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口的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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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似撒起了娇，“你喂我。”
　　
　　“那你拿一下筷子，好不好？”接过偌似递过来的筷子，子玖夹了一块喂给她。
　　
　　尝了一口：“不愧是娘子的手艺。深得为夫欢心。为夫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三妻四妾的。以后就要有劳娘子了。既要当大老婆，又要当小老婆。”　
　　
　　子玖笑笑：“你不怕我累坏呀？”
　　
　　偌似亲了上去，等她喘不过气，坏笑着说：“是怎么累坏的呢？”
　　
　　一脸红晕，用手肘撞了一下偌似：“你去盛饭。”
　　
　　饭桌上，偌似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子玖，子玖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压着脑袋，一直往她碗里夹菜，“这个番茄应该不错，这个鸡蛋应该也不错，这个青菜也很新鲜。。。。。。”
　　
　　偌似笑出了声，“子玖，你是让我吃饭还是吃菜呀？我这碗里的菜可都要满出来了。”
　　
　　抬头一看，又尴尬地低下头，往嘴里使劲扒饭。
　　
　　看着那厢一脸的羞涩，这厢才慢慢地拿起了筷子，往其碗里夹菜：“别只吃饭不吃菜。不然别人还以为为夫欺负你了呢。”
　　
　　吃着饭，子玖低声说了句：“本来就是。”
　　
　　偌似嘴裂得更大了，“娘子，是在撒娇吗？”
　　
　　子玖赶紧闭嘴，继续吃饭。偌似却站了起来，走到子玖身旁，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子玖眼睛一直盯着偌似，被一连串的动作惊愕，“你的力气。。。？”
　　
　　“为夫说自己练过气□，你信吗？”
　　
　　一扭头，不理她，吃着自己辛辛苦苦烧的菜。
　　
　　揽过子玖，头埋藏在颈间，呼吸吐在身上，子玖觉得痒痒的，躲闪着，却被偌似越抱越紧。转头看着偌似——脸有点潮红，双手有点不安分。
　　
　　子玖忍不住猜测：这个番茄难道被打了雌性激素？还是荷尔蒙？偌似身上怎么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赶紧跳下，坐在对面，紧张地看着偌似。
　　
　　偌似一笑，“怎么，娘子是怕为夫了？”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翘着二郎腿，一脸的调笑。
　　
　　一努嘴，知道自己被愚弄了，就走到阳台去了，生自己的闷气。
　　
　　偌似依旧是一脸的笑容，子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清晰，不会像以前只会隐藏。自己刚才确实是动了心，若不是子玖逃走，如今怕是已经羊入虎口了。
　　
　　站在阳台，长发在夜风中飘扬。偌似站在她的身边，不做言语，却一点一点向子玖挪近。等子玖想躲开时，已被牢牢地抓在偌似怀里了。挣扎了一下，还是安稳地靠在偌似身上。子玖说：“明天是周末。我去看你练车，好不好？”
　　
　　偌似说：“好好的一个星期日看我练车干嘛，那个无聊得狠。咱们小两口还是待在家里好好恩爱吧。”
　　
　　点了点头，也就保持了沉默。十指相扣。




第二十二站

　　早餐店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蛋饼，子玖支着下巴，看着偌似喝着粥，眼睛一眨不眨。
　　偌似说：“怎么，娘子还没看腻我吗？”没理会偌似的调侃，子玖说：“去公园散散步吧。”
　　
　　公园的小径上，叶色已经有点发黄。处处飘着桂花的浓郁，悄然逝去的夏季，接踵而来的秋日，有点措手不及。地点换了，不过值得庆幸，手中握着的人儿仍在。
　　
　　叶飘飘洒洒地落下，子玖说：“偌似，那片叶子。。。。。。”
