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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最小说(第5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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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我的渐近线吗?
  Part。 11
  “是温婷做的吧,操场那件事。”“一定是她。”“哎,夏汐是不是真的……”“芭儿才……”都是些依旧围绕在小薇身边的声音。
  关于操场事件的后续一直没有停止过。很讽刺的是,小薇当选了学生会副会长,却因为教务处出于“对该学生作风问题”的考量在一个礼拜之后给罢免了。和聂大少的绯闻风波本是随着时间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但没过多久因为学生会长芭儿和聂大少的突然交往,而爆出了学校里最大的冷门。可惜新闻社的人也因为经费问题只能屈服于芭儿会长的淫威之下,狗仔不了他们的感情是如何开始。
  还有就是夏汐,居然一下子和温婷走得很近,甚至还传出了正在交往的说法。
  “你是故意气我吧。”“不是。”
  “那为什么偏偏是二报娘。”“她又怎么了,十年同学。你和芭儿讨厌她,我又不讨厌。”“你明明知道她做了些什么!”“操场的事不是婷婷做的……”男生的语气由激动渐渐转为迟缓和无奈,“……请
  你不要冤枉她。”“……是吗?我知道了。”让小薇退却的不是他们在一起的传闻,也不是“婷婷”这个听上去亲昵的称呼,而
  是少年眼里出现的有些哀求的神情。你要为了她求我吗?可是你从来都没有为了你自己求过我。就算之前说了那么多遍喜欢我,你也没有求过我和你在一起。
  莫非真像是看过的滥俗少女里说的,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脏就会凝结成鲜
  红的宝石,心甘情愿地为对方双手奉上,再不需要任何恳求?有想哭的冲动。但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哎哎,果然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人生一片灰暗……吗?其实也不至于。
  一边用“你长的就像该喜欢大蛇丸的” 嘲笑着号称帅气赶超卡卡西的男生友人A,一边用“总会找到比不二周助还要帅气的男生来爱你”这样的连鬼都不会相信的鬼话来安慰失恋的女生友人B。小薇的人生也依旧忙碌到没有太多时间来自怨自艾。
  当然还是会每天和芭儿聊上几句,偶尔也会说到她的“感情生活”。
  但是实在是不喜欢。不喜欢她每次都会提到的,“我又不是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是为了给你报仇哦。”
  我根本就不需要啊,亲爱的芭儿,报仇什么的。
  Part。 12
  “我管你死活。”其实已经好几次看到这样的消息化成一个小小的邮件图标,被点击发送到显示为“聂
  XX”的收件人。不能否认,心里是有一些暗爽的。只是一点点,强调! 
                  
恋爱习题与假面舞会(一)(7)
  哎,自己的心胸果然还没有宽广到那个程度。对于聂大少,难道就是所谓的因爱成恨?
  “你少臭美了。你对他根本谈不上爱,更不要说恨了。”芭儿依旧擅长泼冷水。“那你呢?哎,你也该告诉我了吧,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嘻嘻,因为我知道他一个秘密。”“然后咧?”“然后啊,我就要挟他,不和我在一起的话就把他的秘密公布天下,就在一起咯。”
  “真的假的,什么秘密,开玩笑的吧?”
  “哈哈,不告诉你,少儿不宜哦~”
  看着芭儿诡异的笑容,始终是摸不着头脑。虽然很想知道,但是毕竟认识有10年了,她还是很明白的,芭儿不想说的事情,没有人能逼她说出来。
  只是有时候无意中看到发件人为“聂XX”的短信内容,却也会产生不一样的想法。
  “今天我要补习,不能等你一起回去了,不过估计你也不会在意吧,但路上还是要注意安全哦。”
  聂天逸真的只是被芭儿要挟了吗?
