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府第-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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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珈以为它又要抽风,吓得连滚带爬逃下马。
闻诤策马紧随身后,一个翻身下了马,大跨步飞奔到宜珈身边,拉起手从上到下仔细筛查了三遍,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只有小手有点红,别的连根头发都没掉。
“哎哟我的小祖宗,跟你出来一趟,我得折寿好几年。”孟闻诤后怕地摸了摸胸口,“心都被你吓的跳出来了,你摸摸,现在还跳的飞快呢!”
宜珈手脚并用的从马上爬下来时动作麻利,如今远离了危险脚软的和面条似,嘴里却不肯示弱,“我都没怕呢你慌什么,还哥哥呢!”小眼神配合着摆出一个鄙视的眼神,想了想,又咬着牙加了一句,“回去我要扒了这呆马的皮!”
“嗬”闻诤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声音还有点耳熟。
兄妹俩一同转头,凶神恶煞地对着声音来源瞪去。不成想,却是位年轻的少年,十三四岁的模样,面容俊逸,眉宇间透着股书生少有的英气,穿着一身藤青暗纹蟹爪菊长衫,外罩银灰刻丝褂子,腰间缠了条掐金银白腰带,左右各挂一只八宝玲珑香囊,身边站的另一名少年,个子略矮,看上去很精神,做书童打扮。
闻诤想起来这声音和刚才救了小妹一命的音色一模一样,立马对少年和颜悦色起来,拱了拱手说道:“公子对小,咳,小弟的救命之恩,闻诤无以为报。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改日闻诤好携弟上门致谢。”
一旁的书童向前一步,恭谨的回答:“不必劳烦了,我家少爷今日就出城回乡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闻诤还想坚持,那少年却上前一步问道,“小兄弟,你刚才说要扒了这匹马的皮?”眼里带上点戏谑的笑意。
宜珈被人当中戳穿心思,有些别扭,干脆硬着头皮强词夺理,“是又如何,它刚才差点害得我命丧黄泉,这属于故意杀人!要是饶了它,以后岂不是害了更多的人?”
少年觉着好笑,用手轻轻抚了抚马背,只见原本倨傲地不可一世的马儿竟低下了高仰的头颅,乖巧的任少年抚摸,还状似亲昵的蹭了蹭少年的肩膀,引得少年咧嘴一乐。
如此温驯的样子哪有一丝害人的模样?宜珈张大了嘴巴呆愣在原地,这么势利的马让她给遇上了!
少年挠了挠马的下巴,饶有兴致的对宜珈说道,“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如你就把这匹马送给我当还情吧,反正你也看不上它。”
闻诤拱拱手,“小弟无状,请兄台恕罪。这匹烈马若兄台看得上眼,尽管拿去。”说完瞪了宜珈一眼,怎么对你救命恩人呢?书都读哪儿去了?
宜珈撇撇嘴,点点头同意了。
少年翘起嘴角,一个侧身姿势潇洒的翻上马背,缰绳一拉烈马跟着调转方向,少年临走前坏心地笑着对宜珈说道,“小姑娘,下次骑马可别把马肚子加的这么紧,要不然甭管哪匹马都得‘故意杀人’。还有,感谢你割爱,汗血宝马可是千金难得呢。”说吧吹了记口哨,得得得的飞奔离去,一旁的书童健步如飞,竟也跟得上主子,想来是个练家子。
留下宜珈在原地欲哭无泪的看着六哥,你怎么没告诉我这是匹这么值钱的汗血宝马啊!!!
