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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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爸妈说了吗?”
“还没说呢,我怕妈不同意。”
“别管妈,你说你愿意实习吗?”
“学院组织的,同学们都来实习,我不想和他们不一样。再说也不是很累,我受得住。”
“放心,我给妈说。”
“谢谢哥!”
“嘿,还学得有礼貌了!”江照一如既往的欠扁,“你照顾好自己就好了,不想干的时候就回家,学校那边不用担心。”
“知道了……我干活去了,拜……”
我开门想出去,刚探出头就被领班看见,她立刻给我支活儿,“你去里面衣柜里拿三套制服,再把那个装圣诞帽的大袋子拿出来,快点,一会儿要开会!”
领班飘然而去。
我折回走廊,推开另一扇重重的大木门。里面是另一道走廊,可以通向二楼的男女更衣室,里面放着一些制服可以临时供计时穿。不过……我站在两个屋子之间,缓缓思考,领班说拿三套制服,是给男生还是女生咧?
头昏眼花。+_+
算了,实在懒得再回去问一遍,先拿三套男生三套女生的吧。
我先拿好三套女生制服,找到装圣诞帽的袋子,连拖带拽的来到男更衣室门口,轻轻地敲敲门,没有人答应。
计时都在外面,里面应该不至于有人。
我扶上满把手,按下,开门,进去。
转过起遮挡作用的玄关,眼前的风光展现在眼前,我顿住。
谭川夏裸着上身,正在穿裤子,柔软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眼睛瞪得很大,以至于看起来有些孩子气。
他的表情用一个词描述大概是,一脸惊悚。
。
05 旧事
谭川夏裸着上身,正在穿裤子,柔软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眼睛瞪得很大,以至于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他的表情用一个精准的词汇描述大概是,一脸惊悚。
……
……
我如那中箭的枯木,大脑似乎有十五秒钟的停止运转。
十五秒钟之后,脑壳内生涩的零件重新开始缓慢工作。似乎是在齿轮转动摩擦的噪声中,我张张嘴,合上,什么也没说出来。押一根大葱打赌,现在开口的话我势必会结巴。
谭川夏却已经恢复了镇定,他面无表情地把裤子穿好,又伸长胳膊取下衬衫穿上,一粒粒地扣上扣子。一套动作优雅而细致。
灯光映在他的侧脸,我听到他语气平和地说:“江莱,偷看男人换衣服,不是个好习惯。”
啊咧?他说什么?偷看……
我好像突然被一根巨大的仙人柱以横扫千军之势拦腰一扫,千万根仙人刺瞬间扎进身体令我清醒非常,这同时还十分晕眩。我虚弱地扶墙,刚想开口辩解,另一个念头却忽然如灵光一闪闪进了我的大脑……我,决定装傻到底。
不冒险去看谭川夏的眼睛,盯着他做肩膀上方的虚空,我作惊讶状。
“啊咧?这里不是女更衣室吗?这里一定是女更衣室。谭川夏,你怎么会在女更衣室里换衣服,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哎,算了,反正你都已经换好衣服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你换个地方重换一遍。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好了,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啦!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圣诞快乐啦!拜拜!”
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宽慰的笑容,然后急速后退,将要离开事发现场之际谭川夏喊我名字。我没搭理他。
“江莱!”他锲而不舍又喊了一声,我一哆嗦掉头就跑,然后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门板上。
所以说你施予别人的痛苦都会以十倍百倍的力度反弹回来,我撞得不轻,被门板反弹的力度更大,直反弹得我退后了好几步。不晓得门板痛苦不痛苦,反正我挺痛苦的。
好疼+_+
“疼疼疼疼疼疼……”我把自己从门板上抠下来,捂着脑袋喊疼。
“喂,你没事吧?”谭川夏几步走到我面前。
“疼!”我抬眼瞪他。
“哦,”他背着手看我,语调慢悠悠的,“你跑什么?”
“废话,你做了亏心事不跑啊?”
“呀?”他也做惊讶状,而且比我刚才的样子还惊讶,“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我……”我语塞,“我不告诉你!”
谭川夏低头看着我,眼睛里笑意潺潺,似是煦煦自乐。鬼知道他在乐什么。
“……”我一撇嘴,抬步想走。
“等等,我看看你额头有没有事。”他站在我面前,稍微俯身,目光专注地看着我额头,“肿了,撞得真不轻。”
我抬手撩起额发,在撞着的额角上试探地按一按,一抽气,差点当场人仰马翻。“疼疼疼疼疼疼好疼好疼……”
“别乱动。”他轻声细语,低沉的声音却十分具有威慑力。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他轻轻握住拿开,不禁一愣。
谭川夏神情自若,语气也自若,“回去用猪油擦一擦,再用熟鸡蛋滚一滚……”
我一脸黑线,“大哥,你这是煎鸡蛋呢?我这是脸,不是平底锅哎。”
他一笑,却忽然顿住,眼睛睁得大大的,手指轻轻碰触在我额角更往上的头发上。
“怎么了?”我下意识地后退一小步。
谭川夏缓缓收回手,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我。
我忍不住又问一遍,“怎么了?”自己也抬手摸摸额角的头发,忽然明白过来。
“你是看到这里的疤了吧?是不是有点吓人?”我笑一笑,想想还是和他解释,“小时候我比较调皮,像个男孩子,有一年暑假回我外婆家,不小心从树上栽下去摔破了脑袋,好了之后就留了这个疤。”
结疤的头皮不长头发,因此我从小到大都必须要留长发留刘海。
谭川夏却是一脸被吓到的表情,双目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纳闷,有点不高兴,小声嘟囔,“至于反应那么大么。”
“你……是怎么从树上摔下去的?”过了半天,他问了这么个不是重点的问题。
怎么摔的?我努力组织语言,“就是,我在树上,树很高,小时候我比较重,重力比较大,一激动就摔下去了。”
“……”他牵动嘴角,“我的意思是,你是自己从树上掉下去的,还是和别人一起玩的时候,被别人……什么的。”
我恍然,“哦,说起来当时是有一个家伙和我一起……不过也不能怪他啦,是我自己硬拽着他去上树的。”我觉得奇怪,“你怎么突然这么感兴趣?”