　　偌似楞了一下，又马上明白了，“哦。那片叶子啊。。。。。。丢了。”
　　
　　子玖有点失望地哦了一声，打量起四周的叶子。树木高高在上，极目仰望也找不到嫩芽。秋天还会有嫩芽吗？一片叶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掉了还是会长，丢了还可以再捡。想是这么想，可还是觉得有点难过。鼻尖被人扭了一下，子玖转头看着偌似，眼神有点哀怨，你这个乱丢东西的家伙。
　　
　　偌似笑得灿烂：“傻瓜，骗你的。那叶子我还留着呢。”
　　
　　捶了偌似一下：“你这个骗子。”一路上两人打打闹闹，偌似突然转身抱住来不及刹车的子玖，“傻瓜，你的东西不论是什么，我都不会丢的。除非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子玖窝在她的怀里，忍不住感动，“你的东西，我也永远不会丢掉。除非我已经不在世上。”
　　
　　偌似抱得愈发紧了，“那记得死后把我们的戒指和我们的骨灰放在一起。”子玖狠狠地点了点头。我们谁也不能反悔。
　　
　　爱情飘渺如山市，不能长久的两人只能信任承诺，画地为牢。
　　我想，子玖和偌似之间总是有一种鸿沟是无法逾越的，她们的承诺或许只是为了绑住自己。让自己的心不动摇，一直一直信任彼此。90天之后的900天，9000天，90000天，谁也无法控制，由于距离而产生的恐惧，谁也无法抗拒。
　　
　　也许日子本就是慢慢流的，只是当子玖和偌似还来不及数一数剩下的日子，子玖就接到了爸爸的电话。通话时间不长，内容也就是订婚的事项。接完电话，脸瞬间变得有点惨白，手紧紧抓着手机，没有一句话。许久许久，一个无力的笑，“偌似，今天给我庆祝过生日，好不好？”
　　“好。”
　　
　　生日很简单，一个很小的蛋糕。点上蜡烛，子玖说：“偌似你许个愿吧。”
　　偌似摇摇头，“今天，你可是寿星。”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合上手掌，闭眼，“希望子玖幸福。”吹灭蜡烛，切蛋糕。
　　奶油的腻滑让子玖有点作呕；巧克力的甜腻让她有点苦涩。偌似倒了两杯红酒，“我们来喝交杯酒，好不好？”
　　
　　拿起酒杯，往喉间一灌，那酒精味有点呛口。忍不住咳嗽。偌似在一旁贴心地抚着。“子玖，我喂你吃蛋糕，好不好？”得到子玖的许可，偌似一口一口喂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最后一口，偌似笑着说：“最后一口了，祝你们幸福恩爱。”
　　子玖点点头，趴在偌似的膝盖上，听着那首久违的摇篮曲，沉沉入睡。
　　
　　月已落下，阳光普照，取代了清凉的月光。子玖打开门，拉着行李箱，转身要走。
　　
　　偌似拉住了子玖的手，“让我开车送你去吧。我已经考到驾照了。”眼神里的坚定让子玖惭愧，自己永远都没有那份勇敢。老王被赶下车，打的去饭店。偌似坐在驾驶座，颇有一分司机的架势。那个侧脸让子玖移不开眼。那个画面让子玖忍不住用相框框住，那样的偌似让子玖无法用一生忘记，而这一生也不够子玖去回忆。
　　
　　偌似说：“子玖小姐，你愿意嫁给偌似小姐为妻么？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子玖说：“我愿意。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偌似小姐，你愿意娶子玖小姐为妻吗？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偌似听了，回头璀璨一笑，“我愿意。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那么现在就当是我们去婚礼现场吧。好吗？”
　　点点头。泪眼中看到是迎面急速驶来的轿车，剧痛过后就是昏迷。
　　
