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年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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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孩子,你需要休息。” 布莱克夫人心照不宣,立刻搀着贝拉特里克斯离开了。
“非常抱歉,阿布拉克萨斯,我的二女儿急着找我谈事情,让我妹妹领你和卢修斯到茶室去吧,也许卢修斯也需要休息,在那里可以找佣人带他回自己的房间。”布莱克先生对老马尔福说。
“请便。”老马尔福优雅地探手,顺便拥住儿子的后背,“告诉我,卢修斯,你成绩单上那科古代魔文是怎么回事?”
“少爷……”一个家养小精灵拽住了卢修斯的风袍角。他认出那是三小姐纳西莎的侍女Roro。
“纳西莎小姐在等您,她请您过去。” Roro用尖细的声音说道。
卢修斯说道,“告诉纳西莎小姐,我现在正跟父亲谈话,一会儿再过去。”
“去吧,”老马尔福说到,“听说纳西莎小姐病得不轻。”
埃拉朵拉姑妈回头,只有老马尔福还在跟着,于是大生其气,叫嚷着,“年轻人都到哪儿去了,阿尔法德和罗丝呢,不是要去小茶室吗?”
纳西莎的小会客室布置得十分雅致,百合型的水晶吊灯为小房间打下浅光做底调,黑底白纹的理石地面本是至尊华贵的表达,而这房间内唯一一抹重色在一大张松软的纯白长毛毯的遮盖下只若隐若显地露出些许,白毯和地板显现着公主式的纯洁高贵,木质墙围是乳白,墙纸是绒黄上洒了黄绿碎花,沙发茶几和座钟也都安分地着着浅色,而只有小件的器物,咖啡壶、杯子、烛台、坐垫,有着张扬而绚丽的颜色,好像女主人在中规中矩的淑女风范之下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使她的美丽更进彻底地发挥到极至。纳西莎会客厅的大布局打她九岁起便是如此,是她那年生日向父母讨得,三言两语说出自己的构想,等到工匠去做时,却又条条中的地提出刻薄要求。而那些小器物却几经更换,卢修斯每次见了这些改换,总要像最初次遇见她一样会意而笑。他猜纳西莎房里的布置不可能每样都是她的至爱,而是她在揣度如何装扮才能让别人爱她。如是女子,聪明如冰雪,晓得装饰不全是随心而致,而也是在众人心中装饰自我。
片刻过后,Roro从卧室走出来,“马尔福少爷,小姐有请。”
卢修斯见到纳西莎还躺在床上,显得吃惊。纳西莎笑着把手伸给他。
* 2006…8…20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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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吃惊。”
“的确。”
“难道安多米达她们没有告诉你我病了吗?”
“不,我是惊讶于你竟然连头发都没梳,日薄西山了还躺在床上。”他轻吻她的手背。
纳西莎向后仰过去,一头金发泻在雪白的枕头上,她把松软的羽绒被拉上去,只露出一张尖小的脸,笑时泻出一脸童真,不说她美在何处,只为那一份无以复加的清纯,把任何故做姿态的矫情都中和成了风情万种,便把两个姐姐都比了下去。
“我这样做,是有我的道理的……听你的语气,竟然是连我生病都不相信的样子,我的确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即使现在身体已经痊愈。”她像一个饱经沧桑的小怨妇一样叹息。
每次纳西莎学着大女人口气说话,卢修斯总是忍俊不禁。
“既然你的病已经好了,为什么不到楼下去迎接我和你的两个姐姐呢?”
“是铃,它把我的鞋子叼走了。”
卢修斯低头看去,纳西莎的粉红绸缎拖鞋果然只剩下一只了。房间角落的猫篮子空荡荡的,只有风吹着藤提手上的铃铛似乎在叹息。
“这可不是什么理由。”卢修斯一付佯作责备的神态。
“我是故意的!”纳西莎十分气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好吧,”卢修斯道,“那么你的病不在身体上,是在心里喽?”
