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眼黄金面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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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颠倒的,古代法国的国王都要教皇举行涂油礼,表示君权神授。
十三世纪法国国王菲利普第四不想涂油,教皇还谴责他,君权没有神授。
中国虽然也有皇帝老子是真龙天子,是天的儿子,但是不是世俗世界任何活着人的的儿子,哪怕他爹是已经退位的太上皇,皇帝老子的皇权是绝对的权力。所以,法国人教皇给国王涂油,中国是皇帝给国师册封。
尹五常发出了数百封喜帖,他是朝廷的国师,也还是江湖上的三清观一正门的掌门人,所以官场的得请,江湖的兄弟也得请,他这个国师就像镖局的镖师,走江湖保镖靠的不是拳头硬不硬,靠的还是江湖兄弟的捧场。
这个在江湖上叫做义气,关羽关二哥,秦琼秦二哥,那都是好交朋友的人。尹五常,他懂的。
祖宗的规矩不能坏的。
喜帖当然不能忘了一个人,他和尹五常在同一个镇子上,他是九黎会净法门的掌门人,他还是尹五常2000年前同族兄弟,九黎上人———令白狐。
令,尹,两姓同祖同宗,不同的是尹姓世袭国师,而且在江湖与朝廷之间游刃有余。
国师是朝廷派江湖上监视江湖人士的眼线,简单的说好比曹雪芹他们家的江南织造局,其实就是康熙派在江南的眼线。
国师是朝廷的耳目,朝廷的鹰犬。
历代历朝如此。
但是九黎会就是纯粹的民间组织了,如果说国师是国企,那么九黎会就是那个无权无势的民企了,国企有靠山,可以吃垄断,捞灰色收入。
九黎会的民企,就是只能自收自支,看着国师吃肉,他在旁边汤也喝不了。
这一天半夜,青牛镇,玄武山脚下。就在这样的半夜,玄武山脚的羊肠小道上,一个身材矮小的道人,正在摇着金铃,驱赶着七八个人前进,那些人的手脚并没有被绑,走路却是一蹦一蹦,原来这些是僵尸,不错,刚刚死的人,就是僵尸,他们是刚刚坐船从马兰溪来的,在捞刀桥上的岸,他们刚刚从人声鼎沸的国师府的后门经过,矮小的道人还在国师府的大院墙边撒一泡尿了,尿完了,探头探脑地向院门里张望:保镖正在和厨娘打情骂俏,**的热乎着呢,矮子道人,啐了一口痰,骂道:浪得虚名,龟儿子!
矮子道人的脑壳又大又亮,半新半旧的道袍十分肥大,穿在他的身上十分不合适,可能他还没有成长大,偷偷滴拿了大道人的衣服出来。道人把僵尸驱赶到一棵大樟树下,他进入旁边的风雨轩,这个凉亭是青牛镇过往的旅客商人经常歇脚的地方。
白天人很多,这里是半夜,四周黑灯瞎火的,来的不是贼人就是僵尸了。等了一刻钟,道人从他的腰里拿出了,火扇子,一扇,噗噜噜,一团火苗,腾空而起,矮小道人拿着火扇子,在空中划了一个十字,接着又划了一个圆圈,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对面的茅草里,也有一个人,那人的火把也划了十字,和圆圈。
暗号接上头了。从茅草堆里走出了一个50岁左右的矮胖子,青布长袍马褂,头戴着瓜皮小帽,一看,就是买卖人,掌柜的。他果然是个掌柜的,而且是青牛镇最大的当铺“聚泰元当铺”的大掌柜的。聚泰元当铺创办于道光10年,当年的东家,叫令泰元,他的孙子,现在的东家就是九黎上人令白狐。当铺可是个好买卖,旧社会,当铺专门发人家当当的人家家难财。
人家越是穷困潦倒,走投无路,当铺越是压榨他们的血泪钱财。狠的邪乎。
现在的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哪里知道,地主豪绅的凶残啊。唉!
走出了的掌柜的,姓姬,叫姬舞髪,他在聚泰元30年了,是令白狐的老佣人,老家奴。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干什么?荒山野岭,黑咕隆咚,又面对一群僵尸,你妹的,没事吃饱了撑的?
姬掌柜的拿着火把,走了过来,他对矮小的道人说道:“曹道长,今天来晚了哦!”
