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在凡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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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你那么小肚鸡肠,斯迪怎么能受得了你?”
“他就喜欢我这调调,怎么样?”
男人仰着脖子,完全是骄傲的语气。风洛对这样赤裸的无耻无言以对。
“老头是极其痛恨同性恋的,原因不明。他看斯迪是铁了心要和我在一起,就跑过来提条件了。”
“跟思凡有关。”风洛笃定地说。
“嗯,老头说‘你要和他在一起,要死要活随便你了,但是ESSENCE是我一手创立起来的,它绝不能倒,我也绝不允许有人给它抹黑。ESSENCE和他你只能选一个!’”
“我当时差点笑场了,太老套了。这还要选吗?之后老头看斯迪坚持和我站一边,抖得像得了帕金森。老头又对斯迪说:‘既然你放弃了继承权,那ESSENCE唯一的继承人就是思凡。从现在起,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训练思凡,我要她在成人仪式以前有独挡一面的能力。到时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决不干涉!’”
风洛想到了青涩的自己被莫名地调任,天真的思凡被残忍地激励,一切的一切原来都始源于那两个人。
“本来一切进行得挺顺利的,可是你啊……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怎么就让那老头牵着鼻子走呢?其实斯迪早就可以拍屁股走人,要不是你和思凡看起来太凄惨,他会放弃和我环球旅行的计划吗? 所以对我来说最可恨的就是你!”
风洛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被人指着鼻子骂,更没想到即使被这样对待心里还觉得暖洋洋的。
“为了赎罪,你现在就去搞定思凡!”
“可是……”
“怎么,你有意见?”
男人吊着眼梢瞧着风洛,大有敢点头就咬死你的意思。
“我现在动不了啊。”
男人愣了一会儿,突然变得窘迫不安,之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风洛看他扭扭捏捏脸红红的很像羞愧的样子,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喂,你不会是……”
“没事,虽然我弄了迷药忘了弄解药以至于你可能要躺上两三天不能走动,可是那家伙可以来见你啊,对吧。”
男人热情高涨,自认为想到了绝妙的点子,三步并作两步往门外跑去。临了还给了风洛一个飞吻,告诉她等他好消息。
好消息……不一定吧。风洛想反正自己已经成这样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就鱼肉到底吧,于是两眼一闭,开始数绵羊。
她又在做梦了,梦里她一直被纠缠,各种各样的声音贯彻她的耳内,有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也有男人爽朗的笑声;有女人们呜咽,也有男人们的嘶吼,有教堂的圣歌,也有交锋的枪声。接着是一张张毫无连贯性的画面,变化的频率让她有点眩晕。好想早点逃,逃开这个黑漆漆的地方。前面有亮光,那一定就是出口,她要用力跑,快点,再快点……就在眼前了……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是谁?在哪里?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四处观望,同时也感受到了脸上的湿意,原来自己竟然害怕到这种程度了。也对,她本来就是怕黑的。她决定继续往前走,却被人搭住了肩膀。是一个男人,笑得很漂亮也很眼熟。他对她说:“你一定要让她幸福啊!”她想抓住他问个清楚却被一把推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化成一堆血水,自己的脚都被染红了。她尖叫着他的名字,灵魂都变得浮躁。她被卷进了漩涡,好晕!到底要被带到哪里去?
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思凡猝不及防的脸。风洛脑袋里充斥着那句话:“你一定要让她幸福啊!”
“夏普……”
思凡的表情有些难看,她翻身坐在床沿,沉默了很长时间。风洛突然意识到伤痛就是伤痛,人们不提起并不代表它不存在了。也许就是因为太痛了,连回忆都成为煎熬,所以为了活下去就刻意地摈去了那些伤痛,恨不得把它埋藏起来永不见天日。可惜,每个人虽然有独立的CPU,而人类的记忆却不能想真正的计算机按下DEL就从硬盘上彻底删除。那些记忆总是偶然间、不经意间跳出来,像调皮的小孩干着让人伤心欲绝的事情。
第 27 章
“我刚刚梦见他了。”
“嗯,我知道。你没醒的时候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思凡……”
“我们别提他好吗?我受不了。”
一阵沉默。
“洛……”
风洛突然被抱住了,之前的宁静似乎只是等这一刻的爆发。
“洛洛洛洛洛……”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反复念着,声声泣血,风洛差点没能控制住将要夺眶的泪水。
“洛,我们走吧,一起走,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不管ESSENCE,也不管爷爷,只管我们自己。”
风洛望着灰暗的屋顶有些失神,被泪水沾湿的衣襟烧起异常高的温度,连肌肤都被烫得辣辣的。只有两个人的神秘花园,多么美好的向往,那也只能是向往而已。风洛知道自己的底线,无论内心怎么挣扎怎么痛苦,她都不会舍弃老爷子不管不顾。像是一个诅咒,从她进ESSENCE的第一天就注定了的。
“不行的……”
她听到自己拒绝的声音,也再次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绝望。她想伸出手摸摸她的脸,却连这点都无法做到,于是只能放任心爱的人从悬崖坠落,在低谷沉沦。
“为什么?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却连这点都做不到。”
浓密的刘海将她的眼睛挡住了,风洛看不清她的表情,虽然她说出口的话是那么轻那么稳,却让风洛觉得不安。瞧着她垂落着的长长的头发,风洛才惊觉原来她们已经那么就没见面了,已经那么久没好好看过对方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她的头发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长长了许多,快到腰际了吧。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头发,就这么被随意披着,也没有好好打理。风洛想现在要是有把梳子就好了。
“洛,我想要你。我想和你莋爱。”
完全肯定的语气,竟没有一丝询问的意思。扣子被用力扯开的时候,风洛才真正意识到对方是说真的。猛然抬头对上了迷茫的双眼,风洛的心沉了下去。
“思凡,醒醒!不是现在!你先帮我把它们解开!”
