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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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给咱们造成暴露。
苏可佳点头，又说：“三是，我们准备在其家中实施秘密监听、监视措施，这次也是特意过来请示您……”
石处长摆了摆手，沉声说：“这个就不要了，如果她真的是间谍，而且在国外呆了多年，肯定受过严格的反侦查培训，一旦她发现这些监控设备，那我们一切前功尽弃！”
石处长强调：“我强调一下，鉴于目前我们并不知道徐小玲在‘蒲公英’、‘蓝火’间谍线索里扮演的什么角色，所以对徐小玲的所有调查、监控手段，都必须坚持一条原则，宁可丢梢或者失控，也绝不能暴露……”
苏可佳表示赞同，说请处长放心，我们一定牢牢记住的。
石处长又说：“你们刚才提到互联网侦查，这很好。这个措施一定要抓紧实施，徐小玲和外面接触的方式一个是出国，另一个恐怕主要就是互联网了……动用我们最先进的技术和设备，用最可靠的网络技术人员，既要切实有效，又必须确保安全保密……”
苏可佳面带愁容，说：“这个最好是使用互联网数据截取设备，局里有几套很先进的。但我跟丁处长提过了，他也很为难，说在其他案子上已经占用不少资源，还需要和技术支援部门再协商，要重新调配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石处长说这个，由我跟马局联系，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
临离开时，王远洋放了一大摞材料在石处长床上。
石处长说是我要的那些东西？
王远洋说，是，这些都是徐小玲和冯雪儿的通话详单，还有短信内容。
石处长微笑，说你们辛苦了，也好，你们负责外调，我来做内参。
石处长又问王远洋，出入境名单比对怎样了？
王远洋哭丧着脸，说正在调取，初步估计至少有上万条人头数据，量太大了，咱科人又少，还请处长再宽限几天。
石处长笑，说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没事，别急，一步一步来。
3 命运的主宰
埃顿很快兑现了他的承诺，他要烤鱼给吴瑶吃。
此刻，他正站在一个长长的烤炉前，很细心地用铁钎把六七条半尺来长的鲭鱼一条条穿好，然后分别横搁在烤槽上。
埃顿表情无比肃严地调好炉火的大小，然后边捻动着铁钎，边往鲭鱼身上撒满各种红的、黑的、白的调料粉儿。红红的炉火在不停摇曳着，埃顿苍白的脸被火光映得通红通红，他认真观察着鱼身色泽和肉质的变化。
吴瑶原本还站在旁边指手画脚，后来有些烦了。就坐回小茶几旁，百无聊赖地翻看一本本建筑杂志的彩页。埃顿的鱼迟迟没有上来，吴瑶笑他，说你到底行不行啊，这么久了都，我先上会网吧，哎，你那电脑能上网吧？她指了指埃顿的电脑。
埃顿视线不敢离了烤鱼，头也不抬，说可以的。
吴瑶摁了电源键，很快出现开机密码的白框。
吴瑶问他密码是什么？埃顿忙说了一串数字和字母，字母是英文的“坚持、忍耐、成功”的三个单词，数字让吴瑶很意外，是她的生日的月份和日子，她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愣了一小会，才嗒嗒地敲了进去。
屋里开始溢出一股烤鱼的香味，丝丝缕缕地飘进吴瑶鼻子里。
吴瑶抽了一下鼻子，忙转头，笑问好了吗？埃顿说再等一下，还不行。
