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悍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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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人们说,六七十年代村子周围和田地里基本上树木很少,站在南村口能一眼望见南李庄和工匠刘,站在村西口能一眼瞧见秦留,站在村东口能一眼瞅见马家店,站在村北口都能看见双楼镇,那个时代可以叫做稀树庄稼地时代。这也与“大跃进”、大炼钢铁等特殊的时代背景有关。
80年代,上级开始组织种树,乡间路上开始出现林网。现在在一些偏僻的路段还留有三十多年树龄的大树。这与国家开始追求绿化率,防尘防沙有关。90年代的事,杨晓堂开始记事,可以作为证人出席了。乡间林网沿着蛛网般密布的道路和水渠已经基本成形,水渠和道路把田地切分成一个个的大方,于是也就形成了四四方方网格状的林网。最常见的是一排排的杨树,一排排的榆树,一排排的槐树,一排排的柳树。在村子的四边散落着一片片的枣树林,偶尔几棵杜梨树、黄连树、松树、桦树和臭椿。而香椿树、甜枣儿树、桑葚树、苹果杏梨桃等各种果树照例被当做“宠物树”或“家禽树”种在自家院子里。
到了当下,是农村树最多的时候。田地种庄稼的收入和种树的收益差不多,很多大田就变成了树林。收小麦全都改成用联合收割机了,村子四周的打谷场也步石磨和碾子的后尘退出了历史舞台,打谷场也载上树,变成了树林。好多水渠废置了也全种上树,这下好了,到处都是树。这个大平原好似回归了千百年前的原貌一般。温带阔叶林带。而一个个村庄则散落在其中,林木掩映。
童年的各种糗事和趣事也是因树而生。小时候拿杆子打枣,被枣树上花花绿绿的树老虎蛰到了,要疼好几天,抹风油精?白费,照样要疼好几天。小啊那时候,什么都塞到嘴里尝尝,黄连,谁知道是什么东东,放嘴里一嚼,哎呀妈,苦的直伸舌头。中午趁大人都午睡的时候,爬墙头偷葚子吃,把手和嘴都能吃成紫色的。一去不复返的童年啊。弯一个树枝就能成遮阳帽,抽一个柳枝就能成口哨,撸一把榆钱就能当顿饭,那句话怎么说来,一树榆钱半月粮。
凌菲一边听着二姐夫杨晓堂唠小时候的事,一边调着榆钱儿凉菜。按照杨晓堂说的,滴上两滴香油,用筷子搅一搅。加起几片,嗯,野菜也这么好吃。“二姐夫,王大海和李晓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俩人。说起来话就长了。王大海是我们村老王家的。我们萧杨王村如其名,主要就是三个姓萧、杨、王,这三个姓都是当年明朝嘉靖的时候从山西大槐树迁过来的。另外还有贾、宋、范、周、孙等后来附过来的,人比较少,没有几户。当年萧、杨、王的三个老祖宗拜了把子;;;;;;”杨晓堂讲道。
“二姐夫,照你这么讲,到天黑也讲不到你爷爷的爷爷,你能直奔主题吗。”凌菲说道。
“哦,嘿嘿。按照辈分王大海和我是一辈。他比我大九岁。家里有两个女儿,小的6岁,大的10岁。原来在市里当厨师了,他媳妇就是在饭店找的,饭店的服务员。结婚之后一家人本来日子过得挺好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学会了赌钱,而且是上瘾的那种。人啊,其实很容易对某种东西上瘾。”
“他人笑我太痴颠,我笑他人看不穿。咯咯”凌菲笑着插话。
杨晓堂继续说:“人还真得有痴好,那样才活的真性情。你好钓鱼、你好琴棋书画、你好游山玩水、你好本职工作,这多好啊。赌博这种?还真不敢恭维。这家伙,由玩小到玩大,由只是白天玩发展到没日没夜。赌的时候那叫一个无物无我,精神超级愉悦。”
