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演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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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南诏知道邕州已经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不再入侵。张茵却一直不敢进取安南,宰相夏侯孜推荐骁卫将军高骈(pián)为安南都护。高骈,唐朝名将高崇文的孙子,祖上世代在禁军中效力。高骈经常阅读兵书,最喜欢谈论古今历史得失。在禁军中的宦官都夸奖他有能力。党项人叛乱的时候,高骈率领一万多禁兵戍(shù)守长武(今陕西长武西北),屡有战功,升为秦州(今甘肃秦安)防御使,后又立功,迁为安南都护。
咸通六年(农历865年)七月,高骈领军到海门(出海口,江苏省海门市)后,整顿军纪,操练士卒并不急于攻击南诏。高骈年少得志,素来轻视宦官,常常羞辱监军李维周。李维周非常痛恨高骈,日夜想着陷害高骈,屡屡劝高骈进军南诏。之后,高骈和李维周约定,自己先带五千人先行,李维周随后发兵接应。高骈出发后,李维周压根就没打算发一兵一卒支援。
九月,高骈进军到南定(越南北部城市,河南宁省首府)的时候,已经是兵少粮缺。高骈被小人陷害进退不得,听说前哨探得五万南诏军民在峰州(今越南河宣省内)收割庄稼,高骈迅速带兵偷袭大获全胜,随后将缴获的粮食充为军粮。
南诏军和高骈军两军互有攻守,对峙到咸通七年(农历866年)六月的时候,南诏国王酋龙派善阐(chǎn)节度使杨缉思领兵增援安南节度使段酋迁守交趾。同月,唐朝监阵敕(chì)使韦仲宰带七千人也赶到峰州。高骈得到增援后,立即主动进击南诏军,大小战事常有斩获。捷报传到海门的时候,李维周把奏章都扣了下来。皇上很奇怪几个月都没有收到安南的奏报,质问李维周原由。李维周上奏说高骈屯军峰州,只知玩乐不思进取。皇上大发雷霆,用右武卫将军王晏权代替高骈镇守安南,传召高骈回朝听命。
九月,高骈军与南诏军决战于交趾城外,大获全胜。随后高骈领军包围了交趾城。
十月,高骈将交趾包围已经有十多天了。南诏军快到了兵尽粮绝的境地,交趾城很快就会被攻破。正好此时朝廷的诏令到了,王晏权和李维周率军从海门正赶来。高骈接到命令后将军权授予韦仲宰,与属下一百多人北归。之前,韦仲宰派小使王惠赞,高骈派小校曾衮上报交趾大捷。乘船在大海中的时候,望见旌旗从东而来,问游船上的船夫是谁。船夫说是新经略使与监军。二人一起计议:“李维周必然会夺表扣留我们。”
于是躲藏小岛之间,等李维周过去之后,立即奔京师报捷。皇上得奏后,大喜,即加封高骈为检校工部尚书,重新镇守安南。高骈在海门得到诏书后又赶回到军中。
期间,王晏权因为性格懦弱,行动指挥都听从李维周的意愿;李维周既凶且贪,诸将都不愿意为他效命,各领军回营。于是交趾重围不战自解,南诏兵逃离大半。高骈回到军营后,重新督促鼓励将士攻城。不久交趾城破,杀南诏军安南节度使段酋迁,斩首三万多人。
十一月,懿宗下诏安南、邕州、西川诸军各保疆域,停止进攻南诏。委任刘潼去和南诏修好。之后,在安南建制静海军,以高骈为节度使。至此,从李涿侵扰群蛮后,安南战乱已经将近十年了,到现在局面才开始稳定。高骈增筑安南城,周长三千步,造房屋四十多万间。
