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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南北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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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看看而已。花了四五天的时间,从汉口跑到长沙看打擂台,柳
顾交手不到一分钟,说起来实在令人扫兴。
    回到汉口后,不几天宋如海来说,柳森严现在也到了汉口。果然
有一天看见柳森严在去中山公园的路上,一袭蓝衫,带了好几位北里
名花,坐着敞篷马车,谑浪遨游。据说当天柳去中山公园,就是应上海
武林前辈之约的,后来比画起来,柳用四两拨千斤的巧招,胜丁那位武
林前辈。此事被清风道人知道,立刻亲自到汉口,把柳带回峨眉,从此
就没有再听到柳森严的消息了。
    这次台南举行世界性国术观摩擂台邀请赛,听说有三百多位中外
武术高手参加,一共比赛五天。我想这个消息,不单是我这个擂台迷,
就是一班爱好武术的朋友,听了也会异常兴奋。本想头一天就赶到台

南,去做现场观众,继而一想,还是先看看电视的实况录像再说吧。这
次参加的选手,是按体重分成九级,把外国人的拳击,照方抓药,全给
抄过来了。
    咱们先谈这个擂台吧,四面不挨不靠,倒是得瞧得看。以高度来
说,大概怕选手掉下来摔伤,安全第一,所以看起来不太威武壮观。台
上铺的是榻榻米,榻榻米底下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四面就用榻榻米
的布边分为内外场。说是为了保护选手的安全起见,头上要戴特制的
头盔,选手一戴上,不用说眼观六路,反而变成大丈夫只能向前,至于
耳听八方,能听见裁判吹哨子就算不错。手上又要戴四指骈,拇指伸
外的新型手套。什么擒拿点穴、一指经、鹰爪功,多么有真功夫的高
手,在指掌方面,就是有功夫谁也没法施展。前胸绑着一块塑料海绵
做的护胸,等于把身体固定,所谓缩小绵软巧的功夫,一律用不上。听
说还有一块护阴,咱没看过,是不是跟打篮球的护裆一样,因为没看见
过,所以不敢乱说。如果说选手专踢下阴,都是下三滥的玩意儿,也就
品斯下矣,不配当选手啦。要说怕受伤,膝部以下的迎面骨,最经不起
摔碰,反而没有保护器具。脚上大家都穿系带子的胶底鞋.在榻榻米
上穿胶鞋厮杀,既滑又不着力,请想是什么滋味?所以选手时常会莫
名其妙地摔倒,所穿胶鞋,一用劲后跟就秃噜下来叫停,还得请判系鞋
带穿鞋子,您说滑稽不滑稽?
    一百多场打下来,中国固有什么太极武当少林八卦拳术掌法,一
位也没能施展出来,上得台去,每场比赛,好像一个师傅传授,一上台
全是两脚又蹦又跳,两人左摇右晃,你乱打,我就乱踢,西洋拳、泰国



拳、空手道、跆拳道、摔角、柔道,什么招式都有。有些身大力不亏的选
手,一看对手身躯短小,甚至一鼓作气,把对手连推带挤,挤出内线来
得分。要说这次擂台比赛是古今中西什锦大拼盘,倒是样样俱全,一
点儿也不夸张。可是别忘了,这是国术比赛,咱们让友邦人士赞不绝
口的中国功夫,就是这么乱来一气吗?外国人固然搞不清,咱们这百
分之百道地的中国人,也被弄得眼花缭乱,说不出所以然了。往者已
矣,再过两年,第二届国术比赛,已经决定仍旧在台湾举行。在这两年
之内,希望负责单位,好好研究出一套比赛办法,使真正的中国功夫能
在擂台上表现出来,让外国朋友重新把中国功夫再来一次新估价,恢
复前此光荣。如果我们拿不出好的办法来,还是像小孩打架,胡踢乱
打撕掳一场,我看还是免了罢,免得再一次丢人现眼啦。您说是不是?

刽子手
    夏元瑜老兄在《时报》写了一篇《砍人头》,将人比兽,以兽喻人,把
人兽来个大解剖,发人所未发,言人所未言,的确令人顿开茅塞,长了
不少见识。现在笔者把所见所闻写点出来,既不是续,更不是补,不过
是凑凑热闹而已。
    当山西军队驻北平的时代,笔者办公地点就在东四牌楼附近,机
关里没有伙食团,大家又不懂得带便当,所以中午这一顿饭,只有下小
馆。隆福寺的灶温,在当时算是物美价廉的二荤铺,所以笔者就成了
灶温的常客。晋军一到,跟着各饭馆的女招待就大为走红起来,灶温
首先响应,添上女招待,顶出名的小金鱼,就是灶温捧起来的。他家一
添女招待,为了扩充营业,散座也打成隔间,我们这帮真正吃饭的常
客,每天就得挤在柜房里凑合凑合啦。吃客多,桌子少,大家又都是常



