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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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正想再找个不得罪人的借口试探一下,那宋女史又道:“公主殿下晓得学士府规矩严,也知道二娘子上头还有两位婶娘并一位嫂嫂,所以便把府中的女眷都一并请过去喝杯素酒,这样夫人便不为难了。”
“怎么敢烦劳殿下挂念?到时候我一定领了小女去给公主拜寿。”姚氏无奈地苦笑起来。其他人都是陪衬,都是沾了许樱哥的光。她们可去可不去,许樱哥却是必须要去,不容推辞,不容辩驳,真的只是为了许樱哥勇救阮珠娘?
宋女史笑道:“公主殿下一直都赞夫人容貌气度少有人及。经常教诲身边亲近的夫人们要同您学呢。”
“惭愧,殿下谬赞了。”姚氏微微颔首表示谦虚,她虽然确信以自己的行止完全当得起这声赞,却不会把这种话太放在心上,而是微笑着静静等待宋女史的下文。宋女史果然话锋一转,接着道:“府上的三夫人打球打得极好,殿下爱才,很是喜欢她。上次便邀请她过府打球做客,怎奈她恰好病了不得去。这次总是好着的罢?”
她上了些年纪,本身在长乐公主面前也得脸。姚氏不好太得罪她,暗骂了一声后满脸堆笑地道:“当然是好的。能得公主挂念,真是她的福气。还请宋女史稍候,我让她出来拜谢公主殿下。”
宋女史果然就笑眯眯地坐着不动,并无半点推辞的意思。姚氏只得耐着性子使人去把冒氏请来,冒氏兴奋得要命,但该有的教养还有,十分体面得当地感谢了长乐公主的好意,表示自己一定会去。那宋女史见今日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便起身告辞,姚氏少不得厚厚打赏,让傅氏亲自把人送出门去。
宋女史出了学士府便低声吩咐身边一个小厮道:“去康王府同三爷说,幸不辱命。”那小厮得令,一溜烟跑得不见了影踪。宋女史自车窗中回望清净幽然的学士府,面上淡然无波。
姚氏把请帖递到许樱哥面前:“点名要你去,据说是因为听说你勇救阮珠娘的事情,所以心怀好奇。又特地说了要你三婶娘也去,也不晓得其实是为了什么?我左思右想,打算只带你大嫂和你,你三婶娘一起去,其余人等就不要凑热闹了。”
许樱哥替她捏着肩膀,轻言细语地道:“我们从未得罪过长乐公主吧?想必也没有什么利害冲突?”
姚氏很肯定的点头:“那是自然。”之前虽没有刻意亲近,但一直恭敬有加,又有赵家的关系在那里,更谈不上什么得罪。要说长乐公主会为了张仪正而生许家的气,但上次的事情也不见她有多偏袒张仪正,况且听说赵璀堕马之后,长乐公主还亲自登门看望过他。即便是没有明白的说出来,这种作态本身也能说明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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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咋说捏……《良婿》的开端成绩不是很好,但却是最多打赏的一本书,现在就已经有了三位盟主。看到很多书友从看盗转到正版,看到书友们很油菜花的长评和热心的鼓励,小意很感激大家一直给我鼓励和温暖,因为有了可爱的你们,才有坚强的,打不死的小强我,谢谢你们,亲爱的,我爱你们,唯有认真写下去,不烂尾,不敷衍。
第二更照旧在下午4点。
第72章 炎夏
许樱哥柔声道:“我那里有一套我画的,和合楼才做好送来的首饰,正好用作公主殿下的生辰礼,也许能叫她喜欢。若她欢喜了,但凡能让手的地方想来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不知娘意下如何?”女人最爱的就是华服美饰,长乐公主再权势滔天也脱不掉女人天性。若送礼的只是一般人,这当然不够,但若是学士府送的,长乐公主少不得会更高看一眼,便是不能,也能把某些信息传达到长乐公主那里。不求太多,只求关键时刻偏那么一分分,就已经足够。
这些年和合楼出来的首饰不乏精品,便是她早过了那个爱俏的年纪,看了也忍不住会怦然心动。姚氏沉思片刻,觉着这个法子大致可行,便道:“拿来我瞧瞧。”
须臾,紫霭小心翼翼地捧了匣子过来,许樱哥亲开了盖子递到姚氏面前:“还是新款式,外面一件也无,专留着送贵人的,就不知道哪一套更适合公主殿下,这个还要由娘来定夺。”
“怎么这样巧的心思?难为也做得出来!”姚氏定睛看了一回,赞叹不已:“现下正是荷花初放的季节,且公主殿下闺名中有个莲字,就送这套荷的罢。想必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许樱哥倒是小小吃了一惊,又觉得有些凑巧的好运。因见姚氏虽在笑,其实眉间愁色不减,心中有些惭愧又有些感动,却不多言,只小意温柔地凑在她身边孝敬讨好,只想让她开心些。
天气炎热不改。许樱哥一路走得出汗,回到安雅居也不想就进屋,便在廊下坐了歇凉看星星。大概是没有污染的原因,这个时代的星空远比她所来的那个时代更美丽壮观。她能看到大片光彩奇幻的星云在夜空中横亘而过,也能看到银河里许多美丽的星星如同强光下的美钻一样光彩夺目。许樱哥睁大眼睛,把那些早就熟记在心。一目了然的星座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些星座越是清晰,她越是觉得自己离那个时代和从前的生活越来越遥远。似乎永远也回不去了,她想。
