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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有话只对皇上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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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寻找机会表现他们自己的。他们是反动的社会集团,利令智昏,把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绝对优势,看成了绝对劣势,到处点火煽动,动辄大鸣大放,一触即发。我是他们眼中最大的阶级敌人,他们随时准备把我斗垮斗臭,我……我……我真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罢罢罢,不如归去,希望皇上找到一个德才兼备的好人,将改革进行到底。
  结尾处,俺们看到老张蹒跚离去,“臣屡渎宸严,无任战栗陨越之至。”主题音乐响起: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俺从不担心二奶奶跟二爷爷离婚,女人使小性子而已,自己搭个梯子顺着往下爬;就像俺从不相信老张真的就拍拍屁股甩手走人一样。此时改革刚刚打开局面,哪能真舍得就此放手?主要是这次的事情确实闹得有点大,老张若不顺势耍点脾气,寻死觅活一下,真的不好下台。政客的手腕往朴素里看,也就是劳动妇女智慧的升级版。有那么点儿意思。
  张居正搞改革,严重得罪了一批人:既得利益阶层,即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再加上明朝言官都喜欢动不动就死磕,所以纠缠老张的挺多,弹劾他的有,含沙射影地骂他的也有。但都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把事情搞大的是刘台。
  万历三年,戚继光与李成梁两军大败长董狐狸,获得辽东大捷。报捷本该是辽东巡抚的事,可身为辽东巡按御史的刘台官迷心窍,抢先把消息发了出去,还琢磨着这次能不能往上升一级。张居正很不爽,刘台相当于越级请示,军事压根儿不属于他的管辖范畴。于是,老张对刘台进行了警告处分,记大过一次。
  刘台气昏了,满腔怒火化为了报复之情,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精心炮制了一篇小字报,还发给了万历。
  这对老张刺激大发了。其一,刘台是他的学生,刘台的官位也是他举荐的。但刘台说了:“忠臣不私,私臣不忠。终不可以荐举之私恩,忘君父之大义。”这不啻于光天化日之下打了张居正一耳光:学生都反对你,你混得太差了吧?其二,刘台这张小字报写得有一定的水平;说张居正控制言论;拉帮结派,贪污受贿,还举出了具体事例。控制言论、拉帮结派,这是往难听了说,有点夸大。
  老张控制言论那是有的,不过比较过激的事发生在后来。他很怕知识分子夸夸其谈搞坏了人民思想。万历七年,关了全国六十多家书院,不准搞小沙龙小团体,不准传播反动言论。其中有个刺头儿何心隐,往好处说就是空想家,往坏里讲,他有点像邪教头头,疯狂传道,还顶风作案搞非法社团,称之为“会”。老张看不顺眼,让人把何心隐给抓起来,关进了号子。后来何心隐在牢里被打死了。这笔账自然被文化人算到了老张头上。这是后话,扯远了。
  事实上,张居正此时控制言论就是处分了几个反对他的言官,余懋学、傅应祯等。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于拉帮结派,张死后,万历秋后算账,想找出所谓“张党”,硬是一个也没找出来。此时刘台指的是张居正一手提拔的张四维、张瀚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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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儿的就是矫情(2)
还有,贪污受贿,张居正很廉洁,没亲自搞,不过他老爸,儿子在老家江陵后方大搞特搞。瓜田李下,一时还真说不大清楚。
  客观地说,刘台的确有点上纲上线,但貌似又有理有据,似是而非,让人一下子还真没法儿反驳。
  张居正那是从未有过的尴尬。不可能辞职,他排除万难,下定决心搞改革,眼看希望在前方,岂能说放弃就放弃。但是刘台这一刀戳得这么狠,若轻易罢休,以后怎么开展工作?岂不是谁心情不好都朝我老张放炮?
