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二叔同居的日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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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有意思。把全世界当白痴,自以为是的深思熟虑。你真小看了长暮,因为你担心的事恐怕已经发生了。”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这次换亿万反勒住封拓的领子把他往柱子上按。
封拓叹了口气,用着自嘲的口吻说,“长暮在诊所里不见了。”
亿万慌张得手足无措,难怪封拓会迟到。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反复的假设在脑子里飞快的演绎然后被推翻。“他怎么会知道?是你告诉他的?还是?难道?不是。”
“蠢到无药可救。”封拓猛地挥拳,砸在他脸上。
亿万啐了口嘴里的血,双眼灌满血丝,“把话说清楚。”
封拓居高临下,“昨天是你派人过来送了换洗的衣服。我想你身边的人或多或少知道出了什么事。既然我什么也没说,只有他们了。你真是蠢货——总是把我的警告当成耳旁风。记得吗我说过谁都不能随便靠近长暮。”
亿万眼睁睁得盯住封拓,那份理直气壮忽然泄了气。他懊恼得垂下眉眼,想抽根烟,一路从上衣口袋挖到裤子口袋,就是连一包烟都找不到。他烦躁得拽起头发,这次是不是真的把他们害惨了。
封拓不知从哪里摸了根烟,递给亿万,帮他点上火,温言安慰,“相信长暮。他不会做傻事。”
亿万吸了口烟,还是很忧愁得看了眼越飘越远的烟圈。可以相信吗?长暮那小子几时候会让人省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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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繁复的大厅,不带一丝黑社会的污浊流氓之气,竟像个宫殿一般富丽堂皇。有人靠着沙发慵懒得闭目养神,直到有不速之客进来搅破了这片平静。
“你回国就为了房间里面那个丑八怪?”男子有一头黑发,五官精致,眉眼间和式微有略微的神似。他口气满是不可思议。的确如果和他的长相相较,任何五官端正的都会成为丑八怪。
“与你无关。”听到他的声音,谈式微心头微微犯起恶心,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双眼仍是闭着。
“我好歹是你的哥哥,说话的时候请你注意礼节,好好看着我。”谈式度握起拳头,面上还是文质彬彬、慈眉善目。
“切。老头子还没死,有人就想顶替他的位置教训我?未免想的太美了。”
“式微,我可没你对我那么有敌意。老头子让你回来是做正经事。可你看你把这弄得乌烟瘴气,万一被他发现,别说作哥哥的没劝过你。”
“多谢好意。那么作为回礼作,我也想劝你一句——滚、远、点。”谈式微睁眼,翡翠的眸子闪出逼人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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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站在房间门口的侍从,畏畏缩缩得急忙向近在咫尺的谈式微鞠躬行礼。而谈式微的目光却一瞬不瞬得紧盯着那扇门。
“他有好好吃饭吗?”
“晚上终于喝了点粥。现在睡下了。”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我想单独和他呆会儿。”
谈式微推开门,坐在床沿,拨弄床上那人的头发。苏阗看似睡得很香,唇角微微上翘,眉宇间舒展。式微心情很好,捧着他的脸,细细吻了起来。
苏阗做了个梦,里面有金色的阳光,蓝蓝的海水,柔软的沙滩。魏长暮躺在沙滩上露出一排健硕的腹肌,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眨了又眨招呼他过去。苏阗激动得一把抱住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口。然后一个劲感叹他恢复得奇好,连块疤都没留。
魏长暮则捉住他的手,在边上笑,“别摸了,傻子。我全好了。”
“你个混蛋人渣。以后你准再受伤。”苏阗盯着他的眸子,心头一阵委屈。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一直为他担惊受怕。真是想想都心酸。
“好。我不会再让你担心。”长暮偏过头,唇瓣印在他的眼睛上,竟有阳光的味道。细软的吻一路下滑,落在他的唇上,脖颈处。指甲嵌入沙子里,然后身体交融,很久没有那种快感。
突然听到哒的一声。没有了金色的沙滩蓝色的海水还有迷人的阳光,一切停止,而魏长暮的身体正在一寸寸的消失,耳边唯有他温柔的声音犹存,“别怕。我很快就来找你,等我。”
苏阗急得想抓住那双温暖有力的大手,哪怕只是一片衣角。他在空中狂乱的抓了几下,结果扑了空。仿佛又听到他消失时留下的话,现实又清晰残酷的浮现出来。就像被剥了皮的柠檬酸涩难熬。魏长暮不可能出现。一种钝痛钻心得无以复加。疼得他从梦里惊醒,满身的汗。突然对上枕头边那张脸,汗水凝固了。他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做噩梦了吗?”苏阗枕在谈式微的胳膊上,式微温柔的替他擦了额上的汗,眸色如水。苏阗愣了一下,然后难以置信得摸上自己光着的胸口,全身上下一波波的酸痛像锥子般钻进他的心。
“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谁。经过昨天,证明你对我是有反应的。苏阗,别再自欺欺人。”