　　似乎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子玖睁开眼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可她只是感觉到下半身不听使唤，原因很简单，自己残废了。突然笑了，残废的自己可以不用参加联姻了，太好了，自己终于可以和。。。。。。和谁呢？榨干了脑浆，仍是捉摸不到那人的影子，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喜悦之情源于何处？睁着眼打量着四周，白白的世界，医院特有的色调，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鲜花？不是。水果？不是。人类？可是到底是哪一个人呢？我到底在期待谁的存在？心，有点撕心裂肺，我忘掉了谁？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不在这里？她去哪里了？
　　
　　谙零悄悄开门进来，发现子玖已经坐在床头，若有所思，手揉着太阳穴憔悴的模样让人心疼。“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子玖摇了摇头，“谙零，联姻的事怎么样了？我怎么会在医院？”
　　坐在椅子上，往子玖身上拉了拉被子，“你出车祸了。”　
　　“老王没事吧？”
　　谙零的手停了下来，“老王不是打的到饭店的吗？姐，你不是和。。。？”看着子玖一脸的困惑，谙零不禁猜测，姐，失忆了？“姐，那个偌似。。。？”
　　
　　揉了揉眉心，依旧没有任何记忆。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却又不是很想回忆。抓抓头发，听到谙零的话，只是说：“嗯。谁？”
　　
　　“哦。没什么。那你还记得是和谁住同一个寝室的吗？”
　　“嗯。。。。。。忘了。她是谁？”子玖打了个呵欠，又有点想睡觉了。似乎是对这个人不感兴趣，没等谙零回答，子玖说：“小雪，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想回去了。”
　　
　　“可姐，你还要做康复训练。那个偌似，其实是。。。”
　　“那先回家也不影响吧。让老王过来吧。”说完，子玖就把头钻进被子。双腿不能动，心情还是有点动摇。有点不知缘由的气恼，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子玖有点懊恼。那个叫偌似的是谁？怎么一听到名字，就会在眼前浮现一个短发的女子，面目却不清晰。努力深呼吸，有种想哭的冲动。好奇于自己的情绪，子玖不安地选择了睡觉。
　　




终点

　　回到家中，已是物是人非。家中凭空对了一位姑爷，看着谙零一脸的关切，眼神里毫无他人的存在，谙零无视男人的视线，让小洪抱着子玖上了楼。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对着男人微微笑了笑。
　　
　　房间的布置依旧原来的模样，书桌上没有一点灰尘，猜想应是常常有人打扫，电脑依然搁置在一旁，昧吾，喃喃呼唤，好久不曾联络，是否安好？
　　
　　手机在出车祸的时候已经粉粹，与忘记的过去是彻底得失去了联系。动了动手指，指上有一硬物，低头却是一枚银质戒指，看着就会不自觉地微笑。摸了摸那表面，脑中没有任何回忆的熟悉，床边的日历还是停留在自己离开那一天。天却还是秋末冬初的凉爽，是个放风筝的好季节呢。
　　
　　指尖轻轻在杯子上弹弄，流淌过卡农的音符，似乎许久不曾听过，唤来小洪拿过电脑，打开电脑，手一哆嗦，电脑差点掉落，竟已是2009年，转头日历清晰地印着2005年，电脑出问题了？“小洪，今天是几月几号？”
　　
　　小洪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小姐，“2009。10。30。”
　　
　　子玖没有借助那杯水，水瞬时倒在了她的身上，浑然不觉，子玖吃愣了，“让谙零过来一下。”小洪用手帕擦着子玖的衣裳，手忙脚乱，子玖等得不耐烦，掀开被子，作势要自己下去，可因为腿脚不便，差点滚落在地，小洪赶紧扶住了她，向来恬静的大小姐此时的慌乱与狼狈，让她疑惑之外只有怜惜。
　　
　　待谙零来到房内，子玖已恢复了原来的端庄。谙零坐在床边，轻轻唤了声：“姐。。。”
　　
　　“为什么。。。”深吸一口气，“我原来睡了四年。”子玖的喉间有点哽塞。四年，可以失去多少东西？可以失去多少人儿？她，会不会走了？虽然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