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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龙族3-第25部分

小说: 龙族3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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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乎真实和梦境之间。”
“即便听你说,仍然感到不寒而栗。”沉默了很久,曼施坦因轻声说。
“那是我对龙类最深刻的一次认识,他的强大是压倒性的,完全不是人类能抗拒的,即便是人类和龙类的混血种。他强大到可以改变世界的规则,他能令呼吸降低到液氮般的低温,这根本就不符合生物学!”施耐德说,“所以对于恺撒能够杀死青铜与火之王,楚子航能够杀死大地与山之王,至今我都觉得无法理解。他们确实都很优秀,但是这世界上真的存在天赋能力胜过龙王的混血种么?”
曼施坦因摇了摇头:“这两次屠龙和格陵兰冰海事件一样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但分析当时的情况,我们只能相信龙王确实被杀死了。尤其是在北京,如果龙王不被楚子航杀死,‘湿婆业舞’的言灵已经毁掉了那座城市。当时镰鼬爆发,尼伯龙圌根洞圌开,一切都是末日的征兆,不杀死龙王,不足以改变结果。”
“所以我也只能这么相信,但我无法打消疑惑。”
曼施坦因忽然翻过施耐德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因为疑惑,所以你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楚子航,对么?即使他是你最得意的学生。” 
无论何时何地,施耐德总是随手把手机扣在桌面上,不让人看见屏幕,这让很多人都很好奇。而施耐德既非有无穷无尽待处理的短信,也不是什么手机上网或者手机游戏的达人,却经常下意识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一眼。
屏幕上是一张全球定位地图,日本海海域上一个红点稳定地闪灭着。
定位信号来自楚子航补过的牙齿里,那枚小小的发射器。始终无法令施耐德放心的,并非那些藏身在世界各地古老废墟的龙族贵圌族,而是被他坚决保护的学生!
“一个去过地狱的人,是无法相信任何人的,包括你。”施耐德平静的说着,重新翻过手机把屏幕扣在下面,“北京事件中存在太多疑点,进入尼伯龙圌根的只有楚子航和路明非,他们也未能带回能证实龙王死亡的骨骸。能为楚子航作证的只有路明非,而楚子航说他自己当时意识不清,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让我相信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人能杀死大地与山之王中的芬里厄?他在双生子中是掌握‘力’的,他愤怒的时候,远比掌握‘权’的姐姐更危险。”
“你在怀疑什么呢?施耐德。”
“我不知道,只是这些年轻人……越来越让我觉得可怕了……”施耐德低声说,“一群能够杀死龙王的年轻人,他们可控么?能够杀死龙王,这同时意味着他们的能力等同于龙王。一群逼近龙王的混血种,他们如果叛离人类,会比龙王更加可怕!”
“这种担心没有必要,他们为什么要叛离人类?”曼施坦因皱眉,“他们是创造奇迹的人,他们从内心上说都是纯粹的人类,有着人类共有的一切优缺点,不是么?”
“不要自欺欺人,我们都不是纯粹的人类!”施耐德冷笑,“我们的血管里混合着两种完全不同的血!否则我们也不会因为那种叫做‘血之哀’的东西聚集在一起!我们都有可能叛离人类,历史上叛离人类的混血种绝非一两个人,为了获得纯血龙族的力量,为了自己的野心。每个人都有太多的理由叛离人类了……”他的眼角抽圌搐,眼神锋锐而悲伤,“人类拥有这个世界,而龙类拥有尼伯龙圌根,夹在两个种族之间的我们,归属地在哪里?背叛太容易了,只要你从内心上否认自己是个人类,即便你的龙血纯度没超过50%你也可以背叛。那时候人类的法律和道德再也无法约束你,你可以自圌由自在无所欲为,多好!” 
“可笑!”曼施坦因放大了声量,“那么好为什么你没有叛【和谐】离人类?怀疑其他人之前你难道不该先怀疑自己么?”
