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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踩着记忆的铁轨·回望-第1部分

小说: 踩着记忆的铁轨·回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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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情结
到烈士墓的第一件事,不是张望那儿声名远播的红岩纪念馆,而是寻找香樟树的影子。 

  重庆的第一眼香樟,直挺散叶在西政校门右侧,粗壮的石栏对面,郁郁葱葱。 

  找好宿舍,送走爸爸,第一件事,也是寻找川外的香樟。 

  所幸,川外除了如云的漂亮女孩儿,还有那在梦幻般阳光下摇曳生姿的绿叶。于是,目光落在树干的细腻沟壑上,独自笑了。 

  对香樟,我有独特的感情。或许是,郭敬明的小说看太多了。 

  第一次的香樟,出现在郭敬明的《1995…2005夏至未至》里。 

  浪漫加悲伤的故事让我牢牢地记住了香樟树,那个对一段友谊和青涩暗恋有过见证的美好之物。 

  偶然的机会,看了《香樟树》的预告片,狠狠地发誓一定要将这部连续剧看完,却在前十个画面停住了,知道是有关几个女孩儿的友情和爱情的故事,以后再也没有耐心打开。很久以后听别人提起,原来这已经是很老很老的片子了。 

  今年那个慵散的六月,见缝插针地借用Emma的东芝,写了很多文字。其中,也有香樟的故事。幼稚的,深沉的,浅显的,曲折的故事情结让我自己看了都很感动。于是,很自恋地把这些只有我自己读过的故事放进MP4。深夜时分趴在被窝里反复看看。缺少新鲜的空气里弥散着潮热和兴奋的情绪,那是一种少有的满足与快乐。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MP4里的东西会在不久的将来全部丢失。现在的我,遗憾过了反倒觉得轻松,不必再处心积虑地去把那些散乱的情结穿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昨日,在整理大学的笔记本时,很突然地发现了几行关于香樟树的文字:

  一个镜头

  拉出半个世纪的漫长

  那时紧握Cannon的人

  并不知晓   这一道闪光

  可以开启通往一个被意志掩埋掉的

  城堡

  那天的香樟

  微风中的嫩黄

  摇曳的虬枝下

  是斑驳而欣长的树干

  再往下

  白色舞动是精灵    绕圈     旋转

  世界空无一人般宁静

  头顶的繁枝茂叶

  掩住了高空的碧色和流动的行云

  投下一片淡淡的树荫

  犹如她眼中散不尽的淡淡忧伤

  很多年以后

  按动快门那个人      才知道

  香樟和女孩儿     没有故事

  女孩儿的故事

  全都留在了蓝浅河畔

  那个距这个城市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想想自己曾经构想的故事,才觉察,在我的心底,香樟也不全代表美好的结局。其实,有的人说,香樟树并不那么好看,并且,它的叶,是臭的。 

  老校区的校医院,茂盛的香樟将枝条伸向不甚宽敞的过道。记得大四毕业体检时,我就很兴奋地摇着Lily和 Carrier 的手臂说,那就是香樟!抽血前几分秒还跑去摘了几片漂亮的香樟树叶,揉碎,果然嗅到不太令人满意的味道。那时心里升起游丝般的失望。我以为香樟是香的,就像隔着包装袋闻着法式小面包的那种若有似无的味儿。然而,当我望向那一大片一大片生机盎然的树叶时,失望感顿然全消。 

  现在的我,每到一处,还是习惯性地寻找香樟树的影子。于我,哪儿有香樟,哪儿就有浪漫。 

  突然想起一句话:爱就爱了,没有太多的理由。要不然,爱就不是爱了。 

  对于香樟,我想,自己也是一样的答案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老鼠的另一面
曾经还蹲在仓库里看着三两只硕大的老鼠鬼鬼祟祟地爬行,夕阳从绿漆剥落的铁门射近来,彩色的灰尘充满了整个带着潮气的空间。我看见老鼠垫着脚尖,探着胡须在仓库的中心地点徘徊,那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也垫着脚尖跟在它们后面,银白色散口丝裙在浅浅的灰尘上拖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痕印。裙子是为了六一儿童节表演节目而买的,那会儿她还不知道什么叫着珍惜,也不太关心母亲会不会因此唠叨两句,所以只是饶有兴味地跟在老鼠后面,其它的一切—静止!

