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菊花醉 >

第93部分

菊花醉-第93部分

小说: 菊花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欧阳春霆刚要说话,见菊湘脸上又流下泪来,只是无语哽咽。吴孝增在旁边看见,打趣道:“今日老哥与老弟重逢,是大喜事。怎么你们却‘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唦?”
  他想掉掉书袋,却也说的不为无理。一时间,大家都沉默无语,在那儿站着不动。
  欧阳春霆毕竟是豪杰心态,先就清醒过来,自嘲道:“师弟,自从愚兄跟你嫂嫂读了些书,把心肠也弄软了。无缘故地就要作小儿女状,真是羞煞天下的英雄也。走,到屋里喝茶叙话。”
  他把菊湘搀起,扶到了屋里。胡英却被欧阳玄吸引,一把抱起,就用胡子去扎他,说:“好粉面团也似的细伢子。师兄,你是不愁后继无人喽。为侄儿取的么子名字?”
  

《菊花醉》第十四章(3)
说着,想起花郁青与菊湘都是名花有主,且都有了可爱的孩儿,自己却仍如飘萍零落,无有下场,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欧阳春霆在屋里见问,就答道:“是你嫂嫂所取,叫个欧阳玄。师弟,你也年岁不小,该当成个家了。”
  胡英把欧阳玄抱进来,小家伙却不怕他,用手指拨弄他的脸颊玩耍。就说:“取得好。元代时却有欧阳玄的,作的好诗。师兄若舍得,就把玄儿送与我作螟蛉义子好喽。”
  欧阳春霆大喜,说道:“如此甚好。待一会儿就与师弟行了认亲之礼。”一边说,一边命亲兵为大伙儿斟茶倒水。
  坐定之后,欧阳春霆这才问起了胡英别后的经历。说到动情处,只听得他怒发须张,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恨声道:“倘若有朝一日,让为兄把告密之人捉住了,不把此贼剁为肉泥,不解我心头之恨也。”
  吴孝增却听得心惊肉跳,坐立不住,找借口如厕就溜了出来。
  菊湘卧在里间炕上,听了胡英的叙说,忍耐不住。又恐惊动了众人,口里衔了被头,死死咬住。兀自浑身发颤,似疟疾发作,泪水早把被子湿透。
  楚儿心细如发,看见菊湘的行为怪异,颇为好奇,不知何时溜了进来。她见菊湘悲恸欲绝,知道丫环也能这样重情,实属罕见。心里也自酸楚起来,就悄悄地向前握住了菊湘的手。
  菊湘正哭得伤情,觉得有人抚慰于她,回眸一瞧,见正是楚儿。方才在屋外对楚儿不守礼教所产生的不快,早已随着胡英的倾诉烟消云散了。
  她也紧紧地抓住了楚儿的手,止住悲痛,低声说:“多谢你替我……替我家小姐对他的照顾。他的命苦,有你这一片情意对他,我们也就放心喽。”
  楚儿多年的苦心,都花在了胡英的身上,却因胡英的心思都在花郁青身上,而不能如愿。现在见花郁青与菊湘都已生儿育女,想来胡英该死心了吧?不料方才在外屋,胡英要认菊湘的儿子为义子,眼见得还是放心不下。虽然那细伢子心疼得很,但终归是人家的伢子。要是娶了她楚儿,莫非还生不出自己的崽来?
