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温柔暴君 墨舞清歌-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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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想到,在那件事情以后,她还会嫁九哥为妃。
如意的心计,他很清楚。
那时璇玑还在狱中,如意刚被诊出有孕。她当时怀的孩子并不稳,而且那孩子很古怪,就像要吸去她身上所有的生机一样。她似乎患上了一种极为罕有的病。
那是皇嗣,宫中极为紧张,但哪怕是见闻博学医术精湛的老院正也无法诊出是什么病。
479 千岁之莲
如意的身~体日益衰败,每天只能躺卧在床上。
后来,是崔霓裳诊脉切色,断出了如意的病症。
那确实是一种古怪又罕见的病,自上古流传下来,甚至名称已不可考究。
本来寻常怀孕,胎儿要吸取母体养分来滋养并不奇怪,但这病却是子盛母衰,子尽吸母体养分,待到生产之日,母亲将油尽灯枯而亡。这胎不比寻常胎儿,若想强行将胎儿打掉,母亲也性命难保。
局这病难治之极,却也并非无药可治。
然而说到这药物,即使是皇城太医也束手无策。
只因这入药的东西极为珍稀,以十多种名贵药材提炼制成,再珍贵的东西皇宫也有,但偏偏其中有一味,是雪兰山脉上的千岁莲。即使派重兵到雪兰山,也无法采摘。
百千岁莲,千年花开,价比万金。
据医典记载,千岁莲刚在百年前开过花。要待雪莲花开,必须再等上九百余年。
九哥和他派了许多人到民间寻找这千岁莲花,却始终无果。
如意,必死无疑。
他再恨她,却也不想她死,实际上。。。。。。他还深爱着她。
当时,璇玑在狱中,九哥不知恼恨了璇玑什么,竟任林司正断了她叛国大罪,他正烦愁搭救,又碰上如意的事,夜夜吃酒,烂醉如泥。
没多久,霓裳出宫找他,说她能救如意。
他奇怪又气愤,责问她若能救,为何平白让如意受了如此多苦。
她怔怔看着他,看了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他吼了她以后,他突然有了丝后悔。
后来,她拿了一种药给太医院。
那药,叫做莲丹,千岁莲做成。
莲丹,再辅以多种珍稀药材,如意的身子慢慢好起来。
但莲丹,不可间断,直至她诞下皇子,仍虽这莲丹入药调理身子。生产之前,每月数颗,生产之后,每月一颗,到慢慢减到每二三月一颗。直至身~体沉冗完全拔除,再无任何不适,其间虽三到四年。
后来,霓裳说,再无莲丹;又说,只要熬过生产的时间,即使再无千岁莲,用其他珍贵药材调理,身子虽无法痊愈,多有病痛,但性命已保。
那时,他与她已成婚。
有一天,他无意中到她的小药房去——这位医女婚后仍努力钻研药理,他后来在王府替她建了个小药房,她很开心。
他在她小药房里的桌案上发现了那些她说已经用没了的药,还剩半盒子。
他本想,这个女子是光明磊落的,他虽不爱她,却甚是欣赏她,却没有想到她嫉妒如意,罔顾其命。
她当时正从外面走进,看到他,也吓了一跳。
他拿起锦盒,冷笑质问她,“这便是你说用没了的药丸?既‘用没’了,就别放在如此当眼的地方!”
她显然也惊呆了,愣愣看着他,良久,才试图分辩。
“王爷,我将东西放在这里是因为——”
他甚至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便狠狠打断了她,“别跟我解释!永远也别跟我解释!很龌龊很恶心知道吗?”