  Part。 13
  1 1。 若f(x)=x7+bx5+cx3+dx+x2,f(…5)=…15则f(5)=?答案:65
  2 2。 已知f(x)=x2+10x+8,当x∈'2,+∞'时,f(x)≥a2+2a…16恒成立,则实数
  a的取值范围是?”答案:…8≤a≤6
  3。 已知a=芭儿=死党,b=温婷=死敌,c=天逸=自己曾经喜欢的人,d=夏汐=曾经
  喜欢自己的人,则f(x)=ac+bd=?答案:无解
  手指不自觉地用了力,笔尖划破了纸。一旁还亮着的电脑屏幕上企鹅的头像又突然跳动了起来。
  另一个屏幕前,少年正在注视着眼前的窗口等待着回应,已经发出去的消息孤单地显示在白色背景的窗口里,相当地显眼——
  “你叫我帮你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将要面对的是,比恋爱更可怕的期末考试。
  (未完待续) 
                  
少年残像(上)(1)
  ■文/ 七堇年
  但愿你的旅途漫长           ——[希]卡瓦菲斯 《伊萨卡岛》
  凯离开的那年冬天,我好像回到了生活在绍城的岁月。
  绍城的深秋,天空颤抖微微泛寒。候鸟耐不住冷寂,早早离开那里深灰的天空,只剩
  下忧郁而安宁的云朵守望没有翅膀的飞翔。天寒欲雪。黄昏日复一日地降临,一大片怆然
  的赭黄色余晖铺在天边,犹如神的麦田。而那种血清一样的颜色,总让人忍不住喻以某段
  糜烂在诗歌中的爱情。我知道,冬天很快就要接踵而至了,初雪过后,绍城将一片寂静荒
  凉。  
  在窄小的阁楼里,我用手抹掉木头窗玻璃上的水雾,向外遥望。一片熟稔的世界在我
  眼前洞开。天空颤抖着深深泛寒,灰色的低矮的楼房轮廓模糊,成群的鸽子静静飞翔,如
  同最后一片萍聚的无名的命运。雾气蒙然,被黑色的朽木窗棂分割成小块小块的方形,在
  绍城万籁俱寂的夜里,比暗夜更暗。
  我被午夜时分炸响的鞭炮声惊醒,睁开眼睛看见窗外陡然升起的艳丽烟花在高空中绽放,雍容的流光溢彩从窗户照射进来,明亮得将我的阁楼变成了一座通体透明的琉璃城堡。阁楼下面,母亲打开门迎接除夕之夜匆忙归来的父亲,絮絮叨叨地帮忙卸掉行李。我醒来了。清醒得闻得到开门的时候风雪破门而入的寒气。钻出被子,我在黑暗而寒冷的阁楼里因为预感幸福而独自微笑。
  因每年的这个时候,父亲必伴随这风雪归来。
  这是我童年时的绍城。
  凯离开之后,我夜夜做梦,都会看见同样的情景。梦见凯张开了翅膀,飞向一片遥望无垠的麦田。他的落寂的飞翔令我想起绍城上空的鸽子。而苍穹之下,金黄色的麦子身姿柔韧地在风中倒伏,犹如低诉。我脚踏丰腴的麦地追随凯的飞翔一路奔跑,锐利的麦穗锋芒割破我的腿,我没有疼痛,一路喘息奔跑,直到凯的身影已经看不见。
  而我也总会惊慌醒来之后便失声叫他的名字。即使我已经明白,远离了那些空落的白天过后的黑夜,那些不眠的黑夜过后的白天,远逝的少年旧事在光阴的池水中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一)
  小学毕业那年夏天格外炎热。晴空上的云朵仿佛被烈日煮沸了,翻滚着幻化不定的絮丝,白得耀眼,热气灼人。而在我的记忆里,那是一季眼泪和汗水一样丰沛的炎夏。父母终于以的形式停止了无休止的争吵和打骂,尔后父亲再一次离开了我和母亲,离开了小小的绍城,去了很远的地方。惟有不同的是,他这一次离开,将再也不会回来了。
  离别的那天中午,我躲在蒸笼般的狭小阁楼里热得汗如雨下,却一直没有出来。那天的日光那么剧烈,晌午的蝉声聒噪个不停,声浪迫人。母亲的哭声从楼下阵阵传来,但父亲一直沉默。一瞬间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房门又重重地被摔上。
  我明白父亲走了。
