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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一个医生的救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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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的中药处方是不可以给病人的。”药监局的一位年轻的官员十分肯定地说。
  “你到底懂不懂?不懂就别讲。你连这一常识都不懂,”陈晓兰生气说,“中药处方相当于西药的说明书,医院必须告诉患者中药的成分。否则病人服药后出现呕吐、高烧等副作用,其他医院怎么对症抢救和治疗?中药处方必须得给病人。为了保护知识产权,可以不写一两味中药的剂量。”
  陈晓兰没法不生气,作为药监局的官员居然糊涂到这种地步,还怎么对药品进行监督管理?难怪下面的医院敢那样么做。
  更让陈晓兰生气的是个别官员把“依法执政”挂在嘴上。前些年,他们查“鼻激光”时,厂商猖狂地说,我们的产品不是未经注册的,而是假冒的。你们不是要依法执政么,请拿出相关的法律依据来,看看对假冒医疗器械怎么处理。没有的,医疗器械管理条例上根本就没有“假”和“伪”的字样。药监执法部门应该把这些问题反映上去,提出修补法律漏洞的建议,可是他们却没有做。
  “陈医生,你现在是名人了。”一位官员对陈晓兰说。
  “我这个名人还不是你培养的?”陈晓兰回敬道。
  那位官员抬起头来看了看。陈晓兰说:“看什么?不就是你不作为,逼着我去打官司。我一打官司不就变成名人?”
  那位官员就不讲话了。陈晓兰对个别官员很有意见,她是一个说话直爽的人,有看法绝不藏着掖着。
  一位记者说陈晓兰是冷面滑稽。一次,某药监部门的领导对陈晓兰说:“陈医生,你能到我这来反映情况,说明你对我的信任。”
  “我并没有相信你啊,我相信的是政府。只不过你在这里工作,你就接待了我。”她诚恳地纠正道,她对这位领导印象不大好。
  “不要这样说话嘛,我们的同志99%是好的,你说是吧,我们要相信他们。”
  “没有那么高的比例吧?国家药监局不也就一百多人吧,现在已经抓进去四五个了,还枪毙了一个,这样就没有99%了。”陈晓兰认真地说。
  陈晓兰又去问上海药监局的一位资深的官员,这位资深官员说,医生给病人开中药,应该给病人处方。
  “那么代煎的药呢?”陈晓兰追问一句。
  “代煎的药也要给病人处方。如处方中有稀有和贵重药材的话,还必须让病人知道。”那位官员说。
  陈晓兰的举报得到上海市药监局有关部门的重视,他们表示元旦后对这家医院进行突击稽查。
  元旦是一年之始,是举家团聚的日子,快乐的日子,放松的日子。可是,陈晓兰的心却始终悬着,放松不下来。她想以稽查“三无”药品为由,紧紧抓住不放,就像抓着蚕茧的丝头执着不懈地拽下去,最后黑黑的、胖胖的蚕蛹就剥出来了。不过有一前提,要保证那丝不能断,断了再想找到丝头就难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一个医生的救赎 第四章(2)
夜长梦多啊,陈晓兰忧心忡忡,焦虑不安。有多大能耐就能做多大事情,那么做了多大事情就证明有多大能耐。上海协和医院不是一般的民营医院,他们有能力将开办两年多的“上海市闸北区民办协华医院”包装成“百年协和”,将籍籍无名的民办医院包装成闻名遐迩、病患如流的大医院,那么肯定有强大的能力遮掩事实和维护这棵摇钱树。在这么法律不健全,腐败严重之下,“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现象较为普遍。“鬼推磨”,这一形容实在太准确了,不得不让人惊叹中国的文化与智慧。不论什么鬼都是昼伏夜出,在黑暗的掩护下出来活动,在见不得人的地方赚钱推磨。人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磨转动的声音,感觉到磨在转,却看不到鬼的影子。黑暗不仅给了鬼做恶的机会和自由,也给了鬼无所顾忌的勇气和胆量。只要捉不住鬼就会继续推下去,恶就会不断地从那眼磨里流出来。鬼可能不止一个两个,里边可能有陈晓兰认识的,熟悉的,甚至是所敬仰的。可是,只要不捉住,就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元旦,人过节了,鬼是否也放假了呢?鬼是不会放假的,哪怕不推磨也要保持高度的警觉,害怕一不小心被捉住。药监局要对上海协和医院突击稽查信息鬼会不会知道呢?鬼是防不胜防的。通讯如此发达,“鬼”拨个电话,或者指头在手机按键狂舞片刻,消息就会不翼而飞。上海协和医院得到消息,很快就会将所有违法违规的痕迹掩盖或抹去。这样不仅会导致突击稽查失败,而且还打草惊蛇。
  2007年1月4日,元旦总算在陈晓兰的烦虑中过去了。上海市药监局上班了,陈晓兰早早就赶了过去,催促他们去执法稽查。那位资深官员告诉陈晓兰明天就去。陈晓兰提出要监督执法,配合检查。他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那么,你们能不能跟卫生监督部门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联合执法?”
