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故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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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公子职得王兄嘱托,爱伋如同己出,育之勤心竭力,辅以古今之事,晓以仁义道德,炼以百般兵器。世子时年十六,仪表堂堂,倜傥而有儒风,兼且博古通今,武艺超群。急子之为世子,百官爱戴,民意归附,举国荣之,誉为天之骄子。
公子职请为世子聘齐僖公长女,携厚礼之齐,伋着侍者装束,央随叔父同往。僖公以华盖仪仗迎于城郊,欲媾齐卫之好。及至朝堂,备办筵席,待职甚厚,令珏出以拜谢。
珏偿闻卫世子德音,知其为天下公子,而不知其亦为天下第一等*,是故踌躇未定,数以目示父。公女端坐君侧,眄来使身后美侍,生得体态颀长,仪容绰约,有贵胄之相,深疑之。
次日,僖公邀职畋猎,珏亦着戎装,英姿飒爽,与父并驾齐驱。行至旷野,珏所驭骊驹被蜂蛰刺,嘶鸣奔突,误闯群狼之地,公女落马,险入狼口。僖公疾呼:“速救吾儿!”急子策马驰骋,抱珏于己乘之骍,令公女返归僖公,继而傲立狼群,拔剑舞之,风声顿起,转若流星,珏视之砰然心动。随猎甲士俱往,群狼乃散。伋自请不敬之罪。僖公令士卒执之,谓职曰:“寡人欲谢义士搭救之恩,然恐贱民之手有污小女。断其臂,厚其金,可乎?”公子职急呼不可。伋以实情相告,言为卫之世子,公之佳婿。
僖公大悦,以国礼待之,款留数日,复送之城郊。珏私以出生时所握半珏赠伋,离别之期,明眸相对,脉脉传情,流连不舍。世子登车,公子职问女之意,珏赋诗对曰:“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公子职颔首,言知其意,必不负佳人相思之情。
世子一行归国,公子职喜形于色,谓其侄曰:“尔等金童*,两相爱悦,真乃天作之合,齐卫之幸也!” 伋亦喜不自胜,腼腆称谢,祈愿父王早卜吉日,为迎公女。
时卫有左公子泄,素与右公子不睦,恐急子来日登基,职必得势,己无寸土立命之所。因投宣公所好,阴告之曰:“臣偿为齐使,窥僖公长女,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诚乃国色天姿,举世罕见。以此绝色,配以世子,臣窃为公可惜。”宣公将信将疑,思世间焉有女子堪比夷姜,故询曰:“比夫人之貌如何?”泄附耳奏曰:“国母美且美矣,然为老妇,颜色衰颓。若比此女,恐后宫佳丽俱为犬豕之属。”宣公闻此眊眼放光,神采奕奕,大呼:“天下果有此等美人?世子婚事待寡人从长计较。”
(白话文)
《诗经。国风。卫风。淇奥》
看那淇水河湾,翠竹挺立修长。有位美貌君子,骨器象牙切磋,翠玉奇石雕琢。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有此英俊君子,谁能忘得了他!
看那淇水河湾,翠竹青翠葱茏。有位美貌君子,耳嵌晶莹美珠,帽缝星光宝石。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有此英俊君子,谁能忘得了他!