  正在忐忑不安,摸不清胡英的心思。听了菊湘这一段肺腑之言,触动了伤心之处。楚儿倒忍不住伏在菊湘的怀里,哭泣起来。
  菊湘强忍悲痛,抚慰着楚儿说:“好妹子。我称你妹子你不烦吧?”见楚儿哭着点头,接着道:“我清楚你的心思。你放心,我与小姐一定为你做主,让他明媒正娶地接纳了你。就让玄儿的爹爹与吴家哥哥作主婚证婚,近日就与你们办了喜事。”
  说到这些,菊湘似乎解脱了些,心情略为好转。她把楚儿的脸扳过来,仔细地瞅了,叹了一声,说:“好靓的妹子呦,也对得他过,又陪他受了如此苦楚。他不讨你天理不容呀。”
  楚儿听得悲喜交集,自觉找到了靠山。多年的压抑一下子喷发出来,竟自放开了悲声。
  外屋里,胡英正在叙说,忽听里屋嚎啕大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伙儿一拥而起,挤到里间门前,掀开门帘望去,见楚儿正伏在菊湘怀中,痛哭不已。大家不明白出了啥事,在那儿面面相觑。
  菊湘见他们张望,把楚儿扶了起来,自己也撑着下炕,到了外屋。她先看了一眼胡英,那眼神是百感交集,爱恨交加。她也不与欧阳春霆商量,就清了嗓子说道:“今日既是重逢,大家该悲的悲了,该痛的痛了,该哭的也哭了,剩下的就是该笑了。只要不死,总得过日子唦?少爷大难未死,就要享享后福喽。我清楚你独身至今,就是因为放不下一个花郁青么。现在花郁青你也见到了,不仅未死,还活得很好。这不正是你一心要成就的么?你写了遗书,却又不死,把她托付得好人。她孤苦一人,弱小的女子,又是你们胡家未过门的媳妇儿,你的话犹如圣旨,她敢不听么?父死夫失,她正在痛不欲生。又可怜老母尚在,她不能抛舍自尽。你那一封遗书令嫁,不啻是催命的鬼符。”她说着,脸色渐渐地寒冷起来,口气也严厉中夹着怨气。大家心里都为之一震,不知她何以会如此。
  大约她自己也感觉到了。缓了一下,长叹了一声,又说:“我实在是憋得太久,替我们家小姐鸣不平。”她看了一眼在那儿傻听的吴孝增,对他笑了一笑,“吴老爷,我不是说你的,你不必在意。我们家小姐嫁了你,也真是享了福气的。话说到这儿,我还有一事要讲。”
  菊湘伸手把楚儿推到了前面,说:“这位小姐,大家都是清楚了的。她是如何从十二岁就跟了胡家大老爷,生死相依,痴心不改。去国远乡,几经遭难轮回。可到如今二十多岁了,又落了个什么?胡老爷,你当年辜负了花郁青,是生死关头的一片无奈,也是情之所系,这些都不提了。现在你能抛头露面,身为洋行买办,耀武扬威,无人敢惹。却连一个娇弱的女子也不能保护么?你莫非还要继续辜负于她?让她青丝变成白发,凝脂化作鸡皮,也不肯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么?”
  这一席话,如雷鸣霹雳,大雨滂沱。把众人都震得目瞪口呆,浇得似落汤鸡,半晌无人说话。
  胡英原来心中还存幻想,觉得自己苦楚太多,要找几个红颜知己倾诉一番。不料菊湘这一番话,句句如针,直扎向他心底里的隐秘处。听得他汗如雨下,浑身颤栗,不能自已。觉得枉称男子,羞为须眉。这么些年来,他何曾真正地替花郁青考虑过?在情感之上,他伤人太多太深,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 想看书来