  “好啊。”他表示赞同。
  陈晓兰满意地走了。她下楼后又“噔噔噔”跑了回去,对那位官员说:“还是你们先去执法检查,查出问题来再找卫监。”
  “好的。”他答应道。
  “我告诉你,这事我跟谁也没说,如果走漏风声,我就找你。”性情率直的陈晓兰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担忧。如果药监局一家执法稽查,风声走漏肯定是药监局内部有鬼;如果两个部门同时稽查,鬼在哪里就说不清了,这样就等于给鬼提供了可钻的空子。
  官员似乎早就看出来陈晓兰的意思,笑了。
  “说好了,明天一定要去啊!”陈晓兰临走又叮嘱一句。
  “好的。”官员说。
  “去之前一定要通知我!”
  “好的。”
  陈晓兰回到家,又忐忑、焦虑地度过一天。
  5日上午10时许,陈晓兰接到电话,邀请她去上海协和医院配合执法稽查。她急忙打电话给新华社记者刘丹、《南方周末》的记者柴会群,还有病人王洪艳,让他们火速赶到医院。
  在门诊部门口,陈晓兰见到了刘丹和柴会群,紧张的心绪略微放松一下。他们俩是以病人的身份配合执法稽查的,他们年龄很般配,看上去很像是一对小夫妻。陈晓兰对视一下,没有说话。他们领会了她的意思,紧跟在后。当陈晓兰他们上电梯时,刘丹和柴会群也挤了上去。这时,煎药时的工人推一车中草药上来,车像活塞似的把电梯里的人挤到边上。电梯动了,人和草药,还有那浓郁的药味儿伴随着指示屏上显示的数字而上升。1、2、3,随着一声提示音,门打开了,电梯里的人鱼贯而下。

一个医生的救赎 第四章(3)
三层是不孕不育诊疗中心,几位候诊的病人静静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柴会群和刘丹走了过去,在椅子上坐下来。他们转瞬就忘记了自己正在扮演的角色,像采访似的对身边的病人不断地发问。
  候诊的病人都来自外地,脸像干旱土地忧愁和痛苦从龟裂处溢出。生育的渴盼像一片多灾多难的玉米地,每当将要抽穗时就遭到水涝、旱灾和冰雹,那不甘心的希望像只手在蹂躏着他们的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淡泊了,可老人焦急抱孙子、外孙子的念头却没有减弱,老人的目光围着女人的肚子转来转去,似乎要从里边挖掘出一枚鲜活的卵子。尽管国家在倡导计划生育,可是生不出孩子似乎是社会最不能容忍的生理缺陷,让这些不孕不育者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同病相怜,坐在这里,前后左右都是不孕不育的人,他们不再感到压抑了,不禁长长喘一口气。女人像小鸟似的低语,交流着看病的经过;男人像棵树,没风就没有动静。
  刘丹和柴会群的问话与病人不同,像勘探似的在搜索和挖掘什么。刘丹和柴会群的举止很快引起保安的警觉。保安手持对讲机,站在离他们不远的楼梯口,目光像见血腥的苍蝇叮在他们俩身上。陈晓兰看着很着急,怕保安发觉了异常报告医院,那样这次行动就会流产。保安走了过去,站在了他们身旁。刘丹和柴会群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那像24针打字机似的发问停了下来。他们像病人那样不吱声了。
  陈晓兰有点儿焦急不安,目光不时瞟向楼梯口,等待着王洪艳。她告诉陈晓兰,在她做完“宫-腹腔镜手术”的第二天,医生又将她领进三楼的更衣室,让她躺在一张黑色革面的窄床上,给她做了“输卵管通液”手术。陈晓兰突然瞪大了眼睛,开什么玩笑,上海是国际化大都市,不是医疗落后、缺医少药的穷乡偏僻,不是黑龙江边的小镇,怎么可能在更衣间里给病人动手术?
