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落月流白-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很精通。”
“丫头?你爱她?”
晨殇挠了挠头:“我不知道,不过她练不好剑,就会心里难过,她一难过,我也高兴不起来。”
那人了然的笑了笑,然后侧过头去。
“我叫晨殇,我觉得你人还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晨殇十分热情,对于他的沉默毫不在意。
“名字……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你就叫我十年吧。”他淡淡说道。
“十年,十年。”晨殇重复了两遍,“虽然是奇怪了点,但是还蛮不错,你经常在这里么?”
十年点了点头。
“那好,我正好这段时间没事做,有时间我就来这找你。”
“好。”没有多余的字,却也不冷漠,似乎对这世间的一切事物,都不甚在意。
又是一阵沉默。
晨殇十分无趣的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
“我得回去了,出来得太久,万一丫头找不到我就不好了,呵呵。”
“去吧,别让她等,等人的滋味并不好受。”他没有回头,仍是淡淡的表情。
“那我明天还来,你一个人肯定很无聊,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晨殇笑得十分阳光,“我先走了,再见。”
“好。”
直到走出很远了,晨殇回过头去,那抹身影仍然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漠然了千年的孤寂。
真是奇怪的人。
武林大会第一场已经结束了,武林盟主特意举办了一个群英宴,落月坐在碎玉旁边,一身白衣,漠然沉稳的表情,很是显眼。
武林盟主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头子,正执着酒杯说着什么,一小撮胡子一扬一扬的,很是滑稽。
见晨殇过来,碎玉拉了拉身边的凳子,明显早给他留了一个位置。
“丫头,我今天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人。”晨殇有些兴奋,“那个人很奇怪,说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居然会有连名字都不记得的人。”
落月淡淡的嗯了一声,捏起面前的酒杯,看了看,捏了一小口,入喉微辣,然后带着些许的甘甜,让她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在林中浅酌的夜白。
主要席位上坐着的剑圣向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对晨殇笑笑,扬了扬手里的杯子,晨殇一愣,举起杯子还礼,然后仰首一饮而尽。
突然晨殇看见一道浅灰色的影子步入席间,却正是那个十年。
他走到武林盟主面前,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武林盟主对他笑笑,似乎很是尊重的样子,将他安排在主宴席上面,与剑圣并肩而坐。
“就是他!”晨殇拉着落月,往那个方向看了看。
落月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又抿了一小口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酒她不怎么会喝,呛人。
碎玉看了她一眼,将一盘清淡的菜推到她面前:“落月,多吃点菜吧,你不适合喝酒。”
晨殇不甘落后的挟了一只鸡腿放在落月面前的碗里:“对,丫头,多吃点,喝酒的事让我来。”
碎玉摇了摇头,温雅的浅笑:“你也少喝点,酒多伤身。”
看晨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碎玉摇摇头,一看到他们两个,自己便不由自主的当起了老妈子。
碰了碰碎玉,晨殇看着席间的十年:“那个人,你认识吗?”
碎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点点头:“认识,他是名剑门上一任的掌门。”
来头不小。
“据说他十六岁的时候,天下已没有一个剑客能够超越他,出任掌门之时,也只不过十七岁,然而不到一年,他便消声匿迹了,江湖中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那他的剑法很厉害,比剑圣还厉害?”
碎玉点点头:“是。”
“看他还年轻,怎的不当掌门了?”世间的人都喜名利,名剑门是与武林盟并驱的名门大派,哪有人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而甘愿在一座小山上苦等数年。
碎玉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果然行事怪异。
落月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先回房。”
晨殇连忙放下筷子:“我也吃饱了。”
碎玉也跟着他们站了起来:“一起走吧。”
十分诡异的,见他们三人起了身,座中一些女侠打扮的人也站了起来。
碎玉一手拉晨殇一手拉落月,低低急声说道:“快跑!”
落月和晨殇被他拉得一路乱跑,那些女侠原本还假装不经意,见他们跑,一些人便施展了轻功跟在后面,一时之间鸡飞狗跳,一群女子追着他们三个,起先还拉着一定的距离,后来干脆放开了速度,猛追猛赶。
“她们这是干什么?碎玉,你欠她们的钱?”晨殇跑得有些气喘,若不是他不想抱男人,否则他早就使出掠影了,那些女子不是一般的强悍,追起人来跟飞似的。
碎玉苦笑一声,他一向行事低调,谁知到了这里,还是被那些仰慕他的女子追得抱头鼠窜,真是头痛。
一个东西凌空飞来,晨凌探手一抓,打眼一看,是个香囊。
一把塞进碎玉手里:“呐,你的。”
破空之声从身后传来,落月捞了一把,是张手帕,能将一张柔软又面积不小的手帕当飞镖使,内力不是一般的浑厚。
落月顺手塞给碎玉。
后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喂,姑娘,那是我给穿着青衣服的那位公子的!”
