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故事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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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保镖铁拳一横,“难什么难?你这都是借口。你们酒楼服务太差了!我看我现在就该砸了它。”
“小展,不要激动。别为难人家嘛。出来做生意,人家也不容易。”大老板持手巾抹抹嘴,身旁的金莲赶忙把餐巾撤下去,换上新的。大老板指指窗外,说:“不过,那个小陈经理啊,我刚才上楼之前,在楼下看着一头活熊猫,当时我还以为是准备杀给我吃的呢,唉,原来不是啊。”
活熊猫?在街上?不是吧?总经理满腹疑云,就顺着大老板指的方向走到窗边一看,街上果然有一头毛色黑白相间的畜生,那是对门茅山火锅店门口拴着的杂种狗。这茅山火锅的创始人茅大发,酷爱熊猫,除了不定期地给熊猫保护组织捐钱外,还找来条体形圆润的串种狗,斥资定期挑染修剪狗毛,把狗整容成熊猫摸样。总经理想说:“老板,这哪是熊猫啊?这是狗。”可这话到底是咽进肚里了,他说出来的是:“这头熊猫……有主儿了。不是咱家养的。”
“真的这么遗憾么?咳。”大老板叹气了。
大老板叹气了!叹气了!这还得了吗!总经理忙改口说:“我们和他家熟,我这就去把那条……那头熊猫牵来给您现宰现做。”言罢,一溜小跑下了楼,蹿进茅山火锅店,找到茅大发,几经讨价,终于以8888元的价格成交,牵着狗就赶回来。
大老板一见狗,笑逐颜开,说到:“好熊猫。这熊猫生得精神抖擞,长得与众不同,敏捷,健壮,真是头好熊猫。好!”“好!”“真好!”旁边的秘书、保镖们也附和道。
人声一大,狗惊了,汪汪汪地叫了数声。这总经理吓出一头冷汗,心想这事情就要败露啊。
大老板指指点点,津津乐道:“你看你看,这熊猫多威风,叫声又大又响,震得天花板都颤两颤。我说我没看错吧,这熊猫就是好,吃起来一定香。哎呀,它一叫,我都流口水了。”公孙秘书笑嘻嘻应道:“您那眼光还能有错吗?看啥都准。陈经理,赶紧的呀,你没听到老板说等不及了么?快去做,快点啊,别让人等。”
总经理90°弯腰,低头接受指示,赶忙牵着狗去厨房了。
一到后屋,总经理腰杆立马又直直的了,指挥这指挥那:“把那会做熊猫肉的师傅打发走吧。”“总经理,那是专门大老远请来的。”“钱照给,让他赶快回家,别留这儿添乱。把咱们专做狼犬类菜肴的师傅叫上来,让他准备一狗三吃。我现在牵狗到后院里宰了,让屠宰师傅赶紧过来帮忙。”“是。”“争取时间啊。这清炖狗肉要费不少时间。快把能歌善舞的服务员都集合到大堂,去给领导表演节目。表演得不够好不要紧,关键得真诚,得死去活来地够卖力。”“是。”“把咱们店里各种野味和特色菜都先做着,也别让大老板的筷子闲下,一道一道上着别停。”“是。”“佛祖保佑,上帝保佑,让我们金瓶大酒楼顺利度过今晚这个难关啊。”
忙这忙那,宰狗炖汤,烹炒煎炸,歌舞升平,阿谀奉承,五十来分钟一转眼就过去了。
一狗三吃上桌了,煎炸狗肉条,椒爆狗肉丝,清炖狗肉汤,全摆在了大老板的面前。
“大老板您看,这道是金煎大熊猫肉条。”
大老板不动筷子。公孙秘书说:“我们老板吃不了这太油腻的。”
“大老板您再看,这道是小辣椒火爆大熊猫。”
大老板还是不动筷子。公孙秘书说:“吃太辣的东西对身体不好,这道不行。”
总经理吩咐瓶儿道:“小钱,快把那两道菜处理了。”钱瓶儿优雅地端起菜,总经理小声在她耳边叮嘱:“别偷吃啊,全给我倒了去。”瓶儿点点头,转身端着两盘狗肉走向厨房。
