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风云之铿锵玫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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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紫澜姐姐是羞愤自尽而死,只因皇兄欲立北苑公主为妃,与她平起平坐;更有甚者,说是皇兄害死了紫澜姐姐。原来是夏太傅进宫哭诉了几回,说好端端一个女儿,怎会偏巧被火烧死。当时寝宫外有那么多人,怎么没听到她有呼救。他一口咬定女儿是被人害死的,十分坚决地要追查真相,哭着请求父皇为他做主。但每几天,宫里谣言便平息了,没半个人再敢嚼舌根,人人只说,夏紫澜蒙火神恩宠,以升列仙班,侍奉圣明左右为锦绣皇朝祈福。我听了,只觉荒谬地可以,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皇兄的主意,目的,便是不再让任何人追查火灾。皇兄的举动太过奇怪,连我也开始怀疑事情的蹊跷,难道,这场火灾真的不是意外?难道这里面真有些因果。我跑去质问皇兄,却被他的脸色吓到。我从来没见过皇兄露出那么凶狠的眼神,像要一口把人吞了似的。我忍着害怕还想继续追问,却被仲博硬生生拉走。他说,有些事情,糊涂了比明白了好,他说,北苑势必要成为太子妃,就算真相查出,也未必能治罪。他还说,只怪澜姐姐命薄。他的一句句话,就像冰冷的针,扎进了我的心窝,听得我连心都凉透。既然他们也认为是北苑害死了澜姐姐,为何还要替她如此遮掩?我忽然觉得自己不懂仲博,不懂皇兄,不懂这皇宫里的人和事,一条鲜活的生命,对于他们而言,真地这样不值一提吗?难道,真的像澜姐姐说的那样。我被保护得太好,我的眼,只看到这皇宫里的繁华景象,只看到绿树红花明艳照人,却没看到这一团明朗下,所隐藏的残酷争斗,和污浊阴谋。那一瞬间,我只觉得全身战怵,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我仿佛能预感到,自己未来的命运,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这场宫廷无影风暴,最终也会侵袭到我身上,那也许是避无可避的俗命,一场悲哀的宿命之战。
果然,4个多月后,皇兄迎娶了北苑公主。又过了一些日子,他突然从别苑发来书信,邀我陪他一起出使凤羽国时,初时,我还高兴了许久,以为皇兄体恤我,让我一路可以和仲博相伴,免去相思之苦。哪里知道,这里头,却藏着极大的阴谋。而我,则悲哀地成了这场阴谋里的旗子,成了皇兄利用的工具!
可是无知的我,一心想着快点飞到仲博的身边,于是欢天喜地地带着小莲同往。到了别苑,皇兄看到同行小莲,脸色突然阴暗了下来,“怎么她成了你宫里的人么?”当时我的眼里心里,只顾追逐目光飘忽不定的仲博,被他忽的一问,不觉忘记了澜姐姐先前的吩咐,随口答道“是澜姐姐嘱托我要好生照顾她的!”我答得随意,答地漫不经心,可是一说完,却瞧见皇兄和仲博,全变了颜色,脸上尽是惊疑不定。事后想起,当时若不是我一时口快,也许,就不会害了小莲,伤了澜姐姐。
可惜,那时我为能参透这件事的厉害关系,在皇兄如炮般的连番追问下,就将小莲之事如实相告。那大约是在火灾过后2个月的光景,小莲突然拿了一封书信过来找我,信封上写着“天心亲启”,打开看完后,我大吃一惊。这信竟然是澜姐姐发生意外的前一天写的。信里说小莲性格柔弱善良,若她出了意外不在小莲身边,只怕遭欺凌是再所难免。她本欲让小莲去服侍母后,奈何怕扰了母后清修,所以只得托付于我,让我念在往日交情,代她好生照顾小莲。那时,我也好奇了一阵子,澜姐姐怎得好似知道自己会出事,竟能提前做了安排。但转念一想,对于像她这般聪慧的人,也许这也不是什么奇事,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就收了小莲在身边。
我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明后,皇兄的脸色突然阴晴不定,神色恍惚地自言自语起来“原来她早知会有这场意外!为什么?”又发呆了一晌,他猛得转过头问仲博“那晚,可有人出宫?”仲博想了想,眼神突然一沉“艺阁的人,似乎走的很匆忙。比预定的时间,还早了两天。”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皇兄的脸色忽然变得冰冷而可怕,连空气,也瞬间变得压抑得让人心慌。我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皇兄变得越来越陌生。过去脸上那如阳光般明朗的笑容,似乎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捉摸的冰冷。我悲伤地想,是什么时候开始呢,皇兄,开始变得如此冷漠。皇兄没有再继续追问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小莲,“你的主子,真是不简单啊!”皇兄的话里,仿佛藏着其他意思。我不懂他为何如此在意小莲的事。更不懂他眼里那一会欢喜,一会愤恨之情因何而来。
直到后来,我们来到凤羽国,直到我误闯入后花园,直到我撞见,那个娇笑着逗玩雪球似小兽的女子,阳光下,那熟悉的容颜多么灿亮,那又久违的声音多么清澈。那时,我看到,皇兄一掼漠然而无波的面具,一瞬间裂开,破碎,我仿佛才明白,命运,可以在人与人之间,开一个多大的玩笑。
第三卷 烈火红颜 咫尺天涯 原本以为在侦信社的好友杨森会早早派人将调查结果送来,于是一离开机场,我就匆匆往家赶。哪知半路却接到他的电话,说中午不过来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只是现在还须要去查实确定;他又说,昨晚我发给他的那张照片里的女人,似乎真与韩鑫有些瓜葛,但是怎样的关系还不确定;我听了大惊,刚想继续追问,他却阻了我的问话,只一个劲强调现在一切还不确定,等明天核实了再给我一个答复。末了,又慎重地嘱咐我最近少出门,很有可能有人会对我不利。
是谁要对我不利?是韩鑫吗?我还没来得及将心头的疑惑问出,他就匆匆挂了电话,只留给我一团纠结如麻的迷惑。
我烦闷地挂掉电话,原以为中午之前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没想到却临时生变。苏秘书看我一脸郁色,劝道“既然什么都没查出,那下午就不要去见他了。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我指指后视镜里紧随身后的那辆黑色车子,笑道“不会的,如果他够聪明,就知道不该挑这种时候动手。你看看后面那辆车,从我出发到飞机场时就已经跟着我,那是父亲悄悄安排的保镖。相信这段时间,他们一定会对我如影随行。”
苏秘书好笑地睨了我一眼,“终于瞧明白你父亲的良苦用心了。你们这对父女啊,干吗处得这么别扭,让我这外人看了都着急!”
