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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夜凉如水,落月流白-第17部分

小说: 夜凉如水,落月流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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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扬了扬手,庭院里的天气顿时变了色,飘扬的白雪纷纷扬扬从天上洒落下来,瞬间便将空气里的燥热之气尽数吸去。
  落月看着夜白从容优雅的施出风云术,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从来不懂得低调,却也不倔傲,任何一个举动皆随心所欲,全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似乎从来不在意身外之人的想法。
  淡漠得让人心寒。
  可就是这样的夜白,却偏偏让她爱极,哪怕是几年不见,哪怕是练剑之时专一凝气从不分神,可是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仍然无可遏止的陷了下去。
  像是冰幽深寒的碧潭,带着澄澈却致命的盅惑,让她心甘情愿的往下跳。
  “夜白……”仍然只是这两个字,她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一见到他,所有的语言都变得颓然无力,她咬紧下唇,秀致的清瞳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他明明是浅笑温雅,对她恭敬有加,却总让她感觉他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夜白闲散自若的站在院中,纷扬白雪瞬间落上他殷红的衣袍,转眼融成水珠,然后消失在袍曳里。
  “少主,我是来接你回宫的。”他的声调平稳清和,神情慵懒闲散,面对落月因为紧张而咬住下唇的小脸,似乎他才是主子,而落月却是那个仰慕他而不得的丫环。
  “是不是宫里有什么事?”落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轻声问道,她不敢太大声,生怕自己的声音不小心泄露出自己的情绪。
  “宫主欲在少主十八岁生辰之时,传位于少主。”
  碎玉静静的看着晨殇收拾着东西,落月将玉琴放进了晨殇做的琴盒里,动作小心,对于晨殇的心意,她一向格外珍重。
  没想到这么快又要面临分别,他的心里有些牵挂和不舍。
  自从在杏花楼遇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他的视线便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移动。
  落月明明年龄尚小,却偏偏随时都是一副沉稳冷练的样子,而晨殇的性子却是与外表十分不符的大大咧咧和淳厚,无圣宫的庇护让他们不黯世事,却偏偏要背负一些不为外人道的沉重。
  有些心疼。
  似乎他俩是他的手足一般。
  “落月,回宫之后倘若无事也可下山走走,陋居一直都是你们在山下的家。”碎玉微笑着看她。
  落月将琴盒抱在怀里,口气淡然:“恐怕永远不下山的好。”见碎玉有些惊讶的表情,她解释道,“我一旦当上了无圣宫宫主,除非退位和邪魔出世,否则永远不能踏出山下一步。”
  “我可以来看你!”晨殇抱着白白咧着嘴笑,“碎玉,我想你的时候就会下山来看你!”
  “好。”碎玉含笑点头。
  落月不会掠影,但可以御剑,只是她的身份,没有必要如此费神。
  夜白抱着她,优美的下颌微微仰起,乌黑的发丝在空中飞扬起来,散乱得像自由不羁的海藻,尽情飞舞。
  没有华丽的铺排,没有袅娥的宫女护送,只有他与晨殇,在空气里划出一道长长的疏影,一红一青一白,像天边炫丽滑过的彩虹。
  若是能这样直到永远,没有尽头,那该有多好,落月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角,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最后的机会

  落月静静的站在铜镜面前,纯白的袍曳长垂及地,她目光沉稳如水,清丽的容颜上了淡淡的妆,长长的头发挽起一束,剩下的垂落下来,交叠在炫白的衣色上,浓郁沉幽的黑。
  伏珠从首饰盒里拿出根发簪,被落月挡开,她垂下眼帘,从盒中取出那支白玉簪,簪尾晶莹的晶石在灯光下反射出温莹的光泽。
  插在发髻上,将素净的黑上点辍上灿如星子的光华。
  “少主,过了明天,你就是无圣宫的宫主了。”伏珠梳理着她光滑如丝缎般的头发,轻声说道。
  落月没有说话,打量着镜中的自己,眉如远黛眼如春水,她终于长大了,可是,她仍未得到夜白。
  那个永远都捉摸不透的男子,明天将成为她的祭司,一生一世长伴左右,可是他的心,却似游离在外永无归期。
  银勾静静的别在腰间,剑柄上秀丽繁华的花纹,泛着若有似无的银。
  夜白现在在干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说着她便缓缓走出了宫门。
  伏珠在她身后叹了一口气,少主的心思,是越来越难以揣摸了。
  连晨殇大人也似乎转了性,不再天天往这边跑,而是天天呆在藏书阁。
  清千给晨殇添了一次茶水,起身欲走的时候被晨殇叫住了。
  “不用再添水了。”晨殇笑得很温和,“你就在外面守着罢,我要练习一会术法。”
  清千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垂首称是退了出去。
  她在这守藏书阁已经几十年了,以前是夜白大人天天来此看书,而现在似乎掉了个个儿,晨殇天天都藏书阁里练术,而夜白大人已经很长时间不见人影了。
  宫里的主子性格越来越奇怪了。
  晨殇翻开面前摊着的书,掐起指诀闭上了眼睛。
  空气里弥漫着清柔温和的香气,静得掉一根针都听得见声音,白白将头尾缩在一起,轻轻的打着呼噜。
  它似乎对晨殇特别的依恋,不管晨殇走到哪,它都会跟到哪,也不吵也不闹,只是在他旁边安静的睡觉。
  香炉里的青烟缓缓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晨殇睁开眼睛,划弧收功。
  他站起身来,抓了一小撮香料扔到香炉里,然后拍了拍衣襟,缓缓上了二楼。
  这里的书是无圣宫较高的心法之术,还有一些旧的典籍。
  晨殇顺着书架走到最尽头,一册册书安静的码在一起,因为太久没有人翻看,而落上了厚厚的灰。
  拿起一本《彻魂诀》,晨殇侧着头翻了翻,这是比较上乘的祭司之术,下山之前他曾来翻看过,不过那时功力不够,还不能练习,现在看来,差不多可以修习了。
  他一直在很努力的练习术法,自从上次被邪魔附身之后。
