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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意难忘之续前缘-第52部分

小说: 意难忘之续前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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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四公子明示。”芳华瞧着时鸣的面子,也不曾挖苦他,正经答道:“我才将圣人的侄儿刺死,她便再有雅量,也决不会认我做义子。若果真怎么做,必会引起大臣们猜疑。到时,官家便不得不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我还是要与父兄分离,此其一。其二,我爹爹尚在人间,为何要去另认他人做父亲?爹爹东征西讨出生入死,才成就了今日的尊荣。官家慧眼识英,自然高看他。爹爹虽战功赫赫贵为郡王,却出生平寒之家,那些士大夫对他既恨且妒。我虽不知人心究竟有多险恶,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晓得的。我若再受皇宠,岂不要与他惹祸吗?”说罢在床前跪下道:“官家若实在要拿,臣的亲友来逼迫,臣便长留宫中。只是,要臣心甘情愿的相认,唯有等来生吧。”说完叩下头去。桂圣人这一次没有啼哭,她像是被抽走灵魂的木偶,痴痴傻傻的坐在床边。君上垂目瞧着自己的手,那里方才还牵着他的衣袖,转眼间又成空的了。慢慢坐起身,吩咐忆昔送芳华主仆回郡王府。伸出手将桂圣人揽入怀中,轻抚着她呆滞的脸庞,在耳边柔声安慰着。
    芳华出了殿门步下台阶,往前走了几步又缓缓转身。在阶前跪下,端端正正的叩了三个头。再起身时,那眼泪便止不住的坠下。忆昔皱眉道:“四公子这是何苦呢?即舍不得官家就该回去才是,你这……唉!”芳华胡乱抹了一把脸,头也不回的去了。
    至郡王府门前,忆昔告辞而去。芳华入侧门,匆匆返回朝雨园。前面宴席早已开始,又有一班小戏助兴。园内,除了采茗同两个年长的些的中贵守屋子,其余人等全跑到前面看戏去了。
    瞧着芳华红肿的双眼,采茗疑惑的看向时鸣。芳华坐着定了定神,吃了两口茶。吩咐打了凉水进来。拿手巾浸湿后敷了敷双眼,这才起身,带着他二人过前面来了。
    先到父兄处请安。令德同林溪拉了芳华,寻了个安静之所细细问他。芳华倒不意隐瞒,俱以实相告。令德听罢,只觉酸辣苦甜齐涌心头。知道芳华最恨别人欺骗,而君上又一次犯了他的大忌。此事看来再无回旋之余地,早知如此又何必……令德长叹一声,拍了拍芳华的肩转身出去了。
    芳华随了林溪往各处敬了一会子酒,这才在凤弦身边坐下。时鸣与采茗亦往那厢用饭去了。露桥几个过来同芳华混闹一阵儿,被东城全都赶开去。凤弦见他心不在焉的夹着菜,脸上全无先时的神采。正打算等他吃完,便拉他过去问问,不妨听他道:“适才你说有事同我讲,究竟何事?”凤弦望了兄长一眼,将那桌上的一盘,四喜如意饼递给芳华道:“且往那厢边吃边说吧。”芳华笑了笑道:“凤箫哥哥,他又做什么故事呢?”凤箫道:“委实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还是过去说吧。”芳华点点头,随他兄弟往那一带柳荫处行来。
