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竹目-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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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春雨下的世界又变得十分安静了——所有的生命都萌芽了,绿色的世界开始了。
文生满脸羞红地走出石室,对焦急的卓老板说:“弄好了!”——卓老板不满地说:“还是个大男人呢!这也羞,快去他住处拿一套他的衣衫来,万一他醒了,好让他换!”走进去,在罗康头上展开她特的运功按摩手法——让时不时还抽动的罗康由晕转入睡眠。
卓老板来到李梦仙身边,坐下一拍已经平静下来的李梦仙,“木方青别给这个淫妇捶了!来,坐下,让我好好审审她!”
木方青还真听话,搬来一把椅子坐到旁边——李梦仙苦着脸哀求着卓老板:“大姐!你可别乱说,我还要脸啊!”
“还要什么脸!老实交代你在哪个妓院里呆了多久?接了多少个客人,挣了多少钱?这些不问清楚对不起喜欢你的人!”卓老板很严肃。
“哪有啊?我不是被关在庄子里,就是跟你们在一起,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条件啊?”李梦仙苦苦地说。
“那你是不是勾引了庄子里的男人啊?几个?”卓老板继续,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样子。
“死大姐!你妹子早就失身给了别人,你又怎么着?”李梦仙反问,她的语气很蛮横。
“哎!我能怎么着?最多惋惜两声!你就有了一万个男人也不干我的事!”卓老板的话变本加厉。
“什么一万个!这天下的男人我有了百分之九十九!你又怎么着?”更加蛮横。
卓老板不问也不回答,伸头去问木方青:“嘿!木方青,如果你李姐有过那么多男人,你还敢不敢和她结为夫妻?别害怕!老实说,有我给你撑着!”
木方青茫然无知地搔搔头,“我不敢说姐以前怎么样?自从我认识她以后,我发现还不错,只要姐愿意跟我这个上不了桌面的人一起过日子,我马上答应!姐可是个很不错的女人!”他最后用十分期盼的眼睛看着坐不住了的李梦仙。
李梦仙听完后,耸耸肩:“小青子是个不错的男人,如果我再找不到好的了,就和他结为夫妻!就不知道他受得了么?”顿了顿,“算了,我尿急!我可得先走了!”起身溜了。
卓老板看看木方青:“小子!努把力!”她又去到罗康的石室,检查一番。
文生弄来一堆衣服,卓老板就让他亲手为罗康穿上内衣,卓老板的一句话打消了文生不情愿的满脸乌云——“文书生!别难为情!以后你的妻子动不了的时候,最好的关心方式就是这样!而且脸上还要有无限的幸福,可不能装哦!”——文生掀开被子为赤裸的罗康穿起衣服来,口里还很高兴地说:“老婆!你好点没有?能亲手为你擦身子、换衣服是我最快乐的事!你别以为我吃亏了?等你好了,说不定,我就需要你这样照顾我了!那时我可要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给我好起来!”他的笑容透出无限的幸福——眼前的罗康真成了他相依相伴的妻子。
卓老板在文生的引领下又进来,掀开被子,露出正在沉睡的罗康,“文书生!你给我当下手,我来帮这个家伙活活血气!”两掌运起内息,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按摩,文生身边时不时帮罗康翻身——直到罗康的身子冒出热气,额头微汗,才让他安安静静地睡下。
卓老板与文生把罗康安排好之后,轻轻关上门出来,“文书生!以后你有什么不痛快的事一定要说出来,别像罗康这自我封闭的家伙,拿自己的手出气!这样可既伤身又伤心,而且又不能解决问题,很惨的!记着!别在我面前玩深沉!”
“行!我才不会那么傻!”顿一顿,问:“卓老板,你怎么知道那小子手上的伤是自己弄的?”
“这还不容易?你看他伤口的方向、新老堆叠的样子,这些很明显地告诉我们,他是在为了减轻自己心里的痛苦而转化为身体上的伤痛!以他那么利害的功夫,我相信要让他受伤还挺难!”沉吟一下,十分小声地说:“我发觉这家伙的内息跟木方青的有些相似,外观却又很明显地不同!”看见又在琢磨舞姿的李梦仙和摇头晃脑的木方青,大惊地喊:“妹子!你又要用那种舞蹈来勾引男人啦!这个世界我看完了!”
“大姐!看你一惊一诈的!有什么事吗?”李梦仙回避这些问题,上前来迎接卓老板。
“妹子!的确我有点事要问你!”在李梦仙耳边悄悄说:“妹子!你在和罗康周旋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内息跟你和木方青的很相似,虽然外观极不一样!”
李梦仙抬手托住腮帮子一阵出神,然后摇头,“我没注意!难道这很重要吗?”迷惑地问——声音低,却不是耳语。
继续耳语:“罗康可能和你们是同一个祖师爷!别声张!否则有人会以祖师爷的名义来教训你们的!看你把罗康弄得差点飞上云雾做神仙去了!”
“真的吗?”李梦仙有些害怕,马上又狡辩,“我又没有动一根手指去碰他半下,他的下场是他自己弄的!”声音大了点——引起了木方青的注意,文生早已避嫌去看下棋了!
“好了!你知道就行了!以后小心点最好!你去忙自己的吧!我太累了!该休息一会了!”卓老板放声说,伸个懒腰回石室去。
“噷!哪个敢来?”李梦仙一扭身拉起来木方青,“小青子!别背那些东西了,快来教我练功!我要成为超越所有人的高手,看谁还敢来?”
“姐?我能教你的已经全教完了,我没的教啦!”木方青像一个挨揍了的街头小混混一样哀求。
“怎么可能?你明显比我利害得多,我没有达到你的境界就有的教!”李梦仙听完了,把没有脊梁骨的木方青提溜起来,恶狠狠地说。
“行!我教!我教就是了!”木方青害怕了。
李梦仙手一松,“好!教点什么啊?快点!我可等不及了!”
