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贱-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快乐的!”
但是我不敢,在我心中,凝眉就和女神一样神圣。等她指尖温热的时候,我用小小的指甲剪仔细地替她修剪指甲,她宛如一个听话的小女孩,任由我来弄。这个时候,我的心暖暖的。只要我能为凝眉做一件事情,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也会很开心。
这件浪漫的事情有一次在我喝多的时候被贾贝勒套了出来,他们捧腹大笑,纷纷出言嘲讽:“哦哟,没看出来,道行真够高的啊!你看看人家泡妞的手段都这么独树一帜!”
“是啊,我三哥当然厉害了!豆芽菜摘下了玫瑰花啊!”
“阿武啊!照我说,就算你以后不当医生了,还能当美甲师呢!”
靠!都给老子滚远点!
其实,凝眉对我也很好,她只是淡淡的,从来不表现出来而已。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她点一些我爱吃的菜,而且还总是要求我饭后吃水果补充维生素C。她的朋友送她一盒进口巧克力,她知道我爱吃甜食,就一块都没舍得吃,全都送给了我。她有时候爱揉揉我的脑袋,有点摸小孩的感觉,不过我也欢喜得很。
凝眉对我这么好,我得更加努力地学习,长本事,以后我还要赚很多的钱来养活凝眉呢!我每天都趴在桌子上认真地学习,不懂就问。
凝眉看见我如此“好学”,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高兴。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她特地送了我一块手表。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非常给面子地在寝室哥们为我庆生的饭局上出现。更让我感到幸福的是,我当众耍酒疯吻了她,她居然没有生气!这可是我的初吻!
他们都起哄:“眉姐再来一下!”
凝眉笑眯眯的,又亲了我的脸颊一下。
当时的我感受着异样的幸福,却故做害羞状:“讨厌,眉姐,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刚说完,全体在场的人就都冲到卫生间里呕吐。
霜儿也送了我生日礼物,是最新款的阿迪达斯运动鞋。我送凝眉回宿舍后,就晕乎乎地去霜儿那里领礼物。
霜儿十分不悦,她用鞋盒敲着我的脑袋:“秦之武,我警告你,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如此重色轻友,小心咱们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
我拍着她的后背轻言细语地安抚:“哥们,你没有理解那句话的深层含义,兄弟如蜈蚣的手足,女人那是冬天的衣服,乖!”
霜儿扬手欲打,随后又收了回来,咯咯地脆笑:“秦之武,看把你小人得意的!我回头就对嫂夫人打小报告!”
更让我春风得意的是,这个学期在凝眉的带动和我的努力下,期末考试都是门门红,不但得了一等奖学金,还得了个“进步标兵”的奖状。当辅导员在大会上宣读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忸怩着问身边的江哥:“真的吗?这真的是我吗?怎么可能呢?我做得根本就不够好……你确定真的是我吗?”
江哥实在忍受不了了,他一个大耳光就把我甩了出去。我晕乎乎地去讲台上领奖,当看到鲜红的奖状上写着我大大的名字时,我才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我人生中来自“官方”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荣誉!
我乐颠颠地把奖状领了回去,破天荒地晚上忘了给凝眉发短信,坐在床边爱怜地抚摸着这张奖状,亲得满奖状上全是口水。每当寝室回来一个人,我都拉着他同看:“你们快看,多漂亮的奖状。”
“赵远,我的功勋章里也有你的功劳。”
“二哥,你看,奖状上的名字写得多么铁画银钩,笔挺有力,写字的人一定是我的粉丝!”
每次我一开口,他们都做呕吐状!
当我成了祥林嫂的时候,他们实在忍受不了了。贾贝勒眼冒凶光地对我下了毒手,纠集其他四个杀气腾腾地扑了上来,把我的衣服裤子全都拽了下来,扒个精光,然后把我反锁到卫生间里,从门缝里把那张奖状塞给我:“你自己欣赏吧!”
两个小时以后,他们把我放了出来,我扔提着奖状一脸的陶醉状:“讨厌!你们逼着我孤芳自赏!”
他们实在忍受不了了,纷纷讨饶:“阿武啊!求求你不要再折磨兄弟们了吧!就让兄弟们多活几天吧!”
“三哥,行行好吧!”
我把奖状复印了两份,奖状原件交给凝眉,复印件一份寄回家邀功请赏,还有一份我小心翼翼地贴在寝室门后,让那帮哥们每次去开门,一边不得不眼红我的进步,一边大骂我缺德无耻。
大一结束了,陷入爱情中的我过得很快乐,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不属于我的爱情永远都不会长久。
六、上铺的、下铺的,不如几张红色的!(1)
我们寝室的小六赵远来自四川,我们一直过了很长时间才知道,他的家乡不是九寨沟那样的神仙仙境,也没有弥散着麻辣火锅的浓香。他的家乡,是中国最贫瘠的乡村,还保存着对不存在的鬼怪神灵的畏惧和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原始劳作。
但是赵远从来都不对别人说这些,更不像江哥那样把他的农民父母小心翼翼地遮掩住。他很坦然地穿着破旧的衬衫,用家乡话大声地和父母打电话。他的学费是靠贫困生贷款,生活费一直是靠做家教来维持。他每次吃饭都点最便宜的饭菜,大口大口地吞咽,腮帮子鼓鼓的,吃得很香。他的自尊心很强很敏感,脾气也很大,而我比较了解他的个性,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的自尊。
可是他和寝室其他人的关系却一直很难搞好。丁原和张辽倒还好说,他一直非常厌恶江哥无休止的吹嘘和装腔作势,更加厌恶贾贝勒大手大脚的纨绔作风。江哥颇会看眼风,有时候倒还让着他一二,贾贝勒本来就喜欢抬杠,哪里会放过主动向他挑战的赵远?没过几天,狼烟四起。
这是我最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这天,贾贝勒还是平常那副德性,叼着小烟走进寝室。一看就是刚送完格格“回宫”,他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手机响了。他很兴奋地接通:“亲爱的,你可想死我了!”