  这种情况下,张居正哭哭啼啼地交了辞职信,即《被言乞休书》。万历当然不肯放他走,好话说尽,还骂了乱嚼舌根的小人一通。老张自然不肯这么快就下梯子;毕竟是政治,又不是和老婆吵架。第二天再次请求辞职,还赖在家里不肯上班。万历又是一通好劝。
  如此几次三番,万历还送来了好烟好酒,老张觉得面子赚足了,让那些王八羔子也看清楚了,不是老子赖着不走,实在是领导不肯放人,遂愉快地写了《谢恩疏》。看题目就知道,无非是些,虽然我个人感情上受到了伤害,但这并不重要,从今往后更要好好工作,报答领导知遇之恩。
  至于刘台,开始也不惨。本来万历想责以“廷杖”,不过张居正不肯,认为处罚太严厉了,亲自去给刘台说情,所以刘台只是被革除了一切职务。但后来没过多久,张居正秋后算账,找人查处他以前“贪赃枉法”的事,刘台最终被关了进去,死在牢里。
  想想明末这样腐败颓废的乱世,居然神奇地出现了十年回光返照,自然不是王安石那样的“拗相公”硬碰硬就能做到的。某些问题上,居正玩的就是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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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地
李光地,康熙朝的“理学名臣”,为玄烨所倚重。
  

奏陈病情并乞再赐坐汤折
(康熙五十年九月)
  臣李光地谨奏:
  本月十五日,蒙皇上发下臣所具奏折,钦奉御批:览卿奏折,朕心惨然。想当时旧臣,近来全无。即如卿等者,不过一二人。今朕亦老矣;实不忍言也!早晚回宫,当面再说。钦此。
  恭惟皇上至仁大德,养育群生,诞膺万寿无疆之福。太阳余照,覆露臣工,凡先后在廷诸臣,多得以禄寿功名终其身者。而圣心笃念耆旧,犹且有加无已,家人父子之情,溢于毫端。臣跪诵循环之下,诚不知涕泣之横集也!
  臣受恩至重,敢不黾勉衰迈,以报明时。直以辗转病患,垂及半载,素餐旷职,内不自安,故敢具折陈情,因及琐细家务。蒙皇上温谕下颁,且许以回宫赐见,臣欣喜无极,迫欲咫尺天颜,跪承谕旨。但疮毒近日更甚,遍体盛发,上及发际,不能胜任衣冠,不能动移数步。圣驾回銮,未得与诸臣俯伏道左,恭请圣安,悚息忧惧,不能自己。容臣调治旬日,略可胜衣移步,即匍匐御前,恭聆天语。然臣自延医服药,总不如坐汤之有效,恨前日见识短浅,所请日子不多,以致末获全愈。今欲再乞天恩,赐坐汤二七或三七,臣稍能就车轿,即扶曳前往,庶几脱体可望,面圣有期。
  臣不胜感恩鸣谢,惶悚待命之至。
  〔朱批〕:坐汤好,须日子多些才是。尔汉人最喜欢吃人参,人参害人处,就死难觉。
    译文
  臣下李光地小心奏禀圣上:
  这个月十五号;承蒙皇上发下我写的奏折,接到了皇上的批示:看到你的奏折;我心里十分忧伤。回想当年的旧臣,现在全都不在了。即使像你这样的人,也不过只有一二个。我现在也老了,实在不忍心多讲什么啊!什么时候回宫来,我们当面再说。钦此。
  恭祝皇上大仁大德,养育百姓,能受万寿无疆之福。太阳的余晖,已若晨露遍及臣民,凡是前前后后在朝廷的大臣,大都获得了禄寿功名然后走到了人生尽头。皇上挂念着年老旧臣心情有增无减,如家人父子间的感情一样流落在笔下。我反复拜读之后,还不知已是泪流满面了。
  我受到皇上恩典很多,怎能敢不老当益壮,不顾体衰来报答明君盛世呢。直到疾病缠身将近半年,旷职不到,内心十分不安,所以敢写一个奏折陈述实情,言及琐碎家务小事。承蒙皇上给我下达了圣谕,赐与我回宫见皇上的机会,我无比地欣喜高兴,极想在咫尺之内拜视龙颜,跪着承听圣上谕旨教导。但我的疮毒近来变得更加严重,全身都布满了,上边还扩散到了发根,不能穿上衣服,不能有几步的行走。圣上回宫时,我不能与其他大臣一道跪伏在路左边迎接,恭请圣安,心中只觉得大气不敢出,十分忧惧,几乎不能控制自己。请宽容我调养治疗十来天,只要稍微能穿衣行走。我就会匍匐在圣上跟前,聆听圣上言语。只是我自从请医生看病服药,总不及洗温泉澡有效果,遗憾的是前次见识短浅,请圣上赐与洗温泉澡的天数不多,以至于没有全好。今天我想再次请求圣上恩典;赐与我有十四或二十一天洗温泉澡的时间,我只要能勉强坐车轿就想扶着拉着地去,这样或者可以好起来,从而有面见圣上的一天。    .
