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如一夜春风来 龙霆-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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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看了他半晌,终于拍拍屁股站起来:“算了,咱俩的恩怨到此为止,我走了。”
“去哪儿?”他的眼神立刻变得犀利,“你要回到冰爵身边,还是去找那只麒麟?”
“关天然呆和青麟什么事啊!我是想去找行歌……”话说一半才惊觉漏了嘴,赶忙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我是想周游天下,行个方便!”
“果然你惦念的还是行歌。”曜殊冷笑一声,“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你找到的行歌,一定会是一具尸体。”
“我只是去寻那对琵琶勾啊!”我悲摧的坐回椅子上,惦念与否暂且不计,若不找到行歌,我又该上哪儿去找那对凝聚着离染一半力量的琵琶勾?
“你寻那琵琶勾做什么?你还想让袭月复活?”曜殊轻蔑的一笑,“我已经告诉过你,袭月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不,他存在过。”我按紧藏在胸口的那块皮毛微微一笑,“无论他只是残缺的灵魂也好痴呆的肉身也罢,既然那些相偎相伴的记忆都是真实的,那么我许诺一世,便忠于他一生。”我自说自话般说完,朝曜殊躬身行了个礼:“师父,徒儿走了,谢谢你六十年的养育之恩。如果袭月真能活回来,请你好好待他,还有……别让他知道他的生命里曾经有个我。”
我转过身径直朝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便觉得腰上一紧,好像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给缠住了。“倾欢!你若走出屋门半步,我便要这天下都为你陪葬!”无比惊愕的回头,只见床前趴着一只堪称庞然大物的九尾狐,冰雪一般纯白皮毛中透着晴空微蓝的色泽,在烛光下闪着令人迷醉的银色微光,漂亮得一塌糊涂,可那九条尾巴就犹如苍白的火焰般在身后摇曳晃动着,呼啦啦的炸开火焰爆燃的声响,屋里的温度急剧飙升,仿佛是盈天大火瞬间把我和整间屋子都彻底吞噬。眼看着旁边烛台上那段蜡烛瞬间化成烛泪然后蒸发殆尽,我立刻觉得自己若没有七分熟也有是五分半火候了。靠,龙族属水,你这么烤我还不让我出门,存心想要我死啊?
我狂嚎一声夺门而出,可惜才出了门口,一条巨大的尾巴再次缠上了我的脖子,咔嚓一声,也不知是扭了骨头还是闪了脖子,我毫无悬念的——晕了。
我的魔神大人,这也太震撼了吧!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萌狐狸这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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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说你爱我chapter2 。。。
身为女主,醒来是必须的,杯具是难免的,但如此大的杯具,那是无法接受的。
如此惨烈的晕倒,若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美男怀抱里,纵然狗血,却也是性福满满的乐事;若醒来时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两张作为魔身伤害赔偿的银票,至少我不用再担心之后的漂泊时日依旧买不起‘隆’字号包子以果腹;若醒来时发现身边鬼影幢幢哀号四起……那至少也说明我很现实吧。可如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某个腥臭污秽的下水道,那算是个什么情况啊!
拖着一身污水从下水道爬起来朝四周看了一遍,不由得更是思维短路。我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灵异事件,愣是从离火幻境跑到了人间某个小镇的下水道里?这莫非就是小说里写的……穿越?(众:已经这么纠结了还扯什么穿越,找拍吗!)
“还敢躲在这里偷懒,你当这里是你家!”一个凶神恶煞的大胡子手里握着一把巨大的扫帚朝我呼啸而来,私以为这种情况应该需要紧急避险,可这不着头脑的意外场景实在令我费解,稍一迟疑那扫帚已经当头打下,只听得嘭的一声响,扫帚头义无反顾的脱离的竹竿,径直飞过了院墙,大量竹叶纷纷扬扬洒下,居然也不失风雅。
“再怎么磕碜我也不会把下水道当成家好不好?”我低声咕哝,很无奈的揉揉脑门,人类的力道果然不足以对我形成威胁啊。
大胡子惊得几乎眼睛脱窗:“这丑婆子居然还是练家子?”
