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竹目-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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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兄弟!你这么个大小伙,怎么只顾自己骑驴,不让给这个姑娘啊!”楞头青身边的人开口就问。
楞头青一听这个问题,放松了神经,拉起笑脸转过身去看了那人一眼——大管家李玉:“这位大叔啊!你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倒来取笑我!”
“难道这个姑娘是你的丫鬟?我看不像啊!那有丫鬟穿得比主人好的!有什么道理说来听听!”
“天啊!大叔你怎么胡猜,想害死我啊?她是我的老板,我是她的伙计!”
“那有老板走路,伙计骑牲口的道理,不通不通!”
“哎呀!您哪里知道,我老板脚程可快了,我身子又弱,老板见我走了几天的路,都快累死了,而且担误了很多行程!这不,今早给我买了头驴代步!”
“嚯!你老板可真是个好人啊!”扭回头对后面的人说:“你们说是不是啊?”后面一阵大笑一阵嘲杂。
楞头青一听这句似褒似讽刺的话,有点不高兴了,脸一沉,不看李玉一眼,拍拍驴子,赶老板去了。
李玉并不加快速度,大叫:“嘿!小伙子,你老板是不是看上你了,让你做个倒插门?那也真个快活!”一群人轰地笑了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卓老板听在了耳里,并不生气,也不答话,嘴边闪过一丝笑容。
楞头青不知是羞是气,满脸通红,也一声不吭。
不大一会儿,卓老板听见一人一骑赶了上来,突地出现在身边,“这位女老板,慢走几步!”
卓老板扭头一笑——又是大管家李玉:“李大叔您好!不知贵帮有什么找小女子?”
“我有一笔生意,却不知你是做哪一行的?”
“我啊!我是一个地道的屠子,专做些杀猪、宰羊、卖肉、卖骨的勾当!你的生意,不知我能接否?”
“哦!真对不住,我要做的可是丝绸,看来我们两家无缘了!”
“看来,是无缘了!如果贵帮有杀猪宰羊的事,倒可以找我!”
“哎!对了,姑娘这是上哪去啊?莫非去办什么大买卖!也许,我帮可以帮助姑娘一下!”
“谢谢大叔,不用了!我只是去亲戚家帮帮忙,他们要给什么大贵人办十多天的大事,叫我去挣几个钱!”
“哦!以后我帮有事,说不定可以让你挣几个钱!对了,姑娘!你怎么一个姑娘家干起这男人干的行当来了,不怕嫁不出去吗?”
“哦!李大叔,谁叫我命好啊,生在个屠户世家,又没有兄弟姐妹,爹娘一过世,我只好拣起这个行当,为了生活啊!”
“有理!有理!姑娘贵姓?咱们后会有期!”一拍马单个跑起来。
“后会有期!”后面的马也一齐跟上,踏起满天尘土,过去了。
当一飞帮众去远了,楞头青对卓老板后悔地说:“我不该给那个老贼答话!叫他们取笑老板你了,对不起,老板?”
“好了!别这么酸溜溜的,人家是来摸底的,你不告诉他们,他们定会缠住不放!这群心怀鬼胎的东西,一定以为我们跟那两个酸书生有什么关系!以后得少跟他们接触,漏了底,可真会麻烦的!”
“老板说的是!可他们在前面,只要他们停下来等,我们又不得不见啊?”
“只要咱们不主动找他们,他们可能不会在缠我们了!”
两人又开始沉默的旅行。
“天下第一的武功,谁买啊!天下第一的武功,谁买啊……”一个白发老人,拿着一个布幡在交通要道上蹒跚缓行,以夹杂着咳嗽的声音软弱地叫卖着,时不时遇见两个人,可人家不是一笑而过就是戏弄几句就走了,看来这位老人家肯定会亏本的。
卓老板与楞头青在傍晚时分,赶上了这么一个怪生意。卓老板对这老人的幡子产生了兴趣,上面用狂草歪歪扭扭地毫无书法可言地写着:“天下第一武功”,卓老板对幡子看了又看,脚步也减速了,根本不管持幡的老人。楞头青跳下驴子,也来看这几个破字,不想大失所望,他再看了看老板几眼,迷惑不解地看了再看这一人一幡。
卓老板脸上渐起笑意,笑意越来越盛,最终笑出了声,大笑了起来,笑得肚子都快爆了!楞头青摸不着头脑,开口问:“老板!老板!有什么好笑的?”
卓老板不回答,却笑着对老人拜了个万福,笑着说:“老人家!你这字是谁写的,能写得如此也太难了!”
那老人家一吹胡子,瞪起眼睛:“我只卖武功,不卖字!哪来的丫头,竟这样不识体统,把大路当成家了,胡乱笑人!”扭头快走几步,一阵咳嗽。
卓老板急忙上前道歉,把笑脸压低了:“老人家!小女子哪敢笑你这卖天下第一武功的人,我是笑我自己!”把声音稳定住,“我是一个屠子,专杀猪宰羊卖肉过生活,我本来没什么本事,这肉铺开久了,一点钱都赚不到,只能勉强糊口!我一看见这几个字,我想这天下定然没有用这么糟的字来作招牌的,我就弄上这么一个,说不定倒能吸引点顾客,那我肯定会发的!老人家告诉我,这字是谁写的,我定要弄它一幅来。”卓老板绘声绘色地讲,学着人们看见这字的仪态,手舞足蹈地又大笑起来。
楞头青急忙放掉驴子,跑上来把快摔倒的老板给扶住了,关心地问:“老板,这字真有那么‘差’吗?”