徐州一直以来是民风彪悍,难以管制。早在咸通三年(农历862年)七月,徐州军发生一次很大得骚乱,赶走武宁节度使温璋。最早在王智兴占据徐州的时候,招募2000勇悍的人,号银刀、雕旗、门枪、挟马等七军。王智兴经常亲兵带300多人自卫,让他们带着兵器坐在大堂两边廊屋悬挂的帷幕下,每个月更换一批人。
王智兴之后,武宁节度使多是儒臣,这些士兵越来越骄横,小不如意,一人大喊,其他的人就应和,把节度使吓得立即从后门逃跑。前节度使田牟到任后和他们杂坐在一起饮酒,这些士兵把臂拊背,一点都不畏惧田牟。犒赐的费用,一天要用万为单位来计算,这样还不满足,经常喧哗要求改善待遇。田牟死后,温璋继任,骄兵听说温璋素来治军严谨,很是忌惮。温璋宴请他们,骄兵们心怀猜忌,不敢吃赏赐的酒食。一天,骄兵们竟然聚齐在一起驱逐温璋。朝廷知道温璋是无辜的,转调温璋为邠(bīn)宁节度使,任命浙东观察使王式为武宁节度使。
忠武、义成两军的将士跟从王式征讨裘甫后一直镇守在浙东,皇上下诏王式率忠武、义成两军去徐州赴任,徐州的骄兵们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恐惧。
八月,王式赶到大彭馆(在徐州西南;唐时邮传所经;也是迎饯之地),骄兵们才出来迎接。王式秘密部署了三天,将军政大权都理顺后,大宴忠武、义成两镇的将士,此时徐州骄兵们还很戒备,王式佯装要将两镇将士遣回原镇。晚上乘骄兵们懈怠的时候,亲自披上铠甲拿着兵器率领徐州本土将士和忠武、义成两镇将士包围了徐州骄兵,将银刀都将邵泽等几千人尽数杀死。
咸通九年(农历868年)六月,戍守桂州的徐州兵已经在那里呆了六年,屡求徐州发兵代替他们。在当初安南陷落的时候,朝廷从徐泗(sì)二州(今江苏省内)募兵二千赴援安南战场,分八百人戍守桂州,最早约定三年更替一次。朝廷因为徐州兵骄难治,所以任命治军严刻的崔彦曾为徐泗观察使。崔彦曾不善于处理军政,以亲兵尹戡为都押牙、杜璋为教练使、徐行俭为兵马使,此三人贪婪凶狠,从不体恤士兵,军中都很痛恨他们。
尹戡对崔彦曾说:“军库空虚,发兵支出的费用太大,希望留桂州的徐州戍兵再守一年。” 崔彦曾接受了这个建议。戍兵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很愤怒,军中都虞候许佶、军校赵可立、姚周等原来都是徐州作乱的盗贼,因为州县的军队没有能力剿灭他们,所以招抚了他们为朝廷效力。这时他们心生怨恨,密谋造反。
七月,当时桂管观察使李丛调去了湖南,新的桂管观察使还没有到。许佶、赵可立、王幼诚、刘景、傅寂、张宝、王弘立、孟敬文、姚周九人见机造反,刺杀都将王仲甫,推举粮料判官庞勋(xūn)为主帅,劫持军队回徐州,一路上纵兵剽掠,沿路州县不能抵御。
八月,朝廷得到消息后,派遣使者张敬思赦免他们的罪行,亲自随他们回徐州,戍兵才停止了剽掠。九月,庞勋等到湖南时候,监军用计让庞勋等将铠甲和兵器都交了出去。山南东道节度使崔铉严兵守要害之地,徐兵不敢入其境,改乘舟沿江东下。庞勋、许佶等聚集在一起商量:“我们的罪行比银刀军大,朝廷之所以赦免我们,是忧虑我们沿路攻劫,或溃散为寇,如果我们到了徐州,一定会被官军陷害!”于是,众人把私人家当都拿出来打造铠甲,兵器和旗帜。经过浙西进入淮南的时候,淮南节度使令狐綯遣使慰劳他们,并给他们送了粮食。
都押牙李湘对令狐綯说:“徐州兵擅自归乡,势必作乱,虽然没有朝廷的敕令诛讨他们,但是作为籓镇大臣应该有临事决断的谋略。高邮两岸又高又陡而且河水又深又狭,请将奇兵埋伏于两侧,燃草船堵塞他们前进的道路,再派劲兵围困其后,这样就可以把他们都擒获。如果不这样,让他们渡过淮河到达徐州,和怨愤的徐州兵会合,为患一定很大。”
