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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雪惑潋、镜月、天-第86部分

小说: 雪惑潋、镜月、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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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小庭中徘徊良久,眼望着王府中到处张灯结彩、红烛高照,一派喜气洋洋,却实在高兴不起来。但觉头大如斗,心头却一片说不出的尴尬之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我盘算着,一横心,硬着头皮,大步走入洞房。 
  这一进去,不觉愣住。 
  秋沁好不知何时,已自行揭下盖头、除去大红嫁衣,仍是一身素服,正静静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花影,神情若有所思。今日虽是她出嫁的大喜之日,她却并没有束发,仍是披着一头流云般的长发,空气中暗香流动,想是她的发香。 
  她看到我进来,悠悠道:“王爷,你来了。” 
  我看她清若冰雪的神情,忽然预感到,也许我的尴尬有了解救。 
  只是无论如何,面对这么一个绝色佳人,我若没有一点色授魂与的样子,也说不过去。当下凑了过去,低声道:“夫人,这房中的香气可是发自你身上吗?你就这么不施脂粉的样子,可也美得紧呢。”口中说着,故意低头轻轻闻了一下,做出三分迷醉之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秋沁好冰玉般的脸微微一红,随即不露痕迹的微一侧身,避开我的接触,缓缓道:“王爷,妾身却有一事相求。” 
  我目不转眼的看着她,笑道:“夫人如此美丽,不管夫人要说什么,本王无一不允。” 
  秋沁好蛾眉微皱:“王爷,你原知我是江听潮的寡妇,就不要作弄了我吧。天下之大,佳人何其之多,王爷本不缺我一人。我虽做了你妻子,我的心却永远只恋着听潮,却要请你包涵一二。今日洞房,还请王爷另行择处歇息可好?”说着,盈盈一福拜倒。 
  我一听这话,正中下怀,差点脱口立马答应。转念一想,答应得太痛快,岂不让她起疑?当下故意做出不悦之色,皱眉道:“夫人这是说哪里话来,你昔日虽归江听潮所有,如今却经三媒六证,做了我丁珂平的王妃,怎生这等见外!”心头却忽然有了一个计较,想不到秋沁好对江听潮如此念念不忘,今日反是免了我一个难关。也许我尚可从中取事,避免天刀流为皇帝所用? 
  秋沁好双目微垂,低声道:“女子本应以夫为天,妾身已嫁王爷,原本不应如此逆拂。但王爷也应知道,昔日妾身提出成亲之意,只是不要你娶孟衣雪、给我王妃名分,却并非以身相许。” 
  我盯着秋沁好,缓缓冷笑道:“如此说来,夫人打得好算盘啊。原来是要我不能娶那孟衣雪,也不能碰你一根手指头,两边落空,是么?”一边说,一边缓缓凑了过去。 
  秋沁好见状,眉头微皱,赶紧退开一步,正色道:“我秋沁好一生之中,心中只得一人。其余之事,不过流水过目而已,还请王爷见谅。我要的只是王妃名位,却也不曾亏负王爷。王爷借我之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掌握天刀流,大可广置金钗十二行,我绝无异议。又何必在乎我这蒲柳之姿?” 