  一时间我在床沿边坐立不安,开始不停流泪。双手用力抓着床单,用力到快要把棉布给抓破。十分钟之后,我站起身来迅速冲出门去一路狂奔到车站,跑着跑着只觉得凉鞋底都被晒化了的柏油地面给烫熟了,灼得脚底钻心地疼痛。
  我在攒动的拥挤人群中气喘吁吁地找寻父亲的身影,跑过去拉着他的手不放。烈日之下,我拉着父亲的手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一直抽泣,狼狈而无助地看着他。 
                  
少年残像(上)(2)
  良久,父亲放开我的手,抹掉我的泪,在司机不耐烦的催促下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整个下午,我都站在车站广场。头顶被晒得针刺般灼痛,脸上的皮肤被泪水里的咸涩盐分腌得生疼。夜幕降临的时候,车站里的人渐渐稀落,越发清静下来,白昼的余热却还在升腾,我浑身已经被汗水淋透。母亲到车站来找我,出现在我背后。她轻轻把手放在我的肩上,对我说,我们回家吧,绍城。
  我生于绍城。于是父母将我取名为绍城。我拥有一座和我一模一样的城市,或者说,绍城拥有一个和它一模一样的人。在偏远的西北之隅,绍城无声无息地在漫长岁月中接受烈日炙烤以及北风肆虐。父亲不甘心在这个偏城埋没此生,于是在我还未满岁的时候,离开了效益极差的国营工厂,下海去经商,几乎终年不在家。
  听母亲说,父亲下海的头两年处境十分艰难,每逢春节,父亲舍不得坐飞机,又买不上火车票,于是他就在挤成一锅粥的春运火车上咬着牙僵站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下了火车还要换乘破旧的长途客车,顶着深夜的干风燥雪赶回家来。父亲的脚在漫长的路途上已经严重冻伤,溃烂流脓,与皮靴粘在一起,脱下来的时候鲜血淋漓。
  我是记得的。我记得每年除夕父亲回到家来,第一件事情便是用母亲准备好的放了陈皮的热水洗脚。他的大衣肩头堆满了积雪,面色憔悴,冰冷红肿的脚上流着血。他因为疼痛而咬紧了牙关的样子令我无限伤心。
  我便是带着那样的伤心,静静看着母亲蹲下来,流着泪为父亲洗脚。
  熬过了那些年生,父亲的生意开始蒸蒸日上,往家里汇的钱也越来越多。春节的时候坐飞机回来,还会给我们捎来很多礼物。那几年的岁月,是我记忆中最甜美的时光。我没有再看到父亲红肿流血的脚,也没有再看到他咬紧牙关强忍疼痛的样子。进了家门之后,父亲第一件事情便是欢笑着把我抱起来,转过身去兜圈。他大声唤我的名字,城城,城城。我被父亲举过肩头不停旋转,恍惚之间看到母亲柔和舒展的笑容,那样的美。
  后来的后来,父亲在春节不再回来了。冷清的除夕,母亲神情幽怨,一言不发地坐在饭桌前,目光无神地注视着空洞的方向,直到整桌饭菜变凉,也没有举起筷子。
  良久之后,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便站起身轻手轻脚把饭菜收拾起来,扶着母亲去坐下。我握着母亲的手说,妈妈,爸爸会回来的,你别难过……
  儿子,你还不懂……母亲欲言又止。
  时光的流逝无限悠然,犹如是一种飞翔的姿态。飞翔是我童年时代尤为熟稔的映像。在我蜗居的小阁楼上,鸽子在黎明的熹微晨光中第一遍出巢飞翔,我早已习惯在它们啪啪地扇动翅膀的声音之中醒来,睁眼便可仰望灰蓝色的苍穹,静默地向我展开一片广袤而忧伤的笑靥。而暮色四合的时候,鸽子们带着飞翔的倦意心满意足地归巢,唧唧咕咕的声音,温情而朴素。我知道,当绍城夜幕低垂,母亲便会又一次在漫漫长夜的荒寒中,艰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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