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凉薄-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确认了的确没有,才抬起头来,想了想又有些好笑,前世活到三十多,皱纹就成了每日必数的功课,现在这才二十出头呢,就开始担心起来。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才把手擦了擦转过头来,却刚好撞进了一双清亮的眼。显然已经看她好一会儿了,轩辕极举起双手,“淇安,你在看什么?”
淇安讪讪一笑,“没什么;没什么。”给他知道她在看皱纹,还不得把她笑死。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水盆说,“那个,你要起床了吧,我再叫人给你打一盆水。”也不等轩辕杉回答,一转身走了出去。
可是等她回来,却呆住了。
轩辕杉自己披着一件外衣,正站在她刚刚用过的脸盆前,极其自然的捧着水要往脸上洗。
“等一下!”淇安大叫一声,轩辕极愣住,疑惑的看着她。
淇安飞快的冲过去,拍掉他手里的水,端着盆子就往外跑。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无比,看得轩辕杉一愣一愣的。
淇安跑到外面,才呼出一口气来,共用一盆洗脸水,也太亲密了一点。而且,她撇撇嘴,轩辕杉的皮肤毛孔细致,吹弹可破,她怕她的洗脸水破坏了他的皮肤,那可就真正可惜了。
直到吃过了早饭,看着轩辕杉的气色好了许多,淇安才把昨晚就要说的话,理了一下,开口道,“轩辕杉,对不起!”.
轩辕杉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这样开口,愣住了。
淇安深吸一口气,重复道,“对不起,什么也没问,什么也不知道,就对你说了那样的话。”如果她觉得自己没错,那么死也不低头,可是如果她的确是错了,再怎么难堪,她也会道歉。以前,和张楚渝还在热恋之中的时候,她有时候无理取闹,闹完了冷静下来却也立刻就道歉。想起来,张楚渝说过的吧,就是因为她这样率真可爱,所以他才会对她情根深种。
想到这里,却有些自嘲,再怎么情根深种,原来,都还是敌不过如花容颜!
轩辕杉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淇安知道他在难过,要是是她,如果长卿长兰受了伤害,她一定恨死了那些让他们受伤的人,更别说是死亡了。
好一会儿,轩辕杉才抬起头来,脸在晨晖中,亮得有些模糊,“其实,对战烈那样做,从当时来看,虽然看似是不得已而为之,却也未必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却不愿再去想,只选择了这一条。”顿了顿,看向她,目光灼灼,眉毛微微上扬,“是因为,我嫉妒你对她那么好,我心里很痛,所以要他更痛,我也怕,你对他,怜而生爱。只是后来,我怕你知道了不肯原谅我,才在放火前,先点燃了半湿的树枝,浓烟起来,其他侍卫必定会看到,如果战烈有什么事,也还来得及拦住他。”
对上淇安的眼,他抿了抿嘴,“其实,战烈武功不在我之下,那场烈火伤不到他的。”
上前一步,他站到淇安面前,“淇安,我以前没有爱过人,我也不懂得怎么样才算是对,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如果我错了,你告诉我,我会改,可是,能不能不要因为我做得不好,就彻底否决了我?即使不喜欢,也不要说讨厌?淇安,答应我,好不好?”
淇安望着他眼睛里,那眼里深深浅浅,是急切也是期待。
看她不说话,轩辕杉一急,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张楚渝可以毫无顾忌的背叛了他们相濡以沫那么多年的感情,洛怀礼可以那样绝决的选择了相信别人,这样的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
她不明白,所以她惶恐不安,也,不敢相信。
“我有哪里好?”似乎在问他,也在问自己。
轩辕杉微微一笑,十指轻扬,“我说不出来你哪里好,我只知道,你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在群里礼品大放送:
凤舞给我写了长评,答应今天多更一章,风舞,你收到了吗?
冬瓜骑毛驴亲的生日是24号,说是要多看看朗儿,因此本周四晚那一章会大大的写一下朗儿,和京城的那些人那些事,顺祝生日快乐!
还有,早就答应陌上尘音,要在她生日,6月29号的时候送上一番外当生日礼物,就这个礼物让我纠结不已,亲居然说她喜欢且如风,要再加一篇且如风的番外,问题是我已经把她写死掉了,哪里能再续上番外啊!所以我纠结啊纠结,构思啊构思,只能提醒一下亲,不要抱太大期望,我怕让你失望:
学箭
轩辕骥总算明白到,从他碰上轩辕朗开始,他就不再是什么太子,而是彻底沦为侍卫,保姆,和可移动坐骑。
白天上朝时,他将朗儿抱到宫中,送到太书院和众皇子一起学习。
夜晚又抱着朗儿回府,陪他一起吃饭,然后抱着他,睡觉。
连他的嫡长子轩辕辰星,也干巴巴在旁看着,艳羡不已。
轩辕骥也只得苦笑,不光长子幼女,就算是他最宠爱的妻妾,在最风光的时候也未曾得过他这般照料。
偏偏这孩子,他放柔了脸上的表情,他想,即使没有皇上珍而重之的嘱托,他也真的是和朗儿一见投缘,喜爱得不得了。
这日无事,朝会结束得早,他信步往太书院走去,想着把辰星和朗儿一起接回家。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皇叔应该是对朗儿疼之入骨才对,就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为他请过教习先生。
那日他发现朗儿虽然会认字,但是对诗词歌赋却完全没入门,连最简单的三字经都没有背过。
一问,朗儿只是眨巴着眼睛说,“娘说了,朗儿还小,要多享受童年。”
“童年是什么?”
