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女帮的自白:狐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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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承。
于是她微笑了,但还是有些害怕。马迪睁大了眼睛,有些模糊地看了看上面糊有壁纸的过道、门口、灯光昏暗的房间、铺在没有油漆的地板上的碎地毯以及从沃尔伍思店或格兰特店买来的棉布窗帘,窗帘布被用图钉钉在窗户上,整个墙壁里都渗透着做菜的油味、烟味和老鼠味,一个充满着酸臭气味的家。马迪瞥了一眼没有整理的床铺,一个没有门的衣橱,里面堆满了衣服和毛毯,一双男人的工作靴扔在地板上,一只女人的高跟鞋也扔在那里,很显然是萨多夫斯基先生和他的女朋友缪里尔的。长腿轻蔑地称呼缪里尔为猪,喊他们俩都是猪,便不再多说什么,自然马迪也从不问她什么。有一个耶稣十字架,用白色塑料和不锈钢做成,由长腿的母亲钉在阿布·萨多夫斯基的房间和长腿的房间之间的门厅的墙上。马迪注视着它,想知道那个耶稣十字架是一个吉祥的还是不祥的征兆?为长腿或是为她自己?或只是萨多夫斯基家里一件不值钱的东西,就像下街区的那些瘟疫般肮脏的小纪念碑一样?没有人会刻意地去多看它们几眼,现在只是装饰,或者不是装饰,只是简单地……放在那里?长腿的母亲或许死于疾病或许死于事故,长腿拒绝说,或不愿意说,她只是勉强证实:是的,她曾经有过母亲。
他妈的,那些老掉牙的陈年往事。
五、文身(3)
她们五个人拥进长腿的房间,房间窄小,仅有一扇窗户,让人可以眺望那片后院。
她们五个人都是上气不接下气,都很害羞,真是莫名其妙。
每个人都听从长腿的命令,脖子里都戴着一个十字架。她们曾经问过为什么要戴,长腿回答说,不要在意为什么,只是戴上罢了。当然,她们只得听从她。
丽塔的十字架是银制的,或是镀银的,很轻巧,亮闪闪的,挂在她那圣诞节新买的红色奥纶羊毛衫外,刚好垂到她那丰满的乳沟里,十分合身。马迪的十字架要小一些,类似一种“银”,戴着它过夜就会在皮肤上留下一片斑点。戈尔迪的十字架沉甸甸的,黄铜色的,也许是她那像钢丝绒一样竖起的失去光泽的黄铜般的头发所折射的效果吧。她的眼睛也是琥珀色的,凹陷很深,一副诡秘、焦躁不安的样子——“轰—轰”是一类女孩子常开的玩笑,却叫她好难受,好郁闷。兰娜的十字架是金色的,装潢用的那类金色,是一个纪念盒的形状,戴在一件黑色的羊毛开衫外,垂在她那狭小的圆锥形的乳房间,她紧张地抚摩着它。长腿的十字架最醒目,最有特点,马迪以前从没有见过,事实上她以前从没有看见过任何一个像她那样的—— 一个木刻的十字架,雕刻非常精细,深褐色的,长腿曾说过是从波兰来的。马迪十分钦佩它,心想不会是与长腿的母亲有什么关联吧,她可不敢问。
任何提及过去的暗示都令长腿苦恼,仿佛有一双手在猛拉着她跑,跑呀,跑呀,跑呀……
这就是1953年的元旦。别的事情有什么要紧、有什么关系呢?
像马迪的房间一样,长腿的房间只有一扇窗户,但是它的天花板从一边倾斜下来,好可怕,抵着她的床,将床挤到墙角边。
长腿在一个通风的地方点燃蜡烛,因为房间里漆黑一片,五根白色的蜡烛摆放在房间里,好似教堂里的谢恩蜡烛。一看见这些蜡烛,女孩子们的心跳加快,融化的蜡的气味,蜡烛的火热,火光的辐射,都令她们陶醉不已。这就是她的房间!她的床!她魂牵梦萦的地方啊!
当戈尔迪第一次走进来,看见了这些蜡烛,惊讶无比,偷偷笑道:“天哪,就像教堂一般!”
兰娜大胆地、轻轻地推了她的肋骨一下,“嘘,别出声!”
