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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弑天劫-第13部分

小说: 弑天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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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睁睁的看着,饰品都零乱不堪,黑麻子很瘦,我都想反抗回击,或者骂他两句;而母亲却默不做声的低着头,连一丝反应也没有,只蹲在那默默地收拾着零乱的饰品。

  黑麻子看见了,终也是一句话也没说,便也悻悻的走开了。

  旁边有小商贩说道:“这女人也太强了吧!都这样了还能忍声吞气,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另一个商贩也迫不及待的附和道:“如果是我,我情愿东西不要也要与欺负自己的人拼命到底,像这样被人踩在脚底下还不如不活了!”

  “是啊!只是这婆娘也恁的可怜啊!不知道是谁家的婆娘,她男人怎么能这样没出息!让一女人抛头露面的养活生计,真是有伤风化啊!”

  “唉!别说了,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能管好的。先管管自己吧!”

  他们说话的嗓门很大,母亲不可能不知道,她只是在装作不知道。

  突然,我的泪水止不住的顺着脸颊悄无声息的流下,我心中清楚的知道,母亲忍了好多东西,那些东西像针一样生生的扎在我心口,只是我决不敢向母亲诉说,我怕伤着她那早已经烫肿的心。

  至于我那打生下来就没见过的父亲,就从我母亲嘴里也从来不曾提起过的人,我真的对他一点印象也无。看着别人一家人簇在一起笑容满面,说我从不曾妒忌那是假的。我甚至不知道父亲该扮演什么角色,父亲一词在我印象里好像海一样陌生,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海,或许哪天能走到海滨之城,但是这已不可能了。好吧!既然父亲对我来说很陌生很陌生,就像狮子从不曾见过老虎一样,就像鲨鱼从不曾见过鳄鱼一样,本来就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生物,分别生活在两种天地间。

流离(2)
虽说我每次看见别的父子俩亲切的走在一起,我听说那叫“温馨”。但我却从不曾真正意义上了解这个词,温--馨,我实在是很难了解这两个生涩的字。

  既然父亲对于我来说与陌生人并无两般,索性便不再提起,无论他是毅然的抛妻弃子,还是早已亡故。母亲不说自有她的道理,我倒希望他是死了的,那样总好过被当作一个无情无义的“伪”丈夫。

  即使没有遐想中的父亲,母亲还是手把手的将我送入有钱人家才上得起的私塾学堂。光阴一转便是十二个春夏,我也一个懵懂的少年长成一个二十二岁的白俊穷秀才,还是和天下的妄想登福登贵的读书人一样,走到哪都是一手拿书,背后背个略显沉重的架子,奔赴京城赶考。

  只是我不是进京赶考,而是浪迹天涯,说的不好听点,我其实是在随处漂泊,就连今天住哪间店都是问题,通常是碰着个破庙破宇就躺下。读书人自小就是成天埋头苦背,几乎是摇头晃脑不问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所以练就了这手无缚鸡之功,不知是哪个秀才真的杀一只鸡,碰巧被邻近的村民给看见了,才有了这句“手无缚鸡之力是秀才”的千古名言。总之我就成了这秀才中的一员了,而且还是个穷的酸溜溜的布衣秀才。

  在成长的过程中,至于那位对我谆谆教诲的母亲,也是我这一生永远铭记在心的唯一亲人,她在我十七岁时因病不幸逝世了。死时才四十出头,我清楚地记得,她是在一片泥沼地里痛苦挣扎而去。那时我已十七,已经是一个能担当家庭大小事务的小青年了。我含着泪的大声声吟道:“娘亲!我背着你去找镇里的曹大夫,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走,我背你去!”

  母亲当时还伫立在泥沼路旁边,弯着腰,两手支着,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脸下滑:“不……用了,我过一会就好了,放心吧!一定会好的。再说我们哪有钱啊!”