我楞了楞,苦笑道:“的确!父亲是关心我的,用一种不张扬,不着痕迹的爱,默默爱着我。只是过去的我,却因为母亲的缘故,一一将它们忽略了。直到现在才肯去面对,去承认。可能在处理父女关系上,我和父亲,都是笨蛋。用了我们自以为很好的方式,结果却弄得彼此狼狈不堪。”
“所以啊,今后就多陪在他身边吧。其实,他真的很需要你!”苏秘书一直是个极厉害的人,他说的话,常常看似不经意,却句句打到人的心坎里。
我的心,就这样被一句“他真的很需要你!”打软;那一瞬间,对父亲的爱蓬勃泛滥,彻底软化了心口长久累计的疙瘩。
骨肉之情,血浓于水,此话真对!
可是,命运也许随时会将我带回那个时空,我还有多少时光能伴随父亲左右呢?!!
我垂下眼帘,惴惴不安地低叹……
我还是去见了韩鑫,单独去,拒绝了苏秘书同往的好意。
我原本打算凭着调查结果,步步诱他亲口说出真相,只是没想到临时生变,于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午后的巴塞尔咖啡馆,安泰怡然地栖息在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下。
我准时到达,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韩鑫。他朝我招招手,然后习惯性地对我展露一个明灿灿的笑,仿佛那笑里,从来不会有半分阴霾。
于是我也回了个笑,一个很轻很淡的笑,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慢条斯理地品着咖啡,听他絮絮地诉说与我相识的点点滴滴。
仔细想来,这是我回到现代后,第一次单独面对韩鑫。在异时空徘徊的这些日子里,我曾千百次设想,当再见到他时,是该愤怒地用尖刀刺穿他的胸膛,还是冷笑着用更残忍的方法来折磨他。可是,我万料不到,这一刻单独面对他,我竟能这样不废吹灰之力的回以微笑,而且笑得如此平静,如此漫不经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爱淡了,还是因为,他在我心里,鲜活的身影早已淡去,剩下的只是一个陌生而悲伤的烙印。
而那些积攒了许久,以为随时都会爆发的哀怨和憎恨,就在这一刻自动深埋,等待着可以爆发的一刻。
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善于隐藏并且狡猾的人。
初时的谈话,他像个精明的阴谋家,许多话里,都拐着弯藏着些小圈套,只要我稍不留神,便会露出破绽。我知道,他依旧在小心试探,我是否真的失忆了。也许,这场会晤,美其名曰是帮助我恢复记忆,其实不过是我和他的一场交锋。我们相互刺探,在最无害的笑容掩饰下,窥测着对方隐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
听了许久,我微微勾起唇,嘴角滑出一丝冷笑。
他这精明深沉的一面,却是我从未见过的。
原来,记忆中那个明朗的,毫无晦暗的是少年,不过是一场梦幻。
而我,却像飞虫一般,掉进了他苦心编织的囚网。
人们常常以为早已看透身边那些最熟悉的人,可到最后却发现,越是熟悉的人的身后,却偏偏藏着幽深到让你无法触及的黑暗角落。我和韩鑫,大概就是如此。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这世上,只有他最懂我,同样,也只有我最懂他。结果,却证明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相情愿。
我们聊了很久,事实上,多半的时候都是他在说,我在听。我只需偶尔回应几句“是的吗?”“真的吗?”就可以了。
我的失忆,大概是装的很成功。
到后来,他好象全然相信似的,眉宇间完全松弛了下来;言语里,也不再藏着圈圈套套。然后,他真的开始同我闲聊散语。
我突然觉得可笑,非常地可笑。坐在对面的人是他不久前亲手要杀害的人,现在他居然能如此坦然,全无愧疚的面对。是他太会演戏,还是他根本心如铁石?
我不是圣人,怨恨可以淡去,可以隐藏,但要彻底遗忘,是做不到的。虽然不再爱那个人,但怨恨这种情绪,远比欢喜要来的持久。人类就是如此,记忆伤痕的本领,永远比记忆欢笑要来得深刻。
尤其是看到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底那些残存深处的恨意,好似泡泡不停地往上冒,而且越冒越多。
于是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想残忍一把。
“听说失忆这种症状,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也可能奇迹般地突然就恢复。”我突然打断他的话,沉下脸,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他。
他脸色大变,嘴唇变地煞白,“你想起来了?……”
见他这副战战惊惊的模样,我淡淡一笑“可惜现在奇迹没有发生!”
他面上一僵,这才明白被耍了一道,于是强笑到“别着急,总会好起来的。”
“可是,你现在讲的这些事情,我完全没有记忆,也完全没有感觉。你说,感情,是否会随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