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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女皇难为-当女皇心好累-第31部分

小说: 女皇难为-当女皇心好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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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言原还想拿“秋信宫”来威吓她,听她随口就出了毒誓,也不忍心再多提。
    成公主走后,梦言叫了两个侍卫进来:“去把那个桃儿带过来。”
    侍卫走了有半柱香的工夫,空着手回来就跪,切切诺诺地说:“陛下,怡景宫的闲公主她,她不让带人。”
    又是乌雅闲!
    她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三番两次跟皇帝叫板!
    梦言挥袖而起,心底的偏袒被乌雅闲本人给一点点消耗干净,再看她也就没那么稀罕了。
    不过是长了张和姐姐一样的脸而已!又并非是姐姐本人!何以要如此忍让于你!
    梦言喝道:“把乌雅闲也给我带过来!”
    侍卫愣了下,偷偷瞟见陛下盛怒的样子,忙退行出去带人了。
    宫中人人都知道,新皇即位是宠着侍婢初云,护着晁千儿姑娘,另外对西边的闲公主,那是尤为关怀。
    也因此初云在宫中备受追宠,晁姑娘的处境也不似以往那么艰难。而对于陛下尚未作出明确表态的闲公主,下边那些人也是紧盯着,做好随时顺风倒的准备。
    如今闲公主是触了霉头,自己作大发了!
    也是因为这些近身侍卫第一次看到梦言这么生气,西边怡景宫距祺祥宫怎么也得小半日的功夫,他们硬生生把时间压短了几倍。
    等梦言看见闲公主惨白着一张脸站在自己面前,心底的气也散得差不多了。梦言看着她就琢磨,这么柔弱娇嫩的一个姑娘,性格怎么能那么别扭呢?到底怎么长的,才会成现在这样的脾气。
    一同带过来的还有那个桃儿,一见梦言就两腿发软跪了下去。梦言定定地看着她,片刻之后转头看闲公主:“你也跪下!”
    言语间是上位者的威吓,从身份地位上就将彼此区别开了。梦言在这个时代活到现在,从未如此对待过她。
    闲公主有片刻呆滞。她是抱了“新皇总变着法子讨好我,这次也不会为难于我”的心理来的,没料到梦言却是转了态度,又恢复到做言公主时的刻薄毒辣了。
    闲公主缓缓下跪,双膝磕在地上,单薄的身体似有颤抖。
    梦言忽然想到“血脉喷张”这个词。这几天她总是有某种冲动,看到谢又安眼角的红晕时,看见晁千儿细嫩的手腕时,包括如今对着闲公主的病弱。
    心中生出一种暴虐的欲|望出来,想由着这些往下发展,看她们……哭着求饶的样子。
    余光里一片艳红闪过,将梦言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晁千儿在殿外犹豫了下,迈进来的脚又退出去,走了正常的手续:“烦请小哥通报一声,千儿来给陛下送酒了。”
    梦言烦躁地坐回去:“你装什么装!”
    晁千儿一步三摇,笑盈盈地往这边走:“千儿可不想被陛下责罚——这不是闲公主么?这病重呢,当心地上凉。”
    梦言道:“凉了刚好,消消她身上的焰气。”
    晁千儿眼波流转,目光在闲公主身上流连一圈,听到梦言的话之后立刻收回。晁千儿把酒坛子放在桌上,顺势在梦言身边坐下,攀着她的胳膊细细揉捏起来:“陛下何苦跟她们生气,来,千儿新酿了果酒,就这么一坛子,陛下快尝尝。”
    梦言抽出胳膊:“别闹,正经事。”
    晁千儿好奇地看看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还是……成公主的那套首饰?叫我说,这成公主也小家子气,一套首饰而已,陛下跟前撒个娇,再领一套不就完事儿了?何必把闲公主牵扯进来?要知道闲公主体弱,上次受惊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大好,哪儿受得了如此折腾!”
    梦言乜斜着看晁千儿:“你是说我不该罚她跪?”
    晁千儿佯作娇嗔:“陛下这话说的!平白给千儿找罪名呢!”