蹲坐在地上的木方青一边爬起来,一边苦着脸说:“我教——教什么?让我想想……想想……”站起后,瞟一眼李梦仙的恶相,急忙低下头想。
“快点!再不快点,我一巴掌拍烂你的脸!”
“有啦!姐!”木方青突然昂首挺胸地站立,挺着一张严肃的脸,“姐!我教你怎样把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还跟在面前说话一样!这行吧!”
“不行!我又不是唱戏的!学什么吼叫!换别的!”
“那——我教你如何把功力传给别人!这行吧!”
“不行!不行!我可是想提升功力,你傻子啊你?竟然叫我把功力传给别人?我真想打死你,我——”扬起手。
“别!我又想到了!”木方青害怕地条件反射地举手去挡,见没打下来又变得很严肃,“姐!我教你如何碎大石!这总行了吧!”
“不行!非常不行!学功夫是打人的,打石头有什么用?换!”
木方青再也没招了,身子也软下来,慢慢地往地上塌,脸变得扭曲,几乎要逃了,见李梦仙仍没反应,松了口气,突然双眼一瞪,喜上眉梢,跳了起来,“姐!我教你‘唐诗’!怎么样?”
“‘唐诗’?还是我教你的了!你小子是不是想要耍我!”
木方青见李梦仙脸色一变,急忙分辩:“不是!不是!我不是要教姐读唐诗!而是教姐打唐诗,如何用动作打出诗一般的画面来!怎么样?”
“我不信!你说用招式把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我相信,你说把那画面打出来?打死我,也不信!”李梦仙连摇头。
“姐!你不是说了,读诗,一定要闭上眼睛,把诗人的意境和画面全展现在脑海里!这样才能体会诗的美丽!我刚才反复默念李白的《静夜诗》,突然有种手舞足蹈的冲动!我想这也许就是一种写意的功夫境界,把功夫变得跟诗一样柔美!现在,我就示范给你看!”木方青说完急忙把身边的椅子堆到一边去。
“床前明月光!”木方青闭上了眼睛,“疑是地上霜——”没有动,“举头望明月——”没有动,“低头思故乡——”还是没有动,声音越来越轻,像梦幻中的天籁——整个石厅里随着木方青的声音,如同慢慢出现了一个虚幻的空间,这时木方青开始动他的手:慢!好慢!可随着他的手月光似乎出现了!他的脚动了,全身都动了,一个虚幻的图画出现在眼前,月亮中闪过无数种光芒,这些光芒都是家的味道凝缩成的,一种似真似假的回家感出现了——木方青的动作越来越快,寓藏着回家的焦急!动作变慢了,慢得人伤心地流泪了——好想家啊!
最后,木方青一动也不动,石室里安静极了,只有那大洞滴下的水,一滴,一滴,一滴地落在下面的石坑里——响一声,人的心痛一下,眼泪敞开了。
棋迷熊光斗手中的棋子再一次脱落,砸在棋盘上的声音与滴水的声音混合着,身躯一颤,流下了泪;李三涕泪沾满了花白的胡须,面前的棋局被他给弄散了;文生竟然趴到了棋桌上,哽咽起来,棋局毁了;坐在床上运气养神的卓老板,她的气息走上了从未走过的道路,冲开那被异物阻碍的经络与血管,每循环一次她的眼泪就滴下两滴——不知是痛,还是悲伤;罗康的身体在床上不停地伸缩着,手时不时还虚空乱抓,喉咙急剧地抽动着,没有声音,他的脸上出现了孩童般哭泣的面容和泪痕——不知是醒还是睡;关汉山这个莽汉忍受不了这种悲伤,他强忍着泪水,可泪水哗哗地往下流,他气得提起右拳头狠狠地敲打石壁——像打鼓一样,只有声音,没有多大的摧毁力;李梦仙看了听了,她像疯子一样,十指叉进自己的头发里,头使劲地摇晃,嘴里自己命令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她却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石室外的春雨也感觉到了似的,下得更大,惨淡的雨云也更浓,似乎一切都在哭泣——“了不起!”熊光斗的一声称赞驱散了整个气氛,“我该回去了!”拿起自己的剑眼睛盯着前方,走了!——没人送他,没有送语,这一切似乎已经不需要了。
木方青横袖扫去眼泪,轻松地笑着:“姐怎么样?”话说完了,他才睁开的眼睛看见了蹲在地上的李梦仙。
李梦仙一听这话,蹦跳而起,扑过来用她最大的力量来打木方青,“死小子!我打死你!竟敢把我给弄哭了!”——木方青还沉迷着什么似的,让李梦仙两拳打在胸口,他就像离弦的箭飞出去,撞在墙上,摔在地上,晃晃脑袋,哭笑不得,“姐!你怎么又打我?”四肢大开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他的嘴唇边流出了血!
李梦仙这下可吓坏了,哭泣与眼泪全止住了,风一样飘到木方青身边,抱起来:“小青子没事吧?你可不能死啊!”捶背,揉胸,“姐可不是故意的!”连连摇晃,“以前,你那么经打,今天怎么不行了?”
“姐!别——动——我!让我喘口气就行了!”木方青无力地伸手挡住李梦仙胡乱的手——两个人都不动了:木方青闭上眼睛去喘气,李梦仙闭着气看怀中的脸。
文生与李三一先一后也抢了过来,见这情况只能干瞪眼,不知该怎么办!
“对!找卓老板!”文生与李三突然不约而同地恍然大悟一齐冲向第一间石室的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