  陈晓兰只知道三楼的更衣室,不知道究竟是哪一间,在这一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娇小玲珑、穿着时尚的王洪艳走过来,陈晓兰脸上的焦急不见了。她朝陈晓兰轻轻点点头,转身径直朝诊疗室与治疗室之间的楼梯拐角处走去,在挂有“更衣室”牌子的房间停下,“咚咚咚”敲几下门,然后推门而入。她进去转一圈儿就出来时,陈晓兰和两男一女的稽查人员已到门口。一位护士横在门口,把陈晓兰他们挡住了。
  “药监稽查。”稽查人员说道。
  护士只好让开,让稽查人员进去。这间称之为更衣室的房间里却没有更衣柜,房间像西瓜似的被切割成若干个小间,所不同的是西瓜切开后襟怀坦露,房间分割后更加幽深和诡秘。一阵阵熟悉的医疗器械碰撞声钻进陈晓兰的耳朵,她循声而去,里边正在做手术。一位女病人下身赤裸地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和护士在她身边忙碌着。见此,两位男性稽查员慌忙躲了出去,陈晓兰和女稽查员――张老师挨屋检查一遍。那里边总共有6小间,靠门的两个房间设有妇科冲洗台,靠里边的房间摆着两张妇产科用的手术床。设施简陋,不仅没有消毒隔离措施,甚至连洗手的设施也没有。
  陈晓兰和张老师挨屋检查完后,没发现中药材和中药制剂。
  陈晓兰查这个房间的目的就是想确认这家医院是否在更衣间里给病人做手术。看来王洪艳说的没错。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个医生的救赎 第四章(4)
更衣室里的手术结束了。医生和护士意识到进来的几个人绝非等闲之辈,神色有点儿紧张。
  医院的一些人员像快速反应部队似的出现在更衣室。
  “你们的中药在哪儿?”执法人员问那几个人。他们相互看看,没有吱声。沉默暴露了心里有鬼,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可是沉默却可避免更大的暴露。
  “不是在六楼吗?”陈晓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执法人员惊异地望着陈晓兰。原来在乘电梯上来时,陈晓兰留意了那位推药车上来的工人摁了“6”。
  2
  六楼弥漫着浓郁的中草药味,仓库和走廊横七竖八地堆放着各种各样的草药。陈晓兰看了看,那些装在编织袋子里的草药连个标签也没有。她去过中药店的草药仓库,每一种草药都放在药架上,标签上注明是什么药,什么时间进的,产地在哪儿等等。
  “哪有像你们这么样摆放中草药的?这也太不规范!”稽查人员忍不住地说道。
  “你们的虫草在哪儿?”陈晓兰问道。
  虫草即冬虫夏草,既不是虫,也不是草,而是虫、草结合的奇异东西。这种草药产于青海、西藏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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