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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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短与那黑衣人两两对峙,好不爽快,秦尧邪邪笑了笑,望向周短出声说道:
“周大侠何时做事这般拖沓,莫非感觉赢不过这位仪表不凡又身手了得的年轻后辈?你倒是‘不客气’让咱们看看啊……”
那黑衣人听到秦尧的话语,淡淡瞥了后者一眼,同样言简意赅,“退后些。”
秦尧听后,微微躬身,看着欲言却止好不利落的周短,放肆大笑一声,展开身形抽身向岸边退去,待来到昏迷过去的云卷舒身边,先是笑容歉意地对陶侃点了点头,然后蹲身子装模作样地探上云卷舒的手腕处,出声问道:
“云大哥没事吧?”
“无大碍,只是受了些内伤,调养调养也就没事了。”
向出声作答的陶侃再次歉意一笑,秦尧看向湖面上遥遥对峙的两人,嘴角挂笑,轻轻说道:
“先看戏。”
陶侃不禁莞尔,同样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的湖中心。
只见周短眼神飘忽不定,片刻后像是终于拿定主意,咧了咧嘴角,恶狠狠地盯着那黑衣人,狠声说道:
“既然你这般咄咄逼人,周某再推脱就显得太过伪作,但你知周某名号,周某却对你一无所知,似乎不甚公平,交手前亮个腕儿,也好叫周某开开眼!”
“吞凉山,楚君羡!”
那出手救秦尧的黑衣剑客正是暂且推脱掉复国大事,一心想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堂的旧楚少主,楚君羡!
楚君羡说完后,眼神陡然凌厉,并未出手即剑招,而是左手持剑负后,双脚轻点,只见以楚君羡为中心,湖面向四周荡漾起圈圈涟漪,片刻后无数道一指粗细的水柱自湖中激射而出,目标直指远处的周短。
周短在听到楚君羡报出名号之后,面色大变,不是因为听到后者的名字才震惊,而是楚君羡名字前那个响亮程度丝毫不亚于中原江湖“九重楼”的“吞凉山”!
吞凉山在历史悠久上要差上九重楼许多,却丝毫不减它的江湖地位,但凡在江湖上混迹过的剑豪刀客,无人不知北莽境内的吞凉山上,有个一剑断雷的呼延定鼎,与北莽名满天的慕容逐鹿一起登榜武评,且是武评十二人中唯一有资格登榜的两名北莽人之一!
其实从中原百姓“亲切”称呼北莽草原人一声“蛮子”,便可以看出中原人对于北莽是多么的不待见,别说出自“北徐南顾”之手真正做到人人信服的文武将相胭脂五评,就是寻常百姓在茶余饭后闲情聊天,也不屑于谈及北莽的一人一物。
但就像不愿相信却不得不信的将相评上齐齐登榜的慕容佳节和宋听侯,对于慕容逐鹿武评第二,呼延定鼎武评第五的事实,整个中原不会有人太过异议。
而吞凉山便是武评第五的呼延定鼎一人独居的江湖大气象!虽然整个吞凉山只有他呼延定鼎一人,却比得上中原四大门派中人丁兴旺的任何一派!
虽然有“武评前四人任一人可一招挫败剩余八人”的说法,难免夸大,但也不差了,而作为剩余武评八人中名副其实的“带头人”,呼延定鼎的修为境界同样令整座江湖艳羡敬仰,周短同样在这个仰望的行列之中。
所以在听到“吞凉山”的大名之后,周短很情理之中地心中骇然,但大敌当前,容不得他有半点分心,怎么说都是一品境界有资格登榜武评的大宗师,周短很快在之前与顾欢对决中的教训中走出来,望着那十数道气势汹汹的水柱,嘴角狠辣一笑,抛却掉脑海中的顾忌,双手迅速在身前一撩。
只见一道近乎半丈厚的水帘自周短身前巍峨出现,准确说应该是水墙汹涌澎湃地升入高空达数人之高,瞬间将那十数道水柱吞没,然后不减威势地整个倾泻向面色平静的楚君羡!
