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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军情风雨-第23部分

小说: 军情风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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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社书说:“周渝生,你以为我们不晓得你干的事,早就有人注意你了!”

  周渝生收听敌台和参加反革命组织,很快由县公安局核实材料,准备作为现行反革命分子送劳改。这是周渝生完全没有料到的,他没有否认其犯罪事实。周渝生很快被捆,扔到公社伙食团案桌边,公社准备第二天派人送县局,然后由县局来人再送四川雷波县劳改农场。各种材料都准备好了,公社书记还早是很有些拿不稳,这是关系到知识青年的大事,他同公社武装部长商量。武装部长是从朝鲜战场回来的老同志。武装部长把一张报纸递给公社书记看,公社书记一看,就傻眼了。

  1971年8月14日,四川日报头版头条刊登了一篇文章,赫然印着这样一行大字:

  知青周渝生用生命抒写对毛主席的热爱

  *事件之后,会国上下都进行了消息封锁,但周渝生从台湾所谓的自由中国之声收听到了这个消息。

  第二天,四川资阳县杨家坪飘散起了绒绒的雪花,一个身穿绿军装的小个子青年行走在山路上。

  与此同时,四川公安厅已接到通知,对广阔天地的知青,特别是那些有谋反倾向的知青,要进行适当地监控。同时,对海外来的台湾特工要进行毫不留情的打击。因此,太鱼公社上上下下都动员起来了,武装部向武装民兵发放了枪支。

  恰在此时,周渝生正走在四川资阳县丹山区的红土地上。

  女知青徐丫丫关煤油灯从灶房出来的时侯,队长家的那条大黄狗汪汪地叫起来。一个人影从土墙转角处晃了出来,这个人穿一身军绿色的军装,黑色的裤子,一双白色的球鞋踩着白雪。

  “周渝生!”徐丫丫惊奇地喊了一声。

  徐丫丫大概有半年时间没有见到周渝生了,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徐丫丫的身子凝住了,她不知周渝生将要作出什么样的举动,这个曾被公社点名过的知青总是神出鬼没。徐丫丫没有叫第二声,对面正在烧火煮饭的队长也已经看见周渝生过来了。周渝生迅速从军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徐丫丫。没有说话。周渝生交过纸条,转身就走。

  徐丫丫大声喊道:“周——渝——生!”

  然而,周渝生脚下踏白雪已经走了,他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这些脚印歪歪扭扭地印在资阳县的土地上。风在山峦间回旋,那条大黄狗在叫了几声之后,又追了周渝生一程。队长目睹了这一切,他不动声色地继续烧火煮饭。队长确定徐丫丫在茅草屋里吃红苕了,队长慢慢站起来对婆娘说:“饭好了,我去通知一下竹林里的那几户,明天点麦子。”

  队长转过知青屋,飞也似朝公社跑去。大黄狗在他身后,突突地追辗。

  公社当晚便组织民兵追捕,但一无所获,谁也不知道周到渝生到哪里去了。

  徐丫丫回到屋里,掏出纸条,拿到煤油灯下一看,大吃一惊,纸条上写出这样几个字:*死了。

  周渝生怎么会知道*死了呢?!*可是我们的副统帅啊!徐丫丫马上把纸条放在煤油灯下点燃,烧了。

  第二天,公社就派出了武装民兵追捕反革命份子周渝生,这一行人由公社武装部长带队,都提着长枪,武装部长是从朝鲜战场回来的,有作战经验,武装部长手上提的是一把盒子炮。这些枪都很老旧,但在他们手里是可能发挥出最大效能的。生产队长自告奋勇也加入了进来,他地公社书记说:“周渝生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来农村村插队快三年了,我可以远远地从他的背影认出他。”公社书化也个咬卵匠,就是什么事一定要看个分晓,说:“好,抓住周渝生,我们公社在食堂庆功!”