朗儿看他的眼神像看白痴,“童年就是小的时候,就是七岁以前,就是朗儿现在。”
他冷笑,“哼!妇人之仁。”也不知道皇叔是怎么了,以朗儿的资质,早该教导了。于是大手一挥,“太子哥哥明天送你去太书院。”
朗儿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甜甜一笑,“好,我就说太子哥哥说的。”搂着他的脖子笑得欢快,他早就想去学堂了,以前看别的小伙伴去私塾摇头晃脑的样子很神气。偏偏娘摸着他的头说,那是摧残祖国幼苗,要等他长大点再说。
现在是太子哥哥要他去读书的,以后娘要责怪,就怪太子哥哥好了。
朗儿笑得得意,轩辕骥却觉得背心发寒,忽然想起一件几乎被遗忘的事来。
“朗儿,你娘呢?”之前一直没听皇叔说过,以为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因此也没刻意追问过。现在看来,皇叔居然会因为那女人一句话就交出了朗儿的教导权,似乎与他们所想的不一样。
朗儿靠在他脖子上,双眼明亮,“娘跟爹在一起啊!”
“来,告诉太子哥哥,朗儿的娘叫什么名字?”
“娘就叫娘。”
轩辕骥头痛,“太子哥哥是问,别人叫朗儿的娘什么,就像朗儿叫做轩辕朗一样。”
朗儿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爹不会叫,叔和姨叫小姐,朗儿叫娘。”
他是好孩子,他不撒谎的。
轩辕骥瞪着他好一会儿,最后,无奈放弃,“算了,等皇叔来了我再问还不行么?”
等到了书房,早已经到午饭的时间,只看见辰星坐在那,轩辕骥四周望望,“朗儿呢?又被洛英接走了?”
或许是朗儿跟怀礼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缘故,洛家父子也对朗儿格外喜爱。怪就怪在朗儿对洛英也是极为亲呢,撒娇耍赖样样不缺。面对洛怀礼时,却是彬彬有礼,进退有度,虽然说倒也没什么错,但总让人觉得疏离。
洛怀礼有一次很不是滋味的问朗儿,为什么他跟洛英的待遇相差那么多。
朗儿缩在洛英怀里,很是大声的说道,“因为朗儿只有这一个爷爷,却有很多叔叔。”言下之意,叔叔很多便不值得珍惜了,搞得几个大人哭笑不得。
洛怀礼叹息,“物以稀为贵,果然半点不错。”
于是散朝之后,洛英都会抓紧机会过来逗朗儿玩会,遇上轩辕骥有事脱不开身的时候,也会带着朗儿出宫逛逛,晚上再送回太子府。好在有凤定等人跟着,也就放心让他们去了。
辰星磨磨蹭蹭的走过来,一张小脸泫然欲泣,摇头,“父亲,小叔叔是被萧历接去校场了。”
轩辕骥眼神一凝,呼吸一顿,“你是说萧历,禁军统领萧历?”
泪水在眼眶里转啊转,辰星硬是忍住没让它掉下来,使劲点头,“嗯,辰星也要去,萧历却抱着小叔叔,一纵身就不见了。”
轩辕骥拍拍儿子的头,想了想,扬声道,“来人,送世子回府。”
辰星一把拉住他,仰着头问,“父亲,你要去哪里?”
轩辕骥看看远处,嘴角微弯,“校场。”
校场之上,喊杀声阵阵。
练箭的地方,却齐齐整整的站着一大群人,悄然无声,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禁军统领萧历,传闻中骑马拉弓还可以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当年皇上连下三道圣旨才从萧老将军手中抢到。平日沉默少言,制下极严,此刻竟然亲自下场教导一个小孩箭法,还笑容满面,怎么不叫人惊奇。
轩辕骥慢慢踱过来,看着萧历脸上的笑容若有所思。
萧历的箭法,算得上天下第一,可是律己极严,担心授徒不当,让这举世无双的箭术反倒成了害人的东西。向来除了萧家军和禁军中人,极少有人能得到他指点,这会儿,居然主动教导朗儿,实在是匪夷所思。
朗儿小小的脸上,尽是严肃。鼻尖上挂着汗珠,脸蛋晒得通红,却浑然不觉,只仔细的听着萧历讲解什么,时不时小声的问一句。
萧历,朗儿,还有那与洛怀礼相似的脸?灵光一闪,轩辕骥“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似乎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震惊的看向朗儿,那个想法,也越来越清晰。
随即又狠狠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如果真是那样,朗儿怎么会又变成了王府的世子,又还这般受宠!
可是,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轩辕骥不由得把朗儿看了又看,只觉得那张脸上,似乎真的可以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十八卫也站在场边,不动如山。
轩辕骥走到凤定身后,拍拍他的肩。
凤定拱手行礼,视线却紧紧的盯着那边的小世子,片刻不敢远离。
轩辕骥与他并肩站着,也看着朗儿,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凤定,朗儿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凤定的目光短暂的一闪,立刻回道,“小世子近日才回府,凤定不知。”
轩辕骥淡淡的一笑,“那朗儿的娘呢,凤定见没见过,是不是倾城绝世,要不然怎么能生得出朗儿这样的孩子来?”
凤定也跟着一笑,“主母容颜,属下不敢妄加评论。”
轩辕骥也不再问,只点点头,“皇叔的十八卫,果然名不虚传!”
两个时辰过去,朗儿拉弓已经像模像样,看着那被弦勒红的小手,萧历目光一暗,低声道,“朗儿少爷,今日就到这,可好,手都已经痛了吧?明日萧历为您特意准备的弓箭就到了,您可以自行练习,不用再像今日这般需要借力才能拿得起弓箭了。”
朗儿擦擦汗,满不在乎的拍拍手,“历叔叔,没关系,手很快就会好的。”仰起头来,双眼亮晶晶的,“历叔叔,你明天还来教朗儿吗?朗儿很笨,还没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