  多少年了,那样的画面还是被我叫做经典。

  昨晚我在看见小女孩和老鼠相视而笑的时候突然尖叫了起来。老鼠居然会露出那样甜蜜的笑容!尖尖的嘴咧成了一条舒缓的凹形弧线,稀疏的胡须因嘴角的牵动变成了蝴蝶结的样子。

  我那声尖叫在空旷的房间里像一个活蹦乱蹿的精灵,经久不衰地响着,直到她和它微笑够了,转过头来。她将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嘘……”了一下,我将张大的嘴闭上,眼睛却睁得更大。因为,她,像极了照片上那个小时候的我。

  我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欣长,轻飘飘地打在她身上。

  “你在小的时候,是不怕老鼠的!”

  带着诡异的幼稚童音充满空旷的仓库。我更加惊慌,然后听见弟弟幼稚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二姐,回家,妈又要说你了!”

  再然后,小女孩应了一声,垫着步子往外跑了。拉着弟弟跑着消失在那颗树叶快掉光了的梧桐树旁。

  有那么几秒,我的心无知无觉。只是在那两扇古老的铁门慢慢合上的一霎那,我又尖叫着跳了起来。

  然后,一屋子的人全醒了!

  我摸摸湿漉漉的脸,听见芳摁开关的那一声脆响,然后是放段子似的“小妞,怎么了?怎么了……?”

  “做了一个梦……梦到老鼠了!”

  室友一阵狂笑。

  早就和芳说过,她放零食的柜子里有老鼠。她也只是敷衍了两句,没有检查。所以,只要是我一个人待在宿舍的时候,总能听见老鼠啃东西时发出的咯咯声。很多次,我蹲在她的柜子旁,那样的咯咯声也不曾断过。诡异的是她们在的时候,老鼠却从来没有那么肆无忌惮地狂啃过任何东西,甚至没有发出一丝音响。所以,一室女的一致认为是我的幻觉。

  笑过了她们继续睡觉,我却瞪大了眼睛睡不着。

  突然想起大一军训那会儿听见隔壁女生在深夜两点打老鼠的事儿。整个寝室楼在那一声声女高音的尖叫声中沸腾了起来,皆不信在那么干净的寝室会有老鼠。军被是被跌得四方四正,有棱有角的,床上的被单平平地铺着,柜子里的衣服不过是三天前放进去的,门和窗户严严地关着,老鼠从何而来

  那件“密”一般的事儿也不过被谈论了仅仅一天,然后就在疲倦的军训生活中淡忘了。唯一清晰记得的是,当我看见她们为打老鼠把寝室弄得乌烟瘴气时,我还在心里笑她们胆小。虽然那样想不是很厚道。

  我以为,老鼠只是在乡村里很霸道,没想到城市里老鼠也是随处可见的,只要你留心看看。记忆里,福州的老鼠曾经让我很生气,它害我损失了一串黑绿相间的磁石手链!

  鼓山脚下的鳝溪在我去之前本来是个环境很优美的地方,却因为新修铁道从05年那个暑假开始拆迁。曾经繁华的小区在一声声巨响中变成堆堆瓦砾,人走了,老鼠却欢天喜地出来走街串巷。剩下的几家餐馆也因为道路不通而生意暗淡。阴沟水渠里的残汁剩饭把老鼠养得肥肥胖胖。

  07年暑假去福建工程学院实习,朋友的室友一定要请我吃饭,推脱不过去了。走到水渠旁,看见一只壮如小猫的老鼠明目张胆地四处觅食,还得意地仰起头来与我对视。霎时觉得好笑,“从没见过这样Special 的Mouse!”然后弯腰拾起一块不大的瓦砾对准老鼠扔过去。结果是:瓦砾划过空气的时候我手腕上的珠链也紧接着飞了出去,然后是一声脆响——我的手链珠子霎那间狂飞乱溅,叮叮咚咚地散落四处。这样也罢了,可我没有想到,那只老鼠只是抬头向我和朋友的地方不屑一顾地瞅瞅,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觅食。

  朋友笑得不成样子,我却气得说不出话来。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老鼠!如此地藐视人类!可惜了我那串珠链!

