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声语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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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婚姻为载体的“爱情”中,到头来,遍体鳞伤的几乎注定了是女人。她们获得过的某些欢乐,某些幸福,往往被最终的悲伤抵消得一干二净。
对于婚外浪漫恋情的幻想,一个只有小学三四年级文化程度的女人,绝不比一个受过大学高等教育的女人或女硕士女博士什么的稍逊。
只有互相不被吸引的青年男女之间才有所谓纯粹的友谊。这是一条关于男人和女人的定律。伪君子们才企图证明这条定律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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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砭 三讽社会痼疾(1)
官场上,一往一来,若动辄送乌纱帽,中国以后的问题就大了。对老百姓实行“计划生育”,当官的却多多益善,那中国将是一种什么情况呢?
看来,中国官场上也须严格实行“计划生育”啊!
“能人”的意思,在北方,意味着社会关系多,别人办不成的事,“能人”出马,马到成功,一办就妥。
时代对于“人”和“钱”的关系已似乎是这样的了——要么都是干净的;要么,都他妈的不干净!
时代的文明使男人的角色多起来。若取一种笼统的划分法,无非也就这么几类:只能当官的,也能当官的,不能当官的,不愿当官的。
如今“只能”当官的男人,那真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你不让他当了,他便几乎就是废人一个了。也能当官的男人显然应该比只能当官的男人活得从容些,活得踏实些。
“小蜜”是老板的时尚;“傍款”是靓妹倩女的时尚;考“托福”是大学生的时尚;“炒”新闻是记者的时尚;签名售书是作家的时尚;“跑官”是“公仆”们的时尚……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是老唱本儿中的一句唱词。“机关”二字此处又指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损人利己的狡诈。
且看“哲学”中国;
高消费乃因“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存在决定意识……
权钱交易——对立统一……
贫富悬殊——“一分为二”……
“文艺搭台,经济唱戏”——“合二而一”……
一切向钱看——物质是第一性的……
中国现在的问题是——许许多多的事情都被幽默地甚至黑色幽默地对待了,真要使中国人格外严肃起来倒是不太容易了。好比在马戏场上演出的熊,一旦它玩上瘾了,它就一味儿地那么玩,根本不将驯兽师的口令当成一回事了!
目前“谈”而不“恳”的会很多,很流行;“座”而不“做”的会也很多,也很流行。
常常是,哪些时候哪些方面有困难有问题,你说了假话,困难和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你说了真话,困难就更是困难,问题就更是问题了。
一个以富为荣的时代正咄咄地逼近着人们。
言论自由的妙处在于——当你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的时候,我们大多数人似乎便无话可说了……
在聚餐点菜的时候,我们常常可以发现民主的负面……
对马,“伯乐”是“伯乐”;对人,“伯乐”今天包含有“靠山”和“保护人”的意思……
所谓“正统”的思想之于我的某些同代人们,诚如旧童装之于长大了的少女;有时容忍不了别人将它们贬为“过时货”,乃是因为自己穿着它们确曾可爱过。
当代中国人一般只比“爸”而不怎么比“爷”。
因为一比祖父,现今的许多达官显贵,才子精英,文人学士,名媛淑女,则也许统统都只不过是农民的孙儿孙女了。
捧同党、同类、亲爱者、铁哥们儿,不吝香水,左喷右喷;倘与人有无名私怨,则在自己把持的版面,大泼墨汁,诽谤诬蔑,肆意攻击,并堂而皇之地打出“批评”的旗号。此某些小报嘴脸也。
虽然人微言轻,势单力薄,并不能达到搞臭之目的,但讽之谤之,总是一种宣泄,总是一种快感,心里也多少获得些许暂时的平衡,仿佛连世界在这一时刻,都暂时变得公正了些。
有些假话只许帮着去说,不许一语戳穿。有些假话,仍被铁幕罩着,暂且还分辨不出究竟假到什么地步。有些假话是人人都乐意说的。正应了那句“名言”——“不说假话办不成事”。
那些挥霍无度的男人和那些终日沉湎于享乐的女人——当他们和她们凑在一起的时候,人生便显得癫狂又迷醉。但,仅此而已。
满嘴“形而上”者流,在中国,在今天,有不少是卖“狗皮膏药”的……
针砭 三讽社会痼疾(2)
中国人的嘴,又是这世界上最凶恶的嘴。它几乎每天都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上发动着规模大大小小的战斗、战役和战争。
“他的眼睛告诉了我”或“她的眼睛在说”一类话,在人类大约是越来越靠不住了。在中国尤其靠不住。
人做什么事都是能找出堂皇的理由的。
被推推搡搡,应是我们中国人很习以为常的事。尤其,被治安警之类的人推搡,更应表现得习以为常。
妓女现象乃是社会的疮疤。
她们往往真的觉得,做娼妓最是一种等于整天玩儿似的“职业”。真的觉得是浪漫的活法儿。甚至,很可能的,在她们“开通”的观念中,是仅次于明星的“职业”。
社会看她们的存在如疮疤。她们却很可能经由嫖她们的形形色色的各行各业的或粗鄙或表现斯文的男人看这社会本身亦如疮疤,而视自己们如疮疤上自然真实的蘑。
“文痞”一词,可理解为文人与痞子“交媾”的“杂种”。“杂种”非指物种学方面的后代,乃指文人与痞子二者人格特征的合成。
凡“文痞”,身上既有投机文人的见风使舵,火中取栗,又有痞子那一种天生的刁滑性和无赖性。只不过其“痞”由“文”包装了,后天“合成”为一种邪劣的假正经而已。
“文人相轻”之不争事实,使“文痞”们早已深知,无论自己怎么干,总可以获得一部分文人暗地里的喝彩和幸灾乐祸。
文痞行径是文痞们假文学之名而公开手淫的现象,目的是要引起公众的注意。
文痞存在的信条是——“有奶便是娘”。
在劳务过剩的今天,文痞是一种“劳务市场”。这个“市场”没有公开的竞争,但有背地里的自荐。
攻击不需要多么高的水平,所以文痞们的“专业能力”其实很差。花钱雇他们的人内心里是很轻蔑他们的,给他们钱像抛给野狗骨头,而且开价很低。
一篇两三千字的攻击性的文章,据我所知,一般也就千八百元。
狡猾也真的可以算是一种“智”么?勉强可以算之,却能算是什么“大智”么?
