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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军情风雨-第37部分

小说: 军情风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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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央说:“不是我不振作,我是怕到了广陵出问题。”

  “出什么问题,你别胡思乱想,现在啥事都是走一步看一步,那你说怎么办,不去了?”

  董央担心他到广陵去了,家里的年轻漂亮的第三夫人跟别人跑了,着实放心不下。

  旁边几个人还老老实实地在等着。

  周渝生说:“老董,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沉不气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干大事?”

  董央低了一会脸,抬起来:“反正我看你的了!”

  周渝生对其余人等说:“你们先走吧,我跟老董走一走。队长你呢?”

  糖业烟酒公司的队长拿不定主意,最后仰起脸来,说:“周总,你定夺吧!”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周渝生手一挥,算了!

  四

  广陵白塔迄今还屹立在蓝天白云下,夜里无声,白日还是无声,啥也没有;什么稀世珍宝的稀土,重庆潜伏下来的军统,均是扯蛋。广陵的红苕干饭倒是羸得了游客的称赞,县里很快意识到这才是极可能广陵走向世界的一张名片。广陵的红苕干饭从无到有,再发展到几十个品种,现在称的品牌,这不能不说是广陵从国家级贫困县走向致富路的必由之路。翻过去牛皮匝,翻过来匝牛皮,广陵经如此这般锤炼,再由所谓媒体报道加以渲染,着色,添油加醋,胡写海写一通,广陵果然不出所料在董央还有周渝生等人的操作下,改由国家输血变成了每年给向家输血,这个血越来越酽,越来越稠,稠到后头,有关部门便怀疑广陵的血,可能不太纯,广陵的这个血极可能有艾滋。经上级主管部门明察暗访,多次深入虎穴没有发现问题,公使人们才放心食用。现而今上茅厕从无到有从一毛涨到成都人说的一元,将来再视人均GDP而定,涨到5元不是没有可能,因为更现代的茅厕再不叫茅厕,叫洗手间。你进去是洗手,不是放水,更不是所谓屙尿和解大手,更不会因总经理副总理在尿水横流的重庆杨家坪清董央相馆的尿池边挤进挤出,其拉斯(链)的哗哗声不绝于耳,其茅厕就改变了功能和方向,改变了为人民服务的最终终旨和特色。

  周渝生和董央出生入死三下成都,五下重庆,目睹了重庆杨家坪从一个很枪炮的所谓主城区变成了大姑娘。周渝生和董央二人站在杨家坪美女一条街边,任由长江上来的河董央劲吹,头发乱舞。一辆跑遍了四川各地的桑塔那老牙车,泥巴糊满了车窗玻璃。

  白塔还是白塔,啥都没有,耳边只鸣响的董央声。

  这一年广陵出了一个真正让人们怀念的人,那就是县委书记的榜样——焦玉禄式的人物。是他率领广陵老百姓走上了致富路,在全县范围内遍植烟叶和花椒树。他就是董央。

  董央与周渝生还有老黄在四川广陵的白塔相见,应该是时间的必然。

  采访是在周总的家里进行的。

  周总的书房也是卧室,周总对队长侃侃而谈,面不改色心不跳。在他的一张桌子上放着公司注册标牌,注册时间是XXXX年12月25日,年审时间是XXXXX年8月3日。这个日子中的周总意外地往天上长了3厘米,周总为此兴奋地办了三桌酒席。席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把一张国内权威报纸的授权书,展示给队长看。再接着,身长1米52(含前几夜里突然窜出的三厘米)的周总把三报一刊拿出来摆在桌面上,这个阶段就是开展这个工作。周总说这个话的时侯,队长马上站起来向尊敬的周总敬礼。

