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程灵素(综武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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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素连忙退了退，生怕他发狂性伤人。然而却没有，他似乎即刻便冷静了下来，一双眸子深沉不见底，却暗暗隐藏着汹涌的波涛。
“你们很好。”假阎王捋了捋胡须，微微笑道，神情却殊无笑意。
程灵素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假阎王，“王，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
阎王点了点头，“你们已经猜到是谁下的毒了？是阿芜吧。”程灵素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他口中的阿芜就是他新纳的小妾，其实，大约他自己也知道一点点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灵素居然听到阎王的叹息，神色也有了一丝波动。
“阿芜，很像我原来的妻子。”
一句话道尽了一切前因，程灵素可以想象到是怎么回事，末了她也只能是叹气。
日子重新变得无聊和难过，地狱里不分昼夜，不知时日。程灵素估计自己是要老死在这死气沉沉的地狱里了。
自穿越之后，事情便超出了她的想象，一切都像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一样，让人很绝望。
“你是谁？”一声叹息幽幽响起，在空荡荡的监牢里像一颗炸弹一般，程灵素惊得心跳都快停了，她瞪眼看着阎王，紧张而恐惧。
“你是谁？”只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问话，却让程灵素冷汗直冒。
“王，您开玩笑呢，我当然是程灵素啊。”程灵素强自镇定，却止不住声音的颤抖。
“不说实话的话，我只能送你去洗魂殿。”阎罗王看着程灵素，明明眼神很温和，程灵素却觉得比数九寒天都要冷。
洗魂，传说中地狱里最恐怖的一条刑罚，如果一个灵魂不纯净，便会被投入洗魂殿，用从观音菩萨净瓶里的水清洗灵魂，直至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灵魂为止。
被实施洗魂的灵魂会看着自己的灵魂一点一点变白，一点一点丧失记忆喜怒爱恨，到最后变成一缕无知无觉的雾，在地府上空随风游荡，直至无法凝结消失无踪。
冷汗透衣，程灵素不住地颤抖，她惊恐地看着阎罗王，不知所措。
“说。”阎罗王似乎已经丧失了耐心，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准程灵素，口中念念有词。无形的压力陡生，程灵素被凭空托起，她仿佛失重一般漂浮起来，她吓得大叫，挥舞着手脚，却什么都抓不住。
她的身体渐渐开始变成透明，首先是脚，慢慢到小腿，——
我命休矣！程灵素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逐渐消失的身体，吓得尖叫都忘了。
嘭！
嘭！
连续两声重物坠落的声音，第一声是门忽然被撞开倒在了地上，第二声是程灵素从半空落下来的声音。
“抓住他，去地底。”当先一人是燕青，他换了身紫色的衣服，在袖口绣着深紫色的花，像是某种图腾似的。在他的后面跟着一群同样打扮的人。
他们用粗大的绳索将阎罗王和程灵素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推推搡搡地出了监牢，沿着楼梯一路向下。
程灵素看着燕青，他额上画着一朵花，跟袖口一样，黑色的花在他苍白的脸上十分醒目而妖异。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燕青，史进呢？你把他怎么了？”程灵素大声质问燕青，此时此刻，她不由得怀疑，眼前的燕青根本就是假的，史进，不知道被他祸害成什么样了，他那么信任他的燕青哥哥。
燕青神色变了变，看向程灵素的眼神却更冷了，他朝着程灵素的脸就是一巴掌，“闭嘴！”
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不由自主蓄满了眼眶，程灵素咬咬牙，昂首将眼泪逼了回去，她恶狠狠地看着燕青，声音还是那么大，“你把史进怎么了！”
燕青残酷地一笑，毫不留情地反手扇了程灵素一掌，口中一阵腥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从嘴角流出，滴落在脏兮兮的衣服上。
程灵素被他打得狂性倒出来了，她呸地吐掉口中的血，拔高了音调大声吼道，“燕青你个烂渣把史进怎么了！”
燕青忽然顿住，紧紧捂住了胸口，脸色苍白如纸，几近透明，眼中痛苦之色越浓。
程灵素还要再吼，却被人一记手刀给劈晕了过去。
“扛着她走。”燕青白着一张脸对属下说道。
阎罗王忽然嘿嘿笑了两声，摇了摇头，低语，“笨啊。”
一路往下。
“大人，已经到底了。”
燕青举起火把照亮了楼梯旁的数字，十八。这就是十八层地狱了么？
“原来是来救他的。”阎罗王忽然叹道，“处心积虑这么多年，还真是不容易。”
燕青冷冷笑了笑，并不理会，对下属吩咐道，“开门。”
第十八层地狱之门缓缓被打开，一股热浪奔涌而出，眼前火红一片。
“王，带路吧。”燕青似笑非笑地看着阎罗王，如果没有阎罗王的避火诀，这地狱的业火会将这里的每一个人烧成灰烬。
阎罗王看了看程灵素，点了点头，对燕青道，“要带她一起进去？”
燕青皱了皱眉，留了两个人下来，“看好她。”说完跟在阎罗王后面，踏入了熊熊烈焰中。
程灵素被随意扔在地上，脸贴在地上，火热的温度从里面传出来，烫得皮肤生疼。
刚刚睁开眼睛，耳朵里便传来阎罗王的声音，只是，他叽里咕噜说了好几句话，程灵素一句都没听懂。她皱着眉头想叫他别念了，跟咒语似的。抬起头却只看到两个燕青的下属，哪里有阎王的身影？
