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峰同人)[张文健×项允超]淬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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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都撞坏了。”为了分散他们的包围圈,所有的门都被一辆车同时撞坏,不过真正能开到这里的只有一辆,“其他的车大概已经引了人出去了。”
“真简单粗暴。”允超嗤之以鼻,却笑得越来越张扬。
“我就当是你在表扬我。”文健耸耸肩,挂档松油门,不费吹灰之力的让那些人逃命似的往后退,然后潇洒的一甩尾,上了大路。
果然立刻就有人追上来了,一整个车队在马路上上演扭来扭曲还真得挺壮观,要不是文健早就打过招呼,也许还会加上几辆闪着红蓝光的黑白车。跑车的引擎总算派上用场,允超在后座牢牢抓着安全带,一边的大金和豹爷却是激动兴奋一直趴着后窗往外看,文健流水般的换挡加速,漂移过十字路口,幸好现在是午夜时间,路上的闲杂人不多,就随着他们闹。
每过一个逼仄的路口都能看见后面那些躲闪不及的车子自动淘汰一部分,允超最后看的累了,干脆不关心的闭上眼补一会儿觉,等他悠悠转醒,车子已经停在了一个水库的边上,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冰冷湿润的早上的空气拂过大金的长毛和他护着的豹爷,两只都睡的很熟,允超开门下车,文健站在水边望着青山的方向,似乎有一点紧张。
“你……你醒了?”文健转过身子,忐忑的看着允超面无表情的望着他,见他脚上已经穿上了自己准备的鞋子,文健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着急的看着他单薄消瘦的肩膀,“我帮你盖了一件外套的,你怎么也不穿起来,现在多冷啊……”
“张文健。”允超开口,看到那人顿在那里,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动作老老实实的立正站好,他的样子比自己想象的竟然还要再好看一点,薄薄的嘴唇,星目剑眉。
“你还活着。”允超下一句,带了哽咽。
文健无措的抬头,想要上去拥抱他,却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
“允超……我……”文健张张嘴,想要道歉,却不知道语言苍白如此,究竟有没有用。
但是他发现……这是不需要的……
因为允超直接扑上来啃咬他的唇瓣,湿咸的泪水从相接的地方流进了嘴里,苦涩的咸的像是死海里的水,他们的喉咙口都要被这浸泡彻夜思念的液体堵住,然后融进他们的血液里,让心也尝一尝这样的滋味。
文健只能回吻,变换角度,呼吸的节奏被打乱,他想要告诉允超,他有多爱他,有多想他,有多不舍,他不介意他们的血缘关系,他不介意他们上一辈子那些分不清谁对谁错的纠葛,他愿意放弃一切,他才刚刚知道爱情,他不愿意放手。
如果爱情就是这样的苦涩,那他就心甘情愿的,笑着咽下。
项景淞推开会议室大厅的门,身后跟着一帮股东,气势浩大的走进来,坐在了主位上,刚泡好的茶还在瓷杯里幽幽的冒着热气,刚要开口询问这次紧急召开董事会的原因,门又一次被推开——
“我还没来呢,开什么会?”文健推开门,接受着项景淞见鬼一样扭曲好笑的表情,他让开一点路,允超跟在后面一步一步的走进来,“项叔叔,别来无恙啊。”
“张文健!你没死?!”项景淞的眼睛瞪得鸡蛋大。
“您很失望吧,毕竟还是没有让我父亲体会到失去最爱的痛苦。”文健惋惜的摇头,露出一口白牙的笑着,“另外,您要从这椅子上起来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项景淞抓着瓷杯一把摔在他的脚下,滚烫的开水四溅飞出,文健却岿然不动,挑眉继续——