“我们之所以是人类,只是因为人类的世界里有我们的羁绊。”施耐德碾灭了烟,“一旦那羁绊解除,我们就会跟人类世界脱离关系。”
“够了!施耐德!”曼施坦因双手按在施耐德肩膀上,盯着他的眼睛,“世界上不存在不相信任何人的人,那样的人活不下去。不要给自己增加压力,那只是为难自己罢了。”
“不用跟我说教。”施耐德流露出暴【和谐】躁的神色,拨开曼施坦因的手,“我是个教授,我已经跟人说教太多了,我太多次的跟学生们讲我们龙类的力量和人类的心,我已经厌倦了!”
“朋友你简直在发疯的边缘!”曼施坦因叹息。
施耐德摆摆手,“其实我原本是个龙族谱【和谐】系学的教授,跟古德里安研究的项目接近,分类算是文科教授。而我这样一个人会成为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决【和谐】策人,这都是因为10年前我所经历的事。七名下潜的学生中,四人都是我名下的学生,是我亲手葬【和谐】送了他们。从那以后所有龙类和依附龙族的人都是我的死敌,即便他们曾经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在乎压力,我也不需要信任,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相信自己能坚守一个人类的立场到最后!”


|3| 父亲


沉默持续了很久,曼施坦因起身去酒柜边拿了一瓶纯麦芽威士忌。在这个正副校长都是酒场好男儿的学院里,酒柜随处可见,金酒、雪利酒、白兰地、威士忌、乃至于珍藏级的气泡酒,样样俱全。成功屠龙要喝学院庆典要喝,为了今年大考的通圌过率上升还是要喝,总之是找到理由就能喝一杯。 
曼施坦因倒了两杯,一杯递给施耐德,一杯自己端着。 
“烈酒对我的呼吸道不好。”施耐德皱着眉,冷冷地说。 
“反正你已经很老了,也觉得自己快死了,还吝惜寿命么?”曼施坦因脸上带着一丝挑衅的神色。 
施耐德和他冷冷的对视了几秒钟,摘下氧气面罩,大口喝了小半杯。烈酒入喉如火烧那样,要不是含服了曼施坦因带来的药,他一定会咳得吐出来。但执行部负责人的血管里流着强横的血气,如果在风纪圌委圌员会这种唠唠叨叨的娘炮部门前退缩,施耐德会觉得是丢脸的事。 
曼施坦因并不说话,慢慢地喝着,他不像施耐德那样拼,小口小口的喝,但是频率高很多。 
施耐德面色铁青,分三次喝完了那杯酒,几乎同时曼施坦因也喝完了,两个空杯子同时顿在桌上。 
“还想说教么?”施耐德看着曼施坦因,目光冷漠森严。 
“喝点酒,是不是会觉得放松点儿?”出乎意料,曼施坦因的语气平淡温和,并不咄咄逼人。 
施耐德一愣,点了点头。他已经很久不喝烈酒了,这样一杯醇厚的酒下肚,有股子暖意从胃里升上来,整个人舒服了很多,绷紧的身圌体自然而然地放松了。 
“我总能从你身上看到校长的影子。”曼施坦因轻声说,“据说狮心会的全军覆没对他的影响很大,我父亲说校长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看起来是那么一个风圌骚的老头圌子,其实是头受伤的虎,无时无刻不在磨砺牙齿,想要在死前再狠狠的咬对手几口,为了抹不去的仇圌恨。” 
“你父亲……”施耐德一愣,他花了点时间才想清楚守夜人其实是曼施坦因的父亲,虽然那老家伙看起来比谢顶的儿子还年轻些。 
“我对自己没有这么高的评价。”他低声说。在卡塞尔学院,被人说像希尔伯特?让?昂热显然不是句坏话,甚至是极大的赞美。 
“其实我跟那个老头圌子的关系很不好。”曼施坦因说,“他一辈子都是个牛仔……准确的说是头公牛,走到哪里都想摁倒小母牛。我不知道他有过多少圌女人,我母亲绝对不是他最爱的那个,只是恰好生下了我。我进入卡塞尔学院之后才知道我的父亲也在这个学院,那时候我37岁,想象一下,一个37岁的男人,已经开始谢顶了,忽然有一个父亲跳出来要跟你喝一杯。你回想起小时候,你孤苦的跟着母亲开着一辆家用旅行车在美国各地搬家,想要一间自己的房子却没有,期待了无数次想有一个父亲来帮你教训那些欺负你的烂仔。但那时老家伙在某个小母牛的床圌上……” 