  公社书记他们追到一座破庙,夜色里飘散起了雪花。武装部长的枪响了,前面那个影子却不见了踪影。

  从此,关于*之死的传说,传遍了四川的山山水水,无奇不有。

  六

  那晚的夜色掩映着竹林边的一个小水塘,正是农历八月,天上的月亮圆圆的,银茫的辉光从竹叶间泻到水塘边的青石上,落在绿浸浸的水中央。当时每个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真正感觉悲从中来的可能是徐丫丫的高66级的同班同学。而在周渝生  们这一批老三届农民工中,真正能称为知识青年是他们,正是风华正茂的时侯,据说他们这批人已经参加了1966年的高考。在周渝生  印象中,三大队七小队的几个高三男女同学,才真正是贫下中农敬畏而啧啧不休的话题。这几个分别是重庆35中打蓝球的身高体壮的陈树彬,长得极其白皙漂亮的马晓珠,那把一首毛泽东诗词“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几个字,写得跟毛主席差不多的张峰,还有戴着军帽像真正的解放军的徐华竹。徐丫丫是六队的,她跟周渝生他们初68级的几个同学分在一个生产队,挺合得来的。这天晚上,来了一个成都农民工,此人的老家好像就在这里的,一来就大放厥词。周渝生  一个人站在几个人围成一圈的边上,听那个成都农民工说,哪里发生了贩枪团伙反革命事件,哪里又发生了什么滇西纵队,云云。在这里,就是周渝生  当年插队的地方,这天下午淹死了一个女农民工。在场的人听了都很平静,不平静的是当年中国还处于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周渝生  们国家的五星红旗极四处飘扬,这一点周渝生  至今极感触颇深。到处都听得到广播在唱“天上的星星朝北斗,地上的葵花永远向太阳”。这些歌朗朗上口,给周渝生  们那时侯的人生带来了快乐,端着一碗红苕稀饭只听见屋檐上的公社小喇叭,一清早就唱《东方红》。有时,一个人走在无边的杨家坪小路上,天很高远,鸟在飞翔,竹林、小桥和流水,于是便构成一幅画。

  那一年,周渝生17岁,正当人生好年华。

  徐丫丫与全公社农民工在公社大院里听公社书记讲话。徐丫丫坐在墙边的一堆木料上。据说木料是用来给农民工修猪圈的。公社书记的声音像炮弹一样在白色的石头房子里炸响。大家怀着对毛主席的无比热爱,坐在大院里洗耳恭听。公社书记按着桌沿大声武气说,同志们,你们不远千里从重庆来到周渝生  们这个窝屎不生蛆的地方,是福星照亮了天灵盖啊!同志们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在这个山青水秀地贵人贤的地方,是贫下中农的红苕滋养了你们的肚皮,是太鱼公社的土地养育了你们!

  太鱼公社不知建于何时,远远望去,公社大院像一坐炮楼,楼有数丈之高,登上楼顶可以看到蓝天如洗的白云和天空。公社书记讲话时,不时把桌子拍得邦邦响。有人在角落里发出笑声,阳光从高阔的亮瓦上穿透下来,像一口书剑英雄的宝剑,落在书记黑黝黝的颈椎上,落在书记一张黑黑胖胖的脸上。这张脸布满了杨家坪太多的沧桑世故。