  如此看来,或许,不是我不怕老鼠,是老鼠不怕我吧!
  作者题外话:偶尔,看着老鼠鬼鬼祟祟地爬行,鬼精鬼精的,感觉到生命存在着的美好体验。

天闹得快要塌下来了
08年5月13日凌晨6点,和Lily ; Carrier躺在湿漉漉的操场,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头顶的水珠集结成一颗颗快速滑下帐篷的蝌蚪,拾垃圾瓶的大爷踩着破旧的球鞋闪进帐篷,弯腰拾起瓶子,站定,用白内障一样的眼神看看被子中裹着的我们说,唉!……真是可怜!

  Lily转过头,叹息:什么时候我们比他可怜了?

  我笑,很无语;Carrier 也笑,笑出声来。

  我突然很怀恋地震前的那段猪一般的日子。一寝室的姐妹,面仰着躺在温暖的被窝,伸伸懒腰,玩笑几句,或者躲在被子里用手机向男友撒娇,再或者,梭出被单在蓝白相间感觉清凉冰爽的小书桌上写写文字,编织一个幼稚但可爱的校园小说。时间,就在舒展的四肢间川息,在微痛的耳朵和手机壳儿的缝隙走夹身而过,在笔尖和笔记本沙沙的摩擦声中游走。

  那样的日子我们将它定义为没有任何追求的猪一般的生活。

  转眼看看四周的积水,看看周遭逐渐加重的雾气,摸摸都能拧出水来的被子,看看Lily无精打采的样子和睡眼惺忪的Carrier,突然觉得凄凉。这是他妈的啥鬼日子!!

  记得5月12日那晚Lily接着家里的电话哭了,我就那么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说,没事,真的没事。但是她的眼中还是闪着泪光。那时我就想,人啊,这些悲伤的人啊,真正的悲伤,大自然的事管不了,连对自己的情绪也是无能为力的。

  Carrier说,地震来时,她男友的学校,有的女生吓晕死过去了,还有人*地从四楼直接跳了下去。我们三就没心没肺地一阵狂笑。其实遇上死人的事,谁不会狗鸡跳墙呢?所以在我发牢骚说管理员阿姨没丁点责任感地一地震撒丫子就跑时,某老师就那么理直气壮地说,人呐,就是这样的。连汶川的蛤蟆都知道从池塘里蹦起来,沿路奔跑,更何况人呢?

  蛤蟆=人?

  想到这儿,我在眼皮子底下偷笑。

  5月14日凌晨,终于壮着胆子回寝室睡觉。除了Lily,我和Carrier 都拍着胸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这样流浪过去流浪过来的日子真的没法过了,要死也死在床上,虽然不是寿终就寝,也总比淋死在雨中强。但是这样的豪言壮志却在那群神经质的女生的一阵尖叫,一阵咚咚下楼声中一瞬间消失得没了踪影。

  火车一过,轰轰隆隆,有人跳了起来,到处是跳着步子下楼的人,我们也蹿了起来,紧跟!

  到后来,脉搏轻击凉席的声音也会让那群小师妹蹦达起来,赤着脚,挂上睡衣就朝下面疯跑。

  再后来,Lily; Carrier 和我就相当有默契地隔三差五就扭头,一副惊愕状地问,是不是又震了?

  Lily说,我都快疯了。

  然后就穿衣笈鞋,打着雨伞像幽灵一般在大街上乱逛。

  5月14日夜,在网吧里玩得很欢时,Carrier接了个电话,脸刷地就黑了下来。

  地壳移位了,达州的虫子跑疯了,达州的余震级数都是。Carrier说得很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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