“就在刚才,我们已经把名下的26%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了项允超先生。”
“加上他之前拥有的10%,我们不妨做一个简单的小学算术。”
“他已经是最大的股东了,项景淞先生,所以这个位置——”
“我来坐。”允超淡定的接住话头。
“为什么是给我?”允超拿着刚印出来的合同,并没有研究里面的款项,他绞着眉头看着文健,“我把自己的交出来给你不就完了?这样张家就能收了项氏。”
“我们要项氏干什么?”文健坐在他边上的旋转椅上,撑着脑袋耍赖,“我们是世代为官的,就算是开公司,也不用你们这个当骨架啊。”
“可是我名义上还是项景淞的儿子。”允超气短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你是不是傻啊。”
“我不傻啊,这样才最好……”文健摇摇头,把钢笔塞进文健的手里,“快签字。”
提笔完成最后一划。
文健得逞的笑嘻嘻的说出原因——
“恩,好了,聘礼完成。”
允超当场就想撕了合同,摔了钢笔,拎着他的脖子让他再说一遍。
“项老板,有风度的退位让贤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文健垂下眼,笑容慢慢的隐去,再次抬头,他的眼神看得项景淞心里发慌,不是威胁也不是逼迫。张老无非拿项氏给他练手,就像是刚羽翼丰满的鹰雉被放到满地小鸡仔的鸡窝里,让他抓一只回来。
项氏从来都不是张家看得上的敌人。
就连张老爷入狱这件事情,都是张老默许的。
如果不是在毫无生活情趣的大儿子的办公室里发现那只巨大的热带鱼缸,不是觉得底下铺就的一层软沙耀眼的可疑,张老也不会知道自己千叮咛万嘱咐的两袖清风在这里断了传承,如果不是曾经一手提拔的央局副厅打电话告诉自己他儿子已经名列双规名单之上,他也不会狠下心先用这个子涵当做保护大儿子最后的手段。
先用最轻的罪名让他下马,然后小心的处理掉鱼缸底下那些金砂。
大儿子从来都不是张老的左膀右臂,他的双臂,都是自己的。
“我们……不会再计较之前的事情,收手吧,项老板。”文健点破他们毫无希望的未来,然后摆明一条万全之策的退路,已经是仁至义尽,“项氏的股票马上就会回升,已经对外散出了消息,原总裁引咎辞职,新总裁成立助孤基金,每年捐赠希望小学一所,款项一亿,并且重建孤儿院。”
“而这一切,都必须是事实。”
项景淞握着拳头,然后松开。
“另外……项叔叔……”文健忽然改了称呼,上前一步靠近了项景淞的耳边低语一句。
“王阿姨,爱的是我父亲。”
“刘小姐,大少爷让我送您到新别墅去,车子也已经准备好了。”站在房间窗口的玟缦一袭火红长裙,从来都是长直的黑发被烫了波浪卷儿,妩媚的搭在背后,她看着福叔手里自己的行李箱,想必他的口袋里还有一张给自己的支票。
“他们见面了吗?”并不在意自己的去处,玟缦的眼里全是复杂的笑意。
“是的……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福叔并没有任何的隐瞒,说出的话却特地放轻放慢,生怕这个女人忽然崩溃,毕竟她刚涂好的十指豆蔻,被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最好不要让允超看见我……是吗……文健真的很宠爱他。”眼眶还是红了,玟缦潇洒的扯出一个笑容,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吧,福叔。”
跨出大门口,玟缦一扭头看见张老拿着一把剪刀在花园里侍弄刚开了花苞的Neptune,玫瑰园争相吐露的香甜气息包围着那个闲云野鹤的老者,金红色的三十瓣玫瑰花海远看像是一朵镀金红云让玟缦不由得停下脚步。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可以呀。”张老点点头。
“您为什么当初同意文健为了我脱离张家呢?”明明可以用强硬的手段,事实也证明了她并非文健的真爱,这个老谋深算的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是有自信他会回来吗?”