    梦言道:“这没你的事儿了,酒给初云收着,回头我叫你来喝。”
    晁千儿笑道:“一坛酒,千儿还贪那一口半口?这酒加了滋补养气的药材,陛下若是喜欢,千儿多酿些送来,陛下念着千儿的好就是了。”
    晁千儿慢慢起身,敛了下衣襟。
    梦言奇怪地问:“你还不走?”
    晁千儿娇媚欲滴,眼角涂画的红晕似乎晕开了些边,不如平时精致。梦言这才发现她今儿个的妆画得匆忙,连头发都没有冠好。
    梦言心中生疑:“你是着急赶过来的?”
    晁千儿神色微顿,旋即恢复正常:“可不,新酿的酒,急着给陛下送来呢!”
    梦言直觉哪里不对,忽听外边有人来报:“陛下!成公主着人来报,她那套首饰……找到了……”

  ☆、第四十二章

成公主说是在宫中一棵树下挖到了那套首饰,新鲜出土的,还带着泥巴,给梦言送过来了。梦言心想这丫头也不笨,还知道先拿过来给陛下看,可见平时那派作风全是故意为之,也该狠狠罚一次。
    只是这首饰说丢就丢,说回来就回来,时间卡得如此巧妙……中间就隔着秋信宫那口废井。
    梦言只觉哪里有些违和。要说该如何发展,她自己也说不清,但总归不该是现在这样的节奏。
    梦言转目看下首,闲公主脸上似有惊诧震怒之色,眨个眼就消失不见了。梦言心中疑惑更甚,琢磨着她刚刚那是什么意思,惊讶正常,但是为什么会有怒意?
    晁千儿甩着手帕,玉手搭在梦言肩上,长舒一口气道:“这找到了是好事儿!在她宫中丢的,又在她自己宫中寻到,可跟旁人无关了!”
    桃儿跪在后边,瑟缩着抖了半天,这会儿一放松,就伏着身子哭起来。
    闲公主依然摆着平时的面瘫脸,只是仰起下巴,颇有点傲慢的意思:“东西找到了,与我怡景宫无关,陛下还要罚我跪?”
    晁千儿笑盈盈地说道:“陛下也是为了给闲公主正名,既是找到了——”
    “继续跪着吧!”
    梦言一句话出口,晁千儿的话噎在喉咙里,眼睛微瞪,满是不可思议。对上梦言饶有兴致的目光,她忙收了表情,低头做温顺状:“千儿知错,是千儿好奇心太盛,嘴巴又快。千儿再也不插嘴乱讲话了。”
    果然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女人,脑子转得也快。这样的人,谁知道她内里是什么颜色什么形状的?
    再看闲公主,受屈辱般,抿着嘴直视梦言。
    梦言道:“你就跪着好好想想,我到底为什么罚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说!”
    晁千儿始终垂眉顺目,全不似之前那副娇憨样,目光一点不斜移,完全把跪着的闲公主当空气。
    表现太刻意,反倒不正常了。
    梦言心底犯琢磨,去翰墨阁的路上拉着初云问道:“平时晁千儿跟闲公主关系怎么样?”
    初云眨眨眼:“晁姑娘?晁姑娘同谁都客客气气的,除了先皇和陛下您,没觉得她跟谁特别熟络。闲公主就完全相反,总是冷冰冰的,对宫里贴身的侍婢尚且没有好脸色,更别提其他宫中的人了。”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完全没有交集?那也不对呀……
    初云反问:“陛下为何如此问?要我说呀,保不准这两个人私底下真是很亲密呢!”
    梦言挑眉:“哦?怎么说?”
    初云煞有介事地讲起来:“陛下您看,晁姑娘身份特殊,宫中人待她如避祸水,谁都不愿意多同她讲话,她肯定是寂寞的。闲公主呢,过得也是不如意,在宫中也没个说提及话儿的人。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惺惺相惜呗!指不定她们可怜彼此,又唯恐被人盯上,就偷偷交往呗。”
    好有道理!回头得留意一下!
