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我想对你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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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骁却不听她说完,大踏步地离去,清亮的眸子里是深深的痛苦。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啊!关青看着他的背影,终于说完自己要说的话。空荡荡的操场上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有几只鸟掠过天空,寂寞的线条一晃而过。
关青第一次在操场上剧烈地奔跑起来,跑得喉咙和胸腔都疼痛起来,她想如果让全身都难受起来,心脏会不会好过一些啊!
第二天关青就转去了文科班,没有和骆骁道别。骆骁有时会习惯性地去看她以前的位子,但那张总是如花的笑脸再也不在了。
似是约好的,两个人回家的时间也错开了。关青一个人走在青石板路上,脚边有凋落的白玉兰,栀子的香气已经浓烈起来了,她身后半步的距离内空无一人。
(五)
终于熬过了高考,关青拿到通知书的那天听到不远处骆骁的家里人声欢腾,他正和同学一起庆祝吧!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人声还没有消散的迹象,关青终于忍耐不住,直直地冲进他家里去,满屋的喧闹戛然而止,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的视线都向她射过来,她看不出来那其中都是些什么意味。她只是用力地,将目光聚焦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从她进屋后就一直与他身边的女生说话,在窒息般的寂静中拿起女生的手说,我帮你看手相吧。
关青再也支持不住,崩溃般地大笑起来,她很悲哀地发现,只要是在骆骁面前,她就会笑,因为她怕他不开心,所以不管自己开不开心,她都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开心的。
她只有笑,也许可以一直不停止地笑下去。
手腕被抓住,那样纤长白晳的手指,让女生也会嫉妒,她被带得踉踉跄跄地跑起来,风从嘴巴里灌进去,终于让咳嗽代替了她笑声。
关青,你疯了吗?骆骁瘦削秀气的脸上竟多了几分阴郁,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关青不说话,她好像在刚认识他时就眼角湿润,心里含悲。如此美好的男生就像她小时候疼爱过又不知所踪的洋娃娃一样,一不小心就丢掉了,似乎是自己承担不起他的好。
关青——骆骁看着她空洞的眼神,突然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抱得紧紧的,勒得她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
那场爱,是我们无力阻挡的悲哀(3)
关青,你听我说,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的外公与你爷爷是亲兄弟,我们居然是刚好处在第三代血亲的表兄妹。我母亲很早已担心我们,为了得知真相,她用了最粗俗却也最有效的办法。她撬开了我的书桌,看了我的日记……
他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关青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所谓真相,为什么一定要让人这么绝望啊!
她轻而坚定地挣脱骆骁的怀抱,慢慢说道,骆骁啊,你是我倾尽少年美好岁月喜欢的人,可是现在,那些时光和爱,我要让它死在这里了。
说着她抓起骆骁的手狠狠咬下去,眼泪和血的滋味混在一起。骆骁一动不动,多么讽刺,亲兄弟之间老死不相往来,他们的子女比邻而居也装不认识,结果差点让他和关青闹出一桩伦理丑闻。
他能感知关青的心里有多疼,但对事实,他们无力阻挡。
他一直都显得比关青冷酷,他曾知道她为了追上他的步伐有多辛苦,但他不说,因为他舍不得从七岁时就跟在身边的温暖。其实少年的心也是脆弱而敏感的。关青补全了他被同龄人排斥的遗憾,他便紧抓着不愿放手。如果不是因为横空出世的真相,他也许会一直看着她,一步一步,努力地走在她后面。而他,只在回家时,和她换个位置,看看她一路上的心不在焉,为她摘朵玉兰花。
(六)
关青上了大学后就很少回巷弄,他每年回家,只听见已经做邮差的二毛在她家门口喊她妈妈拿信的声音。他不知道她在哪里。
有一年在学校收到过她的一封信,她写道,我经常做一个梦,我坐在你的单车后面,你笑得很开心,我才发觉,每次都是我努力地对你笑,你却很少回应我。我想我其实是不了解你的。在梦中我对你说,我们在一起吧,我们不要孩子。你答应了,我就笑得很开心。笑着笑着就醒了,就哭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她是真的想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信封上有详细的地址,不是学校的,她那时就已经在外面。他写了回信,就是他在梦中对她说的那句话:关青,你不能这么任性!
他的理智与道德都让他去摧毁了关青的最后一点儿希望。
然后关青开始行走,给他寄过唯一的一张明信片,她在凤凰,那个山清水秀,有过一场旷古的等待的地方。她说,她害怕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记忆会生锈,只有借助行走,来让回忆鲜明。如果时间不停向前,所有的爱和被爱都注定被辜负的话,那她就无法停留了,只能不停地走下去。
他看着那些字,它们像那天关青的牙齿一样锋利,任性地割伤了他掩藏的心。
关青,有那么多话,我都来不及对你说。这样的你让我难受。
她在他的心上挖出了一个黑洞,如同她留在他手上的伤痕一样,不能磨灭。
(七)
半盒烟抽完,天边已泛出鱼肚白,骆骁刚回到床上,手机就响了。
那端是甜蜜清脆的声音,亲爱的,和我一样激动得睡不着吗?
骆骁在这边扯出一抹笑意,当然,要陪你去试婚纱嘛。
既然所有的爱与被爱都会被辜负,那么他,也只能选择将生活不断向前推进。
那场爱,是他与关青都无法阻挡的悲哀。
他们,注定被命运辜负!