凌菲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杨晓堂:“王大海说的啊。基本就是这意思吧,见到赌桌比见到美女心里还美。那真是后来发展到一天都不离牌桌,谁劝都不带听的。赌桌上赢的钱不算钱,可赌桌上输的钱那可真叫钱。就当厨师那点钱哪够他玩的。连老婆的首饰都让他偷着卖了。他媳妇也是受够了,一气之下扔下两个孩子回了东北老家。可他不长记性还是赌。两个孩子一直是他母亲给他看着。两个多月前老太太累病了住到医院。俩闺女也不上学了,就在医院伺候着。有个小护士看不过去了,叫来了白湖晚报的记者。报纸电视台这么一报道,得,还惊动了书记镇长,咋回事,两个上不起学的孩子照顾一个生病的老太太,这种苦情戏要在网上吵起来,这书记镇长的官也别当了。
支书王老七和杨海龙上天入地的到处找王大海这个祸首。等发现王大海还在赌桌上玩的飘飘欲仙的时候,上去就是一顿揍。
到了医院,一见卧床不起的老太太,面黄肌瘦的两个女儿。王大海也是哭了。我怎么管不住自己这双手呐。实际上那是手的事吗?脑袋里上错弦了,见了牌桌就兴奋。大家一琢磨得想个法子把他这瘾给断了。也不知道谁给王老七出的主意把他支到我马场这边来,让我看着他。
腿长在自己身上,这哪看得住?我估计这戒赌瘾跟戒鸦片都差不多,一个字,难。怕王大海跑了,就对他说,当年张学良张大帅为了戒掉鸦片都把自己绑起来,看来这办法管用,你愿不愿意。仔细想想一家人过得如此恓惶都是因为自己赌钱,王大海就同意了。
好家活,你不知道,开始的一周又喊又闹,又骂人,骂王老七,骂我。后来就是哭,边哭边骂自己,哭的人心里都发毛。”
凌菲问:“怎么还骂自己?”
杨晓堂:“想想自己犯的错后悔呗。再后来他也不跑了,就别绑他了吧,马场活儿这么多,也给干干活。不行,不同意,非得让我们把他绑起来。白天干活儿的时候松开,晚上睡觉的时候再给绑上。嘿嘿,还绑上瘾了。”
凌菲:“那李晓军是怎么回事?”
杨晓堂:“李晓军?老俗套子,多情郎遇到薄情女。也是两个多月前,跟王大海前后脚来的。李晓军是白湖学院的学生。现在还在读大三。小伙子长得精神啊,女朋友也漂亮,叫啥了,对,郑玉儿。周末两个人经常来马场玩。那天有个男的开车跟郑玉儿一块来的,咱一看,呦,这啥情况,换人了姑娘。果不其然,他们前脚到,李晓军后脚就跟来了,跟郑玉儿吵了起来。无非就是嫌贫爱富啊、移情别恋啊之类的狗血戏码。然后还打了起来,李晓军被那个男的一拳打的流鼻血。要不是我挺身而出那小子非得被打成胖头猪。”
“切,是不是还得给你颁个见义勇为奖啊。”凌菲一边铺着桌布一边说。
杨晓堂“嘿嘿,可惜没人给颁啊。你伤害了我,我一笑而过。那多潇洒啊。可这小子没出息。你没见他那天那熊样,跟丢了魂儿一样。一天到晚就一句话,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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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人生的句号(二)
第十二章人生的句号(二)
“接下来我也能猜到了,李晓军就留在你这马场不走了,舔舐伤口。”凌菲说道。
杨晓堂赞叹说:“凌老师果然聪明哈,舔舐伤口这词用的好。不愧是要当老师了。话说你不是英语教育吗,这语文也不赖啊。”
凌菲:“去。”
杨晓堂:“放着课也不上,跑到我这来当马倌儿。情伤还用舔两个月,肯定是心里不知道哪被绊住了。这哪是舔伤口啊,整个一跑这来闭关的。这俩人一来,把我这弄的全是负能量。嘿嘿,今天也该他们出出力了,哄冬儿乐乐。”
“二姐夫,你手里拿几个布条子干嘛?”凌菲问道。
“孤陋了吧,寡闻了吧,这可不是一般的布条子,有玄机在里面的。这叫抹额。”杨晓堂得意的说。
“抹额?干嘛用的?”凌菲不解。
杨晓堂:“就是缠在额头上的,古装片没看过啊。李贺诗里可是写了,水花沾抹额,旗鼓夜迎潮。我这不是为了加点趣味嘛。看见这三个颜色没,有黑抹额、红抹额、黄抹额。这是分三个级别。这黑的就是入门级,初入马场,对骑马感兴趣,想学骑马的,一来都给一个黑抹额。”
凌菲:“那你怎么没给我?”
