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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菊花醉-第87部分

小说: 菊花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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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廷玉闻听此言,大惑不解,怒斥他道:“莫非你也贪生怕死么?”
  汪醒陶惨然一笑:“我虽是一介草民,但却有自己的茅屋精舍可以栖身,有几亩茶园供我活命。因被陈传所害,流落到此。死对于我来说,是幸事而非苦事。但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人乎?与其无谓而死,何如苟且偷生?”
  文廷玉大怒,戟指而言道:“败类!纯是败类!你要投降就投降好了,我是宁死也不降的。”
  汪醒陶对驿站的兵勇与牧场的塔吉克牧民说:“徒死无益,我们放下刀枪吧。”
  驿站的兵勇与牧民向来是听汪醒陶的,就纷纷放下了刀枪。文廷玉的亲兵们见势单力薄,也就陆续地把刀枪扔在了地上。
  文廷玉几乎气昏过去,但也徒唤奈何。
  上校见状,拍着汪醒陶大笑,对他竖起了大姆指。
  汪醒陶让翻译告诉上校,这几间房子住不下如此多人,干脆把驿站的兵勇与文廷玉的亲兵都撵到公主堡去。那儿绝崖峭壁,孤堡高耸,利于看管。土屋里生活设施齐备,让给俄国骑兵住下,也显示中国人对他们的友爱。
  上校愉快地接受了。文廷玉破口大骂汪醒陶卑鄙无耻,将会遗臭万年。汪醒陶笑道:“文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你饱读诗书,却愚昧无知。满清朝廷昏庸无能,多少丧权辱国的事情都做下了。你这小小的忍让又算什么呢?”
  上校派了几十个哥萨克骑兵押着文廷玉他们爬上了公主堡,并在堡下设了游动哨,监管起来。
  汪醒陶对上校说:“日头渐渐地热了,请上校到屋里用茶。我再让他们与你们煮饭。”
  汪醒陶命人把大锅添满了,烧了一砂缸开水。就从里间的衣箱里拿出一个大油纸包,里面却是鲜艳夺目的花茶。虽然已经干瘪,仍旧香气扑人。汪醒陶对上校说:“这是我多年心血所得,精心研制的昆仑紫菊茶,专门为了迎接贵宾才舍得拿出来。今日与上校投缘,就把此茶冲泡了,犒赏俄国朋友。”
  上校听了翻译的话,十分感动。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解下了自己的手枪,赠与了他。
  汪醒陶亲自把一大包茶全部倒入了水缸,又用木棒反复搅拌,直到茶汤清绿怡人,中间夹裹着一层花瓣,才告结束。
  汪醒陶命人拿出驿站所有的大黑碗,一一摆放在门前的地上,用大瓢舀了,一一倒满。对上校说:“中国人的传统,好东西总是让客人品尝。请上校下令,让弟兄们来喝茶吧。”
  上校很高兴地命令哥萨克们,都来品尝中国茶叶大师的杰作。哥萨克们在烈日下晒了半日,早已腹中饥渴难耐。闻见如此的香茶,纷纷上前,端了黑碗,牛饮起来。
  人多碗少,大家轮流饮茶。不一时,茶缸见底。上校为了让大家品尝,加上他刚才已喝得太多,就站在那里观看。
  不料,刚过得片刻,就见哥萨克们仿佛醉酒,一个个头重脚轻,站立不住,接二连三地倒下。
  上校大惊,转身来寻找汪醒陶,却不见人影。急忙搜寻屋里,哪里还有踪迹?
  上校见哥萨克骑兵倒地之后,面色青紫,进而发黑,七窍朝外渗血。双腿不住地抽搐,眼见是中了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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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十三章(7)
上校大为惊怒,伸手拔枪,却摸了个空。他把马刀拔出,明晃晃的刀刃在阳光下闪出寒光。他大声吼道:“中国人,狡猾!无赖!不讲信誉!”