丑婆子?虽然我已经六十多岁了,可在魔族里不过是个刚刚幻化不久的青春少女罢了,你好歹也叫人家个丑姑娘吧。我伸手将挡住视线的乱发扯开,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腕上都扣着沉重的铁撩。嗨,难道我真的穿越了?
“豆腐你这混蛋干的什么破事,扫帚头差点砸了我家双双姐!”院子里绕出一个同样满面横肉眉角刻着一道裂伤的男人,如同被抢了食的野猪似的冲到大胡子面前,抢过竹竿就朝大胡子打下去。后面跟出一个锦衣华服的女人,径直当看好戏般捂了嘴咯咯的笑个不停。
“唉哟!唉哟……狼哥!别打了!俺是在教训昨天刚被抓来的丑婆子,没想要冒犯您和双双姑娘啊!”别看他长得那么气势磅礴,挨揍的时候却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涕泪交流只会一味求饶,“那婆子是练家子,扫帚打上去就自己断了!”
“练家子?”那个被叫做狼哥的刀疤脸立刻凶狠的转向我,“莫非是官府那边混进来的?”
靠,你还当是无间道么?我清清嗓子,惟妙惟肖的开始咳嗽:“咳咳,我这丑得没脸见人的苦命人,哪里是什么练家子哟!”边说边扯起脏兮兮的衣角假意抹着泪花,“想是豆腐看上了千娇百媚的双双姐,这才借了机会想上去搭话呢。”
“格老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狼哥一听更是揍得凶狠,“咱们这是土匪窝,头把子就是咱们的皇帝!双双姐那是头把子的心头肉,你小子敢对她有非分之想,怕是不想活了!”
“唉,算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那个被唤作双双姐的女人终于发了话,“豆腐啊,你是不是觉得双双姐比小貂蝉、红玉还有七姐儿她们都漂亮?”
“唔……”豆腐还没回过味儿来,只顾捂着肿起老高的嘴巴支吾不出个所以然。
“双双姐天姿国色,就是女人见了也心痒啊,其余人又哪能比得上?”看在你名字叫豆腐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救你一次吧。
“呵呵,这婆子比原来那个可懂事儿多了。”双双姐立刻心花怒放,“不如我就跟老大说说,让你到我身边儿来专职伺候我?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清楚。”
“……我长得太丑,怕吓了双双姐。”
“怕什么,你越丑才能衬得我越美,懂么?”高招,果然高招。
既然如此,我就不用大意的——吓死你吧。我顶着一蓬乱发猛然抬头,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双双姐浑身一僵,我本以为她要晕过去了,却没想到她异常同情的点点头道:“果然是个可怜人,丑得很有创意,活得很有勇气。以后你就跟着咱吧,一会儿让阿狼给你换件干净衣裳进院里来找我。”说罢便风情万种一步三摇的走了。
从刀疤脸狼哥那里搞了件灰布衣衫,又奔山沟里淘了些泉水随便洗刷了一阵出来,果然精神气爽,心情也好了许多。若不是望见溪水里的倒影,我还真要以为自己穿进了别人的故事里。亮汪汪的水中映出来的影子依然是我,只是原本已经变成一团烂肉的脸上长出了一层古怪的硬壳,将五官通通笼罩在里面,表面只浮现出一张仅能分清楚鼻子眼睛的面瘫像,摸上去就像戴了个古怪的面具,虽然丑陋却不像之前那么惊悚了。不知道曜殊的九尾狐火到底对我产生了什么影响,原本浅棕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部变作了雪一样的银白,恰如一个入了暮年的老太婆。摸摸腰包,那几颗金丹还在,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于是又捧了溪水灌下了一颗。
收拾停当转出来,却看见豆腐正缩在墙角里抱着断成两截的扫帚悄悄抹着眼泪。这顿毒打本是他咎由自取,可我见他拧着本来就肿得看不清面目的脸哭得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终于还是忍不住同情心泛滥了。
“喂,大老爷们儿的,你哭什么?”本想踹他一脚,提起脚来才觉得不妥,伸伸缩缩半天还是放下了。
“呜呜,是你陷害俺!”豆腐把头深深埋在胳膊之间,抽搭得十分响亮,“你害俺被双双姐看笑话了!”
