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安之海兰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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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他走过来,淡淡地道。
“嗯。”我揉了揉眼睛,想拂去困意。
他笑了,见我像个有起床气的小孩子。
“干嘛啊……你笑什么?”我没好气地看着他。
“……起床吧。”他无奈地说了声。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那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他故意嘲笑一声,“……又不是没看过。”
“啧、”
我瞥了他一眼,他没辙,“好好好,我转过身去总行了吧。”
我这才勉强地起身穿衣服,冬天就是麻烦,衣服太多了。我想赶紧穿好,虽然他说的没错,但我还是会不好意思。
“好了没有啊?”他略显不耐烦地想要回过头来。
“哎呀!”
他知道我还没穿好就又转过头去,“你怎么能穿那么慢啊?”
“你烦死了!”
他不说话了,估计背着我在那儿翻白眼呢。
我穿好了,轻轻下床,故意走去吓了他一跳。
要是女子,估计得被我吓得叫出声来,皇太极就是不一样啊,表面上半点反应都没有,但我知道,他肯定也被我高超的技术吓到了。
我吓完他就装作若无其事地往门口走去,他很无语地走过来掐住我的后颈,直把我往他身边带。
他的手冰凉,贴在我余温不错的后颈上,我只能一个劲儿地缩脖子。
他笑了,“还要不要调皮了?”
我光笑,面对他的威逼摇摇头。
他忽然扶起我的脸,吻了上来。
“哦呦……”
那大婶进来见了我们两个,立马羞涩地用手遮了脸转过身去。
我们赶忙分开。
他故意咳了两声:“咳、有什么事吗大婶?”
“哦。”大婶这才回过身来,“这不嘛、我们要出去摘菜,想来告诉你们一声。”她不怀好意地笑着:“不过,好像是我这个老婆子多事了。”
“哦,没有没有。”我赶忙答道。
她又笑了,“你们昨晚睡得好吗?”
她不提倒好,一提我就尴尬。
皇太极道:“……挺好的。”复又看向我:“嗯?”
“嗯……”我只能弱弱地点着头,其实我睡得一点都不好。
“那就好,我还跟我们家老头子说怕你们睡不习惯呢。”
门外有人叫喊:“老太婆,还走不走啦?”
大婶转头应道:“来啦!”又回过头来对我们招呼道:“那我们走啦,你们请便。”
皇太极见她要走了喊住了她,“大婶,我们去吧。”
“啊?”她一副迷茫的表情,好像没听清他的话。
“这天也挺冷的,摘菜这种活还是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做吧,你们就别出门了。”
我同意道:“是啊大婶,我们来做就行。”
“你们行吗?”她质疑道。
“行的。以前常做。”
“哦……那好吧。菜园子就在前方不远处,你们一直往前走就是了。”
“嗯,好。”我点着头。
“今儿天气不错,我帮你们把被子晒晒。”
“哎——”我们同时前去阻止,大家都知道床单上有什么,被子一拿不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吗?
“不用了。”我说道。
她很疑惑,“为什么啊?”
“……我们不喜欢睡晒过的被子。”
“啊?”
皇太极,你的理由能再烂一点儿吗?你看人家都不相信你说的话。
“是我,我睡了刚晒得被子会流鼻血……”
“噢……是这样啊。”她的表情明朗了起来。“那我就不晒了,随你们吧。”
“那大婶,我们走了。”我拱了拱皇太极,示意他走。
“哎,好的。”
我们出门,跟大叔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像皇太极这种从小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的人,怎么可能分得清白菜和生菜?一到菜地里光顾着给我捣乱。
“我们摘这个吧,我爱吃这个。”
“我不爱。”
“你怎么只摘这种啊?”他鄙夷地看了一眼我身边的篮子,“有什么好吃的……”
“……你烦死了。”
“海兰珠你会不会谈恋爱啊?你不懂得让步嘛?”
“嘿……”我无语地丢下我手中的菜,斜睨了他一眼。“皇太极你今年几岁啊?”
“……当我没说。”
我见他不服气地噤了声,于是继续低下头去摘菜。
快到午饭时间,我们摘了满满两篮回去。他见我拎着辛苦,于是走上来不声不响地接了过去,一手提篮,一手牵着我的手,阳光懒懒散散洒进了我的心里。
慢悠悠荡回去,走到门口喊了两声,没人应我们,想着他们有可能出去了。
我与他对视一眼,存着猜测的心理推开门,眼前场景令我们大吃一惊。
大婶躺在了地上,流了好多血,皇太极伸手去探她的气息,已然气绝。我吃惊地看着他。
大叔就在前面的角落里,我们听见了他身边瓶子动了的声音,赶紧过去。
“大叔!”我轻轻扶他起来。
他死死地抓着我的衣袖,已经没有力气看我们,只能目视前方:“快走……”
“大叔……”
“他们是来找你们的。蒙古……快离开!”
他用力推掉了我的手,也随着大婶去了。
是啊,他们常年与世隔绝,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被杀?一定是元澈查到了我们的所在,见我们不在便对他们下手,简直冷血,他们的好心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是因我们而死,最终是因我们而死。
我哭了,皇太极比我坚强,伸手合上了他们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哈O(∩_∩)O~
☆、山谷小住(叁)
本打算好好将他们安葬的,可是不知元澈他们现在身在何处,我们实在不能在此久留,只能将就着将他们葬了,想着等到来日,我们必定是要回来报答二老的。
这么久了,我居然没想起来皇太极身上的伤势。直到方才他胸口阵痛我才反应过来。
他一直都装作自己无碍,脸上也没什么异样,还时不时地跟我开玩笑,这也难怪我没怎么察觉,只觉得他身子恢复得快罢了。
是我不好。
“还冷吗?”