犹如城墙倒塌,加之周短的暗中使力,那道水墙倾倒之势更加猖狂放肆,裹杂着无匹气劲向楚君羡狠狠撞去!
面色古井不波,楚君羡面对水波凛凛的水墙,丝毫不显慌张,左手持剑鞘缓缓探出身侧,右手瞬间握在剑柄,只见一道光亮在明月当头的夜色中光芒大作,伴随一声微小不可闻的铮铮声,好似皎洁月光在此刻都无法掩盖那道光芒。
煞那间,厚达半丈的水墙被那道剑芒拦腰斩断,暗含水墙之中的气劲亦是被劈斩得四处窜飞,而水墙被一剑拦腰之后,失去气劲把持,瞬间倾泻而,楚君羡身前五步外犹如暴雨骤降,无数水滴倾砸在湖面之上,发出整耳欲聋的“哗哗”声。
周短双眼眯成一道缝,待水墙完全落后,遥遥看向握剑的楚君羡,只见后者在波涛汹涌的涟漪中,随波展荡,好似与湖水融为一体,却并未被冲刷而去,依旧与周短遥遥保持二十歩距离,手中那把幽蓝古朴的剑似乎从未出鞘。
岸边瞧见完整一幕的秦尧舔了舔嘴唇,满眼都是向往,还未来得及欣喜自己入了四品,却再次领教到什么是真正的一品对决,相比于之前自己与霸北帮一众帮众的小打小闹,这两人的以气御敌才是真正的江湖风流!
这让秦尧在向往之余,不由得多了一丝无奈,却不会灰心,他相信自己再过些时日,也会有那样气势滂沱的高手风范的,嗯,高手风范。
水,最柔,也最凶。
楚君羡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一条红丝,单手慢慢束起长发,在柔柔水波的映照,越发显得英气逼人,待扎紧脑后长发,楚君羡看着周短,却是对岸边的秦尧三人说道:
“今日楚君羡对敌武评第十二,劳烦三位记几招之内能取他首级!”
秦尧听后笑容玩味,也不管身旁眼神愣在那里的陶侃,朗声答道:
“必须的!”
而湖面之上的周短十指缓缓升腾出赤红火焰,“好大的口气!”
说完后,周短便抢先出手,双手成勾,在空中留十道好看至极又略显诡异的光线,狠辣抓向茕茕孑立的楚君羡,后者瞧向越发近了的周短,双腿不停点击湖面迅勇奔腾,亦是快得看不清身形。
在奔走途中右手握住剑柄,待与周短临近之时,楚君羡拔剑而出,又是一道剑光闪过,两人便错身而过。
秦尧毕竟修为有限,待瞧见楚君羡身影之时,后者已与周短换了个身位,剑身依旧在鞘,重新双手垂在两侧缓缓转过身。
而周短落定之后,瞧见几缕碎发飘荡在空中,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同样缓缓转身面向楚君羡,只见周短右脸颊突然炸裂一道血线,鲜红血液潺潺流出,沿着脸庞滑向巴,然后滴落在湖水之中。
“你到底是何人?!”
很明显在一招错身之后吃了亏的周短咆哮吼着,也不擦拭脸颊上的血迹,面目扭曲似厉鬼。
而楚君羡并不打算啰嗦些口舌,似乎对一招未能杀敌还有些不满,眉头微皱,再次奔腾向二十歩之外的周短!
第七十九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readx;看到楚君羡再次奔腾向周短,在岸边颇有点便宜看戏的秦尧双手拢起放在嘴边,冲着即将再次对招的湖中二人大声喊道:
“一招了!”