施耐德沉默了很久,曼施坦因说得轻描淡写,甚至有点好笑,但他笑不出来。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施耐德说,“他们还在摩尼亚赫号上等我下达命令。” 
曼施坦因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往下说:“所以我就把那杯酒泼在他脸上了。” 
施耐德一愣,这次他没忍住,难听地笑了起来。想起教圌堂钟楼上那个谁也管不住的老牛仔会被儿子泼酒,卡塞尔学院里的每个人包括昂热都会觉得很欢乐吧。 
“他有点尴尬,没说什么就走了。”曼施坦因仿佛自言自语,“一个星期后是我的生日,我忽然收到了一份生日礼物。以前我只收到过母亲或者古德里安送的生日礼物,那时我母亲已经过世了,古德里安的礼物则很容易分辨……他每年都会送我一顶睡帽。” 
“守夜人的礼物?”施耐德不禁也有了好奇心,“他会送什么?” 
“一个巨大的纸箱,里面有PS、PS2和XBOX三部游戏机,游戏光碟大概200多张,凡是网上还有卖的,他都买了,一台遥控越野车,一辆自行车;《催眠曲》一张;《斯凯瑞的金色童年》一套……” 
“那好像是很有名的童书,给六岁以下儿童看的……这些是送给你孩子的?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有家庭。”施耐德说。 
曼施坦因无声的笑笑,望着窗外葱茏的树木,“不,这些是送给我的。随着纸箱有封信,大意是亲爱的儿子,我知道因为你童年时代我不在你身边让你缺乏父爱,你因此怨恨我我非常理解。所以我一次性的把一个父亲应该买给儿子的全部生日礼物都买了,从一岁的到十八岁的。还有全圌套18张贺卡。我希望这样可以填补你童年的伤痕,要快乐起来。落款是你亲爱的父亲。下面还有行小字写晚上我带几个漂亮的姑娘去跟你庆贺生日。果然晚上有人敲门,他双手各提一瓶威士忌,搂着当年入学的新生里最漂亮的几个……准确地说他被那几个女生扛着来了。他已经喝了不少,高兴的拍着我的胸圌脯说嘿姑娘们这就是我亲爱的儿子,大家看他长得多像我!然后把一个黄圌色的纸杯扣在我头上当寿星帽,叫女生们给我和他合影。” 
“然后呢?” 
“我把整瓶酒倒在了他头上。” 
施耐德摸圌摸鼻子:“我大概能猜到,用这种方式一次性补完儿子的童年,大概也只有他那种人才能想得出来。” 
“可是他并没有就这样算了,据说他对女人是吃不到就跑掉的类型,绝不愿意多花一点时间。但是对我他展现了很惊人的耐心,比如我会发现我订的餐里多了双面煎蛋,问厨师才知道是副校长视察厨房时‘顺手’帮我煎的,他写了邮件给校董会,表示年轻教员曼施坦因真是太优秀了,应该立刻从助理教授提升为副教授……” 
“这以权谋私非常显眼啊。”施耐德笑。 
“简直堪称‘坦荡’。但校董会还是同意了,因为这样一个躲在钟楼里的危险分圌子,如果给他的儿子升职就能让他老实点儿,何乐不为呢?我发现有人帮我支付了校内住宅的全年租金,电圌话去财务部问的时候,财务助理说副校长来帮您支付的,还特意叮嘱我们不要告诉您。” 
“那她还告诉你?违反副校长的叮嘱?” 
“你理解错了,副校长的叮嘱其实是这样的,‘就这么告诉我亲爱的儿子,是副校长来帮您支付的,还特意叮嘱我们不要告诉您。’” 
“理解了。”施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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