吴瑶没心思再上网，没点拨号上网按钮，却随手打开了电脑硬盘。她发现埃顿的硬盘除了系统盘外，其他几个磁盘都很空，只有F盘里，有三个文件夹。英文标注的名字分别是建筑、风光和系统。吴瑶打开建筑看了看，全是埃顿平时拍的中国建筑照片，现代的有上海金茂大厦、香港国际金融中心等，古代的有北京故宫太和殿、天坛，还有西安的大明宫含元殿。系统文件夹加密了，她打不开，也没多停留，直接打开风光文件夹，看里头是一幅幅的自然风光照，有他自己拍的，也有从网上下载的。吴瑶被其中一副吸引住：在碧蓝色的天空下，有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在蓝和绿的背景衬托下，一朵朵蒲公英顶着白白的、毛绒绒的圆脑袋，在风里摇摆的大特写……
吴瑶问：“埃顿，你喜欢蒲公英吗？”
埃顿关了炉火，正把烤好的鲭鱼取下来，鼻子凑近鱼身，眯眼细细闻着。他问吴瑶：“你说什么？”
“蒲公英，”吴瑶再说一遍。
埃顿摇头：“蒲……什么？英文是什么？”
吴瑶说：“dandelion，蒲——公——英……”她大声逐字念给他听。
“哦，是蒲、公、英……”埃顿恍然大悟。
吴瑶说我读一首中国的童谣你听一听。
埃顿笑，说你干么不唱给我听？
吴瑶回答要读，我不会唱，是我林哥说给我听的。
埃顿把鱼盛在托盘里，然后摆上茶几。转头，脸上有些讶异，皱眉问吴瑶：“你林哥？就是安全局的那个警察？”
吴瑶转头看他，说就是啊。
“什么童谣？你说……”埃顿若有所思。
吴瑶离开电脑，走了过来，坐在沙发上。一把逮起一根铁钎，却被烫了一下，捂住两个手指“哎哟”叫出一声。埃顿忙递了毛巾，说：“小心，用这个来拿，忘告诉你，很烫的，是我的错。”他一脸愧疚，好像真做了错事，起身去厨房取了一杯冷水，说你赶紧把手指，浸一浸。
吴瑶有些感动，说你干么老这样认真，是我自己心急嘛。
埃顿催她：“快说说，林说的那，那童谣。”
吴瑶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然后声音特意放得轻柔：“你听着，很好听的……蒲公英，开黄花，花儿落了把伞打，小白伞，长长把，风儿一吹上天啦……”
埃顿有些发愣，低声说他就说了这些？
吴瑶点头，说是啊，那天他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之后就说了这些。
埃顿好像有些发怔，沉默地看着茶几上的烤鱼。
吴瑶说：“我喜欢蒲公英，自由自在的，风儿一吹，想上哪里就上哪儿。”
“你喜欢吗？”她问埃顿。
埃顿在沉思，吴瑶伸手指戳了戳他，问你喜欢吗？埃顿却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不喜欢。
吴瑶撅起嘴，问为什么啊？
埃顿一脸深沉，低声说：“蒲……公英，并不自由。风是他的主宰，他的命运是，属于风的。风让它去哪里，他就必须去哪里，风让他做什么，他必须做什么。”
4 金色的手表
雁翔岛，海军96312部队军官宿舍。
张玉龙没敲门，推开一间单身宿舍的门，大咧咧走进去，欧阳志恒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摆弄着一块金色的手表。
“兄弟，忙啥呢？”张玉龙在对面椅子坐下。
欧阳志恒爱搭不理地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打开抽屉，把手表塞了进去。
“呀，啥好宝贝，见我就藏了？”张玉龙站起来，绕过桌子，撺掇着要去拉抽屉，被欧阳志恒一把推了开，然后“啪”扭动钥匙，锁上抽屉。
欧阳志恒瞪了张玉龙一眼，没好气说：“没啥事，到处瞎窜悠什么？”
张玉龙并不生气，笑说你整天阴着张臭脸，好像弟兄们都欠你钱一样，从不过去看看我，我只好主动来拜见拜见你，不行吗？
看来他和欧阳两人挺熟识，说话也很随意。欧阳志恒从桌上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然后叼嘴里，“吧嗒”打火点上。