矮小的曹道长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姬掌柜,船在马兰溪上,遇到了两个水贼了,所以呢,耽搁一刻钟,怎么晚了吗?不晚啊。”
“没有事吧,怎么好运气都让道长碰上了,半夜还有水贼人。听听,听听,还有水贼人。---”
“姬掌柜的什么回答,好像我曹某人,说瞎话一样,------”曹道长一笑,说着,手指着僵尸里的两个胖子。“马兰溪里,专门打家劫舍的坏蛋孙子。”
姬掌柜的,半信半疑,摇头晃脑地看看这些死人。
“这两个胖子水贼人,胆虚力气却是不虚,劲大的很。刚刚死了不久,新鲜的不得了,你得加钱哦!”姬掌柜的掏出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说:“这些都是你的了。死人我全都要了。你点点银子。点点。------”
姬掌柜的说着,掏出了一把木头签子,在两个胖水贼人的僵尸脸上,按了按,“哦,不错,不错。果然是一等一的好货色。不错,哦,不错,不错。‘曹道长笑眯眯地数着银子,说道:“你老兄运气好,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色,满意吧,哈哈哈哈。”
夜色里,曹道长带着沉甸甸的银子,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等曹道长走的没影了,良久,狂野郊外,就是只有,姬掌柜的一个人,面对的是八具僵尸。
寒意也没有这么黑啊。这里是地下室,当然没有一扇门窗,更没有一丝声响。
夜,静夜,无尽的黑夜。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世界,分辨不出来,何处是天,哪里是地,东南西北在这里全他妈的失去了意义。姬掌柜的感觉自己身子,不是站着的,而是躺在棺材里。这里的确比棺材里还要黑千万倍。
风,没有,一丝,人呼吸的微弱气息都没有。姬掌柜的,要屏气凝神。
静静地,静静地-------探寻,他想找到那一抹幽幽的绿光的来源。甲乙丙丁-----,一个一个洞穴,他眼睛比扫描机器还灵敏。刚刚那抹亮光是从哪里来的呢?无比黑暗的世界,找到一丝亮光,好比被人丢进了万米深的海底深沟,让人寻找一根银针。瞎扯,瞎扯啊!姬掌柜的找不到,他怀疑自己老了,是不是看花眼了。
自己已经50岁了,难道说不服老真的不行。想当年,自己14岁进入令府当佣人,19岁当学徒进入聚泰元当铺,一晃30年过去了,岁月是把杀猪刀,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到如今的半大老头,弹指一挥间,可上九天揽月。
月亮还是当年的月亮,自己一生在令家为奴-------他取了火扇子,噗,火光一闪。
------啊,两个僵尸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正是他看过的那两个胖水贼,脑门子,两道灵符,幽幽地闪着寒光-----,诈死?诈尸?
姬掌柜的,经验老道,立即,屏住呼吸,惊慌失措之中,仍然装模作样地,把手指啐了口唾沫,向僵尸头上点去,大叫:定!两个胖胖的僵尸还真的不动了。
幽幽的绿光也消失了。
姬掌柜的,憋的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搞定,你妹的,吓死老子了,呀呀呸,他匆匆地呼了一口气,三步两步,匆匆地想逃离-------地下室的火光随着姬掌柜的脚步挪动,突然,不动了,片刻过后,扑灭,一切又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姬掌柜的被人偷袭了。全身浮肿,七窍流黄水,腥气刺鼻,躺着已经昏迷不醒人事了。”令府邸的大管家李文采说。
起初,令白狐躺着床榻上,呼噜噜吸着水烟筒,没有在意,并没有把这个当个球球事。
他派了府邸的专职郎中,刘郎中和李管家一起去聚泰元当铺再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半个时辰过去了,李管家匆匆忙忙跑回来,人还在院子里,一路大叫:“老爷,老爷——————出大事了——,老爷——,-----出大事——----了---。”李管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腿肚子都快要转筋。
进入大厅,李管家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家丁奴仆丫鬟婆子都被他吓死了。
令白狐,纹丝没有动,水烟筒,呼噜噜,呼噜噜。吸着。
良久,李管家喝了两口水,好不容易,气喘平稳了些许,说:“老爷,您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姬掌柜的恐怕不是普普通通的发病,抬他上来的两个伙计也被传染了,都一样的症状,七窍流黄水,全身浮肿,昏迷;就连去看病的刘郎中也倒地起不来了,刘郎中大叫;快报告老爷,有人下巫蛊毒。我已经命令把他们倒地的西跨院封锁隔离起来了。老爷,事态紧急,快快去看看。”
令白狐放下水烟筒,不慌不忙地站起来,伸个懒腰,说:“不着急。这么没出息,一点点小事就鸡飞狗跳,火烧眉毛了?”
令白狐走出了大院,李管家在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出了宅子的大院门,一路向西,从九黎府邸到当铺这条路,他走过了千万遍,路上哪里有一颗树,哪里有一眼井,他都了然于心,这条路弯弯曲曲,与他的人生一样,起起伏伏,坎坎坷坷,令白狐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
马上就要奔五十知天命了。他真的知道天命?他真的认命吗?他真的心甘情愿的这样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吗?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的内心有一丝阴影,隐形的痛苦让人说不出来。
那是什么呢?想当年,绿阴犹在,群仙寄语,不须点勘,鬼神功罪。碧海千寻。赤城万丈,风高浪快,待踞龟食蛤,相期汗漫,与烟霞会。
想当年,自己和尹五常同年,光屁股一起在这条路上玩耍,自己一直叫他“五哥”,一起去桑树上捉毛毛虫,一起去马兰溪摸螺丝,有一次自己从破院墙上摔下来,脚脖子扭了,五哥,背着自己走的也是这条路-------,弹指一挥间,40年的光阴溜了——,人生,啊,人生------,说不清楚的事,小时候光屁股两小无猜的小伙伴,亲密无间的睡觉也搂在一起的孩子,大了,就-----,现在见面了,人前人后都只是点点头,连一句寒暄的话都没了。难道说,人大了,朋友也做不成了-----,这是什么道理。数天后,尹五常的国师册封大典,就要在青牛镇举行了,这可是比过大年还要热闹的大事情。他也收到了喜帖。但是,内心说不出来的感觉,是欢喜?是怨恨?是嫉妒?是心有不甘?
是贾谊王勃的天妒英才的失落?
是辛弃疾陆游报国无门的愤恨?
是---,啊,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看见五哥马上册封国师了,是不是,自己内心有些波澜起伏,忿忿不平呢?怎么会这样,人家世袭国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我眼红什么?我又不姓尹!八竿子打不着的屁事————,哼,我还是我,我还是青牛镇的令白狐,没有变,以后也不会变-----。
他因为,内心剧烈的不平衡,波澜起伏的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