    梦言直接在翰墨阁设了刑堂,着御史台和大理寺联手彻查从二皇子和殷正青家中抄出的财产。结果着实惊人,本该收归国库的财产,居然少了将近一半。
    谢蒙跪在地上,不似以往威风,肩膀垮下来,整个人露出被打击过后的凄惨,真像是穷途末路了。
    梦言想起自己跟谢又安的对话,她是坚信父亲不会贪赃枉法,做此等事情的。但事实如此,在他主持之下,国库财产损失,即使不是受贿,也要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自己答应过谢又安会秉公办理,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些动摇,下不了狠心。
    从一套首饰引出来,谢蒙革职查办,谢又安留职反思,权倾一时的谢家“轰隆”一声,塌了。
    但圣上的旨意却带着模棱两可的意思,单单是把谢蒙收监管制,究竟如何罚,一直没个定论。朝堂之上吵翻了天,大臣们纷纷请旨,请圣上下决断,一概被梦言以“失落的财物还未找到”为名,给挡了回去。
    这是事实,丢了那么多东西,就算是谢蒙拿走了,那拿去给谁了?这后边必定还牵扯了一大串的人,那些老臣不可能不明白。只是谢蒙平日张扬跋扈,他们想借这个机会先除掉他罢了。
    吵吵了有三天,终于在户部一个小杂鱼那里找到两个花瓶。从这里开始,隔三差五就能揪出来几个人,并且越往后官职越高,连御史台内也有染指。
    往往是揪出一个,还能再供出与之有关联的人,一时间朝堂混乱,人人自危。梦言没想到,从一套小小的首饰开始,事态能发展到如此地步。
    完全无法掌控。
    简直像是预谋好的。
    如果没有那套丢失的首饰,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儿,梦言琢磨着还是得从最开始入手。
    她又把桃儿叫了过来,小丫头战战兢兢地跪着,头都不敢抬。
    梦言直接问道:“你真没戴过那套首饰?”
    桃儿结巴道:“没,没有。”
    “那你怕什么?”
    桃儿就开始磕头了:“陛下圣明,奴婢确实没戴过。”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地抬眼看梦言一眼。
    梦言想了想,对初云道:“你吩咐下去,以后桃儿就留我这里了——现在说吧,没人敢为难你了。”
    桃儿吓得直哭:“奴婢戴过一套……相仿的。”
    居然还有这内情!难怪成公主咬定了她见过,不是眼花。
    桃儿道:“先前成公主到怡景宫中,奴婢不小心碰了她的步摇,被成公主责罚。成公主还辱骂闲公主,闲公主气不过,寻人做了一套一样的赏给奴婢戴。”
    这闲公主骂人的方式还真够特别了……
    梦言问:“然后呢?”
    “闲公主见闹大了,怕惹来麻烦,就把那套首饰收了回去,还叮嘱奴婢,切不可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就这么简单?
    梦言自己寻思了一会儿,见桃儿还抖筛子似的跪在地上,就让她起来说话:“你们闲公主怎么样?”
    桃儿膝盖一软又跪了回去:“陛下不要再让桃儿回怡景宫了!桃儿说了实话,回去一定会被闲公主责罚的!”
    梦言:“……”
    初云打外边进来:“闲公主呀!还病着呢!”
    上次在祺祥宫,梦言罚她反思,她竟然愣挺挺地跪下去,半句错不肯承认。她越是强硬,梦言越生气,也不松口,就让她那么跪着。
    晚上梦言也睡不踏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焦心。到后半夜,听桃儿哭着叫人,起来一看,闲公主面无血色倒在地上,整个人惨白可怖。
    梦言是自责的,但也不怎么后悔。自己没做错,怪她自己太犟。
    初云问:“前晌还叫御医去看了,回来说是且得段时间养着呢!”
    “能起身了么?”
    “哪儿能啊!喝药还要人喂,全是汤药吊着命。”
    梦言顿了顿:“看怡景宫缺什么,叫人给她送去——桃儿就留在祺祥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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