为君衔来二月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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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早早就催她回去吃饭来着,急急又跑回城楼。
祁元廷的话,一定是会等她回去才肯吃的。一根筋的特点。
推开门就见桌上已经凉透的饭菜以及还穿着一身盔甲就倒头睡在床上的祁元廷,有些不好意思的拽拽衣角,走近床边细细端量着他有些疲惫的面容,唯有这个三年前救下她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依靠。
扯过被子欲盖上,却见他手里滑下一张纸条,好奇心上来就捡起一看,是祁元廷的字:
三年梦一场,婚媾始彷徨,但若为别离,生死两茫茫。
分明是那日七尹说的话,青冥不知他为何会写下,只心中莫名泛起一股凄凉来,就好像,穷途末路一般。
“青冥?”温暖的手掌轻轻拂过眼睛,这才感觉到有泪水溢出,慌忙那袖子胡乱擦掉,笑道:“七尹真是个妖精,害的我看到这几句话莫名其妙就想哭。”
“呵,他本来就是妖精,”祁元廷随着一笑,揉烂纸条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我不好,不该写这玩意。”
“是不是有什么事?”
“哪里,就是等你等的肚子饿,无聊罢了。”
“那我这就去热热饭菜。”
青冥说着就要站起身,却被祁元廷一把拉住:“青冥,你要信我,我一定会护你一生。”
“我自然信你,那么元廷,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
“哈哈,真没有,小爷我怎么可能把做恶梦这种丢脸的事告诉你!”
“恶梦?”
“你怎么知道……”
看着祁元廷诧异的表情,青冥那扑哧一笑再也掩不住已然出声。
心底亦作宽慰,等到回金陵,一切就会好。
可如果,回不去呢?
6事变
盘亘在青冥心底的疑惑在第二日终是得到答案。
鞎族剩余军队一早便围起潮州城,想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倒也没什么,本就是在祁元廷意料之中,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原本说好午时会到的瑾国援军竟迟迟不来。
只送出口信,模棱两可的说了句:一切只看北王。
众人不解,问及祁元廷,却是眉头蹙紧并未给出答案。眼见鞎族人在城外一直叫嚣宣战,将士皆请命出征,表示无瑾国援军亦要战。
祁元廷未允,深知此时是骑虎难下,安排好的兵力岂是说动就能动。
可是容斐提出的条件,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什么叫‘用青冥来换’。
青冥是人,不是随便处置的东西,容斐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小小鞎族,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也必定能胜!
“王爷,请下令。”
“战!”祁元廷霍的站起身,眼里顿时聚起凛冽的杀气:“传令三军,开门迎敌!”
说罢,便大步走出门,屋内的宣武见状,想了片刻还是追上去:“王爷——”
“宣副将,还不去准备!”祁元廷猜到他要问的话,转身斥断。
“瑾国二皇子的条件,是与季姑娘有关?”
脚步一顿,闭眼深深吸口气才止住怒意,一拳砸向墙壁:“娘的!小兔崽子竟敢欺到爷爷头上来!就说不是什么好东西,等杀出去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先别急着气,王爷不觉得事有蹊跷?”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有蹊跷!娘的!”着实是气急,这营中学来的脏话终于派上用场。
“王爷,末将是说关于毁约,瑾国应当不会容忍二皇子为了区区一个季姑娘而与我朝相抗才对。”
祁元廷目光一敛,顿时也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劲,依照瑾国现今的局势,根本不可能敢跟祁国作对,也是因为此,他才会同意由瑾国支援,除非……
“罢了,事已至此,等彻底结束再来追根溯源不迟,宣副将,切不可让青冥知道这件事。”一叹,郑重吩咐道,待宣武点头领命才继续走回房。
这一来,连他也没有把握是不是能赢。
一路急急奔回房中,若真有意外,至少也要确保青冥的安危在先。
意外?脑中突然闪现的这个词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一贯满满的自信心竟不知消失何处。其实,自个是已经早早嗅到事情会有所变化吗?
揉着眉头,舒口气略略抿紧唇角,是了,那个人对他从来就没有放心过。
“元廷?”
背脊刚刚靠上墙,就听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传来,顿时回头换上咧嘴一笑:“我正想去找,青冥你就来了,心有灵犀四个字原来是这么写的。”
逗趣似乎没有起到作用,季青冥非但一笑未笑,脸上却是挂起担忧。
“怎么了?”几步走上前扶住她双肩,祁元廷恍悟状点头:“已经听说要出征了吧,哈哈,果然最后还是得照着我的主意来。”
“容斐……”
“嗯?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见青冥吞吞吐吐的说了这两个字,祁元廷心中便已觉不妙,仍旧面色不改的笑问。
“他给我送来一封信,”青冥是少有的面色凝重,从袖中掏出信笺递上,道:“他说只要我去就会出兵援助,元廷,我——”
“他算什么东西!”看也没看,接过便一把撕碎扔下身后的楼台:“天下人都说,北王没有打不赢的仗,相信他们也相信我,为了你,为了六千将士,这一仗一定要胜。”说罢,勾唇露出睨视的笑颜来,眼中有说不出的坚定。
“我自然信你。”可是,心中还有太多的可是,容斐为什么忽然变换态度,又为什么想用她为交换,一切一切都应该有个答案,只在这种时刻青冥如何也问不出口。
似猜到她在想什么,祁元廷忽然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缠住片刻才放开,弯眉笑:“乖乖等我,这次回朝之后我就跟陛下说清楚,那劳什子北王小爷不干了,咱俩云游天下顺带帮七尹找找他的意中人。”
早几年前七尹提的事他现在才想起,听罢青冥不禁低头扑哧笑开,却是重重的点头应下:“好。”
“唔,其实……如果真的等不到也就不要再等。”
走出几步的祁元廷在她应声之后忽然顿住脚步来了这么一句,青冥一时回不过神,想再问他已然拐下城楼。
直至人已经离开许久,不远处响起战鼓之声,青冥才微微一叹,松懈下绷紧的身体,靠着墙望向远处硝烟四起的地方半日也不动。
她知道,祁元廷一切都明了,却不愿让她担忧。可,如何能不等。
半曲着的腿俨然有些麻木,抬起几分也呲人的紧,忙一手扶住墙弯腰揉了揉。眼泪便在这时落下地面。
“元廷,你混蛋……你敢出什么事你能出什么事……”
“当然能。”
自言自语忽而被人接过话,青冥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抬头望向来人:“你?!”