《菊花醉》第十四章(4)
欧阳春霆见菊湘话说得太重,怕师弟年轻性傲,承受不住,就想接过来圆转一下。菊湘却不容他说话,自顾道:“我今日是仗着我家老爷的势力,不怕得罪胡师弟,要替楚儿妹妹出一口气。你当着大伙的面,撂一句话,楚儿你娶是不娶?”
  这一句话,又是让人惊奇得很。胡英顿时羞红了脸,嘴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欧阳春霆看看楚儿,又看看胡英,忽然鼓掌大笑:“夫人这个势,却仗得好。我们夫妻二人今日要替弟妹做了主。师弟,休怪愚兄鲁莽,干脆就今日里趁了这大好的河山。美景就是良辰,与你们拜了堂成了亲吧。师父那里,回头我再禀明便是。”
  吴孝增方才见菊湘一顿雷鸣电闪,哪里还是个丫环?简直就是货真价实的都统夫人。心里寻思,到底是跟了都统大人睡了觉的,那做派气势就是与普通人不一样。听到讥讽他,也是心胆俱寒。现在见二人力主要为胡英成亲,正好了却心头之虑,跟着就说:“仁兄所言,我举十二根手指赞成。老弟今日拜堂,明年即可抱出一大胖崽儿来,岂不妙哉?”
  大家一哄笑了。
  胡英连忙说:“师兄所言,弟岂敢违命。只是婚姻大事,非同儿戏。父母虽已仙逝,但现在八姐与哥哥都在,我须禀明了再行其事。”
  欧阳春霆闻听,颔首言道:“师弟言之有理。你我虽然不拘小节,可人伦纲常却不能毁了。只是你莫要再辜负了楚儿姑娘。”
  楚儿早已羞得趴在了菊湘背后,不敢抬头。往日里的泼辣凶猛跑得无影无踪。
  胡英说:“师兄放心,方才菊湘说的是。我之所以拖延今日不娶,就是因为没有见到青妹她们。今日见到,心思已了。我回喀什噶尔一趟之后,即回来设立洋行,娶亲成家。”
  菊湘听了,不自觉的伤感却又弥漫在了脸上。
  不料,米兰达在一旁听了,叫阿洛小声地为她讲了一遍,却伤心地哭泣起来。
  欧阳春霆问:“师弟,这位小姐又哭的啥子?”
  胡英说:“米兰达的丈夫为救阿洛而死。她说为了爱情才跟到了中国,是个好女娃。大概是想家了吧?”
  阿洛对米兰达说了。米兰达抬起头来,擦去眼泪,用印度语说:“少爷,你说错了。我是因为爱你才来的。你现在要娶楚儿,那我怎么办?”
  胡英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阿洛也愣怔了。他一直以为米兰达对他充满情意,也打算找个机会请少爷为他撮合了。不料今日说出来,米兰达竟也爱的是胡英。可他马上稳定了情绪,向大家翻译了。
  欧阳春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菊湘也觉好奇,刚要开口说话,就听门外一声赞叹:“这是天大的好事,我第一个赞成。”
  大家扭头望去,原来是花郁青到了。
  二
  云飞鸿与奇和尚分为两路。奇和尚率领驼队继续向伊犁菊花谷进发,他自己却带了冷冰与吴继方到南山来接欧阳春霆。
  这次从中原回来,云飞鸿的心境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先是田园荒芜、饿殍倒地的惨景,使他目不忍睹。接着是商旅绝迹、百业萧条让他不得其解。当他看到战乱留下的残垣断壁时,心中忽地醒悟了:战乱可能带来兴旺,却必然带来严重的破坏。大业之兴,朝代更替,首先是血流成河、人头遍地的代价换来的。他在新疆生活了几年,亲眼看到内地的战争对这块西北边陲重地的影响。
  大清帝国这桌残羹剩饭,被列强与饥民捣了个稀巴烂之后,谁得了好处?老百姓没能喝点残汤,却连家中的碗也被打破了。今后吃什么?
  列强却高兴了。俄罗斯人乘清朝皇帝无力西顾,扒拉扒拉就把中国版图的鸡屁股吃掉了。
  一路思索回来,云飞鸿有点理解徒儿了。既然太平天国并不能为老百姓带来新生活,那么为啥子还要帮它继续破坏呢?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古来有训。如今倒好,列强环伺,虎视眈眈,亡我之言时刻在耳,自己却打得热火朝天。一打就是十几年,还是在最繁华富庶之地进行。弄得国穷民弊,羸弱不堪一击。
  菊花谷旁边的卡伦,只有几十个哨兵,最大的已经六十多岁,最小的也有三四十了。从咸丰时起,就欠饷严重,兵勇无以为生,更遑论添置武器、日夜操练了。哨长的一件军帽,顶上的穗子都掉完了,没有钱换新的,只好叫婆姨用羊毛线染了点颜色缝上。
  哨长曾经对他诉苦,说每次与俄国哨长会晤交涉,都要被他们耻笑。说你们大清国的兵当得也太可怜啦,还不如并入俄国,吃的是大列巴,喝的是红菜汤,还有土豆烧牛肉。
  哨长觉得耻辱,可无能为力。朝地上吐口水,骂人家几句姥姥,只能是弱者的自我安慰,与事无补。
  哨长对云飞鸿抱怨说:“你说那些长毛呀、捻子呀,他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造什么反呀?有那厮杀的本事,干脆到边关来当兵,跟老毛子真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