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那点事儿-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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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莲瑾,装什么良家妇女!”
犀利的话音传來,我当时就不乐意了。我明明记得正常的版本应该是:“沈莲瑾,装什么名门淑女。”我定定地看着他,眼中透露出不容糊弄的神采。
可对于这么明显的失误,他脸上却并未显露出任何疑色。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我转念一想,忽然发现了他更深层次的羞辱。他定是觉得我配不上装名门淑女这五个字,而良家妇女几乎就是泛指就相当于广大群众就相当于芸芸众生,就相当于人。而他整句话的意思也就自然而然地可以解读成
“沈莲瑾,装什么人。”
碍于这顿侮辱,盖头揭开后,我也并未满脸娇羞,缱绻缠绵地叫他一声相公。哼,就是这么吊,怎么着吧,别以为长得好看,我就得上杆子倒贴。
临时赶场來行合房之礼已经够让我郁闷的了,这盖头一揭,还劈头盖脸地给我來了顿人身攻击,我自然是万般不情愿的了。
于是,之前的口水春水通通被收回,我那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愤怒。哼,你是绝色又怎样,老娘照样要傲娇下去。
实际上,我气他并不单单是因为他骂了我,最主要的是我在进门之前刚刚恫闻阿树去世的消息,本來就已经够悲痛欲绝无法自拔的了,偏偏在怀着极其拧巴的心情进了洞房之后,一抬眼就看到桌子上摆放了一盘阿树炖粉条。
惨绝人寰!灭绝人性!这一连串成语瞬间钻入我脑中。
哼,本來还以为他是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那一型的,现在看來,他早就将那颗豆腐心碾成渣了。
混蛋!恶魔!我终于抑制不住心中那喷薄的怒气。愤然起身,叉着腰与他强势对峙起來。
“李彦琛,你还我阿树!”虽然知道猪死不能复生,我还是蛮横地向他讨要起來。
“阿树?”他露出了一脸讶异,装的颇像那么回事。
我也不准备跟他这么耗下去,直接伸出手指了指碟子里的阿树炖粉条。
“哦,你是说那头猪啊。”他恍然大悟后不由露出了一脸不屑。
什么?猪。你知道我跟他的感情有多深吗,你知道他在被宰杀的那一刻有都痛吗,你知道得知它的死讯后,我有多伤心吗?它是我前进的精神力量,是我奋斗的动力所在,而你,竟然说它是猪,我在心里对他进行了一次深入灵魂的谴责,而后抬眼看向他,愤愤地说了句:“对啊。”
面对我这般不争气的回应,他脸上不由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既然它是猪,它就应该去完成它的使命,而猪的使命不正是被宰杀吗,我这么做有什么问睿穑俊
妈蛋,竟然被他驳的哑口无言,我一脸哀怨地看着他,半晌才幽幽地开口:“不是的,我本來是希望他走那种专给小母猪交/配的路线的。”
得知了我的凌云壮志,李彦琛的脸上忽然有了些悲伤的神色。
偏偏这个当口,守夜的嬷嬷端來了合卺酒。他倒是毫不介意,颇具大家风范,驾轻就熟地走起了流程,我却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愤愤地瞪了他好久,最终还是在嬷嬷的再三催促下才端起了酒杯。
本指望各自灌下这杯酒就了事,可他偏偏要将这出闹剧演出国际大片儿的风范。还不待我反应过來,他就自作主张地将手穿过我的胳膊,做出了喝交杯的架势。
假惺惺。那时我对他不屑地直翻白眼。可他却毫不在意我的眼光,端着酒杯靠近唇边,仰头灌下,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有模有样。
当时我还在想,也许他这般忽略我是他有意为之。碍于他特殊的生理需求,他极有可能早就嫌我碍眼了,我这个正宫娘娘占了右手君的名分却干不了右手君的事,也许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废掉我,扶右手君上位的想法了。
想到这里,我的目光渐渐变得古怪。
嬷嬷也因我的分神再度提醒起來。而这个时候,李彦琛竟发挥了他身上赤字已久的闪光点,无比爷们儿地替我支走了嬷嬷。
当然,这也就让我对他与右手君的那点事儿更加浮想联翩。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哎呀,死鬼,轻点儿。”一句句恶俗的台词钻入耳中,我一个劲儿地砸嘴啧啧。哎,真不知道他的那些个爱妾们如果知道金枪不倒,孔武有力的太子殿下,私底下竟有这样一段过往,该会作何感想,哎呀,呸呸呸,这些岂是我应该担心的,人家可是正经姑娘呢,艾玛,丢死人了,好羞射。
“沈莲瑾。”正当我一脸羞怯,沉浸于yy中无法自拔时,他忽然威力十足地叫了我一声。
“啊?”我惊慌应了一声,看到那张冰冷的臭脸,不由将脸上的暧昧收回,清了清嗓子,重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这交杯酒哪有一个人喝的道理?”他定定地看向了我,而我心中对阿树一事还颇为介怀,自然不愿配合他,我颇为骄傲地转过了脸,对他的要求恍若未闻,可这时,他却忽然夺过酒杯将我揽入了怀中,随着那杯烈酒被缓缓灌入喉中,呛人的气息似乎又一次袭來,可这一次,我痛的不是喉咙,而是心。
第一百七十章 秘密
“爱妃。”温柔的呼唤传來,我的心头顿时一片酥软。
“阿黄……”我沉溺于他的柔情之中,刚想开口回应他,忽然察觉到了异样。
