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在左 疯子在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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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慢了,但是我们感觉不到,它们的动是被动的,风吹啊,水冲啊,动物踢起来啊,都能动。但是石头不愿意动,因为它们乱动会死的。”
我:“石头怎么死?”
她:“磨损啊,磨没了就死了。”
我:“你先得证明石头是生命,才能证明石头会死吧?”
她:“石头磨损了掉下来的渣滓可能是土,可能是沙,地球就是这些组成的吧?土里面的养分能种出粮食来,能种出菜来,动物和人就吃了……吃肉也一样,只是多了道手续!然后人死了变成灰了,或者埋了腐烂了,又还原为那些沙啊土啊里面的养分了,然后那些包含着养分的沙子和土再聚集在一起成了石头,石头就是生命。”
我:“聚在一起怎么就是生命了?”
她严肃的看着我:“大脑就是肉,怎么有的思维?”
我愣住了。
她得意的笑了:“不知道了?聚在一起,就是生命!人是,蚂蚁组成的松散生命是,石头也一样,沙子和土聚在一起,就会有思维,就是生命!石头听不懂我们说话,也不认为我们是生命。在它们看来,我们动作太快,生的太快,死的太快的。你拿着石头盖了房子,石头还没感觉到变化呢,几百年房子可能早塌了,石头们早就又是普通石头了,因为几百年对石头来说不算什么。在石头看来,我们就算原地站一辈子,它们也看不到我们,太短了!”
我目瞪口呆。
她轻松的看着我:“怎么样?你不行吧?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和石头沟通。研究完这个,我再找找看有没有看人类象石头一样的生物。也许就在我们眼前,我们看不到。”说完她得意的笑着又蹲在一块石头边仔细的看着。
我不再假装研究那根草,站起身来悄悄走了,怕打扰了她。
后来差不多有那么一个多月吧?我都会留意路边的石头。
石头那漫长的生命,在人类看来,几乎没有尽头。
第十一篇《杀戮动物》
他基本是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椅子牢牢的被固定在地上。
他:“怎么又做分析啊?就一个人?”
我:“我不是给你做鉴定的专家,过几天会有专家组的。”
他:“哦,就是聊聊是吧?”
我:“对。”
他:“聊什么?杀人动机?我说了没动机。” 他的表情怡然自得。
杀人,这么惊心动魄字眼在他嘴里说出来就像吃饭打牌那么轻松。
我又翻了下资料,他一共杀了22个人。男女老幼都有——包括在牢里。而且,大多都没动机。我决定换个角度问。
我:“你杀过动物吗?”
他:“那可多了。”
我:“第一次杀的什么动物?”
他:“狗。”
我:“为什么?”
他:“它对我叫。”
我:“没别的原因?”
他在椅子上扭了一下:“有。”
我:“什么原因?”
他:“我觉得那狗也看不起我。”
我:“也?是什么意思?”
他:“能给我根烟吗?”
旁边的工作人员点上根烟递给他,他勉强抬起手接过来,费力的低下头吸烟。
我等着。
他:“我小时候特胖,同学都笑话我。叫我肥猪,叫我板油村村长,我假装没事儿,其实心里恨死他们了,但是又打不过他们人多,我都忍着。后来路过一个同学家,他们家狗对我叫,我知道那是狗看到它主人看不起我了,所以也看不起我,我半夜就去用绳套把狗勒住弄出来,拉河边杀了。”
我:“怎么杀的?”
他:“拿我们家菜刀把狗头剁烂了。”
我:“之后开始就有了杀人的念头?”
他:“没有,开始弄了一身血,觉得很恶心。回家洗的时候,我觉得血的颜色很鲜艳、很漂亮,那种红画不出来。看着那种红色被水冲下去,露出我手的肉色我觉得心里特别舒服。”
我:“心里舒服?”
他:“嗯,后来我就偷偷找别的动物杀。我不喜欢杀鸡,鸡毛的感觉不好,也没劲。”
我:“杀过多少动物?都有什么?”
他:“那可多了,猫、狗、小猪仔、老鼠、猴子什么的。”
我:“猴子?哪儿弄来的?”
他:“买的。”
我:“有卖那个的?”
他:“有的是,你不知道罢了。”
我:“都是为了看血舒服?”
他:“开始的时候是,后来不是了,我发现开膛后,看着内脏流出来的感觉很好。我买猴子就是为了杀人做准备,后来发现其实不一样。为了做实验我杀了2两只猴子。都是慢慢杀的。”
我:“虐杀吗?”
他:“虐杀?那叫虐杀?反正我玩了好几天才杀。因为猴子太贵了,一下杀了玩不起。”
我:“然后就开始杀人?”
他:“对,从当年笑话我的同学杀起。”
我:“描述一下动机和想法。”
他:“我都说过好多遍……那会都小学毕业好久了,后来我瘦了,我见到那同学的时候他都不认识我。我跟了他好几天,然后有天晚上假装路上遇到了,特热情的拉他吃饭,他开始还挺高兴,白吃谁不高兴啊,后来灌他喝醉,我假装送他,把他弄我事先看好的一废墟去了。”
我:“什么废墟?”