  母亲还是弯着腰站在路中间。那时我们的确已身无分文,我也早已下了学堂,只带着一包发黄的书一路背着。那时不比当年,其时已经天下大乱,到处都是生灵涂炭的景象,今天这个诸侯杀过来,明天这个寇王抢占而去,百姓逃命都来不及,还会有谁去买你的小饰品!所以我随我母亲到处躲藏,京考是没法考了,书倒是照样读。其实还哪来的京啊?京城都不知沦落在不同的人手中多少次了。

  王朝都府皆已沦为断壁颓垣,繁华太平的日子早已是去而不返。世事维艰,然而人还是忍着一口气活下去,哪怕是苟且偷生。因为大家秉承着一个希望,一切都会过去的,战事也会过去的,到时候又可以大张旗鼓的开店,可以杀猪卖酒了,日子又会红红火火起来的。

  话说回来,我母亲安慰我也安慰自己,说病情马上就会好转的;可是她非但没有一点轻松之态,而是痛苦的颓倒在地。然后用非常轻松,好似解脱的调子对我说:“彦儿啊!我怕……我……这次是真的不行了,你以后没有我的时候可要好生照顾自己!”

  母亲眼里含满了泪,面容也顿时憔悴了不少:“彦儿!我……我好想看见你成家立业。只可惜……只可惜……!”

  “娘亲!!你什么也不要说了,彦儿背着您,我们回家乡去。回去后我谋三亩地,一心侍奉您!我们再也不必东奔西跑了!……娘亲!……娘亲!!娘亲!!!”

  然而母亲在我背上却怎么也不听我的召唤了。母亲脸颊紧紧地贴在我背后,身体像纸人儿似的--越变越轻,越变越轻。

  母亲这劳累的一生就这样结束。或许这样结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这样整日奔波劳累,受尽人世的屈辱,受尽病痛的折磨。我将身轻如纸的母亲放下,原来母亲最后是带着一抹微笑睡过去的。虽然如此,对于我来说,母亲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人超越的,因为我平生全部的感情都寄托在她那,如今母亲离我而去,无疑是晴天霹雳,我怎么都无法接受。

  守着母亲的尸身,一守便是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里,我茶饭不思,只是木讷地跪在地,空洞的眼底早已不知泪水为何。一股无名的悲痛深深地压在心底,即使一颗碎石,也激不起丝毫的涟漪。

  突然我发现这么多年来我带有深深的罪责,是什么让母亲变的艰难困苦,我的确是个大大的包袱,不如说是我一手将母亲慢慢拖垮的。我是个不孝子。将母亲的尸身葬了以后,有一段时间我都是郁郁寡欢,不知道该向哪去,饿了便偷食乞讨,累了便寄人篱下,自身便如同行尸走肉。事实上我从没这般落魄过,我心已麻木,母亲的死对我来说始终是个不能摆脱的结。

流离(3)
这样的落魄生活持续了半年,半年内我成熟了许多,也邋遢了许多。我想了许多,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一味苦读的书生,我看破了许多世事,揭破了许多嘴脸,也大致知道天下的形势。我最后一次回到母亲的坟前,郑重的为其烧了三柱香,当时母亲的坟前居然覆满了各色的小花,花香扑鼻而来,我也感到些许欣然。便毅然的离开了母亲的坟头,离开了这个城,去往北方一座城池,我准备参军。

  是的,我不是一时冲动,不是一时兴起,当今局势,战乱不断,民不聊生,而能生存者必定是有权有势者;所以我毅然地选择了投笔从戎。

  初入军中,我对一切都不熟,军营里是我原本怎么也想象不到的地方。只听说前方不停地有人死,伤者源源不断地往送营地,那些担架上的人兀自奄奄一息,连呻吟的声音也几不可闻,我初次尝到集体死亡的味道。来参军的几乎都是些连温饱也不能自给的穷途单身,再者便是被强抓作壮丁来的,也就是被掳来的兵力,甚至连瘸腿跛足的也充斥在军中。而能识字者更是寥寥无几。像我这样的秀才参军应该如同军中能识字者,也是寥寥无*!