看那淇水河湾,翠竹繁茂成簇。有位美貌君子,好似金银璀璨,有如圭璧温润。气宇旷达宏伟,倚乘卿士华车。谈吐妙语如珠,待人温和体贴。
卫宣公名叫晋,是个贪图食色的国君,**不知检点。他本来不是太子,轮不到他继承国位,后来公子州吁和石厚弑君篡位,国老石碏大义灭亲,除掉州吁及儿子石厚,平定了国内的叛乱,扶持公子晋登上卫国国位。(公子:诸侯的儿子均称为公子,相当于现在的王子、王爷。)晋的父侯卫庄公有位美丽的小妾夷姜,晋还是公子的时候,就讨厌他的元配夫人邢妃,私底下和后母通奸,生下儿子姬伋,又叫急子,藏在民间寄养。宣公即位以后,只宠爱夷姜一人,把伋立为太子,让他的弟弟右公子姬职,担任太子的老师。
晋除贪图美色之外,还做些焚琴煮鹤的事情,喜欢吃鹤肉成了癖好,每顿饭都要吃。一天,厨师蒸了香喷喷的全鹤,用很大的盘子装着,鹤头昂然挺立,突然瞪着姬晋,嘎嘎地说人话:“你这个无道的人,贪吃天上的仙物,残害我们鹤类,卫国境内将来必定会遭到同样的报应!”晋吓得半死,问站在旁边的侍从,有没有听到死鹤开口讲话,侍者都说没有听到,他气急败坏地杀了厨师,再也不敢吃鹤肉了。
当天晚上,齐僖公的大女儿诞生,数不清的仙鹤聚集在宫廷内,怎么赶都赶不走。僖公的女儿出生时,双手各握有半块玉佩,通身像脂玉一样雪白,啼哭的声音像仙鹤的鸣叫。僖公觉得这么诡异的事情太不吉利,要杀死刚出生的女儿,妻子以性命相威胁,才把她留了下来,取名叫姜珏。女孩长大以后,生得是神如秋水,面若芙蓉,又善解人意,妩媚可心。僖公非常宠爱她,当做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别的国家有使者拜访,便在人前炫耀女儿的美色。
右公子职受国君哥哥的嘱托,抚养教育世子伋,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尽心竭力地栽培,辅佐他学习古今之事、教育他知晓仁义道德、训练他使用各种兵器。伋长到十六岁的时候,生得仪表堂堂,潇洒倜傥,有儒雅之风,而且还武艺超群、博古通今。急子作为太子,百官都爱戴他,民心都归附他,全国人民都以他为荣,称赞他是天之骄子。
公子职请求为世子聘娶齐僖公长女,携带了丰厚的礼物去齐国,伋穿着侍从的服装,央求叔父带他同去。齐僖公领着豪华的仪仗队,亲自到城外迎接,想利用女儿的婚姻和卫国搞好关系。他把客人接到朝堂,备办筵席为他们接风洗尘,叫女儿姜珏出来拜客。
珏曾听说卫国世子品德高尚,大家都称赞他是天下第一的公子,但却不知道他还是天下第一等的美男子,所以踌躇不决,使眼神示意父亲不要这么快地答应这桩婚事。公主坐在僖公旁边,看到卫国使臣公子职身后有一位美貌的侍者,身材修长,仪容严正,有贵族之相,心里很是怀疑他的身份。
第二天,僖公邀请职和他一起打猎,姜珏穿着骑马装,英姿飒爽地和父亲并驾齐驱。他们来到一片旷野,珏骑的那匹小黑马被黄蜂蛰了,嘶叫着直往前冲,闯到了草原上的狼群里。公主从马背上跌落,险些被恶狼咬到。僖公着急地大喊:“快快救我女儿!” 伋赶紧打马过去,把珏抱到自己坐的枣红马上,让公主先行回到僖公身边。他傲然站立在狼群中,拔出佩剑呼呼地舞着,剑术像流星飞转,珏看着不觉砰然心动。跟随打猎的士兵赶到以后,狼群方才散去。伋请求僖公宽恕他对公主不敬的罪过。僖公令士兵抓住他,对公子职说:“我很感激这位义士搭救公主的恩情,但贱民的手玷污了我的女儿。把这双手砍下,多送些金子给他,这样处理可以吗?”公子职大呼不可! 伋赶紧讲出实情,说:“我就是卫国的太子,您未来的女婿呀!”