老人一瞪旁边的一男一女一驴,气得咳嗽不止。
卓老板看老人满脸通红,气都快上不来了,她急忙甩开楞头青的扶持,连忙把老人家扶住,给他捶背,一边带着哭腔地说:“老人家!小女子说话不知天高地厚,把您给气着了,您千万不要跟我这个小丫头片子介意,气坏了身子,我可赔不起啊!消消气!消消气!消消气!”卓老板把老人扶到路旁坐了下来,“好好歇歇!”
楞头青把驴拴在路旁也跑来给老人顺气,说:“老板!我看咱们光道歉还不够,应该照顾以下老人家的生意,这才是道歉的最佳方式!”低声在卓老板耳边说:“老板,做买卖的哪个不见钱眼开啊!”
卓老板马上宣称:“老人家,只要你卖武功的价格我认为合理,我就买了,不过,那字儿的事,你也得帮帮忙!你说呢?”
老人家一听马上喜笑颜开,一把抓住卓老板的手感动地哭了起来:“姑娘就是人好,定是观音转世,我老头以后生活可有了着落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楞头青马上笑着安慰道:“老人家,只要我老板出得起,一定买了!话说回来,你可不能漫天要价,欺负我们老板,人家可还要留嫁妆啊!”
老人家停止了哭泣,紧握着卓老板的手,用胳膊擦去眼泪鼻涕,说:“小姑娘!我的价不高,只要十两银子就够了!你觉得合理吗?”
卓老板连忙答应:“合理!合理!”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老人手里,又说:“我已经买下了,那字给帮个忙吧!”
老人接过银子,手开始颤抖,鼻子发酸,又快哭出来了,“好!好!好!”站了起来,拉着卓老板的手,“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拉着卓老板就走,害怕她给跑了,楞头青解开驴子跟上。
老人趁着夕阳余光带着二人穿过难走的树林,来到一个小山洞,点燃洞口的一盏灯,拉着卓老板就往里走,楞头青也只好拉着驴小心地摸着洞壁前进,不想这个洞倒也长,走了好久才走到尽头,这里宽敞一点,却只容得下一人在里面生活——有石桌、石凳、石床,好像住了很久,它们都被东西磨得油光光的。
老人把灯放在桌子上,对卓老板一点头,“就快到了!”扯开一张地上的烂席子,出现了阶梯,老人拿起灯,拉着卓老板的手,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下面是一间与上面相同的石室,只是床上多了个人盘膝打坐——长发飘然,长须庞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闭着眼,一点声息皆无——显然已是死人了。
老人拉着卓老板拉到这死人面前,“快跪下!磕头!他将传你天下第一的武功!”
卓老板连忙站住,对老人说:“嘿!嘿!嘿!老人家!我不好武功!对这么位长者磕头倒没事,这武功我可不想要!”
老人眼睛一瞪,火烧一般:“既然付了钱,天下有不要货的理!你不要就别想离开这里,一起给我的主人陪葬吧!”
楞头青大叫了起来,“老板!老板你为了你自己为了这头驴就接了吧!要不会闹鬼的!”楞头青拉来驴一手扯扯老板的衣袖,哀求着说:“我死!倒不要紧,你们的命可宝贵啊!”
卓老板婉然一笑:“别急啊!老人家,我肯定收货,不过我不能收在自己的手里!我看给这个伙计收着倒合适,他的为人我相信!”
老人家看了看楞头青又看了看卓老板,他哀声说:“我们先拜我主人再说!”老人带头,二人跟着拜了长者,二人扶起无力的老人,坐在了石凳上,老人家又拉住卓老板的手说:“你当真要给你的伙计?”
卓老板一手隐藏在衣服下的屠刀抽了出来——慢慢地抽了出来,放在老人的面前:“老人家,不是我不领情,我练这门功夫很久了!虽说不一定能无敌于天下,我相信自保足矣!”
老人看了一眼:“收起来吧!我卖给你了!随你怎么处理!不过我得先说说我主人的渊源,听完了你们再下决定。”老人清了清嗓子,“我主人姓李,名叫景春,出生于何时何地,无人知晓,只知其师乃是当年名闻天下的断崖尚天书,你们也许对此人不了解,只要以后问问年岁大的人都知道。我主人拜他为师,学艺二十个春秋。下山后,主人他就开始行侠仗义,扶危济贫,扫除了十大黑帮,九大恶人,帮助天子肃清了整个武林,我主人对功名视如粪土,决定隐居,最后前朝天子赐给主人一座庄院,并亲笔提名:‘擎天山庄’,把它作为我主人的隐居处。那时,我就去当了主人的管家,陪在主人的左右。不想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我从外地采购物品回庄,在路上遇见了深中剧毒,还受了重伤的主人。我当时有点力气,哪像现在这样,我是单身一人,主人晕倒前命令,叫我把他背到隐秘处养伤。我在他的指点下来到了这里,在这里主人养了十六年的伤,最终还是仙逝了。他留下遗命,说他为了驱毒把内息全积累在他体内,要我给他找个传人,只要用银针一扎他的百汇穴,他的功力就会从手掌中传给传人,只要未传功他的尸身能保存五年,五年之后他的尸身和里面隐藏的功力就会自动化去。于是,在主人升天以后,我就到处找人,却未遇到一个看得起的人!本想回来再守几个月就同主人一起化为灰烬,却不愿对主人有所辜负,我就打了那么一个幡子,在这附近卖武功!好了!姑娘,你可得好好想想啊!这可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武功啊!”
卓老板连忙问道:“你主人,被谁所害啊?得了他的内功,应该要给他报仇的!”
老人摇头叹到:“主人他从未对我提过一个字!我也问过他,他只说他不能干祸延几代的事!为了不让人认出他的传人,他忍心只传内功,他成名的十指连环剑,通天身法等武功全都不留,只留下了这一身内力!他的内力由于疗伤十六年,已经跟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