公孙秘书说话了:“这道菜看着还不错,是清炖熊猫吧,这道老板能吃。”
“是,是。能吃就好,能吃就好。小孙,快给客人盛小碗里。”孙春梅拿小碗给大老板盛上,按照黄金角度摆在大老板面前的桌上。
大老板费力地前倾身躯,用小勺舀起一块狗肉,细细闻,轻轻吹,慢慢地将肉送入口,陶醉地咀嚼。啊,果然美味,清炖熊猫狗,好味,味好美。
一看到大老板便秘得泻似的满足表情,总经理知道这菜很成功。
大老板长吁一口气,叹道:“熊猫肉,名不虚传啊。好吃!”公孙秘书挑起大拇指,说:“看来熊猫还是要清炖。”其他的保镖助理们则交头接耳地夸赞大老板英明,畅想清炖熊猫之味甲天下。
总经理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出了一身汗,冷热都有。他心道:我管你熊猫肉还是土狗肉呢,你吃爽了,我们的生活才爽,你开心了,我们的日子才开心,你舒坦了,我们的工作才舒坦。吃吧,吃完赶紧滚蛋,少他妈折腾个没完。
可大老板意犹未尽,还不想立刻离开,他哭了,流下热泪。这神秘的眼泪,让人不知是因何而流,他也有脆弱的一面,甚至比平头百姓们更加脆弱。是因吃到佳肴而感动地哭,是他听到了周围这一群人心中对他的咒骂而孤独而寂寞而伤感地哭,还是他突然偶然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死亡,他想到他的权力和财富都没法被他带进坟墓,想到吃再多的珍肴佳馐不可能令他长生不死,所以他恐惧地流泪了?大概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可他就是忍不住,哭了。
总经理看着大老板“喜极而泣”地无助模样,心中暗笑道:“原来这厮也有草包窝囊废的一面,和我等下人无甚区别呀。真是人越有钱越无聊,人越有权越变态。吃块狗肉都能上火烧出泪来,就差哭爹喊娘了,没出息的胖老头儿。”想着,想着,总经理飘飘然有些失态了,他陪着笑递上纸巾,说:“朴老板,您……擦擦吧。”之前,总经理一直没敢呼大老板的姓氏,这时候他看人被自己伺候爽了,便自我升格地管大老板叫“朴老板”了。
“朴老板”三字一出,大老板不哭了,脸色唰地就阴起来。
总经理不知出了什么错,愕然呆立,哑口无言。
公孙秘书冷冷问:“你刚才叫谁呢?叫的什么?”
“我……我叫……朴老板啊。”
“什么老板?”
“朴老板啊……”
“再说一遍,什么老板!”
“朴老板。朴实的朴,朴老板么。我……叫错了么?”
“瞎叫什么呀!你个文盲!那念朴!”
“嫖?”
“对,朴。我们老板姓朴,名权国,你给我听好了,记住了,念明白了。”
“嫖全国?”
“对,就是朴权国。”
总经理呆立原地,他的心已堕入十八层地狱了。胆敢念错大老板的姓氏,就算这金瓶大酒楼能保住,他的工作铁定也保不住了。
大老板一行人移驾后,酒楼里一派死气沉沉。上上下下的员工没有不怨恨总经理的,有的敢说有的不敢言,有的明里看扁他有的暗里鄙视他。擦桌子的松哥凑厨房里扛来没用完的半条死狗,朝总经理面前一扔,死狗摔在地上。大堂经理小周一手夹烟,一手扶胸,侧倚在门廊口,斜瞪着眼冲总经理说:“抬回去吧,老陈,回去给你家老小们做一锅清炖熊猫,还新鲜着呢,别放臭了。”
追女秘籍
“朱达昌哪儿去了?”蒋友范问他的两个舍友。
“没有见,不晓得。”劳城南不关心这个问题,随便应了一声便继续吃饭。
“哦,他呀,”还是常永钢热衷于这些八卦传闻,“那家伙最近忙着恋爱呢。”
“恋爱?扯吧,就他那怂样!唉,小城,你吃的这是啥菜?”蒋友范用筷子指指劳城南的盘子。
“鱼香猪肝。”
“咱食堂还有这?”