  很认真,他不希望自己只是无圣宫一个无所是事的主子,他要有保护落月的能力,要不比夜白差。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的天资几乎不下于夜白,这是许多人都不清楚的,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进步,他在任何人眼里都只是个贪玩好耍的大人。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自己知道就行了,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可以保护落月。
  晨殇眼里涌起浓浓的暖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似被被罩在一层暖阳里。
  天色已晚,明天再来练习这本书上的心法。
  他将书放了回去,不经意触到了旁边的实木书架,发出中空的闷声。
  “喵!”白白猛的蹿到他身上,紧紧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晨殇笑了笑,把它抱在怀里,用手指在那书架上敲了敲,果然是空的。
  细细的探了几下,摸到一个小小的凹处,按了下去。
  那块木板啪的一声被弹出来,落在那本《彻魂诀》上,晨殇不禁失笑,做得真差劲。
  里面没有什么打眼的东西,只有一本小小的黑皮册子。
  伸手取出来,晨殇信手翻开第一页,看了看,拧起眉头,再向后翻去。
  白白从他手里滑落下来,重重的落在地上,它很不满的抬头叫了一声,晨殇的脸上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夜白静坐在杏花林中,殷红的长袍凌乱的散开在地上,精美繁复的绣纹隐隐反着暗光。
  落月走到他面前,缓缓拔出银勾。
  她的眼中没有激动,也没有兴奋,也没有开心和不开心。
  “夜白,这是我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她将剑尖轻轻举起来指着他,动作不紧不慢。
  夜白看了她一眼,站起了身,理了理落上杏花的衣袍,他也提前将祭司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这是明天大典上要穿的衣服,他不能弄皱了。
  “好。”
  落月快速的出剑,划出一道长长的白虹,剑吟大作,然后收剑回身,动作快速如电,只一转瞬的时间,她便退了回来,站在原地。
  整个杏花林都纷纷扬扬的飘着花瓣,那些树枝轻轻的颤动起来,然后缓缓发出喀吱喀吱的声响,所有的树枝都拦腰折断下来。
  她的虎口发麻隐隐作痛,但是仍然捏得住剑柄,夜白转过头看了看遍地的残枝落英。
  “可惜了这么好的杏花树。”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仍然回头看着落月,“你打不过我的,宫主。”
  落月轻轻咬住嘴唇,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她还是固执的抱着希望,然而这希望很短,就这一招一式之间,已经破灭。
  深深的看了夜白一眼,她将银勾收回剑鞘,转身就走。
  “少主。”夜白出声唤住她,落月止了脚步,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轻声的脚步,一串凉凉的晶石项链从她头上套下来,挂在她的胸前。
  “生日快乐。”夜白低低的说了一句,落月猛的回身,看见他如画的容颜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是这世间最完美的情人,似乎刚刚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她的语气平稳如波,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为什么!为什么断了她的希望,还要做出这样令人误解的举动来!
  她的心里在疯狂的喊叫,面上却冷漠得没有一丝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夜白笑了笑:“这只是一份普通的生日贺礼,夜白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看了他一眼,想从他慵懒散闲的表情中看出她想要探究的东西。
  没有,什么也没有。
  不应该抱希望的,落月心里叹息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出杏花林。
  夜白收住了笑意,看着她在夜色中格外显眼的白影越走越远,孤寂料峭,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似要破壳而出,却突然被一道无形的堤坝拦住了般,堵得满满当当,却怎样也溢不出来。
  他的眼睛里渐渐恢复了如幽潭般的漆黑,回过头去,轻声吟唱着术歌,那些地上的残枝似是自己长了手脚,又缓缓的长了回去。
  香气馥郁,杏花娇娆,一切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晨殇颤抖着双手,一页又一页的向后面翻去。
  册子很薄,只有短短数页,晨殇翻了一遍,又翻了一遍,眼里涌上浓浓的震惊和痛苦,还有不置信。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命运刻意开的玩笑!他,夜白,落月,都被毫无防备的卷了进来,承受命运的玩弄!
  册子掉在了地下,啪的一声发出轻微的声响,晨殇抱住头,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来,一波又一波似永无止尽的骇浪席卷着他的所有思想!
  一些破碎不堪的东西缓缓拼凑成一块块整体,涌入他的脑海里。
  白白蹭着他的脚,喵喵的叫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流风!他要去找流风!
  跌跌撞撞的冲到了楼梯口,晨殇一脚踏空,从楼上滚了下去!
  白白如闪电般蹿到他身上,用细柔的舌头舔着他被撞出了血的额头。
  思想似乎被这剧痛拉了回来,晨殇迷乱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晰。
  落月,他的丫头!
  落月也是不知情的,她那么单纯,除了执着的爱着夜白,她什么都不懂,他又怎么忍心!
  他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楼梯走了上去,将那本地下的黑皮册子捡了起来,放回那个小小的书架中,再用木板盖上。
  他可以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他什么都不知道!
  爱,可以很复杂,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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