苏阗什么都没听进去,他嘴唇惨白,目光呆滞,身体平躺着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讲信用吧。。嘿嘿、
虽然跟着小丑不一定有肉吃,但肉汤总归是有滴。。
56
56、Chapter56 。。。
三天了,谈式微寸步不离。其实他不敢离开半步,苏阗像个永不放弃的死士逮到机会就能自残。谈式微亲眼见他浑身的血痕,见他手腕上结过疤的伤口再次裂开。潺潺的鲜血像滚烫的熔岩倒流进谈式微的心窝,刺得他眼睛酸涩,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惹得他浑身发抖。当一切归于表面的平静,谈式微呆在他身边替他包扎伤口,动作却并不轻柔,反而像在复仇一般,处理粗暴。哪怕让他疼,他只希望听见他哼那么一声。而那个人却像得了失觉症,疼痛早就麻木。
长久的沉默像阴霾一样在心中挥之不去。
吊针扎在他泛青的手背上,他安静的躺在那里。“说句话,好吗?”谈式微真心害怕了,他小心翼翼伸手过去,发现他的手冰冷,隐隐的竟带一丝死气。仔细得替他搓着手心,搓那么用力可怎么也搓不热,急得谈式微竟禁不住的哀求,“别这样对我。是我不好,求你,别跟自己过不去。”
床上的人没半点动静。而那个唯一能言语的人,也差不多接近了崩溃边缘。金色的发丝凌乱,下巴布满胡渣,样子狼狈,他沙哑着嗓音,“我可以让你见他。前提——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他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谈式微想象中的迫不及待,他睫毛处竟凝出了一滴泪,什么话都没说,慢慢把头偏了过去。
“来人,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谈式微无力得伸手摇了一下手铃。
良久,高高瘦瘦的侍从才出现,他正准备上前给苏阗换上。谈式微猛地抓住他的手,用力向外一甩,他愤怒得扬起眉毛,“我说过你可以碰他吗?给我滚出去。”
侍从低下头,闷声不语的迅速退了下去。
转脸,谈式微又换上了温柔的表情,替苏阗换上干净的衣物。苏阗没有反抗,像木偶一般任他摆弄。
过了一会儿,侍从端上一些糕点。谈式微怀抱着苏阗,把糕点掰成一点,喂到他嘴边,“我特地派人请了师傅做的。吃饱了,你才有力气见你想见的人。不是吗?”
苍白干裂的唇瓣动了一下,颤抖得微微张开。吃了一点,苏阗突然开始说话,“让我一个人单独呆会儿。放心。在没见到那个人之前,我不会蠢到再伤害自己。”
“在让你见那人之前,我精心准备了份礼物给你。我猜你一定会高兴。”谈式微为苏阗能开口对自己说话而心生愉快。他高兴得让周围的侍从都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的这个主子总是把自己受的气转嫁到他们这些奴才身上,真是又累又气。
谈式微离开的时候,苏阗把刚刚送糕点的侍从单独留了下来。糕点的味道很特别,就算是谈式微请来的糕点师傅也不可能这么凑巧得做出相同的口味,除非有高人指点。
“你是谁?”苏阗虚弱得望着站在面前低眉垂目的男子,看不清这个人的模样,但他从头到尾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待那人仰起头,那骄傲的姿态和英俊的面容让人呼吸一窒。苏阗苦笑,原来他犯不着等很久。苏阗的目光柔软到哀伤,对方刚向前一步,苏阗就皱眉摇了摇头。
于是,他停下脚步,遥遥得望着他,目光里全是坚定,“我会带你走。”
苏阗微笑,躲闪着目光,“不,不用了。能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
“这件事没的商量。再呆下去,你会死的。”
苏阗拔了手背上的吊针,“我没事。”
“别说蠢话,快跟我走。”魏长暮心疼得厉害,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竟也爆出了可怕的血丝。
“谁在说蠢话?你以为你带着我能轻松离开吗?就算我跟你走了,谈式微还是有办法把我再弄过来。你保护不了我。所以,别这样傻。首先你要做的是回去,南崎需要你。然后——忘掉我。”
“我不会走,直到你跟我走。”
“你别逼我。”
“苏阗,别耍小孩脾气。跟我回去。”
“我和他上床了。”
魏长暮眼神发怵得盯着他,又一步步向他靠近,“以后再说。你需要治疗,不然你的病要复发了。”
“长暮,它已经复发了。我真的很累——放过我,好吗?”
“是我让你累吗?”
苏阗想都没想就回答,“——是啊。”
“你想清楚。我会等你。”
“你聋了吗?我说我想得很清楚,我不跟你回去。我厌烦了,看见你被杀或者担心你死去,都让我厌烦。魏长暮,你是个懦夫。你根本不敢回去面对烂摊子。我的失踪正好给你找了借口。不是吗?懦夫。”
“苏阗,你以为我听你这么说,会生气吗?”魏长暮面色淡然,不愠不火,“如果带不走你,南崎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会等你答应。”
“谈式微不会那么笨,你大概等不到那天。”苏阗苦笑。
苏阗摇摇晃晃得下床,魏长暮想上前扶一下,却被他反手甩掉了。苏阗突然把目光投向魏长暮背后,满脸堆起甜甜的笑,“你不是要给我礼物。在哪里?”
“你怎么?”谈式微显然一时还无法适应苏阗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即使这样的转变对他极为有利。
“你难道喜欢我扳着脸?我刚刚想通了,那个人的生死现在与我无关。你也不必答应带我去见他。”苏阗很大声的宣布,但这话不仅只是说给谈式微听。
谈式微亲热得搂住苏阗,带他下楼,上车。苏阗看着魏长暮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心也渐渐变冷,没了继续假装的力气。耳边是谈式微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其实他一句没在意。
到了那家餐厅,看见那张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