  他命令残存的哥萨克,准备战斗。自己又转到屋后,却见汪醒陶正带着从人朝公主堡急奔。因为年龄大身体又弱,汪醒陶步履蹒跚,不时跌倒。从人只好从两边架住,连拖带拽地朝前奔跑。
  上校眼见汪醒陶就逃到了堡前,已开始沿着石梯攀爬。就大声呼喊堡前的骑兵,要他们抓住汪醒陶。但因距离远,那些骑兵并不明白上校在喊什么。上校气急败坏地从哥萨克骑兵手中拿过一支马枪,站稳了身形,屏住了气息,举枪瞄准。
  片刻,上校扣动了扳机。阳光下,只见一粒圣彼得堡亚历山大兵工厂出品的铜壳子弹,散发着荧光,直向汪醒陶飞去。
  汪醒陶已经努力地攀爬到了公主堡的半腰,只觉得后背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推了一下。脸部猛地磕碰到了石壁上,随即又脱离了石梯,像一枚落叶,飘舞着,向山谷坠下。
  汪醒陶仰面朝天,在失去记忆的一刹那间,看到城堡上文廷玉在朝他喊着什么。同时,蓝天上,一只苍鹰在盘旋。他仿佛看到了汉朝的公主在向他微笑。
  文廷玉心里恨极了汪醒陶。他没有想到汪醒陶竟是这样的懦弱和无耻。自己原来还打算这次回来,就把他带到喀什噶尔,为他谋一份差事。如果不愿意,也可以与内弟胡英一起做洋行的买办。他们本来就是结义的兄弟,又做的是喜爱的茶叶生意,应该是好的结局。
  他被哥萨克骑兵用枪逼着爬上了公主堡之后,却醒悟了过来。只见堡内的石屋,已被汪醒陶带人修复了几十间。里面锅灶厨具都全,还储备了不少的米面与肉食。一间屋里,还有几十口大缸,都是山泉清水。通往石梯的地方,特别垒砌了几个垛口,作防守用的,旁边是一些圆石。
  石屋里,还有些刀矛弓箭,都擦得亮堂,看来汪醒陶此前是作了充分准备的。他假装投降,实际上是缓兵之计。
  文廷玉一旦明白,心里即刻为汪醒陶担忧起来。他如何脱身呢?
  文廷玉命众人持了武器,沿石梯口把守了,防止敌人上来。自己就依了垛口,朝驿站那里观察动静。
  不一时,他见汪醒陶果然与从人跑了过来,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后见汪醒陶跌倒,急得他要派人去迎救,又怕惊动了堡下的哥萨克,只能暗暗着急。
  等汪醒陶爬上石梯,他已命人下梯准备接应。哪里想得到,上校那颗子弹要了汪醒陶的命。文廷玉亲眼见到汪醒陶像一只鹰似的,伸张着双臂,坠落到了深谷之中,心里悲愤交加。
  他见上校集合了剩余的哥萨克朝公主堡冲过来,就命令大伙准备战斗。他生平第一次见有人在他眼皮底下被打死,不但没有吓坏,反而激起了拼杀的勇气。
  上校指挥残余的骑兵把城堡围住了。他见其余几面是峭壁悬崖,飞鸟也无法上去,就把兵力集中到了石梯跟前。他采取了火枪掩护,实施强攻的战术,结果几次都被堡上的士兵用弓箭与石块砸退,又伤亡了一些人。
  眼见得太阳西沉,人数也越来越少,上校急红了眼。自从俄军进占帕米尔高原以来,屡经战斗,还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缺少武器的士兵抵抗,而且让他伤亡惨重。这是他太过轻敌所致,先是被骗中毒,接着强攻受阻。他命令把唯一的一门山炮拉过来,开始了猛轰。
  炮弹的威力顿时使石梯上方的守军遭到了重创。垛垒被摧毁,石屋被炸塌,人员也死伤大半。文廷玉的头部被弹片击中,血流不止。可他用衣服草草地包扎了,继续挺立着指挥作战。上校一面用炮火猛袭,一面命哥萨克进行偷袭。等哥萨克的头露出在石梯口时,守堡的亲兵还伏在地上躲避炮弹呢。
  一阵激烈的肉搏格斗开始了。可是随着哥萨克不断地爬上城堡,亲兵与驿站的兵勇几乎全部阵亡了。最后只剩下几个塔吉克牧民还在坚持战斗。
  文廷玉的脑袋越来越沉重,神志也越来越不清醒了。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挣扎着退到了崖边。他使出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把手中的匕首奋力地投向了那个逼向他的哥萨克,就转身朝崖下纵身一跳,像一只大鸟,迅速地扑向绿色的山谷。
  三
  乌鲁木齐的春天,仿佛是一夜之间来临的。
  街面上的积雪尚未融化,树梢的叶芽儿已经吐出了鹅黄。白天的气温明显高了,晌午时分,竟有巴郎子穿起了坎肩。
  吴孝增在东大街的那处住宅,已经打扫一新,连炕上的毡毯也都换了新的。花郁青从家里把没有盖过的被褥,拿过来几套。
