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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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煦一时间头脑有些空白,对着那双微微眯起的长眸说不出话来,冷汗落了一身。那有如黑凤蝶蝶的睫毛在阳光下轻轻一闪,封钦在床上优雅有力的起身,君煦连退数步,慌乱中撞到了一旁的花案,一盆开得正艳的杜鹃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巨大的声音震得她有些清醒,如此。。。出乎意料的荒唐情况,她应该怎么办?
接受的训练保障,她床上从来不曾睡第二个人,再者,她酒品极好,这种酒后乱性,她从来就没有想象过会发生在她身上。
君煦做事极有原则,下属是下属,情人是情人,从无交集。
这种情况,她从未考虑过,手足无措,头脑短路。
门外听见声音,有人来,君煦高声
“无事,下去”
封钦整理好衣服,开始上下寻找,君煦愣在一边,开始考虑如此意外之外的意外,该如何是好。
“主子”
君煦有些不自然的抬起头来,眼睛看着封钦的薄唇下巴,声音有些闷
“嗯?”
“主子在生我气?”
“。。。没。。。有。。。。”
“主子在生自己气”
“。。。。我没生气。。。”
君煦心道,我都快吓得没气了,还有什么气可以生!
淡淡的笑意在长眼中水波般荡漾开来,薄唇微勾,封钦缓缓道
“昨夜。。”
君煦呼吸一窒,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现在,她要面对原来男尊世界中女子意外一夜情之后的尴尬,还要考虑女尊世界中和男子一夜情之后女子的小心,冰火两重天。
“您什么都没有动”
君煦诧异的转过来盯住面前有些酷酷的男子,封钦走近她,君煦后退,可惜后面是桌子,封钦将她困住,对着她的眸子,君煦有些气势不足
“那。。你的衣服。。。”
太近了,呼吸纠缠,心跳可闻。封钦轻轻的笑起来
“您解腰带,摸错地方了”
乌龙!君煦苦笑。背后已经汗湿,这个世界重视男子的贞洁,她昨天怎么就给忘了,叫人家在他和床上聊天,还解错了腰带。。。这样解释出去,有第三个人信么。。。
“我不是名门闺阁,自小江湖混惯了,主子不必介意”
“你。。你昨天。。说。。宁死。。。不要自荐枕席。。。。”
封钦莞尔
“我不喜欢受制于人”
君煦点头,与我心有切切而。一抬眼封钦仿佛离她更近了一些,嘴唇都快贴到一起了,君煦想也没想,一掌就把他推了出去。
“放肆!”
封钦一震,反应过来。可是窗前的女子,努力的压着自己的喘息,眸光在阳光下柔化成水,手还在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一头长发凌乱的半遮住银色的面具。
柔和,如软玉。让人随时想抚摸拥抱。
如此侯女,几乎让他忘了冷厉肃杀的一面。君煦扶着椅子坐了下来,一时间,一室安静。封钦默默的看着她,良久微微的皱起长眉
“主子,我的腰带呢”
君煦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属下情人的好处。
她君煦对属下恩威并施,赏罚分明,对情人柔情似水,纵容有加。如此特例,属下难成属下,情人不是情人,叫她到底用什么样的脸色去对待?
敛下眼睛,沉思良久,君煦缓缓的站起身来
“用我的吧”
“属下不敢僭越”
君煦心烦意乱的到处翻翻,鬼知道她昨天晚上到底把那条惹事的腰带摔到哪里去了!解个腰带,居然解到别人身上去了!要是。。要是今天早上两个人都穿得好好的会不会不会这么麻烦?!
搜寻未果,君煦一怒之下拉开抽屉,抽出一条腰带围在封钦身上。
“送给你了!你。。。”
“属下告退”
挥挥手,封钦退下,君煦坐在凌乱的室内,发呆。
新栽的桃花在侯女府吐露嫩芽,封钦的身影柔韧有力,长剑飞扬。萧然抚掌赞道
“好剑,不知和侯女是不是不相伯仲了”
封钦收剑
“不敢”
“封侍卫的哥哥在太女府”
封钦不语,敛下眼睛,萧然悠然道
“你已经知道了”
“。。。。。。。。。。”
“侯女身边难留叛徒”
“我什么都没做”
“做的时候就晚了!”
“我哥在太女府为奴”
“他是你唯一在世的亲人,你会不管不顾?”
“侯女命我死么”
“她说无罪不杀”
封钦沉默
“我不喜欢受制于人”
“你若走了,侯女会放你一条生路”
“她说让我走?!”
“她什么都没说”
“那是。。萧医官想让我走?”
“是”
封钦挥剑震落无数桃枝
“太子不知道我是封严的弟弟!”
“她不久就会知道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是侯女的下属,无令不走!”
萧然皱眉,良久无语,转身去了。穿过重重桃枝,目前形式微妙,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如今有这么个不确定的人潜在这里,侯女竟然一反常态的不闻不问,害她萧然天天惶惶不安,又不敢暗自动手,只好干着急,真是!煎熬啊!
夜谭
封钦再一次踏上太女府的屋顶时候,一下子愣在原地,沉沉夜色之中,一抹白色的身影,衣发招摇,发出淡淡的光晕,月亮。。。坠落人间了么?
“封钦呐,你自己宁可负伤夜探太子府,也不肯本侯女替你出头么?”
“封钦呐,你不讲义气,不拿本侯女当朋友啊”
“封钦呐,你是不是看不上本人我的武功?嗯?”