她一急,又开始结巴。
他冷声道:“原来我龙梓锦娶了个心肠歹毒的结巴。”
她当时手上拿着一堆药丸什么的东西,闻言,顿时煞白了脸色,手上东西散了一地。
她奔上来握他的手,他狠狠一甩将她甩开,手上盒子掼摔到桌上,扬长离去。
那一刻,他不想多看一眼她的脸庞,不知是因为她的可恶还是她脸上褪去所有血色的苍白。
那时,她已怀孕,一个月以后,她小产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底始终埋着这件事,她的小产,他并没有多在意,反是她让他别担心。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也并没有怎么理她。
直到有一晚,就寝前,她将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他手上。
他打开一看,是莲丹。。。。。。其实,在她将东西交到他手上,他已隐隐猜出是什么东西。
他凝眉一掠,淡淡看着她,“你拿了一些出来吧。”
她脸色涨红,良久,才咬唇点点头,“我,我还有用。”
“我知道这药宝贵,你留着吧,指不定还有很多患了这种罕有的病的人等着它来救命。”他冷笑,将盒子掷回给她。
她默默低下头,他紧盯着她,看着她的手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枚锦囊,放到盒子上面递给他,“都在这里了,你拿给她吧。”
“不必,就放回你的药房里,我要用再拿吧。”
他轻睨了她一眼。
她轻轻点点头,小心翼翼将锦囊里药丸倒回盒子里,将盒子抱在怀里便要出去。
他看得心头火起,他讨厌她这种不知所谓的小心翼翼,抢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扔到床上。
他狠狠折磨了她一晚,听着她破碎的呻吟和低低的哭声。
后来,时间就这样过去,有关千岁莲的故事就这样沉入两人平淡的生活里。只有他上药房拿莲丹给那人送去的时候,他才会偶尔想起这件事。
他正想得微微出神,突然房中一声低吟传来,似夹着极深的痛苦,他一惊,是崔霓裳的声音——
480 与君决绝(1)
管家与一众婢子面面相觑,看着他们的王爷一脚将房间的门踹开。
龙梓锦只觉得目光凌乱,四处搜索霓裳的身影——也许是太急,视线越发模糊凌乱,好一会才发现妻子倒卧在地上。
他心头乱跳,竟僵住步子,怔怔站了好一会才狂奔地上女子身边,将她抱起来,她紧蹙着眉,眼睛微阖着,脸上那层灰白比在宫中所见深重许多,就像被什么一漆而过,刷涂成现在这个模样,光洁的额上,全是汗水。
一丝惊惧从心里渗出,慢慢那股颤惊蔓过全身,他将她抱到床~上,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霓裳,哪里不适?”
局他一急,声音也不由得拔粗,低吼道:“别怕,我帮你传太医。”
眸光狠狠裹上门外的管家,“还愣着干什么,立刻进宫传太医医女!”
管家急急颔首,身形一闪,施展轻功便走。
百龙梓锦死死盯着床~上女子。。。。。。她似听到他的声音,从眩昏中透出丝清醒来,他看到她眼皮急剧翻动着,衣襟突然一紧。
他一把握上她从他衣衫上滑下的手,轻轻吻着她的额,眉,“霓裳,我已经让人进宫去找太医,你别怕,很快就好,很快就好的。”
那样轻柔的声音——霓裳心里一颤,那股割剜着心的疼痛似乎褪走了一些,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从药房拿了药吃下,已经来不及,因为身体已经支撑到极限。
千年岁月而成的花,做成的药有限。之前她虽没有去药房看,但她知道,药很快就用尽。刚才一看,果然只还剩十余颗。
这药,她轻易不敢服用,因为本来就只够一个人的量,后来又多了一个人用。她能做的,就只有将自己要吃的份量尽量省下,不到发作的时候便不吃。
可是,能憋忍疼痛的时间越来越短,当药没有了的时候——她还能陪他多久?
会成为医女,是因为首先想自医。她有特殊的心绞之症,惟有师傅传下的莲丹方能续命。千岁莲就是她的命!