    寻了个凉爽地坐下,芳华将盘子搁在石桌上道:“快说吧。”凤弦犹豫着道:“官家……官家欲立舍妹为太子妃,可她……她心有所属。”芳华微微吃了一惊,暗道:“相府家小娘子,如何有机会与外头的人相识?怎么还非要我帮忙?帮的什么忙了?”想罢问道:“依令尊的脾气,是断断不能容她的。那人是谁?”凤弦两眼望着他眨了眨道:“便是……便是……你。”芳华啊了一声,向前倾了倾身子,满面惊讶的瞪大双眼,结巴着道:“你……你说……什么?是谁?”凤箫总要与自家妹子留些颜面,特意将锦奴偷窥一事隐去,接过话道:“太子寿宴之时,她随大娘一同入宫,在南熏殿与你隔帘相望。”芳华奇道:“小弟从未与令妹见过面,她……她是如何认得我的?”话音方落,又了然的点头道:“是了,小弟容貌异于常人,京中倒有一半的人晓得,她必是听下人提起过。我如今与凤弦交好,她自然也问过你的。”忽然又想起什么,对凤弦道:“哦,我记得与你往横波湖的路上见过令妹。可……也不该是我啊?平心而论,太子较我不知强过多少,怎么偏偏……偏偏对我念念不忘了?我长的这个模样,难为她竟不害怕。”凤箫瞥了一眼凤弦道:“这里还有一个不怕的。”芳华微微有些脸红,拿起饼来咬了口。
    凤弦敲了敲石桌皱眉道:“说正经的。”芳华边吃边道:“你是打算……打算要我……我亲自出面拒绝她?”凤弦点点头。芳华为难的道:“这可叫我怎么说了?”眼珠转了转道:“莫如告诉她,我有隐疾在身。”说罢又悄声问道:“‘隐疾’到底是指什么病啊?”凤箫怔了怔,别过脸去强自忍笑不语。凤弦白了他一眼道:“你多大了,怎的连这个也不懂?”芳华不服气的道:“便是古之先贤,也有他不晓之事,何况是我。”凤弦一手揽了他的肩,附在耳边嘀咕一阵儿。芳华顿时涨红了脸,道:“我的事你们也晓得,说有隐疾在身倒是句实话。”凤弦道:“此事着实让你为难了。”凤箫转过脸对凤弦道:“今日回去三姐必来相问,你便依此同她讲。果然信了就罢,实在不信,便只好烦劳芳华走一遭了。”凤弦头疼的扶额道:“哥哥还不晓得她的脾气?如何肯信我的话?芳华势必要与他见一面的。”凤箫将他两个望一眼道:“三姐若知道你二人之事,我担心……唉!”芳华同凤弦听罢,都垂了头沉默不语
    良久,凤弦开口道:“我看你方才在仪式上落泪,是怎么了?”芳华苦笑道:“我想起了三哥。”凤弦劝了几句又道:“适才宫中召唤究竟何事?”芳华抿了抿唇道:“别再问这些扫兴的事,回去坐吧。”凤弦着实担心,待要再问被凤箫用眼神制止了。只得同芳华一起,推着兄长过去。
    晚间,凤弦兄弟回到家中。尚未站稳,凤弦便被绮罗请了过去。
    庭院内的石桌上摆着各色瓜果,香香甜甜的味道,随微风飘荡在四周。月下美人斜倚栏杆,眉眼带愁樱唇微抿。凤弦远远的望见,心下竟生出一丝愧疚。绮罗回身催着他快走,凤弦吸口气跨进门去。
    绮罗奉上茶退下。锦奴未语先羞,低声道:“哥哥今日……今日见到四……四公子了吗?”凤弦点了点头。锦奴心下一喜,瞟了凤弦一眼道:“那……哥哥可曾……可曾问过他……他……是否已定亲?”凤弦起身来至她面前道:“你与芳华不过匆匆数面,连话也不曾说得一句,怎么便……便对他如此上心了?”锦奴仰脸望着他,黑珍珠似的眼眸,在月光下泛着柔柔的光。牵了凤弦的衣袍含羞道:“哥哥你莫笑我。原是听下人们说起,四公子长的与众不同。偏你上次救了他,他又往府中拜谢。我……我在墙外……墙外一看,并不是像他们传的那般。后来他拦囚车,往君前为不相识的人求情。可见他是个良善之人。虽未将那些人救下,可那残酷的法令,终究因他才得以废除。”凤弦道:“他杀过人你不怕吗?”锦奴正色道:“他为何要杀人,哥哥比谁都明白。他既善良又有胆色,我……我自然……”凤弦打断她道:“善良,有胆色的男子不止他一人。”锦奴有些生疑的望着他道:“哥哥三番四次的救他,你二人如今又成了知己好友。前些时几乎日日到他家中探望,晚饭后方回。怎么……怎么这会子像对他大有不满?”