青玉在一旁给她轻轻打着扇子,把几个被井水湃得冰凉的李子递过去,小声道:“双子傍晚才回来的,又带回来几个鎏金银香囊。说是五爷让您拿去送给小姐妹们玩耍的。还有就是听说那位死去的章姑娘家里嫡出的小五娘子,被冯将军的一位远房子侄看中了,只等章姑娘的孝期一过便要下聘。将军府的这位旁支子弟,虽然年纪大了些,也死过一房妻子。却已经是福王府的功曹参军事了。”
许樱哥脆脆地咬了一口李子下来,“咯嘣、咯嘣”地嚼着,冷冷地笑了起来。章世瑜不过是个正六品的员外郎,却得了个亲王府的从五品功曹参军事女婿,而且这个女婿还姓冯,瞎子都能看得出这件事是将军府在中间牵线。要说章淑之死同冯家没有关系,她真是不信。章淑已经落到了那个地步,冯宝儿何故还一定要逼死她?这冯宝儿看来倒真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想必此番在公主府里又有一场好戏将要上演。突如其来的。许樱哥又想起张仪正在她掌心里那暧昧的一挠,顿时说不出的郁闷。
“你把那几个香囊拿来我瞧。”许樱哥吃完一枚李子,把果核使劲扔进水精碗里,又嫌紫霭烧在一旁熏蚊子的艾蒿不好闻,让灭了。
果核把水精碗打得“叮当”一声脆响,一连在碗里转了几个圈才算安静下来。青玉和紫霭对视一眼。都感觉得出许樱哥的心情很糟糕,于是越发小意周到,纷纷凑在她面前赞那几个香囊漂亮,或是说起大白马的伤势已好转了许多。
许樱哥注意到她们紧张,深深吸了口气,及时收敛了自己的心情,点评了那几个香囊一回,又叫她们取出自己藏的几样香来试香。这种香囊,就同她当初在博物馆里看到的一样,银质镂空,中有机环,机环中的小圆钵装盛了香料后怎么颠倒都不会洒落出来。且许扶做来的这几个香囊做工十分精美,花纹讨喜,确确实实是送人的好东西。如果再配上合适的香料就更完美了,想来唐媛、武玉玉等人将会十分喜爱。
一夜无话,不觉就到了六月二十六这日。公主府从早上巳初(早上9点)开始开门纳客,姚氏与武夫人熊氏约好,两家人先碰了头后一道去的长乐公主府。
已是进了三伏,天热得要不得,不过巳初光景,那太阳便照得到处白茫茫一片,从学士府到公主府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许樱哥已然觉着车里头闷热得不行。待到了公主府外,又见人山人海,无数的香车宝马在外排成了纵队,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头,后头的人要想上前,就要等前头的人让出来。有那品级高的不耐烦等,只管吆喝着往前挤,挤是总能挤过去的,但难免引得怨声载道,生些闲气结些怨恨出来。这还是大多数人家都有所准备,特意精简随从车辆人员的情况下才能有现在这个景象。比如许府就只派了二张车,姚氏与傅氏同车,许樱哥则与冒氏同车,武家也是同样的安排,若非如此,还不知那车队要排到哪里去。
本不当至此,但公主府门前的街道略窄了些,由不得人。同样的情形每年都要上演一次,可很神奇的事情是长乐公主并没有把对面的民宅买了拆了,把道路扩宽的意思,所以众人要么就拿出威风往前挤,要么就老老实实等。以姚氏和熊夫人的品级本也可以小小的威风一下,但她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低调排队等候,需知这能到公主府赴宴的人又有几个是小虾米?就算是小虾米,你能说得清将来他又是什么人?能够不得罪人的时候还是不得罪人的好。
冒氏穿着件轻薄的银红色纱襦,里头的宝蓝色抹胸半透半掩,酥胸一片雪白,配的杏色八幅罗裙,脸上脂粉鲜妍,梳得高高的望仙髻上垂下许多细碎晶莹的水晶珠子,被夕阳一照,流光溢彩。她将车帘子掀开一条缝,兴奋地往外偷窥着,一脸的艳羡:“啧啧,真是好生气派,好生热闹!难怪人家都说长乐公主不得了。”
许樱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只将扇子搧了又搧,觉得太阳热得不行,只巴望车队能挪动得快些才好。
冒氏自言自语一回,不见许樱哥答话,便觉着有些没面子,又抱怨:“这么热的天,明知有这么多的人,就该早些来的。不然这时候早都进去了,哪里用得着在这里干晒?”见许樱哥还是不理睬,便板着脸问鸣鹿:“我的纨扇呢?”
鸣鹿忙把扇子双手递过去,冒氏呼呼地搧着,斜瞟着许樱哥皮笑肉不笑地道:“樱哥,你看上去好像很不高兴?是不喜欢来给公主殿下拜寿?”
许樱哥懒懒地将扇子摇了摇,把脸侧开朝着车窗外看过去,同是皮笑肉不笑地道:“三婶娘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不喜欢的呢?”
冒氏被她问住,顿了顿,方道:“这个还要从哪里看出来?谁都看得出你不高兴?不信你问丫头们。这样可不好,给人看见还不知要说些什么出来……”
许樱哥只管抬眼看向鸣鹿、青玉等人,呲着牙道:“你们看出我不高兴了么?”
鸣鹿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把头垂下,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能装哑巴。青玉则是乖巧地举起一把大蒲扇,微笑着道:“想来还有些时候才轮得着咱们,怪热的,婢子给二娘子打打扇子罢。”
许樱哥却没有顺着青玉的意思把话头转过去,而是望着冒氏道:“瞧,三婶娘年纪大眼花了,谁也没看出我不高兴,就您看出来了。不要乱说,省得给人听去了不知要说些什么出来。”不等冒氏反应过来便径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