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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部分

掌事(完结)-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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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得饱就行了,而且我不一定帮得了你的忙,最后还要自己付帐。”津津有味,但慢条斯理,味道仔细品,其实不错。“赶紧说吧,什么事?千万别让我猜。”她是不笨,但个个不肯把话说明白,她没这工夫。

  “杨悄在哪儿?”开门见山。

  “你不是从杨凌那儿来吗?没问他?”终于急了么?

  “他说他妹妹回家乡去了。我不信。吏部那边她的官籍仍在,奏请解职的摺子皇上还没批下来,她不可能出得了都城。”魏佳可不好骗,机灵得很。

  “你既然这么确定,难道你魏小将军的本事还找不到人?”一问接一问,归因于杨凌杨悄兄妹俩都让她保密。

  “找不到。”魏佳憋气,“她一个姑娘家,要是住在别人的内宅里,我怎么找?墨紫,告诉我吧。我不懂,我想娶她,我能娶她,杨凌为何百般阻挠?还暗示我说他爹娘为了杨悄离娘家近,会在同一个城里帮她寻亲事。真是急死我了。”

  “回来都快一个月了,你才着急啊。”晚了点。

  “才一个月,我得先跟爹娘说,谁知杨侍郎告老还乡,卖了府邸,找了媒人都没地方说媒,我又请爹娘从杨凌那边着手,结果朝廷就出了这么多事。太子薨,百官守丧,不能谈婚论嫁。要不是我心里惦记,今日藉机和杨凌说起,还不知道杨凌根本无意把妹妹许配与我。”本来信心满满,虽然在船上没有和杨悄直说,他以为自己表现得够明显的,而杨悄也应该已经芳心暗许。谁知,真到打算把事说定,却发现一切变了。

  “也许你俩没缘份。”亲情爱情两难的时候,任何决定都会相当痛苦,反覆则让人崩溃。她不想看杨悄崩溃。

  “有没有缘份,你说了不算。”魏佳是弓箭手,一旦箭上弦,就只有一个目标。“连你都在阻挠我们,是不是?”

  墨紫叹口气,“我只是尊重悄悄的决定。反正这期间也不能嫁娶,你就缓一缓,正好可以想清楚,别一时冲动。船上你二人是假扮夫妻,没准因为那样,你才对悄悄有意。说不定,分开一阵子,你对她的感情就淡了。”

  魏佳静静看着墨紫。

  墨紫让他盯得发毛,暗道不愧视力好。

  “要我怎么样你才说?”魏佳一字一顿得说。

  “”墨紫想说不知道。

  “我拿一个消息跟你换,如何?”十指交叉,陶泥的小酒杯压在手心里,碎了,“你最关心的消息。”

  元澄的下落!

  墨紫眼神顿时犀利,“你不可能知道他在哪儿。”

  “就在昨夜,我还同他下过一盘棋。虽然声讨的人越来越多,不过他气定神闲,一点儿不担心皇上可能随时把他下天牢。”手心破了,魏佳不觉得疼,“我奉皇上密命将他围守,安排的都是绝对可靠的人。”

  墨紫看着那一滴滴的血,轻轻摇了头,“虽然我很想知道他的下落,但我不能用杨悄来换,也不能用皇上对你的信任来换。魏佳,你我最好各凭本事。”

  这顿饭,自己买单。


  ●● 第417章 白话奏摺

  御书房里,本来心情就不好的皇帝,看了一本奏摺之后火冒三丈,将高高叠起的三摞摺子挥到地上。

  “朕不知养了这么些落井下石的臣子,人云亦云,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起哄,逼朕定元澄的谋逆之罪。最可恶的是,竟把当年恩师的案子也翻了出来,说礼王遭元家余孽栽赃陷害,要朕为礼王清名。”

  刘公公忙对小太监使眼色,捡起褶子就让他们退下了。

  “皇上保重龙体,千万息怒。”大周对太监严禁论政,即便是服侍皇帝几十年的刘宁也一样。

  皇帝发过脾气后,冷静了些,“满朝文武,就没有几个公正看待此事的人,而看得清楚的,又不敢出头,或者出头了就被说成同党包庇。杨凌就是。中书省如今孤立他,他们当朕不知道么?”