“当然,在这儿。”她的手护住自己胸口。
“你在病中的时候我不能亲自致以问候,我由衷地感到抱歉,纳西莎,所以是否能够让我分担你此刻心中的忧愁呢,我将不胜荣幸。”跟纳西莎说话的时候,他总是得遵守一套小孩子的游戏规则,其实他清楚,纳西莎同他一样不需要这种矫情的套路,但是他们依旧乐此不疲地玩着这个游戏。
“你派猫头鹰送给我的信我已经收到了,谢谢你的问候,还有干水仙花,我此刻的心事你当然能够知晓,这与你有关,不过是否能够帮我分担,就不是我敢奢望的了。”
卢修斯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开口。
“你是要跟贝拉特里克斯订婚吗?”
“谁告诉你的?”他温和地问。
“大家都在说,学校里的同学,家里的女佣,还有埃拉朵拉姑妈,她总是神志不清,要把贝拉的名字叫成我的,把你的名字叫成你爸爸,成天在家里嚷嚷,‘纳西莎和阿布拉克萨斯要订婚了,多么令人高兴的一件事情……’”
卢修斯忍不住笑,“我想这一定是真的,”她继续自说自话,“很多人毕业之后就订婚了,不久就会结婚,否则他们就永远也不会结婚,就像霍格沃茨的那些老师一样。”
“即使是这样,那又有什么不好的呢?难道你不希望我做你的姐夫吗?”卢修斯似乎也在谈笑间认真起来,眉心微蹙,银蓝色的眼睛显然有所期待。
“当然不,我不希望贝拉特里克斯离开我,也不希望你离开,可是你们结婚以后,我就会失去你们。”她看着卢修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你别说不会,我知道一定会,你们结婚以后,你不会再抱着我在壁炉边念诗,不会再跟我肩并肩地弹钢琴,甚至不会再帮我给猫念咒。”
卢修斯收敛了笑容,轻抚着纳西莎的额头,“小女孩,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这下换成纳西莎笑了,笑容中分明包藏着讥讽的痛苦,“我永远都不会长大,因为我比你们小几岁,永远都没有资格谈论你们的感情,无论我怎样,都只是小女孩。”
“别这么说,纳西莎,没有人因为你年纪轻而把你排斥在外。”
“那么你告诉我,如果布莱克家的长女是我而不是贝拉特里克斯,是不是现在要跟你订婚的人就会是我?”她从被子里爬起来,露出一身纯白色蕾丝睡裙,跪在床上与卢修斯面对面。
卢修斯只能把视线落在她胸口鲜红的玫瑰花苞上,他无言以对。也许真的是她太小,他想告诉她,她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今天在火车杀死一个麻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想告诉她贝拉性情中对麻瓜的深恶痛绝并非来源于家庭教育或者血统传承。他想告诉她布莱克家族填鸭式地向她们灌输格斗魔法与不可饶恕咒不只是出于名媛修养的需要,更主要的是对前车之鉴领悟后的亡羊补牢。
但是他说不出口,如同不忍对贝拉特里克斯念一个小小的苏醒咒。
* 2006…8…20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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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他只能说不,“不是的,纳西莎,”他的口气轻柔而坚定,“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会娶贝拉,一定是因为我爱她。”
他几乎不敢抬头,“撒谎!”这句话从纳西莎的牙缝里决绝地挤出来,声音却充满失落和绝望。
纳西莎的眼泪簌簌落在玫瑰花苞上,卢修斯感到无能为力,如同无法触碰一朵褪去颜色即将凋谢的玫瑰,轻轻碰一下它的花瓣就能在瞬间破碎脱落。
他终于看见了她的眼睛,那双海蓝色的碧眼噙满泪水,触到他的眼光,眼泪马上被决绝地擦去,那种她还未懂得其中意义就已经学会了的矜持又重新回到她的脸上——一种女孩特有的骄傲的矜持,此时拒绝成为了纳西莎唯一的武器。
“我累了。”她的手在空中优美地画出弧线,犹如舞台上的小仙女挥动着落幕的魔棒。