一路上消极抵抗的宜珈终于跟着六哥来到了平鎏侯府,闻诤带着宜珈从侧门进了侯府,谢尚翊闻讯带着下人前来迎接。宜珈跑到表哥身边,谢尚翊皱了皱眉,一下子就认出了女扮男装的表妹,刚想开口询问,宜珈率先坦白从宽了,“表哥,你想问什么待会儿问六哥就好了,现在十万火急,你快让人带我去见外祖母吧。”
谢尚翊把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很是体贴的寻了个婆子领着宜珈去见谢老夫人了。
“你可别看我,我就是个信差,只负责把这丫头安全送到府上。”闻诤见谢尚翊定睛看向自己,赶忙摆摆手推卸责任。
谢老夫人不过是稍有些头痛,绑了抹额歪在炕上歇息,原想着等晚膳后问问儿媳外孙女及笄礼的事宜,没想到却先盼来了小外孙宜珈,唬了老夫人一大跳。待宜珈添油加醋的把下午发生的状况叙述了一遍,谢老夫人原本微眯着的双眼此时已然挣开,眼里波澜不惊深沉的吓人,手里拨弄着串檀香木念珠,等宜珈讲完了抬起脑袋望着外祖母时,谢夫人高深莫测的摸了摸小外孙乌黑的后脑勺,淡淡吐出一句,“叫你母亲放心,谢家子孙绝不叫外人随意欺负了去。”
宜珈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安定,外婆你的话好霸气啊!
孟府,大姑娘大典之后似是疲倦过度被老太太压着回房歇息去了,并未参加孟家姑奶奶见面会,二奶奶谢氏跟着去了大姑娘房里悉心照顾,孟府上下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
孟老太太听了大夫诊断,得知大孙女仅是受了刺激,情绪波动过大一时无法接受,待休养两日自当痊愈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有心思抽丝剥茧处理家丑了。老太太将身边最信任的陪房祝嬷嬷叫了来,吩咐道:“你去大觉寺把大奶奶和二小姐叫回来,让她们不必整理行装,速去速回。”
祝嬷嬷作揖应了,躬身退出内室。
“等等,回来。”老太太突然又把左脚刚迈出房门的嬷嬷叫了回来,转了转指上的翡翠戒指,话里透着股冷意,“若是她找借口拖延不想回来,就是绑,你也把她给我绑回来!”
祝嬷嬷一个激灵,迭声称是,领命而出。
34、雷霆之怒 。。。
是夜,孟府大奶奶和二小姐轻装回府,孟老太太打发人将大奶奶请去了内室,又吩咐下人将二小姐送回闺房歇息。
闵氏打从在寺里看见老太太的心腹就知事情败露。十几年来在老太太手下讨生活,闵氏本能的对这个精明厉害的婆母心里发憷,如今自己又背地里干了阴损的勾当,不止得罪了二房一家,怕是老太太也不会轻易饶了自己,可再看一眼身边花骨朵一样的女儿,一向软弱的大奶奶似乎又有了底气,她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让圈在个小院子,一两个下人陪着她等死。可宜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与其让心爱的女儿做了他人的踏脚石浑噩度日,还不如拼了她这条老命,给宜琬换一条通天大道来的划算。
心里想着这个念头,闵氏跟在府里老人身后,步伐轻快了些,脸皮子也不再绷紧,神色里更是露出一股子自我牺牲、大义凛然的光彩。
孟老太太见闵氏跨过门槛后,挥挥手将一众仆妇遣散出去,单留了心腹祝嬷嬷伺候,祝嬷嬷老练的关上窗子,将打开的四扇木门轻轻合上,随后站到老太太身后,低眉顺眼不做声响。
老太太见清场完毕,便垂下眼打量起闵氏。活了大半辈子,她倒是真没想到一向最是温驯孝顺的大儿媳妇竟能使出此种阴狠恶毒的手段。
“说吧,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老太太瞧都不瞧闵氏一眼,低头拨弄着手上的翡翠戒指,似乎压根就看不上闵氏的伎俩。
饶是闵氏心里早做了准备,可被婆母如此一问,心里还是着实抖了一抖,随即挺起腰杆正色回答:“儿媳不知婆母所谓何事,儿媳这些日子一直和二姑娘两人潜心礼佛,为大爷祈福……”
“啪”,没等闵氏说完,孟老太太一下子暴怒,随手抄起矮几上放着的汝瓷茶盏往闵氏跪着的地方砸去,茶盏顿时裂成碎片,只剩个半残的茶盖在瓷砖上“滴溜”乱转。
“住嘴!自己作恶多端还要推卸到我儿身上,你这黑了心肝的毒妇!”老太太没了往日当家主母的贤淑风范,一双利眸死死盯着闵氏。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孟老太太绝不能容忍英年早逝的儿子死后还不得太平,任人践踏利用,哪怕这人是他的发妻和亲女也不行。
闵氏嫁入孟家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婆母发如此大的脾气,婆母一向对自己温和慈爱,丈夫去世后更是多有怜惜,别说这般指着鼻子辱骂了,平时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这回的雷霆之怒让闵氏一时失了声,不知该说什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大爷是她的天,她怎么敢轻慢自己的丈夫呢?