“是我。”依旧是那温和一笑,容斐的谦恭有礼在此刻显然多了几分讥诮。
“你是来助元廷的?”欣喜作问。
“你明知道不是。”
“呵。”青冥默默一笑,她何尝不知,竟为了心头的期望问出这样愚蠢的话。
“看来信你已经收到,”捡起地上残留的碎纸片,容斐摇头叹:“我还在瑾国时就听说过你的名字,还有你的画像,青冥为剑,美人如剑,当时觉得画中人也不过如此,直到那日街上回眸一笑,我终于知道什么才叫笑。”
不动声色又退了两步,虽不知容斐是怎样登上城楼,但显然是个危险的人物,而招来这样的人,竟是自己疏忽大意,不禁蹙起眉头:“二皇子言重,青冥不过是市井女子,想来瑾国宫苑之中人人都要比青冥强的多。”
“不一样,虚假逢迎而笑,终是为了利益浮名。”
“可至少她们是为你在笑,我却是为了元廷。”没有记错的话,请瑾国援助亦是征得皇帝同意,那么,容斐断不敢私自毁坏约定,瑾国也不敢得罪祁国。想通这点,说话也变得直接大胆。
“呵,那无妨,我自会让你的笑变为我所有。”负手走到靠栏边,一身淡雅白袍也掩不住满身贵气,这便是皇子,自负高傲,想要什么也从来都不会掩饰。
不像祁元廷傻乎乎的自负,容斐的感觉深刻让人厌恶。
勾唇一笑,难怪他是一直对容斐看不顺眼,一根筋某些时候感觉是十分灵敏。
“季青冥,”容斐脸上莫名有些不快,伸手扣住她肩膀:“我不会再问第三遍,你跟不跟我走。”
“我要等他。”
青冥坚定地口气却惹得容斐一阵笑:“哈哈哈,等一个死人?”
手指猛地收紧,拽着衣角压住心头的怒意:“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是想置瑾国利益于不顾,与我也无关。”
冷冷抛下一句,转身就要走。
“你想不想知道策划这一切的是谁。”容斐的声音带上几丝蛊惑般,生生拉住青冥的脚步。
“谁。”
“一个你也认识的人——大祁皇帝。”
仿佛是眼前的大雾尽数散开,豁然就能看清身边所有事物,那股感觉不是欣喜,而是令人避之不及的惶恐。
不是没有想过。
兄弟手足之情,良将忠臣之心。每次都用了这样的理由将脑中的想法撇开。
不相信,不敢信,不能信。
陛下的猜忌心依然还在,陛下也从未认可元廷身上的光芒。为了保住皇位,竟是不惜要用计策除去一员良将?
“陛下命我故意延迟军队抵达时间,逼得北王应战,与鞎族必定会拼劲力气,就算最后会赢也要我借机杀了北王,不过,青冥若是愿意跟我走,我可以放他一条生路,想他也不过是贪图你的容貌,有活命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容斐又放柔声音,循循善诱的同时也不忘讥讽两句。
“怎么做。”
见青冥有意,容斐大喜,忙道:“只要你现在跟我走,我便出兵相助,不过要瞒住陛下,除了祁元廷其余的人必须得死。”
“我知道,”青冥勾了勾耳边碎发,微微一笑:“那请二皇子稍待,我去取一样东西便来此与你会合。”
7终曲
一切如容斐所想的那般进行着,从心底而出的喜悦也直接映现成为嘴角一丝抹也抹不去的笑意。
如何,祁皇,祁国北王都得不到的,却是安安稳稳到他手中了呢。
不止季青冥,日后连这潮州,连整个大祁也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兄弟间的自相残杀无疑是造成内乱的最佳时机。只要在祁国百姓中散播北王是被皇帝陷害致死这样的消息,想来一定会引起一场好戏。
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终是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二皇子。”淡淡的声音由身后传来,容斐回身一瞧,果然是季青冥。
着了一身大红嫁衣,青丝系数盘成环髻,露出整张脸,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青冥,你……”容斐掩不住眼中的欣喜。
“我想去楼台看看。”颔首微微一笑,仍是不卑不亢的语气,是故一句话明明该是征询,也径直变成势必要去做的事一般。
容斐几乎是顺应着点头应允,跟随她一并走到楼台。心知她要看的也不过是城门外沙场之上的祁元廷。
“二皇子觉得青冥是怎样的人?”眼睛紧紧盯着场中,战事才开始不过一刻钟,祁军就隐隐又转败为胜的趋势,这自与挥动长枪越战越勇的祁元廷又密不可分的关系。
“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容斐也显然注意到场中战事变化,抿唇一笑伸手做了一个手势。
“很小的时候娘亲就跟我说,容貌乃取祸之源,娘亲因为貌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