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情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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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从来没这么对我说过话，你只喜欢那个外人不喜欢我啦？”小齐朝关昊唯控诉，眼泪又流了下来。关昊唯叹了口气，将小齐揽进怀里“傻瓜，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那你把这个人赶出去，我不喜欢这个外人。”“小齐……”“我不管，我不管，还说你不喜欢他，将他赶出去。”小齐开始不停的尖叫和踢打。
关昊唯只能安抚“好好，我答应你，我敢他出去。”
“那你赶”
关昊唯无奈对李劼说“你去公司住几天。”
李劼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间屋子，前不久他还和关昊唯一起团年、看球赛、吃饭、庆祝生日、放烟花……才短短几天就天翻地覆。这里是他们的世界，他只是个外人，他插不进去。
“嗡……”手机在振动“喂？”“请问是李劼李先生吗？”“是的”“这里是省人民医院，您上次检查的报告已经出来了，您最好立即前来一趟，最好协同家人”“恩，我这就来。”不好的预感顿时陇上心头。
医生是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见推门进来的李劼向上推了推眼镜“李先生？”“是的”“您请坐”“谢谢”“我应该说过，您最好携带家人？”“是的，您说过，可是我没有家人。有什么直说就是。”医生从桌子里拿出检验报告“老实说，您的问题比较多，您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李劼点点头。“从X光看，您的心脏由于长期地营养不良以及压力、疲倦导致心脏供血不足甚至有点萎缩；另外我们还发现您有恶性胃溃疡的病史，并且没有接受过任何手术治疗，最后……”医生顿了顿“我们还发现您还有慢性细胞粒白血病，而且已经发展到了第二期。”
“血癌？”
“是的，虽然是癌症，但却是可以治愈的。虽然第二期的治愈率不及第一期的治愈率高，但只要尽快入院接受治疗寻找到合适的骨髓就基本没问题了。”
李劼漠然地点点头。
这样的场景医生看过很多，一开始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后有大哭地、晕倒的、说不可能的、落荒而逃的……而眼前这位病人却是属于冷静型的，也许外表漠然内心还是很澎湃吧。看看病例上的年龄，才28岁，多年轻啊。“治疗的成效绝大部分靠的是病人和家属对医院的配合，你千万别失望！如果经济条件许可的话我建议您最好今天就入院治疗，毕竟详细的方案需要你做进一步的检查，越快治愈率就越高。骨髓配型的方面就交由我们处理。”
李劼的内心却是很澎湃，一天之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了，这个医生说的是自己吗？就是说他现在被爱人抛弃了、聋了、还患上了心脏病、胃病、甚至血癌。他真的那么不容于世？他到底做错过什么？现在连上帝也要抛弃他了吗？
“李先生？”医生见李劼半天没回话不得不出声提醒，果然打击很大。
“如果不治疗的话我还能活多久？”
“李先生！”医生的声音拔高“作为一个医生我不允许你说出这样的话，您不能对自己的身体这样不负责任。您就是太注意身体了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他26岁研究生毕业后一直站在医生这个岗位上救死扶伤，每每由于现有的医疗水平有限导致一些生命消失于自己面前时，他都有说不出的痛。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仅仅28岁还有大好的年华却说出了这样放弃的话。“李先生，在现代这么和谐的社会而且您又一身高级名牌却长期营养不良、压力过大导致心脏供血不足、胃溃疡。而且，您知不知道慢性细胞粒白血病是有很长的潜伏期和发展期。按您现在的状况来说，你应该早就出现过一些症状，低烧、骨头痛、脾脏肿痛你难道都感觉不出来？你只要稍微注意下就能发现。你知不知道，第一期仅通过药物的治愈率就达到80％以上，而您现在正处于第二期，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发展到第三期，到时候机会就真的渺茫了。”
李劼被医生的指控无话可说，怎么会没有症状，都一年多了，却都是那么忍着忍着终于是崩溃了。“谢谢您，我会尽快入院的。”说完起身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望着李劼离去的背影，医生摇了摇头，到底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呢？现在的年轻人只知道为了功名利禄而奋斗，却忽略了也要留着自己享受的条件。
走出医院的李劼不知道上哪去，随手将报告往车厢里一扔久久无法思考。他现在很想见关昊唯，想在他怀里靠一靠，想要他的安慰，非常的想。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李劼也人性了一回。发动车，驶回了关昊唯的别墅。
进了门的李劼看到小齐躺在沙发上，头枕在关昊唯的腿在睡觉。想起过年的时候自己也曾和昊唯甜蜜的坐在这张沙发上，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起嬉闹，仿佛隔世。
关昊唯看见李劼走了进来，看看怀里睡睡的小齐又对李劼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李劼冲他招手示意他过来。关昊唯轻手轻脚的放下小齐，走到李劼身边压低声音：“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没有”“没有你找我什么事情？”“我……”关昊唯打断李劼的话“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几天你先去外面公司住几天，小齐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就是惊吓过度对谁都不信任任性耍耍小脾气罢了！”“我是想说我们今天一起出去吃顿晚饭吧”李劼鼓起勇气。“你发什么神经？小齐现在能离开我吗？你走吧，等下小齐醒了又要哭闹了。”说完转身回到沙发上“出门的时候，关门轻点”