一只胳膊给昏迷的云卷舒作枕头,腾出另一只手臂的陶侃哭笑不得,拉了拉秦尧的衣袖,待后者瞧将过来,便好言说道:
“高手对决最忌打扰,且都有些小性子,小心那个叫楚君羡的撒手不管。”
秦尧听后眨了眨眼,“不会的,同是江湖里样貌出众的风流俊哥儿,总有点心心相惜的感觉,三当家多虑啦……”
陶侃听后愣了愣,片刻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秦尧这般调皮的言语实在不敢恭维。
重新将目光锁定湖中两人,秦尧春光满面,若是此刻能再来点小酒小菜,他还真会翘起二郎腿一边吃食一边喝彩。
再看湖中,只见楚君羡的身形在湖面留道道残影,真如蜻蜓点水一般,飞步疾奔之中却只在湖面点出细小涟漪,右手紧紧握在剑柄,目光如炬。
而周短受伤流血不止的脸庞轻微抖了抖,面露狠厉,十指弯曲成爪重新升腾出火焰,在身前不停撕扯,竟是拉扯出一面火丝气网,网眼密小,将身体完全遮挡住。
瞬息之间,楚君羡已来到周短身前,手上拔剑速度肉眼难寻,再见一道刺眼光芒闪过,饶是一品境界的周短也没能看清身前之人如何出手,便发现身前那张密密麻麻爬满赤焰元气的丝网破开一个小洞,一道剑芒裹杂着凌厉剑气狠狠刺向自己的咽喉!héi ;yāп ;gê
就在剑芒大作之时,亦有一声细小难闻的铮铮声窜入周短的耳朵,旁人听不到丝毫,周短却听得真真切切,双耳瞬间炸裂出两朵血花,狼狈至极。
面色大变,周短心神略微荡漾出慌张,却还是意识微微侧首,脚用力一踏湖面,在湖水中留一圈汹涌褶皱,便抽身退向后方,在空中再次洒一道血线,重重摔在岸上。
楚君羡一剑递出,便不再乘胜追击,长剑复而归鞘,傲然立于湖面之上,眼神淡然地看着湖岸上狼狈爬起身来的周短。
摸了摸脖子上的细长伤疤,然后将手掌挪到眼前,看着手掌心粘稠惹眼的斑斑血迹,周短面色铁青,缓缓抬起头看向楚君羡,满眼皆是怨毒。
他怎么也想不到谋划了这许久的夺气之行,会受到这样那样如此稀奇古怪的阻挠,这不由得让他有些怀疑秦尧的身份背景。
周短生性谨小慎微,却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托大了一回,当然也有些对自己实力过分自信的有恃无恐在里面,陷入梦准遗留的修为不可自拔,以至于都没能好好暗中调查秦尧的来龙去脉。
第一次出手截杀,周短在暗中早就察觉到那帮死士的存在,没能往深处仔细想想,只是以为秦尧是哪家高门望族里走出来领略江湖风情的公子哥,后来遇到沈伴凤的出手阻止,便将观应宗现身趟浑水的举动很合情合理地归于觊觎自己的猎物,可这次眼前陌生人的出现,无疑让他浮躁冲动的心思渐渐冷却来。
若说那人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死他都不信,江湖里何时涌现出这么一位名号不显的年轻高手?混迹江湖近二十年,不敢说走遍大江南北,可哪个身份响亮的人物他周短不略知一二?自己在这个叫楚君羡的手上毫无还手之力,当真诡异至极,看来此人必定是哪位王侯将相府上深藏功与名的死士护卫!
所以此刻周短断定,秦尧的身份若被戳破必定会石破天惊!
“两招咯……”
就在此时,秦尧瞧见周短依然有力气瞪大着眼睛怒视楚君羡,再次向湖中心站定的后者喊了一句。
双手狠狠擦拭掉自耳朵处流出的脓血,周短遥遥看着湖对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秦尧,狠声说道:
“臭小子,你到底是何人?!”
秦尧听后满脸无辜,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湖面上站定的楚君羡,待确认那周短是问向自己之时,才略微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