  军中生活较之市井生活还是要好得多,至少军中一天两顿必不可少,勉强能糊弄个肚皮。然而命运却是玄乎多变,战事一触即发,就算刚刚训练的新兵也可能派发战场,因为兵力实在是周转不济。一个新兵顶着一块粗毡帽,手持一杆劣枪,就这样便开始冲锋陷阵了。倘若遇着旗鼓相当的对手倒好,那样只是两方的殊死肉搏而已;往往死伤也是相当。但若遇着一支精兵良器,训练有素的对手;不消半天的工夫便可致我方全军覆没,溃不成军,立时便是倒戈似森,尸陈如海。所以乱世之际要想有一番作为,必定得于杀伐中一次次获胜,最终立有一片之地。要不然便是这乱局中的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生死全由天了。谁也不想甘当这颗棋子,所以连年战乱不息,谁都想变成掌握棋局的棋手。

  我刚来军中不到两天,前方就赶来传令员,说是急需一支大军支援。于是我便立马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这浩瀚军队中的一员,没怎么训练就被送赴战场。生命便不停地成为一个个黑色幽默的笑话。

  这次交兵让我首次见证了战争的惨烈,三万的我方面临四万的彼方。

  向远眺望而去,只见黑压压的人马整齐划一地待着,如同浓雾中的黑云,让人多少有些捉摸不透,多少有些心惊胆战。

  战鼓击了起来,心也随之跳动了下,毕竟第一次真刀真枪的上阵厮杀,说不惧怕那是不可能的。随着第二通的擂鼓,队伍里明显有些异样,人群里明显有些躁动。一部分人握着利器的手中有些松动,身体隐隐有些颤抖,甚而某些新兵脸上投之以然的是青一阵紫一阵的面死之色。随着最后一通的催鼓和呐喊,骑兵座下的马儿也显得不安分起来,纷纷鸣响鼻甩马鬃,蹄子在地上不停地踢来荡去。

  一声画角响起,天空中划过一只老鹰,骑兵师似箭般飞出,后面紧跟的是步兵师。首当其冲的骑兵冲出不到三十米,敌方骑兵后突然闪出两排弓箭手,“唰!”顿时万箭齐放,迎着天空如雨矢般落下,霎时我方骑兵已折落了一半。

  领军的将领一声嘶喊“给我冲啊!”千军万马便得令似的冲了过去,不到片刻两阵已经马挨马肩靠肩地厮杀在了一起。顿时乱蹄声,马嘶声,惨叫声,落马声,兵戈敲击声,相互交杂在一起,至而分辨不出哪是哪!这场万人的厮杀只持续了两柱香不到便戛然而止,随之收场的是我方败走,当时已经只有几乘轻骑,几千步卒了。

  但我从这场战斗侥幸得脱,不过身上也已有三处刀伤。我至今不忍回顾那场撕心裂肺的砍杀,到处哀鸿遍野的尸首,一个个死的狰狞恐怖,鲜血染红了方圆几里的土地。战争一如恐怖的诅咒,深深地演了一出地狱景象。

  我们一些残兵败卒随着一个生还的千夫长一路拖沓地来到一处山林,千夫长令我们暂且休息片刻。山林中有一湾溪泉,我掬起一捧清泉入口,清甜扑口,顿时神清气爽了不少。我再蹲下掬起一捧水洗脸,又用泉水抹了抹几处伤口,没想到伤口的疼痛还真的减轻了不少。

  我说:“千夫长也喝口水吧!”千夫长低头颔首了一遍。

  及至黄昏落后,我们还待在这密林之中,看来今晚也没有别的去处了,只有在这度过一晚了。千夫长神情没落的坐在山石上,佝偻着背不知在想什么。其他人也都郁郁不振地散至在各处,脸上都罩着一层阴郁。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流离(4)
黑沉的夜色下,无风也无雾。

  密林间,千夫长终于发话:“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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