  刘公公只听,不说话。

  “这墨紫丫头也是,朕都已经让人给了暗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是朕高看了她?”距上回墨紫进宫,又过了七八日。

  说剿墨紫,刘宁便开了口,“墨紫姑娘聪慧,不会不明白,多半有自己的主意,皇上再等等。”

  皇帝哼笑,“是啊,她的主意多得很,朕都得等着。”

  刘宁听出其中没有责怪的意思,便又闭了口。

  这时,外头小公公报,“皇上,庚将军求见。”

  “宣。”皇帝坐回龙椅,对那些要求严惩元澄释放礼王的摺子不再看一眼。

  庚我大步流星,进来跪奏,“皇上,末将受墨紫大人之托,前来送一本摺子。”

  皇帝顿时欢喜,对刘宁道,“说曹操,曹操到。这丫头太知朕的心思了若是男儿身,朕一定封她个宰相做做,李仁王鹤都得给她让路。”

  这话当然没人会把它当真。

  皇帝将墨紫的奏摺看了个开头,就皱眉沉脸说声胡闹。

  刘宁在那儿捏把冷汗,暗忖,这个宋女官到底写了什么,让皇上突然又不悦了。

  “朕是让她上一本义正严词的摺子,给那些没点儿主意的人敲敲警钟,告诉他们这事还有得查呢。便是元澄真想行刺朕,和礼王的案子也是两件事不可放在一起说。她可好,这用句软绵绵的,就差没说她自己也是同谋了。”

  刘宁本来仍想保持沉默的,但让皇帝看了好几眼之后,苦笑着说,“也许,也许墨紫姑娘别有用意。”

  “别有用意?”皇帝打开摺子,继续看下去越到后面,眉头越展,终于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刘宁,你说得对,这丫头还真是别有用意。初起行文之间虽然调软,后头却有坚决之意,终究朕没看错她。即刻,宣肃王,良王,顺王,敬王两位宰辅,中书令,六部尚书和来见。”

  刘宁赶紧传口谕去了。

  各位重臣自然也没人耽搁,一个时辰后就站在议事殿中。

  皇帝说道,“行刺朕一案,也有月余了百官上疏陈表不断,朕一直悬而未决,是不想草率行事。刘宁,你把这奏本给大家念念。”

  刘宁双手捧过摺子,打开念道,“中书舍人元大人涉嫌行刺一案,人证招供其为主使,然毫无物证之下,以其与刺客的姑侄关系,而指证元大人的主谋身份颇为无力。臣与元大人相交甚厚,愿为元大人作保,若真有其事,可论臣同罪。

  “皇上,一人作保,就论那人无罪,全没道理。”良王直脾气,是皇帝四弟,与礼王关系极好。他回都后,和老五顺王成了忠皇党的领头,对元澄的攻击和礼王的伸冤最为猛烈。

  “良王爷,先让刘宁把摺子念完。”皇帝面上表情温和。

  刘宁赶忙继续念下去,不过开始打愣,“可能有人反对,一人作保,就说无罪,实在可笑。同理,刺客说主谋是元大人,就认为元大人该论罪,委实荒唐。富人也有穷亲戚,好人也恶兄弟。臣听闻某王爷妃子的娘家亲戚借王爷名头强占农户田地,打死打伤农夫十余人,此案由当地秉公办理。然而,案发当时,恶霸口出狂言,说是奉王爷之命。这种无稽之谈自然没人在意。不过,元澄案子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论他的罪,是不是这个王爷也有罪,王爷的妃子也有罪,王爷一家子都有罪?此例一开,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再从礼王的案子来看,就算真清白,在人证物证之下,造反之罪更无可逃,那么但凡说情之人,是否都有同谋之嫌?臣请皇上,以一人之言捉罪,也以一人之言暂释,着刑部全力调查此事。事情彻底清楚之前,暂解元大人所有职务,不得出府门半步。如此一来,天下人皆知,国法公正,朝堂浩然正气,民心归依。”