僖公非常高兴,以国家最高的礼仪招待他,盛情挽留了数日,亲自将他们送到城外。珏偷偷地把她出生时捏在手心的半块玉佩送给公子伋,离别的时候,两个年轻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眉目间情意脉脉,流连再三舍不得分开。急子上车以后,公子职问公主对这桩婚事意下如何,珏随口赋了一首诗回答说:“看那淇水河湾,翠竹挺立修长。有位美貌君子,骨器象牙切磋,翠玉奇石雕琢。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有此英俊君子,谁能忘得了他!看那淇水河湾,翠竹青翠葱茏。有位美貌君子,耳嵌晶莹美珠,帽缝星光宝石。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有此英俊君子,谁能忘得了他!看那淇水河湾,翠竹繁茂成簇。有位美貌君子,好似金银璀璨,有如圭璧温润。气宇旷达宏伟,倚乘卿士华车。谈吐妙语如珠,待人温和体贴。”公子职满意地点头,说我明白你的心意,必定不会辜负你相思的情意。
世子一行人回到卫国,公子职高兴地对侄儿说:“你和齐国公主,一对金童*,又互有爱慕之心,这等天赐的美满姻缘,真是齐卫两国的一大幸事啊!”急子也欢喜得不得了,腼腆地谢过叔父,祈祷父王能早些占卜吉日,为他迎娶公主。(公女:诸侯的女儿,相当于现代意义上的公主。)
当时卫国的左公子姬泄,和右公子向来不和,唯恐将来急子登上王位,职的势力过于强大,逼得自己没有立身之地。因而瞅准了宣公好色的秉性,私下告诉他:“我以前当使者去过齐国,曾看到过齐僖公的大女儿,有闭月羞花的容,沉鱼落雁的貌,绝对是国色天姿,全世界都少见的美人啦。把这么漂亮的女人,许配给您的儿子,我为主公您感到可惜呀!”宣公半信半疑,想这世上哪里还有女人能比夷姜更漂亮,追问他说:“她比得上我的夫人吗?”泄贴着他的耳朵说:“王后虽然是个美女,但岁月不饶人,容貌都已经衰败了。如果跟僖公的女儿相比,恐怕您的后宫佳丽都和猪狗一样,丑得不堪入目了。”宣公昏花的老眼放出淫光,激动得神采飞扬,吃惊地大叫:“天底下居然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太子的婚事我要重新考虑了。” 。。
新台
《诗经。国风。邶风。新台》
新台有泚,河水瀰瀰。燕婉之求,蘧篨不鲜。
新台有洒,河水浼浼。燕婉之求,蘧篨不殄。
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宣公深信左公子之言,思慕美色,不以世子为意。昏君谀臣,几番密谋,拟定骗婚之事。乃构筑新台于淇河之上,重宫复室,雕梁画栋,极尽奢靡。谎称世子新娶,为建行宫,满朝未有疑者。新台将成,宣公遣右公子职携伋为宋使,然后使左公子泄如齐,迎娶姜珏,径至新台,纳为己有,是为宣姜。
姜氏覆红盖,出鸾驾,宫人牵以成礼,浑然不知所嫁何人。及送之新房,静坐榻上,亦喜亦羞,心若鹿撞,屏息以待揭盖佳偶。触目大惊,乃是耄耋之人,老态龙钟,鹤发佝偻,涎水横流。宣公视女粉妆玉琢、冰肌荧肤,有如饿虎扑食,裹挟身下,不顾年事已高,昼夜宣淫。
国人皆怜世子公女,愤宣公霸占美媳,有诗讽曰:“新台有泚,河水瀰瀰。燕婉之求,蘧篨不鲜。新台有洒,河水浼浼。燕婉之求,蘧篨不殄。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齐僖公闻卫君纳媳为妇,痛惜其女,勃然大怒,欲兴兵*荒淫,群臣晓以时势,极力劝阻。僖公碍于内外忧患,欲结卫好,只得隐忍姑息,默认作罢。后兵败于纪,愤恨积重,薨于冬日。公子诸儿继位,称齐襄公。
可怜姜珏,一代绝色,燕婉之求,竟得戚施。虽承君欢,心属世子,朝思暮想,抑郁成疾,迷离恍惚,寝食俱废。有婢私告之,世子不日将归,得此消息,稍感安慰,病觉方减。
叔父二人自宋回国,于新台复命。公子职怒视王兄,倨傲不拜新妇,出言怼忿不逊。宣公自知有愧,亦不勉强,命伋以庶母之礼见谒。宣姜视伋,盈泪欲坠,胸中辗转,以手指心,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