杨晓堂:“不是布条子吗,你还想要?”
凌菲:“不给拉倒。谁稀罕?”说你胖还喘上了,越要越不给,本姑娘还就不要了,非得让你上赶着往前送。
杨晓堂:“不急不急,一会儿让冬儿给你。咱接着说啊。等你学会了骑马慢步、快步、小跑、快跑,就能得到一个红色的抹额。要想拿到黄色的抹额,那你就得会照顾马,真正熟悉它们的习性和习惯。”
凌菲:“行啊二姐夫,整这么多弯弯绕。”
杨晓堂笑笑:“那是,不想点办法,谁还来玩,我们这还有马场十二宫,也就是十二关,回头给你介绍,那也是得一关一关的闯,一级一级的升。这什么事有挑战有乐趣人家才来不是。就说这三个颜色的抹额,那也是有讲头儿在里面。”杨晓堂卖个关子,喝口水清清嗓子。看到凌菲投来探询的目光,继续说道:“这黑色代表黑色的过去,这红色代表奋斗的现在,这黄色代表金色的未来。”
凌菲:“呦,真是老奸巨猾。弄半天我现在的级别就是黑色的过去啊。”
杨晓堂:“努力嘛,小同志,争取早点把红的、黄的带上。”
凌菲:“我肯定学的特别快;;;;;;不对啊,咯咯,我说怎么觉得哪儿不对劲,好你个二姐夫,你这是抄袭人家德国国旗。”
杨晓堂泄气:“古人诚不欺我啊,女子无才便是德。”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林照下来,落在桌子上,树影斑驳。冬儿拉着凌菲蹲在远处让她看自己发现的蘑菇。李可艾走到桌边拿起水杯一饮而尽,说道“渴死我了,一上午说的我口干舌燥,刚回来就到你这来了。”
杨晓堂问:“萧义他媳妇劝回来了?”
“你猜怎么着,萧义他老婆回娘家因为什么,打死你也猜不出来。”李可艾说道。
“这我哪猜的出来,两口子打架什么理由都能有。咱村不是有杨金花这个妇女主任吗,怎么还让你去了?”杨晓堂问道。
李可艾说:“金花姐说了,带我去见识见识,长长经验。你别说,我今天还真长见识了。萧义小两口打架,他媳妇一气跑回娘家,萧义去了两次都没劝回来,这没办法了让我们村干部去劝。兴师动众的去了一问,两口子闹矛盾竟然是因为萧义晚上睡觉的时候说梦话喊了前任女朋友的名字。”
哈哈哈,杨晓堂大乐。
李可艾笑道:“咯咯,搞笑吧,就这还是我跟金华姐好说歹说,最后让萧义当着大伙的面签了保证书才肯回来。保证不再想前任,哈哈哈哈。”
“什么事?说给我听听,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笑了。”回头一看说话的萧雪,可艾赶紧把她拉过来,“萧雪姐,你来了,坐坐坐。在说萧义媳妇的事,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