  这天夜里,徐丫丫吃过夜饭,坐在茅草屋的煤油灯下看书,她不时听到泥土墙后的竹林发出阵阵风声。她棒着的那本书叫《青春之歌》。徐丫丫听到竹林摇响时,立即想到了老师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徐丫丫在看书的时侯,还听到了队长门前滚落一片龙骨石的声音。徐丫丫因此时常在夜晚一个坐在床上琢磨,,但每每失望地闭了眼和衣睡去。一个月光微微的夜晚,徐丫丫从一本书上获知她的祖先是从湖广填四川来的,书上说红土地上原本无人。漫漫无边的红土地在蓝天下静静地卧躺了几千年。又过了许多年,一个叫徐丫丫的人坐在这里的煤油灯下细心瞑想。黑暗中那盏煤油灯如期而至地闪烁着莹莹的光辉。夜风不期而至,从三指宽的土墙缝钻进来,墙上的一面镜子对土墙外的风无动于衷。徐丫丫没有吃完的红苕稀饭还搁在一张木桌上。红苕稀饭早冷,一颗颗饭粒像绿色的种子一样。然而,徐丫丫饭后披衣阅读的习惯已经让她感到了一个重要时刻的到来。现在红苕正在徐丫丫的胃里正在作消化运动。她不知道这个吃起来粉面粉面的东西还要吃多久,也许是长期抗战,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当然不大可能会是明天。屋外有了队长一家人吃饭的声音。徐丫丫放下书,推开门去看,她看见队长正坐在屋当门的门槛边,他的膝上搁着一本红色的小书。队长一边吃一边看书的情形,一直被公社竖为读书学习的模范。队长正在朗读毛主席的诗: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徐丫丫身披一件绿军衣走出了房门。

  七

  旷远无边的乡村岁月将队长屋外的景致装点得格外一番银白。月亮远远地穿行。队长的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坐在门前刨饭,嘴上粘了好几颗饭粒。一张小小的围腰黑黪黪的。队长见徐丫丫站在对面的门边,只抬了下头,放下书,把小孩子的围腰取下来,然后又翻转来挂在她身面前。乍一看,那围腰好似新的一样。徐丫丫身后的的木门上贴着一幅《毛主席去安源》的油画,毛主席端庄严肃的表情告诉队长和他的三个子女: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这时,当队长把那本颜色鲜红的《毛主席诗词选》小心翼翼夹到腋窝下去舀饭时,徐丫丫披着一件军衣来到了队长的门边。一条毛色似锦缎的大黑周渝生 立即从石磨边摇了过来,绿莹莹的眸子一闪一闪地望着女农民工。徐丫丫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队长家的门槛。队长一家正吃着一碗红烧肉,一张小方桌上还有一碗辣子酱。辣子酱散发着阵阵辣味,屋里犀杂着的气息使徐丫丫有些兴奋,她在心底里一个劲地说:辣子酱、红烧肉久违了!队长问:吃了饭么?吃过了。徐丫丫没说吃的是红茹稀饭。

  队长招呼女农民工进屋时,小方桌上的一盏煤油灯暮然间亮了一下,一只倒扣在土碗上的煤油灯的火苗,照亮了这个远方来的客人,那是一张古典美人的脸--这张脸在旷远无边的杨家坪景致里,显出江湖上的一段人间不了情。队长老婆起身让座,将一根扳凳拉到徐丫丫的身边。徐丫丫刚刚坐下,抬眼就看见队长的老婆把一砣肥肉扔到地上,大黑周渝生 一口咬住,瞪直了眼囫囵了几下,就吞了下去。这时侯的徐丫丫的胃里还搪塞着数十砣红苕没有消化,她闻到肉香和看到那双筷子时,心里就禁不住发颤。屋里的大人孩子的嘴上都抹着油,以及辣子酱红红的颜色。徐丫丫的双眼只看得两个眼睛泪花流。门外是春天的夜色,月亮果然在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队长坐在徐丫丫身旁,鼓励徐丫丫拿起手上的筷子。徐丫丫把一砣油浸浸的肥肉咬在嘴里。那只一直立在队长身边的大黑狗 ,看着徐丫丫吞红烧肉,它的咽喉也囫囵了几下。徐丫丫白如琴键的牙齿,立即开始作满负荷工作,将红烧肉一二再再二三地切碎,然后吞到胃里去。暮色中的龙骨石不经意滚过一阵声响,细碎的龙骨石在风中迅跑了几千年。徐丫丫坐在红烧肥肉面前,心情舒畅地听到龙骨石的细碎声响。

  这夜,春天的风不断地在徐丫丫的茅草屋背后摇响,竹叶的哗哗声与杨家坪夜景中的寂静大相径庭。杨家坪的周渝生 不时对着田埂外的一条小路咆哮。徐丫丫上床之前,脱下了她那件军绿色的军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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