令狐綯素来懦怯,而且没有敕书,便说:“他们在淮南没有暴行,任由他们过去吧!其他的,不是我分内的事。”
庞勋私下招集原银刀军逃窜的士卒以及其他亡命之徒并将他们藏匿在船中,数量达到一千人多人。二十七日,庞勋等人到达泗州,泗州刺史杜慆在球场用酒食招待他们。当时有优人演戏助兴,徐卒认为是在侮辱他们,抓住优人想杀了他,在坐的宾客都惊散了。杜慆的弟弟杜悰早已领军戒备,徐卒不敢做乱而不了了之了。
之前朝廷多次下旨令崔彦曾好生慰抚擅自归家的戍兵,不要让他们忧虑。于是,崔彦曾不断地派信使传达朝廷敕书的旨意。庞勋等也修书陈述他们不得已的原由,态度很诚恳。
等到徐州的时候,庞勋与许佶等手下众人说:“我们擅自回家归乡,是因为想念妻子和儿女。现在探得消息,朝廷有密令传到徐州军中,等我们回到徐州城内就把我们分开灭族!大丈夫与其自投罗网,被天下人耻笑,不如同心协力,赴蹈汤火,也许能躲过这场灾祸,而且可以求得富贵!况且城中的将士都是我们的家属亲戚,只要我们在外面一呼唤,他们一定会在城内响应。然后富贵唾手可得呀。”
大家都欢呼说:“这样好。”
有将士赵武等十二个人怕牵连家属,逃跑时被庞勋等捉起来杀了。然后派遣使者拿着他们的首级去见彦曾,并作申状,说:“我们在外面戍守六年,实在是心怀故乡;而赵武等人利用众心不安的时机,擅自带兵回家。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应该的,现在朝廷虽然赦免了我们的罪行,但是我们还是要将首恶杀了以弥补我们的过失。”
十月初四,庞勋的使者到了彭城,彦曾看了申状后很怀疑事件的真伪,便将使者严刑考问一番,终于得到了事情的真相。初七又收到庞勋的申状,说:“将士自认为罪恶深重,各怀忧疑,现在已经到了苻离(今安徽省宿州市),还不敢卸下装备。原因是军将尹戡、杜璋、徐行俭等狡诈多疑,必然会生衅(xìn)隙,请求将他们三人停职,以安众心,还请求将我们安排在一起。”
当时戍卒已经逼近彭城,彦曾召集诸将到一起商量对策,众将悲愤地说:“他们比银刀军还凶残,银刀军致使徐州军都蒙上了恶名。现在坏名声还没有洗清,戍卒又这么猖狂,如果让他们进城,必然会作乱。如果那样,徐州全境就毁了!不如乘他们远来疲弊,发兵攻击他们,我逸彼劳,一定能取得胜利。”
彦曾犹豫未决。团练判官温庭皓又劝彦曾说:“徐州的安危就在眼前,战机的得失在于今天的决断。现在攻击他们有三个难处,而不攻击他们却有五个害处:朝廷已经宽恕了他们的罪责而我们擅自诛杀他们,这是第一个难处;率领他们的亲人*他们,这是第二个难处;叛乱的罪责重大,株连的人一定很多,这是第三个难处。然而戍兵擅自回乡而不诛杀,那么各道在外戍边的将士都会效仿,朝廷拿什么来节制他们?这是第一个害处;主帅是一个军队的首脑,而轻易杀害,那么以后为将的人拿什么来号令士兵?这是第二个害处;经过的地方都极尽剽掠之能事,私下锻造铠甲兵器,招纳亡命之徒扩充自己的势力,这样的罪行都不*,我们以后将依据什么惩罚罪恶?这是第三个害处;军中将士,都是他们的亲戚家属,银刀余党,潜匿在山间,一旦他们里应外合,我们凭借什么抵御?这是第四个害处;威逼胁迫军府,撤销他们疑忌的三个军官,又想自为一营,听从他们犹如银刀军的灾患重起,违背他们就成了他们作乱的借口!这是第五个害处。现在希望明公能克服这三个困难,杜绝这五种危害,早定大计,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
当时城中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