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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丁玲在北大荒-第14部分

小说: 丁玲在北大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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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楷模。
  杨沫:50年前,我就喜爱丁玲这个作家和她的著作。她的革命现实主义的优秀作品,曾像乳汁一样哺育我成长,对我的一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我酷爱丁玲的作品,更敬佩她的人品。她对革命的忠贞,对光明和理想顽强执着的追求精神,都给予我巨大的勇气和力量。
  陈登科:1951年,我才认识了丁玲,那时我到文学研究所学习。丁玲和我第一次谈话时,曾语重心长地说:“过去叫你学文化是党对你的培养,现在把你送到这里来学习,还是对你的培养。”她叫我无论如何都要记住,要先做一个共产党员,而后做作家。丁玲对我们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当我得意的时候,她就要泼一盆冷水,当我失意的时候,她就会捧来一团火,热情地鼓励我。当我在文研所的学习行将结束时,她对我说:“你要继续留下来读书。”我说我在这儿学习近三年了,我应该到生活中去。丁玲就马上鼓励我下去,我一到安徽,就去一个工程队当教导员。这个工程队要建一个水库,我就参加了。我在实际工作中利用业余时间,写了一个短篇小说,才几千字,题目叫《离乡》。其中写了一个老头子的心理活动,写他为什么要离开家乡参加治理淮河,他为什么在家里呆不住而硬要到工地去。后来这篇小说在上海的《文艺月报》上发表了。小说发表以后,有好多同志对这篇作品表示赞赏,他们说:“喂,陈登科,写得不错啊!你现在有很大进步啊!变化不小呀!”把我捧上了天,捧得我晕头转向的。后来,我到北京去看丁玲(我每次上北京都要去她家)。一进门,她就说:“陈登科,你那篇《离乡》我看了。”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乐滋滋的,暗自想:“大作家一定要表扬我几句了。”于是就微笑着问她:“您有什么意见?”她说,“我看了你的《离乡》很难过,为你难过,也为我难过。为什么呢?你在文学讲习所学习近三年了,应该学到的东西你没学到,人家丢掉的东西你却从地上拾起来当做宝贝。”我一听这话,就像迎头淋上了一盆冷水,身子凉了半截,尴尬地缩回脖子,颓然坐在椅子上。就在此时,陈明出来解我的围了,他打岔说:“不谈这些了,喝咖啡,喝咖啡!”于是,我就喝起咖啡,咖啡一喝,僵局也就打破了。当气氛和缓下来的时候,我对丁玲说:“这样吧,我重写一遍。”丁玲说:“好啊!就住在我家里写。”我就住在她家了,住了十多天,写了一篇《黑姑娘》。写出来以后,我就像学生交卷子给老师一样,怀着忐忑的心情把《黑姑娘》交给丁玲看。丁玲看过之后说:“这就对了,你又回到你原来的道路上去了。”就是这么一件事,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至今记忆犹新。
  丁玲对我如此关怀、爱护、培养、教育,但是在1957年,我也表态和她划清界线,也跟别人一样去批判她,这对我来说是一生中的一大污点。1955年的时候,丁玲成了反党集团的头头,我不知道。当时,省委告诉我,说###通知我到北京开会。我问,“开什么会呀?”我们的文教书记告诉我:“通知里没说开什么会,听人说,丁玲要受处分了。你到北京去,要看情况,不要乱讲话,我先给你打个招呼。”我一听,很不相信:暗忖“丁玲怎么会出问题呢?”一到北京,我就同往常一样去看丁玲,还带个朋友同往。一进丁玲的家门,丁玲就满脸笑容地和我打招呼,她说:“陈登科你来了。”我说:“我是来开会的。”她说:“你们就是开我的会呀。”我说:“开你什么会呀?”她说:“哎呀,你明天就知道啦,他们说我反党。”我一听急了,气冲冲地说:“谁说你反党,你怎么会反党呢?”此时,陈明出来打岔:“别谈啦,别谈啦,来,来,来,吃饭,吃饭。”晚上,我们吃过饭才走。