她努力打开眼睛,他黑濯的眼睛里嵌着满满的惊怒,她痴痴看着他,竟舍不得眨一下眼。
她从来就知道,他并不爱她。她没有想过他会为她慌乱。她从不敢想。从嫁给他第一天开始,她便不敢多想。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孕育孩子,但她贪婪地想为他生个孩子。后来她终于有了孕,她很开心。但他显然不是这样想,从他知悉的第一天起,他的眼角眉梢便挂着慵懒。于是她明白,他不在乎。
后来,他在药方窥穿了莲丹的秘密,他眼里对她的厌恶,她当时便想告诉他,关于莲丹和她的秘密。
她一直不敢告诉他,是怕他会担心。但那天之后,她又再多明白一件事情,他不会为她担心,他甚至不愿听她解释。
心力交瘁之下,终于,她没能保住那个孩子。以后,她再也没让自己怀孕。
时间过去,坊间有了很多流传,说是她的身子有不孕之疾。
“别亲,脏。”他一遍遍地吻着她汗湿的额,她将他的头拉下,轻轻抱住他,道。
“你为何不告诉我你病了?自己躲回房间算什么意思!”
他却愤怒地撑起身子,两手撑在她肩膀的两侧,恨恨睇着她。
“王爷。”有些酸涩从心里漾开,她不由自主绽开了唇角。
他确是在担心她,不是她的错认。
三年了,他们之间虽平淡似水,他似乎也终于对她有了一点感情。
她咬了咬唇,凑上前去,碰了碰他的唇。
龙梓锦满腔的怒气突然熄灭,看她别过头去,脸上轻红微薄。。。。。。们成亲三年,她平日施医救人,术艺精湛老练。在床~事上,她却是害羞的。
摸上自己的唇,他忍不住俯下身去重重吻住她。
却很快又惊觉到什么,猛地坐起,将她也抱起来,让她枕在自己怀里,训斥道:“你歇一下,我已让人传了——”
“我知道,你让传了太医,我没有事,你别忘了我自己就是医女,只是近日研炼丹药累的。”
她一惊,急声打断他。。。。。。她差点让忘了他要传太医院的人过来。
她的病,不能从别人口中告诉他,他会憎恨她,如果他真的对她有了些末感情,她怕他担心,更怕他恨她——
良久,龙梓锦点点头,眉峰深纠,语气有了丝严厉,“没有事,还是要好好将养阵子,别再炼什么药丹了,别忘了你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霓裳却是高兴的,将脸埋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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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这份喜悦没有维持很久。
晚火流萤。
她披衣而起,坐到桌边,看着床~上空寂的枕席——她睡下不久,他便摸夜而起。
日间,打发了太医离开,她以为今晚会陪着她——他昨夜才刚出去的不是吗?莲丹刚刚送过,为何还要过去?今天她的身子不适,他也不能留下来陪陪她吗?
481 与君决绝(2)
烛光融暖,她手足一片冰凉,却又在想,他也许只是去了别的地方。
吹熄了灯火,重新褪衣上~床。
时辰迭换,她睁大眼睛看着窗外星辰移动。
不知多久,门外有了动静。
局她闭上眼睛。
他躺了下来,轻手蹑脚地将她搂进怀里,身上脂粉香气淡淡。
他的呼吸甚是急促,他心中似乎揣了什么事,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事,他今晚忘了洗澡。
百白天与娘娘的对话在脑里清晰起来。
她猛地坐起身来。
龙梓锦似乎吃了一惊,随着她坐了起来,“霓裳?”
她轻声问,“这么晚,王爷上哪儿去了?”
龙梓锦微一迟疑,咳嗽了一声,淡淡道:“我无法入眠,怕扰着你,出去走了一下。”
黑暗里,霓裳重重闭上眼睛,“王爷三年里的百十回午夜外出也是因为无法入眠,怕扰着霓裳吗?”
龙梓锦一震,她是温婉的,但此刻她语气里的质问,原来她一早就知道,她却装做若无其事看他笑话吗?
被撞破的窘迫和尴尬顿时化成怒火,他冷笑反诘,“不是那又怎样?”
“没有怎样。”
双手紧紧相握才止住了那阵颤抖,幸好,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
她从他身边轻轻翻跨过。
龙梓锦冷冷道:“你要去哪里?”
“霓裳也无法入眠,想出去走走。”
她轻声答着,拉开帷帐,就着窗外透来的月光摸索着去穿绣鞋。
脊背一疼,她已被男人抓回床~榻内侧。
他的身躯重重压上她的,气息粗重地喷打在她脸上。
“崔霓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