晨殇的脸绿了一下。
碎玉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赞道:“魅力不小,犹胜过我。”
晨殇脚下不停,客气的回道:“承让,承让。”
身后不断有其他的物件砸过来,三个人六只手都接不过来。
晨殇身影猛晃,抓狂的大声扯开嗓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说完他一手揽住一个,使出掠影转眼化成一道青烟。
身后传来无数惊呼,一群女子跺着脚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埋怨声声。
简单的幸福
晨殇再次爬上武林盟的后山,十年果然在那里,山风很大,吹起他灰色的衣袍,如暗波翻涌。
“早啊。”晨殇扯开大大的笑容。
他看了晨殇一眼,点头回道:“早。”
“昨晚睡得还好吧?”晨殇没话找话,武林大会着实太过无聊,还不如来这里跟十年聊聊天。
“还好,你呢?”十年没有一直站在那里耍酷,而是走了过来,坐在那块大石头上面,“昨晚被那么多女子追赶,收的礼物不少吧。”
想不到他还会开玩笑,晨殇脸上一红。
“能被人青眯还是好的,至少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
“话不能这样讲。”晨殇挠了挠头,“喜欢一个人也是好的,像你这般爱着那个女子,她一定很幸福,只要她幸福了,你应该也会幸福。”
十年愕然的看了看他。
“说说你们的故事吧。”晨殇习惯性的拔起一棵草来。
十年低头看着手里的剑,那把剑似是用了很久,剑柄处已经被磨得光滑。
“很老套的情节了,”十年缓缓开了口,“她是我的师妹,我们从小在一起习剑学武,也算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这样很好啊。”
“我从小就喜欢她,可是她不喜欢我。”
晨殇屈起修长的腿,用手肘撑在上面支着下颌,认真的听着他说话。
良久都没有声音。
“说完了?”
“说完了。”
晨殇十分郁闷的放下手来,原本以为会听到一个很长很感人的故事,结果就两句话,没头没脑的,就完了。
“看见那块平地没有?”十年突然站起身来,望着晨殇身后不远处的一片空地,这里明明是山上,可那块地却非常的平,像是人工夷平的。
“我和她十岁的时候,在这里发过誓,以后长大了,就要在这里成亲。”十年脸上浮出一抹温暖的神色,晨殇似乎能感觉到他的那段回忆,是温馨而又幸福的。
“兴许她早就不记得了。”十年轻声的说,额角的发丝被山风吹得扬起来,将他的面容衬得有些恍惚,空气似乎也被他的情绪感染,浮游着若有似无的忧伤。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还是快近中午的时分,漫天密布的乌云黑压压的似乎要压下来。
一滴雨水打在晨殇的额上,他伸出手来,接住了又一滴雨水:“快下雨了。”
夏天的天气非常多变,晨殇话音刚落,沥沥的雨滴密如帘幕大如豆子的打落下来。
晨殇慌忙用手捂住了头,想要拉着十年一起跑下山去避避雨,却见他一动不动的忤在那儿,雨下得很大,转眼间就将他浅灰的衣袍浸成泛着黑的深灰。
晨殇很无奈的掐起指诀,结起一个偌大的结界,那些雨在空气里似乎长了眼睛,在接触到结界的时候便马上避开顺着透明的罩气倾流而下,从外面看来,似乎晨殇和十年都被罩在了巨大的水球里面。
晨殇使劲的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下这么大雨,你怎么都不跑?”
十年有些惊愕的望着顶上似乎透明的水罩,伸出手去轻触那水幕,结果什么也没摸到,浸了一手的水。
“无圣宫的术法果然神奇。”他眼中的惊讶之色渐渐褪去,恢复了一片淡然。
晨殇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突然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无圣宫的人?”
十年坐了下来,刚刚那块大石被雨水浸湿还未干,他也毫不在意:“无圣宫的少主落月和晨殇大人下山游历,男子明如玉树,女子秀如芝兰,落月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晨殇虽剑术超群,但他实际最擅长的,却是无圣宫最厉害的祭司之术。”说完他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我说的可对?”
晨殇惊奇的瞪大眼睛:“你不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武林盟吗?又怎会知道这么清楚?”
“十年来,武林中发生任何事情,都瞒不过我的眼睛,否则,我又怎能一直看着她呢?”十年低低的说。
“就如同你结的结界,即使挡住了淋漓之雨,但心里的雨,却是用什么术法也遮挡不了的。”他抬起手抚住胸口,“那雨就在这里,一直下,一直下,无穷无尽,永无休止。”
“你爱得很辛苦,既然爱人是这么辛苦的事情,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晨殇苦恼的抓抓头,一脸疑惑。
十年伸出手来触着水幕,那水滴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流了进来,渗进衣袖里:“痛,也是一种幸福。”
“痛,也是一种幸福……”晨殇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似懂非懂,太复杂了,一点也不简单。
然后他决定不想了,想一件永远也想不通的事情,是很伤脑筋的。
“想来丫头应该也是爱夜白的吧,她那样要强的人,却常常为了夜白哭。”晨殇突然叹了一口气,“我能做的只是陪着她练剑,逗她笑,看她难过的样子,我的心里也难过得像针扎一样。”
十年静静的看着他,若有所思。
“你的丫头也是幸福的。”他突然说道。
“啊?”晨殇不解。
“至少有你一直陪着她,守护着她,开心的时候和她一起开心,难过的时候和她一起难过,难道她不幸福么?”
晨殇恍然大悟:“原来这也是一种幸福啊!”
十年点点头:“我说过,爱情原本是件很复杂的东西,有时候,却也非常简单。”
“原来我也可以给丫头幸福!”晨殇跳起来,十分开心的左转右转,见十年含笑看着他,不好意思的又坐下来,“丫头幸福,我也会觉得幸福的!”
十年看着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