他:“拆迁楼的地下室,一大楼里一共没几户人了,地下室好几层呢。我把他拖到地下三层去了,本来想再往下,有水,下不去了。我把他捆在一大管道上,泼醒了后拿东西堵上他嘴,告诉他我小时候多恨他,他就哭。本来我想多玩儿会儿的,但是觉得不安全,就开膛了。当时没想什么,就觉得特解恨。”
我:“你杀了几个当初笑你的同学?”
他:“我就找到4个。3男1女。”
我:“你杀人的时候不怕吗?”
他:“最开始吓了一跳,肠子跟很胖的蛇似得跳出来,我还以为活的呢,后来习惯了,不过没什么血……”
我:“我指的是法律。”
他:“没想过。后来想了,大不了枪毙我。”
我:“你杀了能找到的同学后,什么促使你杀其他人的?”
他:“警察是追我我才杀的。”
我:“其他人呢?”
他:“好玩儿,杀动物那时候已经满足不了我了。只能杀人。”
我:“你一共杀过三个警察吧?你那么瘦,怎么打得过警察的?那会儿你胖吗?”
他:“那会不胖,我这么瘦好多年了,警察动机是抓我,我跑不过动机杀他,我们俩目的不一样。再说了,杀人杀多了,一刀就解决了,很快,不用打架。”
我:“你心理上不会有自责的感受吗?你杀那些人的家人怎么办?”
他:“跟我没关系……你吃肉,你还会想那些猪的家属怎么办啊?”
我:“那是一回事吗?”
他:“当然是,跟你吃肉一样,不吃难受。杀人对我来说是日常必需的,不杀难受。”
我:“你真的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吗?一次不安都没有吗?”
他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有过一次。”
我:“什么时候,怎么想的?”
他:“有次我杀一个女人的时候,她死前一直死死的盯着我,最后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开始我没当回事儿,后来我做梦梦见她了,我醒了后就想:对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才会舒服呢?为什么就我跟大家不一样呢。那几个月我都没杀人,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儿。后来我想明白了。”
我:“想明白什么了?”
他:“我记得小时候看过一段电视,可能是动物世界,我记不清了。拍的是一只动物,忘了是什么了,很瘦,很长,肚子都是瘪进去的,那个动物冲到各种各样的别的动物群里,杀了很多动物,但是它并不吃,只是不停的抓,不停的杀。”
我:“那是你的印象吧?有那种动物吗?”
他:“嗯,也可能。后来一直杀到黄昏的时候,它累了,在夕阳下满足的往回走,肚子还是瘪的,但是它很满足。就跟你们去迪厅去酒吧去K歌去吃饭出来一样,心满意足的感觉。那个画面我到现在还记得。想起来那件事儿,我就明白了,没什么理由,没什么可内疚的,我天生就是想去杀。狮子老虎狼为什么抓了别的动物杀了吃肉?因为它们就是天生的食肉动物,狮子老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狮子老虎,只是按照天性去做。我也是,我想通了,我没必要去考虑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只要去做就好了。这就是我的天性,我就是一只杀戮动物。”
他的表情无比的镇定、坦然。
我想我没有什么再问的了,我也能预测到后面的专家组会下什么样的定义。
我猜几天后专家们会和我有一样的感觉:那是一股冻透骨髓的寒意,那种寒冷纠缠住每一块骨头,每一个关节,冰冷的皮肤紧紧捆住肌体,让人即便在夏天暴烈的阳光下也毛骨悚然,惊惧不已。那种感觉会长久的、紧紧的抓住心脏不放,并且慢慢的扣紧,直到把最后一滴血液挤出心脏,整个身体不再有一丝温暖…………不是噩梦,不是电影,不是小说,是活生生的来自心底的恐惧。
我想,这个世上,也许并没有地狱,但是坐在我面前的一定是恶魔。
第十二篇《苹果的味道》
他失踪了大约快一个月,家人找不到他,亲戚朋友找不到他,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等到警察撞开他家门的时候,发现他正赤身裸体的坐在地上迷惑的看着冲进来的人们。
于是,几天后,我坐在了他的面前。
……
他:“知道他们觉得我有病的时候,我快笑死了。”
我:“……”
他:“这个的确是我不好,我只说出差一周,但是没回过神,一个月……”
我:“你自己在家都干嘛了?”
他狡黠的笑着:“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干,你信吗?”
我:“你是真的什么都没干吗?”
他想了想:“看上去是。”
我:“为什么这么说?”
他:“嗯……我的大脑很忙……这么说你理解吗?”
我:“一部分吧。”
他:“我是在释放精神。”
我反应了一下:“你是指打坐什么的?”
他:“不不不,不是那个。或者说不太一样,我说不清,不过,我从几年前就开始这样了。”
我:“开始哪样了?”
他:“你别急,我还是从头跟你说吧。我原来无意中看了达摩面壁9年参禅的事儿了(一说10年),我就好奇,他都干嘛了?一口气山洞口坐了那么多年?到底领悟什么了?这个我极度好奇,我就是一好奇的人。特想知道。”
我:“你信禅宗?有出家的念头?”
他:“没有没有,我觉得吧,我是说我觉得啊,出家什么的只是形式,真的没必要拘泥于什么形式。想信佛就信好了,想参禅就参呗,谁说上班就不能信了?谁说非得在庙里才能清心寡欲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