  刘宁念得打愣,众人听得也愣,心中都想,这奏摺有这么写得吗?整个大白话。

  顺王最不自在。那个某王爷,就是他自己。事情已经压下去了,却没想到消息传得如此之快。

  皇帝读出他们的疑惑,笑道,“宋女官没写过摺子,好歹意思是表达清楚了,就是要朕把人放回家去,同时进行彻查。众卿家以为如何?”

  顺王干脆当了闷葫芦,良王却道,“皇上既然要放元澄,礼王也该放回府。”

  李仁不赞成,“元大人一案尚未有确凿证据,可礼王造反,人证物证齐备,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良王冷横李仁一眼,“那个宋女官所言,也是胡说八道。她说放人就放人,难道我们大男人听女人的话不成?”

  “这摺子也并非一家之言。刘宁,你念个摺子怎么老停在半当中?”皇帝示意后面还有。

  “此折共有两百四十二位士子签名,其中包括太学院学生七十二人,以及去年榜上高中的举人一百三十八名,其余是各部官员,告老的,或在位的。”也就是联名折。

  在大周,联名折是最必须重视的奏本,尤其是年轻学子或举子,因为他们是朝廷的未来希望。

  没有人想到墨紫竟然能发动这么多人联名,她虽然是一人作保,但却有二百多人的名字支撑着她,已经不能轻忽蔑视。

  “良王,你要是也能弄个联名摺子为礼王求情,朕也可以考虑将他放回府中软禁。”皇帝收敛起笑意,“各位卿家,朕已决意让元大人回府,千牛卫围禁。王鹤李仁,你二人主理礼王案和刺客案。可还有话要说?”

  众人跪倒接旨。

  皇帝出殿,对刘宁说了一句,“总算把这个烫手山芋弄凉了,不然朕让他们逼得真要把元澄送交刑部。”

  刘宁低头,“皇上英明。”

  “英明什么?朕这个皇帝不好当,但也不能像父王那样不问青红皂白。”恩师一家的遭遇,令他下定决心要当个明理的皇帝。即便千牛卫从礼王府搜出与大求的契书,他愤怒之下也没有杀人的念头。但是,也许因为他的软性子,朝堂上结党营私的情况日益严重,明争暗斗,双方都想牵制他的君权。他发现了,却太晚了,需要慢慢整治。看重元澄杨凌墨紫等人,就是想在两派之外,找到真正为自己办事的。但没想到,元澄——

  叹口气,皇帝无奈,“但愿元澄能证实自己的清白,也不枉朕的一番苦心。”

  再说回良王这头,对顺王就发火,“说好跟皇上顶到底,你连个屁都不放啊。”

  “四弟,注意措辞。”肃王下白玉台阶。

  “注意个鸟。我那鬼地方,连菜叶子都种不出来,不骂人我骂他么?”嘴巴朝后面的大殿一努,良王态度不善,“对一两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表现得老好人似的,却把咱们兄弟几个赶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老百姓还夸他是温和君主呢,我第一个不服。你瞧他,对待老三那狠劲,还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将来,指不定对咱们几个怎么样呢。”

  “我的哥哥——”顺王恨不得捂住那张嘴。

  “你行了吧。有牢骚,当皇上的面发,背地里逞什么女人口舌。”肃王沉声道,“三弟有没有造反,不是咱们几个说了算的。你和老五要帮他,得先拿出证据。

  “二哥,我看你小地方住太久,也成了温柔的王爷啊。”良王鼻子哼得喷气,说完大步走远了。

  “二哥,你别怨四哥,他那边地穷,近年老旱,跟皇上求支援,又不得力,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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