又是那个转身的无情的背影，有一次的绝望。生命将逝，想抓住点什么却还是什么也没有抓住。
接下来的日子，李劼住进了公司，工作还是那么多，他却不再那么拼命，常常走神、发呆。他发现，张这么大自己很多事情都还没做过。小的时候跟着自己的舅妈长大，舅妈是改嫁了的，自己无疑是拖油瓶中的拖油瓶，吃饱就行哪还能想着其他。后来长大了，上了大学，遇上了关昊唯从此泥足深陷失去自我。想想这些年来除了出差没好好地去其他的地方瞧过；衣物由秘书统一采购也没逛过街、没约过会、没吃过烛光晚餐、没看过一次电影……也许从现在起，他要开始对自己好，把没做过的事情统统做一遍。他没有什么亲人、没有爱人、没有人想也没有人疼。来到人世二十八载，他自己疼自己。
关昊唯已经很久没在公司出现过，许是在哪里和小齐耍吧。李劼拿着一叠需要关昊唯签发的文件站在紧闭的总经理办公室前。想想不久之前自己还每天在这和关昊唯共进午餐，摇摇了摇头，想什么呢？别人只是寻求一时的慰藉而自己却怀恋如斯。
腹部的胀痛越来越明显，低烧也越来越频繁。李劼知道这不是个好的征兆，也许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也许他该听医生的安排尽早入院治疗。他并不打算让关昊唯知道，他不想颇得任何的同情，甚至他心里隐隐的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关昊唯心里到底算个什么，是朋友、同学、同事、同居者或者是一个死心塌地地可以利用的工具。如果在他心里自己只是一个工具，那么现在这个工具的价值没有了，甚至还会是个累赘，那么关昊唯到底会怎么对自己？他害怕，真的好害怕，那种冰冷的眼神真的会比利剑还锋利，会刺的自己生疼生疼。他决定了，称自己体力还好的时候辞职，离开他。
手上的工作处理完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八点多，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正准备下班了好好去附近的面馆吃碗面。却在推门出去的时候看见了许久没露面的关昊唯，他站在办公室的走廊上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仿佛这样站了很久。
李劼走上前“昊唯，你什么时候来的？”
关昊唯听见李劼的声音回过神“就刚刚。”
他今天穿了件长风衣，黑色的阿玛尼衬得他雪白冷峻的脸有些消瘦。李劼皱了皱眉，小齐根本就是个孩子自己都要人照顾，何谈让他来照顾昊唯。
李劼点点头“我正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我也有事情要交待。”关昊唯说完走进李劼的办公室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喝，是咖啡，关昊唯皱名不爱这苦东西。“我明天一早要和小齐去新加坡，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新城区的盘子你继续盯着。”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李劼“你要说什么事？”
去新加坡？去多久？双方宿双飞？
“我想辞职。”
关昊唯脸一沉“你说什么？”眼里寒光闪现
李劼所缩了缩脖子“我说……我想辞职，林建学历比我高，经验也比我丰富，最近的案子都是他跟我一起办理的，我走了他接替我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不许。”连接替的人都找好了，是早就想好了的吗？李劼，你不是说只要我需要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吗？要离开，绝对不许！
李劼叹了口气，看着关昊唯怒气的双眼试偷服“昊唯，我来今天十年了，我想过过不同的生活，也有我自己的事情。我了解林建林，他很负责，你将事情交给他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了解，他什么时候了解另外一个男人的？过其他的生活什么意思？想到这里关昊唯就一阵烦躁。是在怪我让他住进公司里吗，李劼什么时候这么小气啦？“李劼，我很忙，别在这个时候耍脾气，你想要怎么样你说，辞职我绝对不允许。”
耍脾气？李劼心底笑笑，他李劼什么时候耍过脾气，他耍脾气有人理他吗？“昊唯，你放心和小齐去新加坡吧。”
见李劼没有再提关昊唯想李劼是不会辞职了，朝李劼点了点头急匆匆的离去。自绑架案后小齐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性格不再活泼脾气也变得怪戾动不动就摔东西，又很敏感只要发现自己不再身边就又哭又闹，自己刚刚也是趁小齐睡觉的时候来公司的。医生建议让小齐远离可以令他想起伤害的地方，以免病情加重。于是关昊唯决定明天便陪同小齐一起回新加坡的父母身边。
李劼是打定了主意辞职的，关昊唯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再僵持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关昊唯的手很重，打在脸上一定要青很久。由于血癌的关系，自己的免疫力越来越差，上次救小齐被铁棒在打的地方还是青青紫紫的，一碰就疼。反正他就要和小齐去新加坡了，估计短时间不会回来，自己在这段时间内把该办的手续都办了，等关昊唯回来再发火也迟了，何况就算是发火自己也见不着了。
第五章
离开
林建果然是个聪明的人，工作的移交很顺利。李劼是总经理助理，按道理说他的辞职一定是要经过关昊唯本人同意的，但李劼平时形象实在太好，又是关昊唯的心腹，他只说关昊唯是事先知道了的，等他回来后补个流程签个字就可以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在一个地方一个岗位工作这么多年换别人早跳槽了。
辞了职的李劼一时间还不大习惯，常常早上六点多钟就醒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事可做，不用安排早餐、不用叫关昊唯起床、也不用去公司。早期是自己十年来养成的习惯，生物钟已经设定成这样他自己也很苦恼。现在的李劼已经搬出了关昊唯的别墅也搬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