永不消逝的活力(4)
第二天,会议一开始,就宣布要批判“丁、陈反党集团”。当时,把我弄糊涂了。那次,有的人在台上批评丁玲提倡的“一本书主义”,等等。我在台下想,怎么冒出个“一本书主义”?我在文讲所学习三年怎么没听说过,丁玲也没对我讲过什么“一本书主义”。到了1957年,又把我们这些人集中到文学讲习所(鼓楼东大街103号)去,集中了一个多月,要我们检讨,要我们和丁玲划清界线。那时候检讨,我和徐光耀都是重点。所谓“检讨”就是上纲上线,把对方和自己,都臭骂一通。我检讨一次,两次,终于获得成功啦。为什么说成功呢?因为把我的检讨公开发表了,一公开发表,我就知道检讨过关了。我的检讨发表以后,我就回到省里,省里说,你的检讨我们看了,检讨过就行了,我们就不再追究啦。可徐光耀就不行了,他的检讨没被通过,人家不同意发表,回去后他就被划成右派,我没被划上。我那个检讨是违心的,我不承认丁玲反党,也不认为丁玲是个右派分子。但是,当时,我必须表这个态,必须和她划清界线。所以,这次我来这里开会,我就在想着一个问题,厦门大学开这个会议,原是我们文艺界拔乱反正应该做的一件事,但文艺界没做,厦门大学做了。作为会议的参加者,作为丁玲的学生,我非常感谢厦门大学。我认为,从她的作品一直到她的为人,也有一个拔乱反正的问题,也应该有一个公正的评价。我认为,对一个人的看法,不能以人废言或者以言废人,我认为,对丁玲的作品也应该有一个公正的评价,看待一个人应该全面。我想,研究她的作品,应该研究她同党的关系,就是要看一看她的《三八节有感》到《“七一”有感》,两者相距约40年。在这40年当中,她经过褒,也遭到贬,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她被打成右派后就到北大荒去劳动,“文化大革命”中又被关进秦城监狱。我没当过右派,但是我知道监狱的生活,因为“文化大革命”中我也坐过五年监狱,所以我知道监狱的生活是怎么回事。今天在座的恐怕也有当过右派的,知道当年右派过的是什么生活。当年一被戴上“右派”这个帽子,一见到人,尤其是见到熟人,就要把头低下去。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是极少数的。“文化大革命”就不同了,这个是“反革命”,那个是“特务”,彼此彼此,大家见了面就互相点一下头。此时“反革命”多了,就不以为奇了。在1957年,若是右派分子的帽子一戴上了,那个滋味,那种精神折磨是很难用文字表达出来的。而丁玲一戴就是20多年,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这么不公正的待遇,可是,她对党的感情并没有变,她始终把党当做自己的母亲,她的这种感情是经历过几十年的严峻考验的。
  刘真:1956年,她被错打成了“反党集团”黑头目以后,我去看望她,她像没事一样,给我讲了安徒生童话中的“丑小鸭”。多少年后我才明白,尽管别人冤枉她,她一定还会飞起来,不管有多少磨难,她是打不倒的。没有想到,她的道路是如此的艰险,1957年她又被错划为右派,十年###时期又被关进了监狱好几年。我十分想念她,挂念她,不断地打听她的消息。在深沉的怀念和挂念中,一过就是二十多年。
  1977年,我到长治去搜集彭总的故事,这时,丁玲同志还没有平反,住在长治郊外40华里的嶂头村;不经山西省委组织部批准,是不许人们去看望她的。长治市委对我特殊地开恩了,我说我去找她采访彭总的事,市委派车把我送了去。司机向一个孩子打听丁玲同志的住处,那个四五岁的男孩十分热情,他说:“你们找老丁吗?我知道,来,跟我来。”走到一个大门口,门关着,那男孩推开门,伸进小头脸喊叫:“老丁!有人来找你哩,你听见了吗?”
  这孩子的热情和呼喊,使我明白了她和陈明同志跟人民群众是什么样的关系了,立刻,我的两眼涌满了泪水。这是个星期天的上午,陈明同志到北京去要求平反了,只丁玲同志一人在家。她拉上窗帘,正在电视机旁站着找节目,这是一台九寸的黑白小电视机。我进屋,身后跟着一个陪同我的,还有个司机。来得很突然,丁玲同志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来了,她在屋里的昏暗中摆着手说:“我不认识你们,不认识。” 。 想看书来

永不消逝的活力(5)
是啊!20多年来,有多少不认识她的人批斗她,揪她,推她,关她,所以她才有这样的回答。我走到她的身边悄悄说:“我是刘真。”她一把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关上了电视,又拉着我去拉开了窗帘,亮了。我告诉陪同我的人和司机说:“你们回去吧,晚上来接我。”
  我们谈起来,有多少的话要问,要说呀。她告诉我:“从前我总是没有时间,在狱中我可有了时间认真地、系统地读读马列主义了,越读越想读。”她还告诉我:“一年一年长期没有人和我说话,我怕我不会发音,不会说话了,我常常背诵唐诗,用诗,自己对自己说话。”当她告诉我她正在完成长篇小说《母亲》时,我更加认识了她,她是多么的顽强啊!这就是她的起飞,飞翔。在一切苦难中,她的灵魂更加净化,升华了。这是多么难以作到的事情,多么难得的精神境界呀!当她谈起她在北大荒喂鸡的生活时,对那种劳动,和那些能够为社会增加些物质财富的小生命,她充满了乐趣和留恋之情。这都是和她热爱人民,热爱生活分不开的。
  她平了反后,组织上让她住进北京友谊医院的单人房间,去全面检查身体。我去看望她,她对我说:“在这医院里不如在文化部招待所,在文化部招待所不如在嶂头村。”她所怀念的究竟是什么呢?是和人民在一起生活,同甘共苦。
  她常告诉我们,认识人时不要那么简单,写人时不要粗糙。她的作品,那怕是一篇短散文,在感情上,艺术上,都是过细的,都是认真讲究的。
  杜鹏程:丁玲献身人民,毕生永不懈怠。人民是丁玲心头的一盏明灯,它引导着作家全部的生活实践和创作、评论活动。生长在土地上的植物就单株养分来说常常比不上盆栽,只是因为它和大地相接,有“地气”的养育,那茁壮与茂盛才远不是盆栽能够赶得上的。提高“单株”的思想、艺术、知识素养,增加具体的生活积累,对于创作的重要,这是许多人都懂得的,重视的。但“地气”对改变作家的质地,保持作家内心的人民的本色,却未必人人都重视了。在这一点上,急功近利很有害。“地气”对作家的影响,是内在的,默化的,全方位的。这是它的重要之处,也正是它常常不被重视之处。
  在窘境中,和人民生活在一起,向他们学习,还比较容易;在顺利的时候就比较难;要毕生和他们“不隔”,不断将自己的作品,自己的创造活动——即生活的一部分交给他们,终于成为他们中毫不特殊的一个,那是很难很难的!丁玲正是在这一点上让我们敬仰。
  一个人——一个时代——一个世纪,这就是丁玲。对生活的热爱永不磨灭,对人民的感情永不磨灭,对美的追求永不磨灭,这就是丁玲。
  郑朝宗:丁玲今年80岁了。她是著名的老一辈作家,又是我校中文系名誉教授,为了隆重庆祝她的八秩寿辰,校系两级领导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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