  我不胜感激,鸣谢天恩,诚惶诚恐地等着圣上的答复。
  〔皇帝批示:洗温泉澡好,应该多洗些日子才对。你们汉人最喜欢吃人参,其实人参害人的地方,人要死了都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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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点阳光就灿烂
麻!李光地是真麻!麻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摞摞。不过请求去泡次温泉而已,小意思啦,还要先念一番“恭惟皇上至仁大德,养育群生,诞膺万寿无疆之福。太阳余照,覆露臣工……”,祝大老板康熙爷万寿无疆,永远健康。
  当然,我完全相信他出自真心。就好像我特理解韩愈因为顶撞皇帝,被贬到鸟不拉屎的汕头特区去进行了上山下乡教育后,皇帝又调他回中央,他激动兴奋的心情。这是某些人的光荣传统,容易雄起,也容易早泄。一切视乎老板的指示而定。
  李光地虽没搞到韩愈那么落魄,但字里行间那种小心和感恩,却很有点异曲同工。“圣驾回銮,未得与诸臣俯伏道左,恭请圣安,悚息忧惧,不能自己。”恨自己满身长疮不能跪拜领导,忧郁得死去活来差点得抑郁症。“今欲再乞天恩,赐坐汤二七或三七……庶几脱体可望,面圣有期。”希望领导开恩,给我个温泉俱乐部的会员证,这样我就有痊愈的希望,也有再见领导的一天。
  麻、酸、十万分的尊敬。康熙当领导当到这个份上值得自豪。不过李光地当下属当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丢脸的。都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养分就怒放的主儿,求得不多,只求领导永远眷顾我。老李们都这样;谁也没资格嘲笑谁。往好听了说;也算干了一辈子事业,兢兢业业,恪守夫道,是不?
  最后要同情一下康熙同志,虽然我猜正德、万历等明朝前辈一定会比较羡慕他。因为明朝无敌完美细致的官僚机制决定了有时皇帝就是个摆设;比如万历想立哪个儿子当太子都没资格,确实郁闷。看着人家康熙想废谁就废谁,想立谁就立谁,一句话的事,万历还不哈喇子直流?
  不过我猜康熙偶尔也会羡慕一下万历他们,想旷工就旷工,想迟到早退就迟到早退,制度决定了他们一辈子不工作也不用担心被迫下岗。再看看自己,老下级泡个温泉这点鸟事都要专门写个请示信,靠,围城!
  

岳钟琪
岳钟琪 (1686——1754), 清雍正年间人。曾任陕西总督。雍正年间曾静、吕留良文字狱案即由他一手诱发而成。
  

奏张倬劝其反叛折(1)
(雍正六年九月二十八日)
  陕西总督臣岳钟琪谨奏。为冒昧密陈,恳祈恩鉴事。窃臣于九月二十六日巳刻拜回署,署前西街有人持书趋向臣舆,被从人呵止。臣见其形貌不似投书官役,令接书入舆阅。封面题签称臣系天吏元帅,臣甚为惊讶。当将其人交巡捕看守。随入署密拆。内写南海无主游民夏靓遣徒张倬上书。其中皆诋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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