  我听得暗暗叹息。 
  如此毫无保留的真心……江听潮啊江听潮,你虽死去,有人如此对你颠倒情牵、不能自己,你也算不负此生了。 
  我皱着眉,沉吟半响,森然道:“江听潮本是我朋友。既然夫人心坚如此,本王不便勉强,但有一事,你要做到。” 
  秋沁好闻言甚喜,知道我已答应,欣然道:“王爷但请吩咐。” 
  我冷笑道:“你贪图王妃名位,却又不肯行那周公之礼,我也不和你计较。但一看到你,却也难免生气。不若你在王府稍待月余之后,立即返回北国。我派你代我掌管天刀流在北国所有分舵。你不肯做我妻子,就好好做个属下,不得有误。在世人面前,我自会说因你水土不服,到得此间,就身染重病。本王怜香惜玉,无奈之下,只好送你返回北国。如此,也算保得我二人颜面。” 
  ——如此安置秋沁好,其实也是无奈中的最好办法。我自从北天关几番恶战之后,内伤加剧,连番奔波劳顿之下,已见凶险,恐不长久。死后若天刀无主,放任秋沁好肆意妄为,只怕祸乱天下。天刀流确实实力出群,善用则造福万民,一旦为皇帝掌控,自是大凶之物。为今之计,惟有拆散天刀流,北秋南朱,双分天刀。天刀流实力削弱之后,当不致于危害过烈。 
  秋沁好沉默一会,似乎在仔细考虑我的条件。隔了良久,盈盈拜倒,沉声道:“既如此,多谢王爷成全之恩。”此言一出,她无异于失去了统领天刀的机会,最多只能得其一半了。可看她神情之中,竟是真心快乐。 
  我不禁喑暗惊奇,低声道:“夫人,怎生你对那江听潮竟是如此一往情深?” 
  秋沁好沉默一会,叹口长气,幽幽道:“我虽性情冷淡,一旦动情,却是一生一世,永无更改。” 
  说到后来,声音已是微微颤抖,哽咽道:“王爷,你虽英雄骁勇,却不解这番儿女柔肠。无论听潮如何待我,我的心……终是随了他去……” 
  呵呵,我不解儿女柔肠么? 
  我听得一阵震颤,不知如何就想到雷泽,心下一阵刺痛,顿时又是气血激荡。不想在她面前失态,当下叹口气:“既然如此,本王不会勉强于你。夜已深沉,夫人就请安寝吧。” 
  秋沁好神情一松,低声道:“多谢王爷,恕不远送了。” 
  我忍住翻滚的血气,慢慢走了出去。 
  房门在后身后缓缓闭上。 
  我一低头,用衣袖掩嘴,接住呕出的血。 
  苦笑中,不知如何,又想到秋沁好那句“一生一世,永无更改”。 
  难道一旦动情之后,竟是如此百折千回,无可奈何吗? 
  雷泽在北国,听说要被处死了吧? 
  平生做事,从来不悔。只是这负心之罪,却是难免。如今,我总算要以命相还。 

  三十一、落日故人情 

  雷泽,京师 

  我进入南朝之后,为避人耳目,改做江湖武师打扮。不过我那一头白发却实在惹眼,我索性买了个大帽子,戴在头上,如此一来,再无人认出我就是他们口中的魔鬼雷泽。 
  我匆匆南下,路上听说南朝谢宰相因谋逆大罪被九族抄斩,倒也吃了一惊。但一时也顾不了许多,历经多日,赶到南朝京城。 
  入城后,但见大街上人迹罕见,行人个个神情惶然。我不免微觉奇怪,料是谢广宁一案牵涉太多,以至于民心震恐之故。时值正午时分,我腹中饥饿,就找了个酒楼吃饭。 
  这酒楼看上去倒也不错,但生意却不算好,稀稀拉拉只有几桌客人。我挑了个不受注目的角落坐下,要了一斤酒两斤牛肉,默默无语在一边吃着。一边吃,听到邻座酒客在低声议论什么,我隐约听到“北定王”三个字,顿时心头一凛,凝神细听。 
  说话的人年轻人面色青白,看起来分明有些酒色过度,此时正在直摇头:“那北定王真是奇怪之极,我听王府当差的宋大娘说,他那北定王妃可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呢,简直不逊于昔日的谢夫人。如此美女当前,那北定王爷居然不懂怜香惜玉,新婚不过一个月,把这娇娇新夫人送回了北方去,却反而把那叶飞白的寡妇接到家中,真搞不懂他想什么。据说那叶家寡妇还有孕在身,北定王这不是捡一顶绿帽子戴吗?” 