“你真喜欢双双姐啊?那扫帚你不会真是故意弄坏的吧!”地可裂天可崩,绯闻八卦不能空,唉,我承认我没救了。
“哪呀!双双姐在我心里就是仙女一样的人,我只求每天把这小路扫干净,让她走过来的时候不要弄脏裙子。如果……如果她能稍微看我一眼,对我笑一笑,那我就是死也值了。”豆腐攥着竹杆哭得一塌糊涂,“可今天怎么就在她面前丢了这么大脸哟……呜呜,俺活不了啦……”
“哭什么!你给我停住了!”我照他背上重重一拍,“你说她平常路过的时候扭头看过你没有?对你笑过没有?”
“……没有。”
“对啊,那今天她可算看你了,也对你笑来着,你分明是美梦成真了啊。”
“啊?”豆腐止了哭,张大嘴巴冲着我傻笑起来,乌青紫涨的眼泡比哭的时候更加滑稽,“对,你说的对啊,她冲俺笑了,她知道俺叫豆腐了。”
“切,就你这点出息哪能叫豆腐啊。”我对他施以十二万分的鄙视,魔族的窦甫多精明能干啊,这个豆腐若有他十分之一的才干,在这土匪窝里怕早混得风生水起了。
“不叫豆腐……那叫啥啊?”豆腐居然还能傻乎乎的接茬。
“叫豆渣算了!”
“哦,可豆腐是俺娘给取的名字啊。”
“……”你非得我举讽刺牌你才知道我是在挤兑你么?
豆腐停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丑婆子……你是个好人。”
“可别说我是好人,在土匪窝里好人那就是短命带衰的代名词啊。”我忍不住想拿他开玩笑,“其实你才是个好人呢。”
“对,俺一辈子都想当个好人。俺就想种上两亩地,娶个媳妇去踏踏实实过日子。可惜家乡年年闹灾荒,官府的税还一次比一次重,家里老小全都得病死了,俺实在没法才上了山头。就这五大三粗的模样还能唬住人,可俺实在是害怕啊,那刀头舔血要人命的营生俺干不了,最后只能落得来清扫山头了。”豆腐的话匣子打开便停不住,瞬间就把我当成了知心大妈,“丑婆子,俺只知道你是昨天被掳回来做杂役的。你,你有名字吗?家住哪里?”
“名字?我叫倾欢……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就是丑婆子。家嘛,也已经不在了。”我本以为这些话会说得无限辛酸,可真当出了口,好像也就这么回事。爱恨好像都在昨天,我以为每次翻开便会添上一道心伤,没想到伤有了,心却没了。
“原来你也是苦命人啊。”豆腐说着居然又为我洒了两滴伤心泪,“那你还是暂时留在寨子里吧,跟着双双姐比做杂役少受苦,俺也能照看你些。”
“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我不会在这里久留,你就多保重吧。”站起身来拍拍灰准备撒丫子走人,谁知道这段完全不搭边的到底是搞的什么飞机啊?(某龙:= =)
“丑婆子你要上哪儿去?这山上到处都是机关,你又拖着这付手脚镣,若贸然出逃肯定会丧命的。”豆腐吓了一跳,“俺知道你想走,可也不能拿自家性命开玩笑啊!”
“这个嘛……”我随手抖了抖那串镣铐,便觉得它们脆如青蔗,只要稍稍用力铁定断做几截去了,人类的枷锁想要困住魔族,搞笑么这是?本想直接扯断了事,又怕吓坏了这块外强中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