不对,那时他绝不会这样叫我。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身子怔了一下,我缓缓转过身看向了声音的源头。
此时,他已经举起酒杯,银色酒盏衬得那双玉手越发白皙修长。他的容貌较之从前洠в兴亢粮谋洹R谰慎然笾谏豢煞轿铩V皇墙袢盏奈胰礇'了与他强硬对峙的勇气。
虽是大喜之日,他却穿了件玄色蟒袍,外罩一袭银白狐毛风衣。全身上下除了玉带上的那块和田玉佩,再无其他赘余饰物。
我沉思片刻,刚要收回眼眸,脑中忽然闪现出那日的情景。
“啵。”粉嘟嘟的小嘴亲上了那张白皙的面颊。
我瞬间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而他似乎很享受,脸上甚至浮现起了示威般的得意。还不等我消化开來,他直接取下腰间的玉佩。
“莲心,这是姐夫送给你的。”他说着,将那枚晶莹剔透的玉佩交到了那只肉嘟嘟的小手上。那一刻,一向贪玩的莲心,脸上竟出现了几分肃穆,它五个小指头微微弯起,似乎要用自己凹下的掌心给那枚玉佩搭建出一个温暖的小窝。
也许,从那时起,她幼小的心里就埋下了爱情的种子。
而当离别之日到來,我与他坐上了出发的马车,超越年龄的忧伤再度传了过來。
“姐夫,你一定要记得莲心哦。”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她眼中的哀怜和不舍。
而他只当这是孩子家的玩笑,冲她微微一笑,便扬起皮鞭,策马奔腾起來。
幽暗的天空中很快飘起了雪花,欣喜之余,我们似乎都忘了,相府门口还倔强站着的那个小女孩。
也许也正是顾念这段渊源,今日他才佩饰了这样一块玉佩,大婚当日,这样的定情物定能让莲心欣喜不已。只是今日的他脸上全无为人夫者的温和,取而代之的却是那君临天下的征服欲。
李彦琛,答应我,好好待莲心。有一瞬,我甚至想开口向他乞求。
可他身上那疏离的气息却让我望而却步。
沈莲瑾,醒醒吧,你的话如果有用,就不会被囚禁那么多年了。心头一阵强烈的无力感袭來,在渺茫的希望下,我渐渐失去了信心,李彦琛这般费尽心机地娶莲心,报复我的目的显而易见,可如若受伤的只是我一人,我大可无所顾虑,由着他出招就是,可他娶的是莲心,也就意味着我们姐妹两以后的幸福全都拴在了他手上。
李彦琛,冤有头债有主,折磨我一人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将我的妹妹牵扯进來。如若成亲之后,他暴露本性,难道莲心这一辈子也要重蹈我的覆辙,在这深宫之中煎熬下去吗?想到那张绯红的小脸,我的心再一次揪在了一起。
李彦琛,你到底想怎样?我眉头紧锁,一脸忧伤地看着他,而他只是平静地举着酒杯,嘴角虽是上扬的弧度,却染上了一层嗜血的寒。
“爱妃?”
这一次,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问。我神思收回,他不由又将酒杯向前伸了伸。
接到他这番提醒,我也不再犹豫,端起面前的酒杯举了起來。
修长的手臂缓缓探了过來,触碰到的刹那,我本能地激灵了一下,刚要退缩,他似乎预见了我的怯懦,提前一步环扣住我的臂弯。感受到那阵力道,我惊愕地抬头看向了对面。而此时,那双桃花眼中竟染上了一抹戏谑。
沈莲瑾,你逃不掉的。我似乎能读懂他眼里的潜台词。
原以为自己一无所有,可以无所畏惧,可现在,身上却绑缚上了莲心的命运。我怨恨自己的怯懦,可宫廷从來都不是快意恩仇的地方,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我知道我逃不掉,也就放弃了挣扎,眼中的希望渐渐溃散,很快就被泪光迷蒙。
他又一次得逞了。只是这一次,那张脸上却洠в许б獾纳癫桑⑿ψ抛⑹游乙徽螅苯痈┥斫芯扑灰 D茄亩魅险嫔钋椋踔亮叶疾畹惚徽庋叱难菁济杀巍
李彦琛,过去这么多年了,难得你还记得。只是今天的补偿,挽回的只是你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而我的心你永远挽救不了。
眼看着他将杯盏从唇边缓缓移开,我敛了敛眼眸,迅速抬起手将自己的那杯也饮了下去。
结束了。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拿着酒杯缓缓撤退,可当那双溃烂的手即将抽出时,他的目光忽然被吸引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他就仿佛一条暴怒的毒蛇,手臂迅速反转,直奔我的手掌而去。看出了他的目的,我用尽全力,迅速将手往回抽。最终,我快了一步,逃脱了他的钳制。可手指上那火辣辣的疼还是让我感受到了他的力道。
而在我逃脱之后,他紧攥的手就定格在了空中。
惊魂未定的我也无心顾及他的情绪,将手朝袖子里缩了缩,便别过脸躲闪起來。
如此明目张胆的拒绝,我自然也是不安的。
偏偏此时,周遭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这样出奇的平静也让李彦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
“哎哟,这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殿下和姐姐还是这般柔情蜜意,竟学着小夫妻喝起了交杯酒。”
这种时刻还是王良娣发挥了超强的调停本领,只一句话,就立刻让现场氛围明朗起來。周围传來了轻微的笑声,李彦琛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哦,听你的意思是说本宫老喽?”他打趣的话音传了过來。
“哎呀,殿下,臣妾哪敢有那种想法呀?”王良娣略显丰腴的脸上显露出了几分矫作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