夜色中,长大的龙目中流光一闪,君煦红唇微翘,状似无辜看了过来
“封钦呐,你真是不地道,我都跟了你好几夜了,主动跑来帮忙,你连谢谢都没有一声”
封钦沉默,一双流星般的长眼明明灭灭,薄唇抿得死死的,君煦微笑,这小子长得有点尖尖的好像一匹狼。
“白衣服?”
“白色夜行衣”
“。。。。。。。”
傲然一笑,君煦一马当先,封钦随之而去。黑白色的身影恍若清风,快得肉眼难辨,悄然如细雨,寂静无声。
如果,这不是圈套,君煦和封钦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出入太女府的,即使,君煦穿了一身雪白的夜行衣。
华丽的太女寝室,剑拔弩张。一位颇有林下如风的女子,贵不可言,安安静静的立于弓弩手之中,弯弯桃花眼
“侯女好久不见”
君煦淡淡一笑,从容不迫一撩衣摆单膝跪地,动作行云流水
“臣仅以待罪之身,叩见皇太女殿下,事情十万火急深夜拜访,不到之处,还请皇太女责罚”
“十万火急?呵呵,侯女带着侍卫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我的太女府,还不到之处?”
君煦抬起头,双眼清澈见底,眨了眨,无辜的开口
“这。。这封钦不是殿下的人么?沈达一身白衣,并没有要趁黑潜入的意思啊”
皇太女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君煦笑嘻嘻道
“可否容罪臣起来回话?太女赏个脸听完之后再要打要罚也不迟啊”
皇太女迎着君煦的微微有些挑衅的目光,淡淡一笑
“侯女武艺过人”
“为表诚意,不如请封钦动手封住我的穴道如何?”
“这样不太好吧”
“太女要是依允了,那是给了沈达天大的面子”
皇太女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君煦,示意她身后的封钦
“那就依侯女的话做吧”
身后,封钦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戳到君煦身上,君煦垂了眸,皇太女轻轻的一挥手
“你们都退吧,封钦还不扶你主子起来”
借着封钦僵硬的手臂站起身,君煦叹了口气
“多谢皇太女恩典”
“说说你的十万火急吧”
“求皇太女救沈达一命”
皇太女坐在长榻上,微微的歪了身,轻轻一笑
“侯女消遣本宫吧”
“。。。。沈达最好的出路就是下一个皇太女的影子了,故此才连夜请皇太女援手相助”
茶杯重重的砸在一旁的案子上,皇太女满脸肃杀,厉声道
“放肆!!”
面具之下,君煦一扬眉,身体上倒是马上跪在地上。皇太女沈擎长眉纠结,冷哼
“沈达,百行孝为先,你慎言!”
“百行孝为先,有犯天颜除外,自古忠孝难两全”
“你要大义灭亲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师之滨莫非王臣。所谓天地君亲师,臣自古数读圣贤书,不敢片刻或忘”
“哦?连父母都可出卖的人,如何取信本宫!”
“殿下说的极是,只是,沈遥并非我亲母”
此言一出,室内倒是极静,皇太女沉吟不语,封钦已经是满脸震惊。
“你说什么?”
“臣,并非沈遥亲女,臣本是沈遥府内下人之女,沈遥年长无女,一日见我父亲,便。。便强迫了他,可那时,我父早已有孕,沈遥不知,以为是自己亲女。我父生我,得知我母已被杖责而死,悲痛欲绝,却又不敢言我身世,后来沈遥怀疑,滴血验亲被我父以手段骗过,后来我父投缳自尽。沈遥以我不详,赐我玉蝴蝶令别府而居。”
“十年,臣在别府十年,从未踏出过半步,朝起五更,晚睡三更,鞭打笞刑,教习文武”
“每年初三,沈遥会来别府检验。。臣曾为了这一面。。些微嘉许。。。拼尽了全身力气”
心里有清晰的痛,君煦的眼睛有些湿润,声音哽咽起来,如果沈达真的不是沈遥的亲女,她或许能释然。
“纵是。。。责罚得坐不住凳子下不来床。。也甘之如饴。。深怕。。自己驽钝抹黑了母亲的脸面”
皇太女垂下了眼睛,封钦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君煦稳定了下情绪,沈达的手记,令她印象深刻
“十年磨一剑,沈遥赐死伴我十年的奶父,告诉我他回乡了。。。沈达混迹军中,顶着调动十万大军的幌子,其实只能调动五千轻骑。。益州一役,因为没有请到母亲的令,五万大军坐视我益州城灭”
君煦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臣背着父母之仇,负着夺夫之恨,在朝堂上抵挡明枪暗箭,在战场上生死创伤,再加上这张脸,可不可以算将她给我的栽培之恩,养育之义还干净了?!”
明亮的烛火之下,银色的面具被轻轻的拿下,一张刀疤交错的脸出现在人们的面前,粗浅各异,蜿蜒扭曲的疤痕布满了整张脸,震得皇太女从坐榻上直起腰来,封钦连退两步,脸色苍白,君煦的眼中微微有些泪雾,直直的看着皇太女
“还是皇太女认为,臣做您的刀剑不够资格,只有回去做沈遥夺位之后,做我曾经爱人耀月的女儿的影子!!!”
皇太女上前两步扶起君煦,皱了眉头
“达儿是何时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奶父是父亲的弟弟,他在庭中梧桐树下留下血书,他走后,我回去过院子。。小时候,他就经常这样在梧桐树下留言。。。唉。。。。可能那时候,奶父便知自己活不长了”
“血书何在?”
君煦一低头,眼泪从脸上掉落
“我当时怕被沈遥发现。。。不敢保存,将奶父给我的。。最后的东西。。。烧掉了”
皇太女沉吟不语,拍了拍君煦的肩,君煦抹了抹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