长腿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拿了一瓶威士忌和几个小玻璃酒杯,神情严肃,她把酒倒入玻璃酒杯中——那酒杯正是马迪在酒吧里见过的那种,极其稀少,刚好盛一口酒——长腿将酒杯一一递给她们每个人,然后,又逐一对每个人说道:“新年快乐!”
她们坐了下来,有几个挤在长腿的床上,有的坐在地板上,长腿就站在她们身旁。她身材颀长,如她黑衣口袋里的弹簧刀,宽松的上衣柔滑光亮,黑色的纽扣也同样闪闪发亮;漂亮的深褐色十字架链子挂在她的脖子上,沉甸甸的。长腿微笑着,举起酒杯,其他人也举起酒杯,所有人都犹豫不决,但还是喝了下去。马迪从前从没有喝过烈性酒,她的手抖个不停,仿佛烈火在烧焦她的喉咙,就像白热化的电线从她的鼻道一直窜向她的脑门心,又向下蔓延到她的腹股沟里,温暖而湿润。哦,绝对不会弄错的。
长腿开始讲话,但还是靠着她们站着。她的声音就如同念咒语,你可以感觉得到她一会紧闭着嘴巴,一会又迫使自己语速放慢,心平气和,内心里却是热血沸腾,兴奋不已。她变得多么的漂亮,木刻的十字架更是耀眼夺目;她的房间是多么的奇怪,上下移动,灯光呈平面,光束一会减弱,一会又加深。不知从哪儿射来的一束光,就像对着光源照鸡蛋一样,包围着她们,好像一个人的静脉在别人的静脉中川流不息,又好像一个人的微笑自然牵动别人的嘴唇一样,令人好不惊讶。她们就分享着这种奇妙的感觉:温暖,湿润,美好。
请郑重发誓:我献身“狐火”姐妹。
是,我发誓。我献身“狐火”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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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文身(4)
是,我发誓。我发誓永远牢记我的姐妹,就如同她们牢记我。
是,我发誓。革命即将发生,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无论是去死亡之谷,还是遭受精神的或身体的痛苦。
我发誓:我决不背叛“狐火”姐妹。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今生来世,决不泄露“狐火”秘密,决不否认“狐火”。将所有忠诚、所有勇气、所有的未来幸福,全心全意,献给“狐火”。
是,我发誓。我以死刑的名义发誓:上帝助我,世世代代,直至时间终止。
是,我愿意:我发誓。
就像一位兴高采烈登场的魔术师巧妙地变戏法一样,长腿拿出一把碎冰的锥子,握着它,将锥尖放在火上灭菌。一把银色的冰锥,工艺精美,十分漂亮。马迪从没有见过这种冰锥,她双眼模糊,一副惊呆了、吓傻了的模样。
“我愿意。”
“我愿意!”
“长腿——这儿!”
马迪观察着这一切。她已经不害怕了,尽管耳朵里犹如尼亚加拉瀑布在咆哮,仿佛多年前被人带到了那儿,如今死了一般。
当然她也不害怕了,因为,她怎么能害怕长腿—萨多夫斯基呢,那是她的朋友呀。六周前与她同床共枕,还从没有别的人曾这样干过呀。从没有人曾会“上帝助我”。望见长腿的双眼瞪大,圆圆的,犹如风车,犹如纺车,她仍旧坚持道:“是。我愿意。”接下来,轮到马迪了,她是她们五人中的最后一个,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柔声地恳求道:“长腿给我刻吧。”她的手抖得厉害,极度恐惧之中将冰锥掉在了地板上。
长腿紧咬着嘴唇,使劲笑了笑。
那是胜利的微笑呀。她们四个中,好像只有马迪才是她的心肝哩。
长腿轻轻地说道:“镇定点,宝贝,好不?”
于是,马迪照样做了,其他人都伸长了脖子观看着这甜蜜的、耀眼的血光。
于是,马迪被文上了“狐火”的标志。长腿早在梦里就设想好了“狐火”的神圣标志:先是刻上一圈红色的圆点,再围绕着这些圆点,构成一个高高的、竖起的火焰。
首先,这个标志是用血来做的,渗出的血滴,痛苦的血滴,针刺的痛苦,留在了马迪左臂苍白的细肉里。于是她咬紧牙关,不哭,也不喊,更不像戈尔迪那样鬼哭狼嚎,装模作样,一脸的汗;也不像兰娜那样缩头缩脑,一个劲地傻笑;也不像丽塔那样拼命咬着下嘴唇,全身发抖。她知道毁伤她的身体,是痛楚的、愚蠢的行为,然而事实上,这却是甜蜜的感觉:我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多么快乐,多么开心啊!