见程灵素醒了，一人又是一刀柄砸了下来，这次没找准位置，程灵素被砸得生疼却没能晕过去，她慢慢爬起来，看准了踢自己的家伙，不怀好意地弯了弯嘴角，抬脚朝那人胯部狠踢了过去。可是，为什么是空荡荡的啊！
那人冷冷一笑，缓缓抽出刀来，在程灵素脖子上比划，刀面反射着业火红彤彤的光，像沾满了鲜血。程灵素暗道不好，眼睛快速地扫过周围，想找到可以逃跑的路线。
那人桀桀而笑，冷酷地朝程灵素挥刀，刀锋带着冷意扑面而来，程灵素大叫一声往后便退，脚底踏空，骨碌碌顺着楼梯翻滚。
“素素！”王怜花将将带人赶到，却见程灵素被逼落下，他想也没想纵身跟着跳了下去。
那楼梯仿佛没有终点，程灵素像球似的一路翻滚，全身的骨头都似被撞碎，她慌乱地伸手乱抓，想要抓住一点依靠，一只温暖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紧接着她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碰撞翻滚还在继续，而她却没有继续感觉到疼痛。
程灵素仿佛落入摇号机里的号码球，翻滚，翻滚，没有尽头，只有背心的温度和腰上的力道提醒着她，她不是一个人。
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唇边，她无意识地伸出舌头，又腥又咸，是血液的味道。
王怜花单手搂紧程灵素，五指成爪猛地朝楼梯上一插，生生将身形稳住，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那楼梯忽然如朽木一般纷纷碎裂，两人直直坠落。
王怜花单手一撑想借力飞起来，却是晚了一步，整个人像石头一般下沉，一点力都使不上。
“王怜花？”
“嗯？”
程灵素忽然张口朝他肩膀咬了下去，她咬得那么狠，牙齿几乎碰到了骨头，腥咸的血落进她口中，一如此刻她的心情。
王怜花闷哼一声，没有躲开，只是双手将她抱紧，“对不起。”
所有的疑问和猜测，只一句对不起便已说得清清楚楚，程灵素忽然松了口，抱着他只是低低哭泣，将满腹的情绪化作眼泪宣泄。
双脚忽然踩到实地，两人愣了一愣，却未敢轻举妄动。
王怜花从怀里掏出火折想要看看周围的情形，谁知那火折却死活不着，黑暗中程灵素不由出声问道，“怎么了？”
“这地方很古怪，火折打不着。”已经试了很多次都没用，王怜花随手将火折扔了，他搂着程灵素静静地站在原地，耳朵却仔细地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妄图找出一丝一毫的线索。
万籁俱寂，周围竟一点声音也没有。然而，程灵素却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冷意悄悄袭来，她感到有些冷，朝王怜花怀里躲了躲。
王怜花只觉得喉咙一紧，像被人死死卡住了一般，他连忙出掌，却似打在了虚空，力道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被拖着快速倒退，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程灵素只感觉背后一空，她伸手去摸，却只余冷风袅袅，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王怜花，你在哪儿？”声音像水波一般一圈一圈向外荡了开去，渐渐消失在黑暗里，一点回声都不见。
程灵素心中又慌又急，伸着双手在黑暗里摸索，脚擦着脚，慢慢地挪动。
“王怜花——”
满眼的漆黑，像被丢弃于苍茫的星空一般，孤独和恐惧几乎将程灵素打倒。她不敢再走，软软地跪倒在地上，她默默地双手合十，低声祈祷。慌乱中，曾经抄写过很多遍的心经竟迸出了口，似是找到了力量，程灵素闭上双目，默默诵读心经。
心随着虔诚的诵读渐渐宁定，程灵素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片很大的广场，在广场的那一边一抹绯红正在痛苦地翻滚，是王怜花！
程灵素连忙跑了过去，“你怎么了？”他似乎听不到她说话，手脚用力挣扎，仿佛在跟一个看不见的人决斗。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程灵素又急又害怕，她什么都看不到啊！
王怜花已经开始翻白眼，他费力地睁开眼睛想看清楚什么，双手在喉咙旁紧紧握成拳，涨红的脸像要滴出血来一般。
“滚啊，滚啊——”程灵素尖叫着朝虚空划去，妄图将那看不见的人赶走。
王怜花踢向程灵素，眼睛看向自己的怀里，呜呜地叫着，脖子上的筋鼓胀饱满，像吹大的气球，只轻轻一戳就会爆掉。
程灵素跪在他身旁，慌乱地伸入他怀里掏摸，抓着一件物事扯了出来，是那件血魂簪！看到血魂簪，王怜花似是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笑容，软软地躺在地上不动了。
程灵素紧紧握着血魂簪，眼泪似暴雨一般落下，滴滴答答落在了他的脸上。
“血魂簪！”一个粗噶的声音在身旁尖叫道，泪眼朦胧中，程灵素只看到一团黑色的人形，那人形朝她猛扑来。
就是他杀了王怜花！我要杀了他！
程灵素心中疯狂地叫嚣着，她举起簪子朝人形刺了过去，簪子穿透了那人形，人形如烟雾一般散开，随即在另一处重新凝聚开来。
程灵素不管不顾地追着人形狠狠刺去，数番用力之下，胳膊上的伤口崩裂开来，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流进手心，血魂簪忽然发出红光，妖异非常。那人形猛的一抖，转身逃开。
程灵素岂能容它逃跑，握着簪子冲了过去，血流得更多，血魂簪的红光越加明显，那人形被红光照道，慢了下来。它似乎很怕那红光，抖抖索索想逃出红光的照射。
程灵素看出来了，她猛地扑了过去，将簪子狠狠地刺了过去，那人形扭曲挣扎，似是很痛苦。
忽然它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道，将程灵素惯倒在地，簪子飞了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