我点头不语,已经冷得不想开口了。
碍于他的伤势,我们目前还不能走远,只能找地方度过这漫漫长夜。可是这里除了花草树木什么都没有,还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山洞,还算宽敞,我们勉强住下。
现在正是冬日,本就冷极,山洞里更是潮湿,寒气涌上,彻首彻骨。我因为前些年落下的病根,受不得寒,一受到寒冷便浑身酸疼。
他勉强点了火堆,见我抚着双臂,秀眉紧锁,便走过来拥住我。
我们坐着,靠着仅有的火堆维持温暖,他靠在墙上拥着我,我靠在他前身上,身上盖着他的披风,瑟瑟发抖。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身子才算渐渐暖和了起来。
“对不起。”我道,“元澈是因我而来的。”
“傻丫头,别那么单纯。眼下正是大金与察哈尔交战之际,此人必定是想擒我破军,哪是因为你啊?”
“可是……”
我自然是有我的理由,当然,不够充分。但是再充分的理由都会被皇太极驳回的,他是一个宁可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也要保护他所爱之人的人。
“海兰珠。”
“嗯?”
“那日你在山崖下为何要吻我?”
我:“……”
我想起来了,他说的应该是给他做人工呼吸之事。
“人工呼吸啊。”
“什么?”
我很耐心地给他解释,“我只是为了救你,别多想噢。”
“哦……”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人快死的时候,只要那么做就能活了是吗?”
这个说法好牵强,“……勉强算是吧。”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
“啊?”他在说什么啊?
我听见他在我耳朵边笑了一声,他贴着我的脸,浅薄的唇寻到了我的,辗转反复,与我的小舌纠缠在一起,我的面上染上了一层绯红,人果然热了起来。
嗅着他浅浅的呼吸,我感觉十分安全。尽管外面兵荒马乱,尽管,我不知我们能否走出这山谷,有他在,我便安。
长久之后,他离开了我的唇,淡淡地道:“暖和点了?”
睫毛上粘上了我们因呼吸而结成的水珠,迷迷懵懵,我面带羞涩地笑了,被他揽在怀里。
“……阿嚏。”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嗯。”我回道。
“先睡吧。”他哄着我道。
好像真的感冒了,我吸了一下鼻子。
“嗯?”他的声音在我耳边低沉。
“……嗯。”
我应着,他吻了吻我的耳垂,继而吻了吻我的脸颊。我沉稳地睡着了,每次睡在他怀里,我总能做一个好梦。
许是被地上的湿气冻着了,我很早就醒了,发现仍是被他圈在怀里。
我动了动身,打算起来。他睡得很沉,我注意到了他胸口的伤口,又渗血了。
我拨开他的衣襟一看,似乎伤势更严重了。
我皱着眉,幸好随身带的包袱里面装着一些常用的药。我轻轻给他敷上,怕把他弄醒。对着他的伤口轻柔地吹着气。
他有所动静,睁开眼看了看我。我吹完了便替他把伤口包扎好。
“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管我冷不冷。被我压了一晚上,难怪不见好。”
他抚上我的发:“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管谁啊?”
我心疼地轻捶了他的肩膀,知道他伤的重,我有分寸,“最讨厌你硬撑了!你怎么那么烦人哪!”
“好了……”他勉强笑着将我揽在怀里。
“要不、我们晚点再出谷吧,等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走,嗯?”
“嗯……”
我们在这山谷里连续待了十四日。我日日给他换药,摘菜,勉强做了饭。尽管日子很苦,但我们活得还是蛮自在的。
我对他说,其实隐居山林也算是一件美事。
他说,说得不错,夫妻二人,一如神仙眷侣,朝朝暮暮,与子偕老。可是他有太多的放不下,比如权位,比如亲人。哲哲,这个与他风雨同舟了多少年的女子,他不能负她。
我确实想得自私了,他费了多少心力才保住的汗位,他的家人,哲哲她们,还有玉儿,他都割舍不下。
他对我说,既然无法隐世,那他便会将这天下送到我面前,与我一同俯看泱泱华夏。
可是皇太极,你可知道我要的并不是什么天下,我要的是与你相私相守,偌大的皇宫,若你不在我身边,那种孤独的金碧辉煌,要了又有何用?
他承诺,要与我相守,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心里偷偷请求上苍撤回了他的这个心愿,因为我知道,那不可能。
今日夜里,听见匆匆的脚步声,我们警觉了起来,立刻灭了火。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们无处可逃了,只能找个角落躲起来。
我有些紧张,屏住了呼吸。
在他在漆黑中走到我们跟前,皇太极出剑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才发现是岳托。
这才松了口气。
“大汗!”他持剑下跪。
“战况如何了?”皇太极问道。
“得到察哈尔寨桑可汗的鼎力相助,察哈尔已退兵,尽在大汗掌控之中。”
皇太极并未表露多少笑容,想必早已料到了一切,寨桑也出兵相助,是啊,他理应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