过了一会,血就止住了,她们在伤口上涂上酒精,沿火焰的形状染上红色,那红色是一种用来染圣诞蛋的植物染料。她们迫不及待,按照长腿的吩咐将她们的血滴融合在一起,因此,从那个时刻起,她们真正就是血肉相连的“狐火”五姐妹了,五个人心心相印,她们就是“狐火”,“狐火”就是她们!
解开上衣,她们头晕目眩,热烈兴奋,她们彼此抓住对方:脖子上的十字架碰撞着,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人人陶醉,各个欢喜,几乎要昏厥过去。这时恰好远处传来教堂里悠扬的钟声。房间里蜡烛的火焰摇曳着,犹如醉酒当歌,狂欢作乐。一场由长腿引导的怪异的、漫长的仪式还没有结束,“轰—轰”戈尔迪就松弛下来,一个一个拥抱她们,将她的血抹到她们的血里,驴叫一般,哈哈大笑,很有感染力。不一会,她们都大笑起来,笑声刺耳,一直笑到喘不过气来,长腿和丽塔笑得一脸惨白,马迪笑得不仅是惨白,而且有点病歪歪、晕乎乎的样子,一看见她的朋友们和她自己渗血的手臂,一闻到血的味道,就像看到一只被带回家扔进水池的无头无毛的鸡的血,连母亲都只觉得恶心不愿去清洗它。接着,戈尔迪用力拥抱长腿,力气之大犹如母熊,她拉掉了长腿的衬衣,俩人的肩膀都被拖动了,就连长腿的女孩子的棉胸罩也被扯了出来,露出了她那苍白的小小的乳房。长腿气得好笑,但戈尔迪并没有听从劝告,还在摇摇晃晃,将血污又弄到了长腿的胸口上,俩人的十字架飞舞着,飘荡着。兰娜咯咯地笑,试着拥抱她们两个,由于她比别人喝得都多,所以她有点醉酒发疯,肆无忌惮,不顾一切,咯咯地傻笑,打闹不停。于是,戈尔迪将她一把拖过去,狂吻她,两个人挤作一团,身体倾斜,向后抵到了一张办公桌,一只蜡烛被弄熄灭了,没有人注意到火焰的熄灭,因为兰娜还在拉扯戈尔迪的衬衣,一直拉,直到把她的胸罩完全拉扯出来,胸罩汗气冲天,血迹斑斑。马迪和丽塔也是拥作一团,疯狂地笑着抓住对方,是谁将马迪的衬衣扯掉的,他妈的,扣子不翼而飞,衬衣在空中快活地飞扬,谁的头发拂到了马迪的脸上,她大笑着想将它弄开,可是她的手没有空,她不想将她那只瘦小的肌肉结实的臂膀从她的一个朋友那里抽出来。她们旋转着,摇晃着,蹒跚着,弄得满头大汗,几乎倒在地板上,好在她们及时站稳了,又是一阵狂笑。吃惊的丽塔尖叫着将血污弄到了戈尔迪身上,裸露的柚子般的乳房挤压在戈尔迪的小点的结实的乳房上。有人将威士忌滴到丽塔的乳房上,又把它舔掉,威士忌和血令丽塔激动不已,她的脸,她的头发,统统红得像火焰,像电。马迪的胸裸露着,她的小小的乳房也裸露着,一丁点大的乳头竖起,显得恐惧不安。马迪和长腿都像男孩子一样胸脯平平,瘦长,一身除了骨头还是骨头,但兰娜却抓着她们两人,对着她们,扭动身体,装疯卖傻,发疯了一样。马迪用力地将她的一只臂膀围着她,让她安静下来,另一只臂膀围住长腿,马迪紧拢着,费力地抓着,匍匐着,她的脸挨着谁的脖子了。马迪的双眼紧闭,她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