看他一脸招财猫的贱样,就知道是他远方的小情人,用他的话说:“一等男人,花外有花;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狗尾巴花;四等男人,花在别家。”
两个人咕唧了半天,他踹了踹我的床:“阿武,我甜心她肚子疼怎么办?”
我不耐烦地回踹:“怎么办?我又不能去给她揉肚子。”
贾贝勒不怒反乐:“提醒我了!我怎么没想到?”他接着低头打电话:“甜心!你把手机放在肚子上,把声音调成震动,我不停地给你打,就当是给你揉肚子了!”说到乐处,倾情奉献,上演了一段失传以久的“忠字舞”。
贾贝勒跳完了舞顺手把烟头嗖的一声从手指间弹出。没想到这次的“一阳指”失去了准头,烟头正好弹在赵远刚洗完的衬衫上,立刻把他的衬衫烫出了个窟窿。
赵远的脸色刷地白了,他有且仅有两件衬衫。他很生气地望着贾贝勒:“贾羿,你要干什么?”
贾贝勒随手挂了电话,抱着恶作剧的心理坏笑:“哥们别心疼了,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哥哥有的是不想穿的,回头赔给你两件。你倒赚了!”
我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仿佛嗅到了空气里的火药味。
赵远气得眉毛直挑,青筋不住地跳,用轻蔑的眼光望着他:“混球!人渣!没教养!”
贾贝勒自称自打出了娘胎就是天地老大,他老二。刚开始挨了骂还有点晕晕的,等反应过来就扑向赵远:“妈的,你敢骂我!”
两个人滚在地上撕打在一起。贾贝勒比赵远壮,力气大,身手也灵活,三下两下,就把赵远压在身底下。我和江哥一看不好,上前要去拉开。贾贝勒恶狠狠地抬头,闷声闷气地说道:“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们离远点,今天谁要敢管,别怪我翻脸无情!”
一时间,寝室里的气氛很僵,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烈的火药味。
赵远挣扎着乱踢,试图甩开贾贝勒,贾贝勒紧紧压住赵远让他不能动弹,脸色近似狰狞:“你再给哥骂一句!”
“人渣!”
贾贝勒一拳重重地揍在他的脸上,声音很沉闷:“再骂一句!”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上铺的、下铺的,不如几张红色的!(2)
赵远显然被打得不轻,眼睛半天都睁不开,却仍然嘴硬:“混蛋!”
贾贝勒的眼神数变,不怒反乐:“小子,我忍了你很久了。今天我就想见识见识你到底多有种。”他爬起来放开了赵远。
赵远也随着爬了起来,贾贝勒从钱包里掏出5张百元大钞扔在地上,冷冷地说:“这钱赔你衣服够吗?”
赵远喘着粗气,鼻翼煽动,却没有说话。
我脑里血气上涌,很生气地走了过去:“贾二,自己兄弟,你这么玩过分了。”
贾贝勒满不在乎地冷笑:“一会儿你就知道过不过了。”他竟又拿出数10张百元人民币扔在地上:“我再问你一次,够吗?”
赵远还是没有说话,看着散在地上的钱,冷漠得犹如受伤的小兽。他的眼神一点点地失去光彩,一点点地变得麻木。
贾贝勒的微笑让人觉得很陌生。他点起一支烟,烟雾中他的面孔模糊不清,好久好久后他才开口:“如果你觉得够了,就把它捡起来。”
赵远抬头看了看他,机械地弯下腰要去捡钱。我的大脑当时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去拉赵远,他轻轻地甩开我的手,弯下腰一张一张地捡起了钱。
贾贝勒冷笑着抬脚踩住了离他最近的一张钞票,赵远就在他的面前弯着腰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捡。他弹了弹烟灰,轻飘飘的烟灰从赵远的脸颊旁拂过:“如果你忍受不了屈辱揍我一顿,我会高看你一眼,看到你的骨气是如此不堪一击,我很遗憾。”
我头一次产生想揍人的冲动,走上前去伸手推开赵远,揪住贾贝勒:“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你觉得很好玩吗?侮辱他的同时也在侮辱你自己!”
贾贝勒伸手推开了我:“阿武,你真幼稚,不是我踩他的尊严,是他主动把尊严放在我的脚底下。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残酷,残酷得无法想象,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咬咬牙,心里很疼:“贾羿,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说完转身就走。
我走出了寝室,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没有带伞,浑身被雨淋了个湿透。我的心也很凉,仿佛被雨浇透一般,脸上全是水迹,不知道是泪是雨。
我发觉我真的很幼稚,我一直很看重寝室兄弟之间的友情,我们整天在一起吃住,一起哭笑,一起玩乐。在大学的日子里,我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在男人粗豪、没有棱角的友情册里,上铺兄弟的情谊甚至是比美酒还要醇厚,比山泉还要清澈,没有一丝杂质。
我难以原谅贾二刚才的做法,更不理解赵远的自甘受辱。我们是男人,男人就要有宽广的胸襟和虚怀若谷的肚量。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就应该两肋插刀,肝胆相照。我们现在生活在大学,我们之间的友谊应该没有利益之争,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仗势欺人,没有委曲求全。
雨一直在下,我茫然地掏出手机拨号,响了几声后,凝眉清恬的声音传了过来:“喂,您好。”我开始有些清醒,可能是在这个时候,我太需要凝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