对于普遍之中国人,某些原本振聋发聩,具有社会警醒性的事,大概正是这么样:最终无奈地成了和报上花边内容一样供人看看知道而矣的闲适性文章。
可悲的是,爱憎分明的人一旦表现出分明的爱憎,中庸之士们便会摆出中庸的嘴脸进行调和。甚至指责。
人类的确是有以虐待自己的同类为娱的劣根性的。这一点使人有时候连动物也莫如的,而人尤其卑劣之处正在于还要为此制造理由和寻找借口。
数千年来,人类在人性的原则方面究竟有多大可引以为荣的进步呢?
这世界上政治的、经济的、军事的、外交的以及改朝换代的大事件,一半左右与贫富问题相关。
从陈胜吴广到洪秀全到孙中山到毛泽东,中国历史上,前仆后继抛头颅洒热血,轰轰烈烈生生死死,中国之“下里巴人”们归根结底为的是一件事——社会公平;公平社会。
人类生活的一切不幸的根源,就是贫困。这是很明白的,贫困使一切穷人对生活产生共同的恐怖和疑惧……
贫穷是人类最大的丑恶现象。
如果我们已知人类有百种丑恶,那么三分之二源于贫穷,三分之一源于贪婪。
穷人的心理意识也变得越来越相似——如果你穷,那主要是你自己的过错。
当剩余价值造就了第一个富人的时候,同时也便造就了第一个穷人。穷人永远是使富人不安的影子,进而使社会和时代不安……
“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这是穷人对社会和时代发出的警告。
一批穷人的命运的改变永远比几个富人的产生更值得一个国家或一个时代欣喜。
当我在稿纸上写下“人民”两个字的时候,我认为我也就是写下了“安定”两个字。不悯百姓,无以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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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 三讽道貌岸然(1)
在今天,在中国,“当代女性”四个字,越来越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每每显得暖昧的概括。除了性别,她们之中的任何一类,几乎无法在其他诸方面“代表”同性的姐妹们。
嫉妒在通常情况下,使大多数女人们自己备受心理折磨,而在相当多的情况下,使男人们比坏女人们更坏。
男人可以舍得花钱“包装”他所爱的女人,可以用他自己的生活观念改变女人的生活观念,可以用他的思想方法影响女人的思想方法。但他无法教导女人如何更女性化。
一切化妆品之于女人的脸,大概好比桌布、枕套之于桌子、枕头的关系。妻子撤去桌布拆洗枕套的时候,常使我联想到女人们洗尽了脂粉铅华的脸。
渐多起来的女人们,也开始为男人们预设圈套了。她们以自己为饵,钓男人们的钱财。
那些以猎名流、傍权贵、傍“大款”为能事的女人,一旦觉得巩固了“情妇”的地位,也还是要产生颠覆“情夫”既有家庭取代对方妻子的野心的。
教授一旦被称为“大教授”,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投足也难免找不准自我。
容貌即资本。青春即股票。它并且暗示她们——二者之和,远远大于一个女人头脑中所可能容纳的全部知识的价值。就像三角形的任意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一样。
当她们与男人的关系无望成为夫妻时,她们给予男人的每一份温柔,都要求男人们加倍地偿还以实惠。
看去很健朗的男人们尽在唱“一无所有”,凄凄哀哀地央求一个女人握住他的手,这就跟他走……
一个站立在完全受自己权力控制的经济基础之上的女人,只要其貌不甚俗,其性情不甚劣,招募一位好丈夫实在并不困难。
今天,似乎女性自己们挖空心思地“艺术化”女性的身体,积极地为商业之目的服务,干得往往比以此为职的男人们还来劲儿。还内行。甚至,还专业。
不少男人或女人都患着一种病,据说叫“肌肤饥饿症”,又据说这原本应属于儿科病,而且主要体现为对母体肌肤的饥饿状态,不知怎么着后来就传染给了不少成年男人和女人。
一个男人对所谓“莲鞋”发生浓厚的兴趣,和一个男人收藏一位女芭蕾舞蹈家的舞鞋,其心理上存在的区别不言自明。
我简直无法想像一个女人和一个善于“作”的男人睡觉的那一种古怪感觉,那,做爱可真叫是“作”爱了……
当代姑娘装模作样的玩世不恭,和封建社会思春不禁的公主小姐们装模作样的假正经,一码事。
我们已然有了三亿多儿童和少年,却还有那么多的男青年和女青年硬要往这三亿之众的一部分未成年的中国小人儿里边挤。甚至三十来岁了,仍嗲声嗲气对社会喋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