张玉龙一把抢过烟盒，嚷道：“伙计，这档次是越来越高了，小熊猫嘛，我也来支！”
张玉龙挺悠哉抽烟，然后说兄弟，你嫂子这次上岛给我交待任务，给你介绍个女人咋样？
欧阳志恒头也不抬，光顾着大口大口抽烟，眼皮耷拉着，好像没听见张玉龙的话。张玉龙捶了他一拳，吆喝道你妈的，中邪了吗，聊女人都没兴趣？怎么，你老婆跑了，你真变和尚啦，准备终身不娶了，*吧你！
欧阳志恒很机械地抬起头，转过脸，看了看张玉龙，没说话，又转过脸低头抽烟，眼睛穿过缭绕青烟，直直流向了窗外。
张玉龙无奈，叹了口气，正色说玩笑归玩笑，你别老念着过去，好女人有的是，你嫂子说市北区有个中学的老师，三十四岁，前几年离了婚，说人家性子挺好，给咱们军人当媳妇，肯定守得住，放得下心。你该知道，咱这个穷岛子，大伙都呆了十几年啦，只要不转业，怕还得再呆个五年六载，不早点张罗娶个媳妇，你出去不更老了，这辈子算是没希望了。
欧阳志恒无动于衷，被烟给呛着，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张玉龙瞪着他，说：“我知道，你心里头还在做着梦哪，…。。你哪，懂点音乐，还是九十年代初的硕士，心高着呢。但是再怎么着你得过常人的日子啊，总得回到现实来，现实是你在军营、在这个除了水泥就是石头的荒岛子，美女不是给咱这些穷当兵的准备的，就……那天那个徐，徐什么来着，人家那样高贵的漂亮女人，你这辈子就死了这条心吧……咱没钱，不配啊，不配……”
张玉龙嘴里嘀嘀咕咕着，难以掩饰满脸的叹惋神情。
欧阳志恒仍低头，但脸上肌肉在剧烈地抽抖。
张玉龙说得累了，懒洋洋坐到欧阳志恒皱皱巴巴的床上，然后很舒服地躺了下去。“哎哟”他叫了一声，伸手在身下摸索半天，然后摸出一部手机来，说：“哟喝，什么年代了都，你咋还藏了这么一个老土手机？”
他手里抓的是一部直板、黑白屏的诺基亚老款手机。张玉龙略端详，然后随手丢向欧阳志恒。
手机“啪”砸到桌上，欧阳志恒有些气恼，但很沉默捡了起来，然后扭开抽屉锁，和那金色手表放到一块，又再锁上。
张玉龙临走时，突然神秘兮兮附在欧阳志恒的耳边，说听政治部的人说，你们部长位子好像有人选了……
欧阳志恒微微抬头，说谁？
张玉龙笑：“咋样，来兴致了吧，你也还是个俗人嘛。”
却摇了摇头，说：“具体说不上，可能从内部提一个，那你也是候选人之一喽，但是兄弟，我跟你说句实话吧，你虽然资历是没问题，但在那些首长心里未必是分量最足的……”
张玉龙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欧阳志恒一眼，抬腿走了。 。。
5 朦胧的爱
两人没出去太远，还是去了玛格丽莎餐厅。
苏可佳照旧吃中式炒饭，吴瑶要的是一份铁锅牛排饭。吴瑶急火火问林哥回来没？苏可佳摇头。吴瑶说是在处理工作的事吗，已经有一个月了吧，怎么可能呢。
苏可佳身体很疲惫，肚子也很饿，大口拨拉着炒饭，说你也别太担心了，你屈姐不是也去了吗，他俩在一块儿，肯定没事的。吴瑶嗯一声，突然笑，放下刀叉，眼睛看着苏可佳，曲起两只手的大拇指，往一块碰了碰，小声说：“他俩……哦……是吧？”
苏可佳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笑，脸上却是不置可否的神情。
吴瑶很开心，脸上现出一种向往的表情，说有机会我也要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去国外。
苏可佳心情明显带点低落，有些走神，嘴里低低说喜欢的人……
她又凝视着吴瑶，问：“你有中意的人了吗？”
吴瑶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