    凤弦坐回去,沉默许久方道:“若不是你一厢情愿,又怎会逼得他,说出令人难堪的秘密?”锦奴一愣,起身过来盯着急问道:“哥哥此话何意?”凤弦故意叹了口气道:“我今日背人问他是否定亲?他说,几位兄长尚未婚配,怎么会轮到自家?我又向他提起你的事。他先时找出许多理由拒绝,最后被我问得实在无法了,引我到僻静之处道,数年前他因淘气,不慎从树上跌下来,摔坏了……摔坏了隐秘之处。”瞧着锦奴满脸惊异的,往后退了一步,凤弦又接着道:“大夫说,他这一生只怕都不能娶亲了。”锦奴似懂非懂的望着他,张了几次嘴都没问出口。凤弦起身道:“你自去问母亲吧。”说罢,竟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匆匆而去。
    次日清晨凤弦练完了剑,方用过早饭,便被母亲的人叫了过去。
    锦奴恹恹地坐着,见凤弦进来,向前扯了他的衣袖道:“请哥哥去告诉四公子,我……我愿与他结成连理。”凤弦诧异的望着母亲道:“娘不曾与她说吗?”冯夫人眼圈儿红红的道:“我劝了她大半夜,什么都跟她说的透透的,她……她竟像喝了迷魂汤,半句也听不进去。”凤弦拂开锦奴的手道:“你是要让爹爹发了怒方肯罢休吗?”锦奴盯着他瞧了一会儿,转身便走。凤弦赶上去一把扯住道:“昨儿大哥回来,身子便有些不爽快,你要闹的全家为你不得安宁吗?”锦奴忍不住哭道:“你们……横竖是……是要将我嫁出去的,既如此,我……我寻一个称心的又……又有什么错?这是我的终身大事,凭什么……凭什么要听你们……你们摆布!”冯夫人气得直哆嗦,指着她的脸骂道:“好个不知羞的贱人!亏你还识文断字,真真活打了嘴。这……这也是相府家娘子该讲的话吗?莫说那四公子有隐疾,便是没有你也休想如愿。早就同你讲过,你爹爹与他父亲不和。再有,他那身子三天两头的闹病,只怕也不是个长命之人。你嫁过去做什么?想早早儿的守……”凤弦实在听不下去了,同锦奴齐声叫道:“娘也不至把话说得这般难听吧?”冯夫人愣了愣,自觉方才的话着实说得过分了。拿了手帕拭泪道:“凤弦,她是你亲妹子,你……你看着办吧。”凤弦拉了锦奴坐下道:“你们一个是我的亲妹子,一个是我的好友……”这里话未讲完,冯夫人便道:“你糊涂了,远近亲疏不分吗?”凤弦皱了皱眉,起身拉了锦奴道:“娘只管放心,儿子晓得劝她便是。”说罢同锦奴一到出去了。
    在自家书房坐下,凤弦接着道:“我不想看他孤老终身,更不想见你受任何委屈。我……我邀他前来与你当面说清楚可好?若你二人果真是你情我愿,我便极力为你们在爹娘面前游说。”锦奴着实不曾想到,凤弦会如此帮她。只是想着要与那人见面,还是说这样的事,她便不觉羞红了粉面。
    果然,在午饭后凤弦将芳华悄悄接入了相府。
    凤弦自在屏风后吃茶,好让他二人细谈。芳华从未与任何女子单独相处,虽觉有些害羞,还是忍不住打量着她。锦奴只在宫宴那日,与他较近的见过一面。月光下树影遮挡,看得不甚真切,何况还有凤弦在一旁碍眼。如今他与自己邻桌而坐,锦奴亦含羞默默相望。只是不见芳华主动开口,心里微微有些着急起来。她哪里晓得,芳华正揣度着该如何称呼她?
    以自家与凤弦的关系,若叫小娘子未免太见外了。女子的闺名是万万不能在,不相干的男子口中叫出的。芳华朝那屏风望了一眼,瞬间有了主意,对锦奴含笑道:“方才凤弦已同我说过了,多谢三姐对我如此高看。只是我福浅命薄,与婚姻之事没有一丝缘分。再有,我身子不甚强壮,时时的便要卧床调养。我只想在临去之时,不要有太多的牵绊。”话音方落,只听屏风后一声响动。锦奴听他唤自己三姐显得十分亲切,心下很是欢喜。后来听他说出这般话,又觉酸楚难当,遂劝道:“四公子多虑了,有病只管慢慢的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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