  吴孝增的心里,滋味非常复杂。多年来,他几乎已经把陷害胡英的事情忘记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根本就不存在这回事。即使偶尔提起胡英,他也没有多大的压力。因为胡英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现在,这个人就要来了。要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还会搅得天翻地覆。
  他倒不大担心胡嘉宝会泄露秘密。就是他说了,谁还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可是,花郁青毕竟是胡英的未婚妻。现在成了他的堂客,还生了伢儿与细妹子。胡英会如何想?花郁青会旧情复燃么?这才是他最头疼、最担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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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十三章(8)
为此,他已经几个月未睡好觉,经常做恶梦。梦见花郁青与胡英在一头躺倒哩,还赤了身子。
  昨天近午,又接到了胡英派人送来的信件。说他们已经到了吐鲁番,这两日就要进城了。
  晚上睡在炕上,吴孝增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是在那儿唉声叹气。
  花郁青被他鸹噪得烦了,就说:“你的身上有臭虫唦?自己不要睡觉,就起来到外面去走,莫要让别人陪你。”
  吴孝增索性翻身坐起,把油灯重又点亮,说:“对头。身上冇得臭虫,可是心里头却是有臭虫呦。臭得很,熏得我每日里不得好睡。”
  花郁青说:“我看你就是个臭虫。走到哪里,臭到哪里。”
  吴孝增伸手去扳花郁青,央求道:“我心里发虚。你陪我说说话唦。”
  “你发么子虚?还不是看胡英回来。你与他是朋友,又没有害他,为啥子发虚呢?”
  “莫非你是个傻瓜?不明白我的心事?我是怕你。”
  “怕我么子?”
  “怕你与胡英旧情复燃唦。”
  花郁青忽然冷笑起来,把吴孝增吓得一愣。他说:“你笑啥子?莫非你真的要与他再叙旧情?”
  花郁青点着他的额头,骂道:“嫁给你这样的汉子,算我倒了八辈儿的霉唦。莫说我已经是人老珠黄,几个崽的妈妈,就是青春仍在,容颜依旧,也已为人妻母。再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不是你说的话么?我总是个知书识礼的女人,怎么能做那伤风败俗之事?”
  吴孝增听了,感动不已。上前就要搂住花郁青亲嘴儿,被花郁青一手推开,正色说道:“这次胡英回来,你要真心相待,不许耍奸溜滑。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喽,大家总归是相与一场,还是亲戚唦。”
  吴孝增心里好受了些,就把那肥胖如妇人的胸部拍了个“噼啪”乱响,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你对得住我们老吴家的门风,我就是把脑壳丢了,也要善待胡英。帮他把生意重新做起来。”
  花郁青撇了一下嘴巴,嘲讽他道:“大话就莫要吹喽。你不是说胡英在南疆的生意,把咱们的茶庄都要挤垮啦?”
  吴孝增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尾巴,觉得那儿有点痒,使劲抓挠了几下:“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替我解说一下。”
  花郁青兀自睡倒,并不答话。
  吴孝增说:“你说好不奇怪唦。胡英回来,你倒不喜不怒的。可那天在菊花台,菊湘却晕了过去。她莫非比你还想念胡英?”
  花郁青闻言,又腾地坐起身来,眼睛里含了怒气:“你到底么子意思?统统都说出来。莫要吞吞吐吐的,像嘴里生了痔疮!”
  吴孝增没料到花郁青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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