“打扰。”
卢修斯离开房间的时候心痛莫名,他感到那个女孩子正在定定望着他的背影,片刻以后他又觉得她没有看他。他甚至没有习惯性地转回身而是直接把门掩在身后,当他离开纳西莎粉香四溢的闺房,似乎是与最后的童真打完一场决胜的战役。
他清楚纳西莎会安静地关上最后一扇窗,安静地拉上窗帘,安静地如同卢修斯?马尔福这名字只是历史书的旮旯出现过的远古三流人物那样无关紧要,她不再盼望长大,也不再拒绝长大,总之这一切与他无关。
他感到对自己的鄙夷,恨不得有另一个自己把刚从她房间里出来的那男人如草稿纸一样揉成一团丢在故纸堆里。他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不能义无返顾地去爱谁,而总是像沉沙一样被浪淘拍打,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轨道的不妥,因为还没有学会爱情,他的婚姻就已经来到眼前。
卢修斯进到布莱克先生的书房,安多米达还没有离开。布莱克先生正低头清理烟斗中的残垢,一边对安多米达说,“别再提那个什么斩首小精灵的法案了,即使埃拉朵拉姑妈的头脑有问题,对于我们而言,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况且她是你的姑妈,我希望你能对她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她现在连我们的名字都不能准确地记起来了,却一直记得你。”
安多米达扁起嘴,“是的,爸爸,我真后悔七岁那年把墨水倒进她的茶杯,要不是她的门牙变色一个星期,她也不会对我这么印象深刻。”
父女间的谈话从卢修斯进来的那一刻就结束了。安多米达像卢修斯一样一路风尘不能顾及,穿着灰乎乎的学院袍从卢修斯身边走过去,瞪着大眼睛瞥了他一眼,故作无辜的眼睛渗着得意洋洋的神采,似乎在说,“我把你在火车上的劣迹告诉爸爸了,卢修斯,够你喝上一壶的。”
“安多米达小姐,请使你的言行与你良好的出身保持一致。”老布莱克双手撑着桌台站起来大声说。
“是的,父亲。”安多米达半个身子站在门外勉强行了屈膝礼,“晚上好,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低头还礼,听到含愠的带门声。
“坐下吧,卢修斯。”老布莱克想起拢一拢桌上摊开的旧烟丝,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像他的爸爸一样神采飞扬,却不类老马尔福行事有着一板一眼的军人做派,他的动作总是慵懒缓慢的,凡事都有着贵族纨绔的一番风度,卢修斯对外表细节的注重和老布莱克惊人地相似。他们都习惯于用丝绒华衣烘托下的恹恹眼神不耐烦地注视别人,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忙碌着一件在他眼里毫无意义的事。
“你怎么看,卢修斯?”他用拇指把烟丝重重按进烟斗,并没有直视对面的青年。
“这是一个蹩脚的陷阱,”卢修斯的眼睛深陷在眉弓下的阴影里,“一个麻瓜出现在霍格沃兹特快上,难道还能指望谁会相信是他自己搭错车了吗?”
“继续!”老布莱克停止了摆弄烟斗,抛给卢修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首先,” 卢修斯起身在书房中踱步,“把一个麻瓜放在一群未成年的年轻巫师里,会产生什么后果?无非有两种反应,其一,亲善派会把他藏起来,等到进站后抹掉他的记忆偷偷放掉息事宁人,其二,激进派会把他带到魔法部收监候审甚至在火车中途就杀掉,而前一种可能的几率近乎为零,因为霍格沃兹列车上的乘客尽是些不谙世事的毛孩子,在没有教师引导的情况下很容易使事情沸沸扬扬,他们会发生争执各执一词,这样别有用心者就会知道,如果在霍格沃兹发动政变,这些学生的可煽动性有多大。”
* 2006…8…20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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