“没什么。”
他很快地说,几乎是转身就走。走两步又回身,探询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才问,“你叫江莱?”
+_+谁之前叫得那么顺口,明明就知道,知道还问。
我对着他扮了个鬼脸。
谭川夏一怔,继而煦煦而笑。
这个男孩子笑起来真是漂亮,像是最蓝的天上有最轻的云,云中有轩轩薄雪冉冉而下。
啊,他脸颊上还有酒窝。
“江莱,对,你叫江莱。”
他带着他的小酒窝走了。
我愣在原地,半天才一声长叹。
难怪谭川夏和肖襄是好朋友。一个是被人骂了还载歌载舞,一个是被人看光了还载歌载舞,分明都是M体质嘛……疯了,我被他俩雷疯了。
……
……
to be continued^^
。
06 “冻肉”
大概是因为感冒,我觉得今天一切东西都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不过也没我发挥想象力的时间,今天很忙,非常忙,忙得让人想自我了断一了百了。
四百八十八号人挤一块儿吃饭,从这个程度上讲,五星级酒店西餐厅和学校餐厅是同样意义的存在。不同的是,在这里取自助餐还得排队呢,在学校餐厅却用不着。(喂好像不对吧==)
好在预订十分集中,吃完就走了,来得快去得也快。
稀里糊涂忙了许久,觉得餐厅内人口密度渐渐下降,我拣了个旮旯站了,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随时准备调整坐标以防被人踩到。身边客人笑语声声,杯盘盏碟叮叮作响,我盯着圣诞树旁那个穿黑衣的小提琴演奏者,替他着急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琴锯开。音乐和暴发的喧闹一掺和,空气中缠裹着暖烘烘的气流,就好像吃冰淇林蘸大蒜,太糟心了。
偷懒总是不能久长,不一会儿我就被领班发现,进而被她发掘。她手指一挥,把我调到了人最多的一区。我觉得我有点头疼,去了之后头更疼了。
“小姐。”有一中年男客人使唤我。
我立刻过去,恭恭敬敬的,“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去给我拿几个包子,再拿一碟儿芥末。”他吩咐。
客人您真是来过平安夜的么……我转身飘走,取包子拿芥末。此时盘子稀缺,我不得不拿了一个超大的盘子,取了四个小包子,又去生鱼片餐车那儿拿了芥末,“您慢用。”
“别走呢,再给我来点儿黑胡椒。”
“啊?”我没遇见过点这个东西的,很不了解,决定进一步咨询需求,“您是要胡椒面还是胡椒……嗯,胡椒颗粒?”
“就是黑胡椒。”客人十分简洁。
五分钟后我在后厨的一个大麻袋里找到了黑胡椒,拿小瓶儿装了给那位有个性的客人送上餐桌。临走我迅速地撤下几个狼藉的盘子,眼睁睁地看着这人夹起白胖的包子蘸蘸碧绿的芥末酱,又把黑胡椒洒在鲜红的番茄汁上,美滋滋地喝一口,送包子下肚。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这人嘴边红的白的黑的绿的蠕动,我油然而生出一股想吐的冲动。
这感觉来得突然决绝且不可控制,我啪的一声把收起来的盘子重新放回餐桌,捂着嘴就跑了。我在后厨一个水池前干呕了几分钟,感觉身上无力内心虚弱,躯壳简直不受控制。
“喂,你没事吧?”我一回头,看见了肖襄。
“还好,就是有点儿感冒。”我拿水敷脸和额头,沁凉凉的使人清明,舒服多了。
肖襄咕哝,“带病上岗,你还真让人感动。”
我没搭理他,摆手示意他快闪人,手心里却忽然多了一样东西。
他塞给我的,是纸巾。
我稍微一怔,拿起擦擦脸,茉莉花香型的。
不太好意思的说,这个味道有点像我用的卫生棉。==
“多谢。”我说。
肖襄头也不回地走了。
……
……
圣诞晚宴的最后一项活动是抽奖。
奖品丰盛,头等奖是总统套房一天享用权+晚餐+市内奔驰车接送。抽到头等奖的是一位女士,看得出她十分兴奋。也是,虽然大家都很有钱,但自己花钱买的和凭运气抽到的意义还是不一样。似乎中不中奖就能证明一个人是否走运,进而证明这个人是否受到老天的特别眷顾,甚至能预示着这个人的未来是否光明。总之,中奖就是赚了,不在乎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