  另一酒客摇头道:“阿龙,你别老是去议论这些风月之事,绝无好处。” 
  那少年阿龙笑道:“有什么不能议论,想那丁珂平也不过一个脑袋两个胳膊,又有什么不同吗?他虽抵抗北国南下有功,可也没能杀得了雷泽,又算什么英雄。要是我阿龙,定要把那雷泽打得大败亏输,才算出得一口恶气。” 
  我听此言,淡淡扫了那少年一眼,但见他皮肤苍白,分明只是个浮华少年,不由得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却听那酒客皱眉道:“阿龙,北定王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可知道,这回要不是北定王爷巧谏皇上,救回谢广宁一案三万流涉之人,只怕因谢广宁案而死的人更多。城东边的阿富家,不过给谢广宁做过几天大厨,可不就是这么被抄家杀头么?多亏北定王爷,朝廷的搜捕行动也总算告一段落,大伙儿也可过上安心日子。否则还不知道要怎样天翻地覆呢!” 
  我听得此言,微微一愣。我在路上也听得谢事败之事,今日听来,连流涉都有三万之众,可见已成大案。丁珂平能设法救回这三万人,倒也难得。我对这位对手,心中越发暗生有些敬意。 
  只可惜,国分南北,他平生行事,总是阻碍我的作为。如今我虽已归隐,却怕北国自毁长城之后,如今朝中已没有我在外为将,更没有御锦在内主政,连天刀流江听潮也已病故。北国如今已是人才凋零。倒是南朝,如丁珂平、林清远、孟天戈之辈,俱是一时豪杰。我只怕南朝皇帝万一好大喜功,起了北伐之意,岂非大大不妙?思来想去,丁珂平此人,无论如何也留不得。 
  我再无心听两个酒客的议论,匆匆下了酒楼,向掌柜问明北定王府所在,悄悄寻了过去。 
  到得王府前一看,倒也气象壮观,似非一时之间建成,看来是什么官员的故邸被改做王府。我眼看正门防范甚密,就悄悄绕了过去,选了一处僻静所在,脚尖一点,飞身而入,悄然落在王府之中。定睛一看,眼前曲池回廊,环境幽静。林木丛中,依稀露出一个墙角,我闪了过去。 
  原来是一处花匠的屋舍,那花匠在房中整理花肥,忽然见我闪入,一惊之下就待惊呼出声!我笑了一声,急步过去,捂住他的嘴,低喝道:“不要叫,否则我杀了你!你不要慌,我只问几句话就走,明白了吗?” 
  那花匠愣了一下,明白过来,拼命点头,却全身发抖。我慢慢松开捂在他嘴上的手,花匠这才喘出一口长气,惊恐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大侠……大侠要问什么?” 
  我沉声道:“你可知道,北定王现在何处?” 
  花匠迟疑一下,抖抖索索道:“王爷性情沉静,向来喜欢在书房静坐,却不知现在是否在那里。大侠,小人实在所知有限,还请大侠饶命——” 
  我点点头:“你不要怕,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但你也别把看到我的事说出去,否则我定会取你性命。”一边说,一边随手在桌上一抓,顿时坚硬的桌角变成粉碎,木屑从我指间落下。 
  那花匠看得面目失色,颤声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大侠只管放心。” 
  当下我问明书房的方位,放过那花匠,悄悄摸了过去。 
  丁珂平的书房之外,清竹掩映,竹叶迎风微微颤动,看上去倒是颇见清雅出尘。我想着即将见到这位平生对手,不免心中一阵激动。老实说,每次交锋他都戴着青铜面具,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但无论如何,他那双如天火燃烧一般的眼神,我是怎样也不会忘记。 
  我悄然走近之时,听得里面隐隐传出人声,当下躲在竹林中凝神细听。 
  却听里面传出搬动桌椅之声,还有隐隐的刷洗之声,似乎有人打扫书房,看来丁珂平并不在。 
  就听一个年轻人声音道:“严叔,咱们王爷是怎么了?你有没有发现他这些天真是奇怪得很?” 
  一个老者应道:“王爷是有些奇怪,怎么老是在不断地凭空写着什么,想是他在默念什么兵法阵势吧?” 
  却听那年轻人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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