风洛拉扯着禁锢她自由的镣铐,锁链撞击床板发出金属质感的低音。也许是抗议起了效用,身上的人停下了动作。风洛的喜悦并没能坚持多久,当她离开又回来的时候,更大的劫难来临了。
风洛哭着跟她说过,自己怕黑。
可是她却用黑布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风洛恳求过替自己解开镣铐。
可是她却拿了更多的手铐脚镣锁住了自己。
她的思凡怎么能变成这样?
这样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是因为在她心中,自己已经无足轻重了吗?
无法忍受……
生不如死……
要她活在黑暗里的话……
失去爱恋的话……
风洛知道自己的神智开始恍惚了,好像刚刚又被换了个姿势。要是以前她一定会害羞,现在却觉得无所谓了。她能听到喘气声,混合着呜咽的哭声,有温热的液体掉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还有胸口。她的臀被抬起来了,有柔软的东西伸了进来,灵活地搅动着……
不是都无所谓了吗?不是不在乎了吗?怎么还能做到这一步……
全身都痉挛起来了,五脏六腑都搅动起来……
腹部又开始绞痛……刀割一样……
好痛……要死了……
意识模糊了,灵魂好像漂浮起来。
真的要死了吧,她想。
之后的几天里,她都是和思凡在一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停地莋爱,带着绝望的气息。风洛不知道她们到底在那里呆了多长时间,她每天都在疲惫中醒来,又在更疲惫中睡去,有时醒来看见的是高挂的太阳,有时是弯钩似的月亮,自己却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清醒的时候风洛想把她操死也就算了,竟然还打算把她饿死。
真是不仁道……
但当仁道真正来临的时候,风洛到宁愿那样凄惨的死去,起码还能保住尊严。
醒来时风洛又看见了白色,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难道她真的来到了天堂。忽然很想笑,她本来以为自己一定会下地狱呢。
满身罪孽的自己。
纯白的空间内突然出现了其他颜色,风洛小心地眯着眼睛,从隔板的缝隙间窥探着,思维习惯性地计算着危险指数。不知道为什么,那抹金色的黄让她眼热,心里直泛出温暖的亲切感。怪了!以前应该只是混了个眼熟而已。
彦吾司站在她面前,明明笑得像只狐狸,风洛却觉得此时的他是头戴光圈的天使老头。(眸妈说俺也要去学催眠……扒门)
光圈老头对她笑笑,然后转过头跟旁边的白大褂说话。白大褂……是医生啊,仍旧是不苟言笑的面孔,更让她受不了的是他看人的眼光,好像要看到人心里去似的。她还是不喜欢这个人。
“小洛洛,你不喜欢他没关系,但是要配合他治疗哦。毕竟,他可是我唯一的爱徒。”彦吾司闪着双晶亮的眼睛朝风洛挤挤眼,又继续补充,“当然,他这性格不随我,是有点可惜啦!”
风洛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的肌肉抽了。
“这才对嘛,小洛洛,保持乐观的精神是很重要的。”光圈老头笑得像只万寿菊,看起来很温暖,这是她现在最想要的温度。
风洛看着万寿菊发愣,直觉应该问件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光圈老头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对她说:“别怕,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一句话的温度,让心脆弱到了极点,风洛暖得肆意流下了眼泪。
风洛抓住了天使的手,眼红红地问了他一个问题,“我和她还会有未来吗?”
“会的。要知道我彦吾司开的赌局,从来都没有输的道理。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啊!”
彦吾司的笑在风洛眼里就是救命稻草。她告诉自己,有他在,说不定还有希望。
“那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彦吾司甩甩手,理了理衣襟,抛出一句极具分量的话。
医生用食指抬了抬眼镜,说了声:“好。”
彦吾司离开后,医生就很有效率地打开文件夹,一丝不苟地报告已搜集的资料以及对病情的分析。
“就是这样。所以我认为,你之所以时常出现腹部绞痛的情况并不是因为你内部器官有什么问题,相反,检查的结果是十分健康的。我个人认为,其根本还是心理原因造成的。听老师说他曾经为你做过催眠治疗,虽然并没有把心里问题连根拔除,但显然这种思路是正确的。我决定仍然继续沿用老师的方法,采用各个击破的方式,最终达到治愈的目的。”
“好,报告完毕。风洛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冷着一双眼公式化地问着。
“……思凡她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挑高了眉毛,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
“我以为你会恨她。”
“恨?有过,少到可以忽略不计。我们之间可能就是宿命。”
“我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老师和老头对你们俩那么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