  下一部的工作是开招聘会,招聘几名业务员。这时队长看到一个娇艳的女生坐在周总的客厅沙发上,对镜妆装。周总说现在三种刊物都打出了广告,效果显著,一些党政机关、企事业团体纷纷打来来电话表示要求订阅。虽然,队长对周总的说法还没有落到实处,半信半疑惑。周总见队长颇有些疑惑,从桌子上把标牌拿到队长眼前:“我的注册的资金是10万,这10万也是启动资金,下一部公司发展得好,就不止这10万,很有可能就是100万10000万。当然,事物都有三方面,一是迅速成长,二是自生自灭……”队长说亲爱的陈哥,那么事物的第三方面呢?周总说第三方面就是倾家荡产全军覆灭。

  现在,美女自己就来了,说是看了招聘广告主动上门的。

  周渝生告别了胡思乱想,下决心要到广陵去看看,他强烈地意识到凭自己这点劳动力想和那些牛高马大的老板抢饭吃,无异于他奶奶的虎口夺食。

  周渝生一定要在山城闯荡,一定要闯出一条路来,而且不能等,时间就是效益,金钱就是生命。在中国业已成熟的市场经济使好些朋友练了胆,却也使许多人仍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数度沉伏,举棋不定。

  五

  
  山东客人的到来给周渝生的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他暂时忘记了小城泸州姑娘的淳朴,在与各种形形色色的送往迎来中,周渝生更加人性化了。从川南泸州回到重庆,周渝生相信在自已的思想境界上了一个新的台阶,由看问题的极端甚至癫狂一夜间变成了一分为二,和颜悦色和蔼可亲。他不想再出去收钱,钱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至于那些在周渝生雨棚里为摩托车加工零部件的农民工周渝生,只有说一声对不起了:要钱没有,要血有一盆,要命有一条。按照周渝生这类打滚儿厂定下的不成文的游戏规则:三个月没有拿到钱就算了,各人自认倒霉,走人就是。

  周渝生是下决心不干私营企业了,这边的国企自然好说,不上班也自然有病休假条,现在组织人马投奔美国姐姐是当务之急,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现在,周渝生因为思想上的转变也同时带来了他行为举止的变化,就连周渝生以前夹经理包的动作,都一律改为轻缓式,不再咬牙切齿不再居高临下。人们说,生活就是一面镜子,那么周渝生说行走就是自已的准则,人在行走中不断地发现自已,认识自已。周渝生的生活并不因为摩托车的垮台而丧魂落魄,他坐在隔壁办公室听到了在成都那间破旅社见到的山东老板老廖的声音。

  廖老板一来就直接进了洽谈室,只有一个小姐在打电话,廖老板问,周渝生上哪去了?徐丫丫说,周渝生今天一早就走了。廖老板马上紧跟着问,去哪?徐丫丫说,他知道你要来,这次走得不远,很快就会回来。周渝生在隔壁泡着热茶捧着杯子,听得一清二楚,暗暗好笑,又听到老廖在说,这些天天气好好啊,真是春色满园,春暖花开,春回大地……周渝生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差点没笑出声来:“狗日的大烧棒,又想打徐丫丫的主意哈!”

  隔壁又传来廖老板的声音:“哎,徐丫丫,周渝生走时没跟你说啥吗?就是划款的事?”徐丫丫说:“他说了,等他回来马上就划给你,廖老板这回要划的款是这边国企的,不是私人那边的哟!”廖老板说:“ 我知道。”“那你坐一会吧!”徐丫丫说。

  说着话的同时,廖老板抱着包出去了,一个人站在门外的台阶上抽烟,这不是耍猴吗?廖老板大老远从山东赶来已不是第一次了,眼下正是春光明媚的时侯,只有收了款才能去玩小姐呀!这样的大好光阴,周渝生能上哪儿去呢?廖老板上这样的当远不止这一回了,每次来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有时请你吃个饭,完了找泸州姑娘跟你跳跳舞,款还得欠着。这次不一样了,廖老板这几天正有一股力量从身体下部往外撞呢,廖老板明白本人是快奔六十的人了,再过几年身体机能磨损得差不多了,叫你撞也不敢想了!廖老板想起周渝生在一次宴请上说过,市场竞争不是雪中送炭,更不是锦上添花,是战争。你不是想发财吗?你不是想发更大的财吗?对不起,在我还没有到达小康之前,你就暂时别想!廖老板在中国摩托车这条道上好些年了,对这当中的人和事太熟悉太了解。