“小姑娘,张文健虽然是张家人,但也是他自己。”老人摇摇头,从开得最盛的一丛中剪下一朵玫瑰,缓缓的从花丛中走出来,“我能做的无非是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成长环境,但是我也常常觉得,其实没有我,他们一样能很出色。”
递到玟缦面前,一整朵玫瑰,让她想起当初文健被打断的求婚。
“在不在张家这颗大树下,都是一样的。”老人娓娓道来,“他最终还是会达到顶峰,尽管路不同,遇见的人和事不同,但这都无关紧要。”
“有的时候从底层成长,也未为不可。”笑看玟缦接过自己的玫瑰,老人背着手又走回花丛中,“我的这个孙子就是对谁都好,但是给你的,你未必想要。”
“飞澳洲的机票我已经吩咐人买好了,是走是留,小姑娘,你自己选吧。”
玟缦第一次感激这个老人的洞察世事,她需要的不是一个空荡的大房子,而是一个可以流放自己的陌生国度。也许……她就可以试着忘记这个注定不属于她的人,而不是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的夜夜徘徊。
“谢谢。”深深的鞠了一躬。
转动着手里的花萼,玟缦上了车,撩了一把手里还没有习惯的卷发。
“去机场。”
走上正轨,对于张家和文健之间是不同的定义。
“哥……回来吧……求你了……老爸的位置不好坐啊!每天都忙的通宵!”文康一手翻报告,一手签字,手机让Bosco拿着贴着自己的耳朵,“或者你就来帮帮我,我也不要求你做这个位置啊!”
“文康,你别撒娇了,Bosco都去帮你了,肯定没问题的。”文健在家里换了鞋正要出门,忽然被允超甩了脸子丢过来一个电话。
“他还要照顾文钰!哪有空管我!你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去打网球比赛把人家的腿扭了!”文康说道自家的小宝贝忽然打开了话匣子,“都是你当初让我教他,现在好了吧!上瘾了都管不住了!”
“文康,我要去上班啊……你能不能下次说?”直接忽略掉弟弟重色轻友的言论,文健挂掉了电话,把一边生闷气的小少爷拉过来亲了一下,“下次他再打,就挂掉。”
“你不是弟控吗?你弟弟的电话我哪里敢挂掉。”慕凡给允超普及了一下知识,关于张家兄弟之间的,然后……客厅真的挺冷的。
“我……没有啊……”文健头大的笑了笑。
“今天我上午要飞去深圳签个合同,你没空送我吧。”允超双手抱胸,推开文健还想上来占便宜的手,无奈的转移了话题。
“青伯没有安排车?”文健拿了钥匙,准备就绪打开房门,有点不放心。
“算了……我坐地铁去。”允超算不清楚文健总是变化的上班日子,总以为可以搭个顺风车,不过刚被文健领着去办了地铁卡,还是很新奇的。
“小心点哦,最近小偷比较多……”文健婆婆妈妈的叮嘱——
“色狼也比较多……”
“张文健你说什么!”小老板眼睛一眯,果然眼前刮起小旋风,男人已经没了影。
扑哧一笑的允超,今天也万事顺心。
警笛声像是一声惊雷,炸响在每一个拐弯的路口。
“文健你冷静!”海洋被文健一片惨白的脸色吓到,他无意间碰到了他抓着方向盘的手,冰冷的像是死人一样,泛着青色,“你这样我们还没有赶到就已经翻车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今天……”2号线,失火。
那一条火龙在地下飞快驰骋,然后终于栽倒在一边,惊呼和求救声像是从地狱裂开的大门内传出来的,那样的撕心裂肺,每个人的面目都变成焦黑……围观人群都惊讶于这种惨象,像是被画得太过炫彩的油画给人无限的压迫感。
文健从车上冲下去,眼神急速的扫过去,却被一个小女孩抓住胳膊——
“叔叔……救救妈妈……”
晶莹透亮的眼泪把文健的神智拉回来。
他看着女孩无助的握着自己的裙边,骂了自己一句。
【你是一个消防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