那年秋夜
文/佚名
雾水泼一样。那雾缠绕在这个南方县城的小巷,人就像在水中。两个少年并不愿离开,月亮停在中天,高高的。那冰洁的光亦如水一样泼下来,人就是湿的了。已是深夜了,少年在那湿湿的小巷中踯躅。小巷空无一人。夜在移动着。他们的心也在移动着,湿湿的,也温热着。
那个叫若笮的女孩并没说回去,其实过了一个小桥,就是她的姑姑家。她家小镇上住,寄住在姑姑家。她不说走,表示不愿离开。这个男孩还没无知到如此荒唐地步,于是极愿意奉陪到底。她们并没有什么话。因为找不出要说的话。可是这又何妨呢?他们认识的并不长,就在前不久,另一个高个子的男孩,对少年说,我们去看一个好看的女孩。于是他们就去了那个在水边的镇,在一处门口挂满了梨子的大树下,他们见到了这个现在就在眼前的女孩。那天少年还有点吊儿啷当,他首先是看上了大树上的梨,那满枝披挂的梨,坠得大树弯了腰。那晴空的夏日,没有风的乡村静谧无比,头顶上的白云,是世界最蓝的颜色。大树在这样高高的蓝天下,挂满了它最心爱的果实,显得十分的美丽和骄傲,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后来知道叫若笮的女孩走出了家门,她一眼看见这两个慌张的男孩。她立即停住:
“你们找谁?”
那个高个子的:“不找谁。来看你的。”
女孩立即一脸的愠怒,这时候的她真是无比的美丽。少年就是这个时候被惊呆了:世上还真有从画儿上走出来的人。她发怒的眼睛里满是天真,她根本不懂得什么叫仇恨。她那样站着,眼睛是那么的蓝。不知是蓝天映着了她的眼睛,还是她的眼睛映着了蓝天。映在少年后来心里的,就是这一双美丽的眼睛,以及后来的她灿然的一笑:
“你们是不是没事啊。”
她忽然脸上变了一种表情,她笑了起来,她的牙齿整齐极了。那是一种迷人的笑。少年知道自己完了。他被她迷惑了!
之后的情形完全是另一种样子。女孩指着那个高个子的男孩说:“没事给摘梨吧!”说着快步回到院子里,甩出一筐,筐滚了几圈,停在了少年的脚下。
高个子的并没说什么,只是一蹿,便到了树上,梨便雨点一般下来。这两个少年便在一片欢乐之中了。
高个子是女孩表哥。少年这个傻子,还完全在一片混沌中。
真正使少年惊呆的,是这个午夜来临之前,离摘梨的日子并不遥远,可是无心无肺的少年,已将吃梨的滋味给丢到了脑后,在黄昏有敲门声时,少年吃惊得嘴巴合不拢时,是在开门之后,门口站着的是这个给他们梨吃的女孩。这个叫若笮的天仙般美丽姑娘。
少年愣了片刻,一下便慌张了起来,他不知该如何邀请这样的一个人?他说:“请进来吧?”可是口气却是疑问。还是女孩冷静:“我到姑姑家来,从你这里看看。”
进了门的若笮比少年沉静得多,少年站着,而女孩已在沙发上坐着了,只是坐姿僵硬,人直直的,一点不生动。
少年的这个屋子真是乱极了。被子团在床上,到处是杂物和书。桌上堆得小山一样。少年有些尴尬,他已经懂得了羞涩和爱慕。于是他赶紧弯下腰去收拾,这个女孩,她要比别的女孩多一分慧心。她拿开少年的手,轻轻地说一声:“我来帮你收拾罢。”少年更加慌张,可是这样的慌张是多么的愚蠢,于是便一任女孩去完成这些功课,自己倒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低头立于一旁。
时光就在这种半是羞涩半是甜蜜中溜走,待这间不大的屋子换了天地般印在少年眼里时,天已完全黑透。外面月光溜进房中,那沉沉雾就是这个时候开始降临。少年与女孩又对坐下来,她们并没话讲。这样默默坐着,不免又是自己紧张,于是女孩站起来说:“我该走了。”
少年完全是不由自主,他并不说什么。他跟了出来。两人于是走在这如水的雾中,仿佛两只沉到水底的鱼。这雾真是静啊,空气清凉。一切仿佛在梦中行走。走了一段,女孩说:“不用送了。我到了。”少年并不说什么,他只是跟着又往前走。女孩说:“真的到了。你回去吧。”少年仍然是走着,走过了那座桥,女孩说:“这是我姑姑家。”她指了桥边的一扇门。就在女孩举手敲门的一瞬,不知谁人给的力量,少年一把抓住了女孩的手,说:“我们再走一走。”女孩愣了一下,便顺从地跟他到了更僻静的一条小巷。
小巷并不长。夜也慢慢深去。两个少年不知在这条小巷中走了多少来回。他们并不靠近,偶尔有夜归的人,不觉还要离得开开的,仿佛是两个没有干系的人。
夜的凉气升了上来。那雾沉到地面,仿佛可以用脚踢起。少年不觉有些寒意。似乎那个叫做若笮的女孩,也被寒意所袭。而那两颗跳动的心,却是烫手得很。两个孩子在这深的夜中静静的走着,有时少年的衣裳,偶尔碰到女孩的某个地方。虽是衣裳,可少年仍然心跳得厉害。少年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想亲一下或拥抱一下面前的这个女孩。少年萌生了这个想法脑子就跟着炸了一下,喉结于是就不由自主地上上下下,仿佛心这时候到了那里。少年心中默默念着,他必须镇静下来。他在等待所谓的机会,多少次机会似乎到了,可少年怯了一下,那个觉着的机会又失去了。少年自己把自己弄得紧张极了。
有夏虫在墙脚低鸣,月影已经移在很远的地方去了。于是夜跟着暗了下来。那雾似乎浮了起来,在树和桥面徘徊。少年斗争十分的激烈。他想亲一下面前的这个姑娘是十分自然和必要的。可是少年不知道这样做,是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