“有呢么,八号窗口。”
“我也去打一份。”
“喂,我说你们俩,”常永钢对猪肝不满,“身为舍友,你们一点也不关心朱达昌的感情生活问题么?”
“关心那个干啥?”蒋友范已经端起盘子转身去打猪肝了,“他又不是我儿子。是我儿子我也管不着人家爱谁恨谁呀。”
“无人性。”常永钢白一眼蒋友范的背影,转而又找劳城南聊,“小城,肠子他谈恋爱,你奇怪不?”
“唔……不怪……”劳城南忙着吸粉条。
“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他那长相,他那体型,他那身高,他那智商,他那人品,他那性格,他那家境……他就能交到女朋友呢?我就觉得不可思议!”
“嗯嗯……”劳城南忙着夹花生米。
“你知道么?”
“啊?知道什么……”劳城南忙着嚼豆芽菜。
“他有秘籍。”
“喔……不知道。”劳城南忙着舀米饭。
“除了吃,你能不能还关心点儿别的?”
劳城南放下端着的碗,舌头舔掉嘴角上那两粒米,坐正了,问:“别的什么?”
常永钢动气了,皱眉叹气道:“关心一下你舍友肠子的恋爱问题!看在他和你同床共枕的份儿上!”
“喂喂,你别乱说呀,我和他同床,不共枕,同床也分上下铺呢。”
“你扯这些没用的干嘛?我是那个意思么?”
“你啥意思我可不知道,别人更不知道,别造成误会嘛,谨慎为上。”
这时候蒋友范端着猪肝走回来了,调侃道:“你们小两口这是打情呢还是骂俏呢,啊?”
常永钢顺水推舟地逗乐道:“我俩为了争你,就快打起来了,你说嘛,你愿跟谁?”
“喂喂,我把他让给你好吧,没我什么事,我要继续用餐了。”劳城南不想再搅浑水。
“这猪肝是不错呀,味儿调得好。”蒋友范夹起一片猪肝。
“不错顶个屁,又没姑娘陪咱吃。”常永钢没心欣赏猪肝。
“下次你组织个聚会嘛,把咱班女生集合下。”蒋友范将猪肝送进口中。
“集合顶个屁,又没啥发展。集合了,不就和上次一样,吃吃喝喝,唱歌吹牛,聚完就散。”
“那就怪不得谁了。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
“你说猪大肠他有什么本事?他比我有本事?”常永钢那是真激动啊,“我看他不及我一半!”
蒋友范对常永钢使个眼色,低声说:“小点儿声。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只打手不轻不重地拍在常永钢背上,出其不意。这位其貌不扬的小胖子便是朱达昌了,“嘿!大缸子,吃什么呢?”
常永钢一时语塞,倒是劳城南积极抢答:“他要了碗雪菜鸡丝面,可是半天不吃,已经泡脓了。”
“哎唷,那你得赶快吃啦,缸子。”
“我这不就要开吃了么。”
蒋友范带着坏笑问朱达昌:“肠子,你身边这位,给咱们介绍一下嘛。”
朱达昌旁边携一位年轻姑娘,看上去文静贤淑。朱达昌介绍道:“哦,这是我学妹,你们叫她小静就行。”姑娘双手扶腿,稍微鞠了一下躬,说:“学长好。”
“你好,你好。”“嗯,你好。”“好。”
“那个,我还有点事,不能陪你们了。”朱达昌假眯地面露难色,又递给常永钢一串钥匙,“我柜子里有形势与政策课的笔记本和资料,下午上课你帮我带上,我就不回宿舍了。”
“没问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