祝嬷嬷安静的给老太太顺气,随后手脚麻利的拾起地上的碎片,默不作声退到一旁。
老太太发了心中的一口邪火,人平静了下来,保养得宜的一双手捏紧了又松开,看着抖得像筛糠的闵氏,皱了皱眉,如此没用的闵氏绝不可能一个人想出这偷天换日的阴谋。
“我屏退左右,让宜琬回房歇息,就是给你最后的面子。你要是给脸不要脸,那也就别怪我不顾情面,我孟家可要不起恩将仇报、心肠歹毒的媳妇。”蛇打七寸,孟老太太心知闵氏的软肋除了二姑娘,还有就是有缘无分的相公孟大爷。丈夫和女儿二选一,选了女儿你就别妄想再做孟家的媳妇,选了丈夫女儿的前途就晦涩不明,大奶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脸上挣扎之色溢于言表。
威胁恐吓之后,老太太话锋一转,诱导闵氏说出真相:“我们做母女十几年,多少风风雨雨都互相扶持着过来了,他们都说你和你那嫂子良心让狗吃了,合伙昧着良心勾搭那一肚子坏水的继室夫人,毁了你大侄女的下半辈子,可我却是不信的。你一向善良温和,宜琼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平时你待她也不比宜琬差多少,怎么会突然间犯下这等伤天害理的混事?八成是让人教唆了去。”孟老太太话里有话,直指闵氏那嫂子奸诈狡猾,诱骗闵氏犯下大错,只有这样,孟老太太才能想法子保住大媳妇,同时也给二房一个交代。
闵氏要是聪明,顺着老太太的话下了台阶,牺牲了本就心怀叵测的嫂子,或许还有条生路可走。可大奶奶一想到将来大姑娘穿金戴银,诰命加身,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自己的宜琬却要辛苦持家,终身操劳,用自己的嫁妆贴补文家这个大窟窿,小心侍奉婆母不得露出一丝傲慢之意,更说不定还要花钱替女婿养小妾庶子,大奶奶一颗心就像被刀子扎了般生疼生疼的。
镜头回放,闵氏又忆起和穆宁侯范夫人在大觉寺相遇的那一遭,虽是自己和嫂子刻意策划,但范夫人作为继室夫人却一点儿不露小门小户的粗鄙之气,也没有身为侯府夫人那种居高临下的倨傲之感,待人亲和,话语体贴,更难能可贵的是范夫人对宜琬的喜爱中意有眼睛的都看的一清二楚,范夫人多次称赞宜琬和年轻时的自己如出一辙,连嫂子临时起意邀请范夫人给宜琬及笄礼做正宾,范夫人二话不说一口答应。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闵氏产生一种错觉,若非当初范老夫人多事定了宜琼,这穆宁侯世子夫人根本就是为了宜琬量身而定的!
这一通想下来,闵氏念头更加坚定了,她要把本就属于宜琬的东西抢回来!闵氏眼里含泪,跪着上前拉住老太太的衣摆:“婆婆,儿媳真的什么都没做,当初在庙里只是偶然遇见了穆宁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