  廖老板夹着包咬着牙,还没打好主意,是走还是留,他身后响起了徐丫丫的声音,这个甜润的嗓音曾经无数次给他以鞭策和鼓舞。好几次在周渝生的宴请上,廖老板借酒发疯,想跟徐丫丫上床,都无功而返。

  徐丫丫说:“廖老板,周渝生刚才来电话说他下午就回来,你能不能下午再来?”

  廖老板也是台面上跑的人,说:“那我下午再来吧!”

  到第二天下午,周渝生都没出来,没出来的原因是他正在考虑安排谁去把廖老板打发走,以什么样的方式,是以个的名义还是由公司出面?周渝生原想让徐丫丫陪廖老板到青城山走一趟,廖老板毕竟是大宗买卖,又是那个地方的一方霸主,可转念一想:不妥,廖老板是很了解徐丫丫的,万一在这个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我怎么对徐丫丫的家人交待,怎么跟亲戚交待?徐丫丫是周渝生一个远房亲戚介绍来的,已经跟周渝生睡过。人当然很性感很漂亮,差就差点学历,如果说把徐丫丫拿到大街上与那些美女相貔美,徐丫丫一点不逊色,什么叫回头率,徐丫丫上街跟周渝生一走,那就是回头率。周渝生的思路是对的,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市场,周渝生学会了辩证地看问题,他看问题的刚柔相济的思想,是准备给另外一位客人上课的。现在,周渝生就等他姐姐从美国打来电话,他就去办签证和护照,与瘸子走同共富裕的道路。这位客人跟山东廖老板同期抵达,他是第二次上门催款,不过他两次催款的方向都不一样:第一次是周渝生腰杆痛,按摩之后数次而且还用了药(是药酒);这一次是正南其北的业务款,周渝生他们公司欠下的摩托车配件款。这位客人来了坐在隔壁的洽谈室,几乎与廖老板平起平坐。他用十分陌生的眼光打量着办公室,打量这个曾经用机器和螺丝钉哺育过他的老汉的原单位。他也把颜色呈偷油婆色的经理包夹在胳膊下,他听见一位小姐说话的声音,是叫等一下:“周渝生一会儿就回来!”他看见说话的小姐从另一间屋飘过来,给他和旁边坐着的一个外地老二送来纸怀,纸杯里热烟滚滚。

  周渝生在隔壁就一下听出了是谁是了,客人催款是生疏的,态度是诚恳的,钱是没有的,有也不会给的。周渝生继续坐在隔壁看《参考消息》,一杯老茶热烟缕缕。周渝生在倾听徐丫丫和他们的对话。

  徐丫丫已送上了一张名片,说:“欢迎欢迎!”

  周渝生没听到客人回声,估计徐丫丫接待第一次上门催款的同志时经验不足,恐有失误,想了想,推门进去了,一道冷周渝生从门缝钻了出来。周渝生推门看到的是一位极其相识的面孔,那张因过份节约而略显清癯的脸上,呈现出些许惊奇的神色。客人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在这里见面,还是周渝生率先迈出了一大步,伸出手来跟瘸子相握。瘸子由于激动,一条腿颤动了一下,没站稳,周渝生赶快过去扶住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快坐下!”瘸子是戴着一副瘸子来的,多少让周渝生看到了一丝斯文气。瘸子从他那副金丝镜中看到了周渝生,相信这是真的,没有搞错。他明显地感觉到眼前的周渝生焦心太大了:瘦了,老了一头。

  周渝生说:“你姓刘吧?”

  瘸子说:“姓石,石头的石。”

  周渝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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