主顾,拼拼桌儿也无所谓。
    当时几乎每天跟笔者同吃的,有位身材修长,腰板笔直,留着络腮
胡子,说话落门落坎,六十出头的老者。经过请教,才知道姓姜名景
山,原籍开封,落籍北平。初交不好问人行业,可是五行八作,看来看
去,哪一行也不像。日子一久,才知道人家是前清刑部的执事(刽子手
都忌讳刽子手三个字,通常都呼他们执事)。笔者曾经问过他,听说干
这一行都姓姜,有没有这档子事?据姜老说,明朝燕王棣,为了排除异
己,有姜姓亲兄弟五人,给他做贴身卫士,后来迁都北京,姜氏弟兄仍
旧给成祖执行刑罚,就是后世传说的姜家五虎。顺治门瓮城有五座的
宝顶,前头有砖瓦铺,堆满各种陶玉,所以看不见,有人传说那就是姜
家五虎的坟墓。后来才知道根本没那门八宗事,那是水平测高标准,
大家全错疑惑啦。北平倒是有姜家坟,在阜城门外八里庄钓鱼台附
近,凡是他们这行有传授的子孙,清明节都要去烧烧纸,那倒是一点儿
也不假。
    他大爷(伯父北平人叫大爷)姜大诚是刑堂总执事,他本人虽然跟
总执事是亲叔侄,可是他要投入这一行,也得磕头拜师,改口叫师傅。
他十六岁投师,最初是每天天一亮,就起身开始推豆腐,用砍人头的大
刀,反把往胳膊肘儿一顺,刀头突出部分,用腕肘气力,把豆膺推成一
块块薄片,越薄越好,等推熟了,在豆腐上再画墨记,照墨记往外推,等
准头练熟,再在豆腐上加十个青铜钱,仍然按墨记往外推,一直练到指
哪儿就推哪儿,毫厘不差,青铜钱在豆腐上丝毫不动,才算成功。
    学徒时期下半天,可也不能闲住,每天没事就逗猴子玩。用手盘

弄猴子的后脑勺子,专找猴儿的第一和第二的颈椎,也就是俗话所说
脖子后头算盘珠儿,大概人猴骨骼相同,久而久之,也摸熟啦。
    最后一关,就是现场表演,这一关一过,才算出师。姜爷第一次到
刑场,一看这个阵仗人就晕乎啦。第二次乍着胆子再去,到了节骨眼
儿,还是下不了手。到了第三次上,师父这次给他准备了新鞋新袜一
身土黄布的紧身裤褂,外带一条黄绸子包头。师兄弟四五位兴冲冲地
直奔菜市口,哪知道走到骡马市大街一个饭馆子门口,忽然从楼上迎
头扑脸泼下一盆脏水,正好泼了姜爷一个满头满脸,他一生气,就直奔
楼上,找泼水的小子算账,他师傅拉紧他说,差事要紧,等回头再跟他
们算账,到了刑场气势虎虎,脸红脖子粗的,一动手就砍了三个。一出
刑场红了眼的要找泼水的算账,师父带着他连师兄弟七八口子,直奔
这座饭馆。他一上楼,可傻啦,楼上是绛烛高烧,红毯铺地,正中摆着
一世太师椅。师傅赶紧把他叫过来说:“还不赶快磕头谢谢五师叔,刚
才那盆吉祥汤,是我安排好让你五师叔泼的,不然你永远出不了师。”
敢情他们这一行要在刑场见红才能算浦师呢。
    笔者问他砍头有几种砍法。他说处决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那跟
元瑜老兄说的一点不错,犯人跪下,刽子手在犯人左右肩膀一蹬,再一
揪辫子,脖子立刻拉长,有经验的刽子手一刀下去,正好是颈椎骨的骨
缝,真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完成一件红差。如果是三品以上大员,
犯了不赦之罪,必须问斩,那就不能揪辫子咔嚓一刀交差,刑部得选派
有经验的刽子手,在犯官后脑子,顺刀一推,飘然而过。既不敢对着腔
子沾血馒头,也不敢一脚踢倒尸首血溅刑场啦。尸亲如果打点的在刀



刃上,人头一落地,用木盘盛起,马上三下五除二的一缝,把身首又合
而为一了。姜老当了半辈子差事,只承应过这们一档子事,代价是纯
银二百两。据他说到后来大臣犯罪,多半是赐帛自尽,赏一条白绸子
自己上吊,绑到菜市口砍头的,简直少而又少了。
    姜老又说三百六十行,我们这一行,现在算是取消啦,否则的话,
我都不希望您跟我往深里交。干我们这一行有一个坏毛病,不管跟谁
在一块儿走,总让人先行一步,多看人家颈椎骨怎么长的。这倒不是
对谁有恶意,因为从小儿习惯使然,您说有多讨厌。
    姜老又说进入民国之后,东四牌楼骡马市大街,有一家姓承的,家
里有一个家常子(北平从小收养的小厮叫家常子),叫杜小子拴子的,
长大不务正业,主人一管教,愤而挥刀,把主人全家都宰了。后来在天
桥二道坛门行刑,可惜当时没有包青天的狗头铡,是用麻刀铺的大铡
刀铡的,小子真叫横,临刑还要躺在铡刀口上试一试。姜老也承认杜
小子拴子是他所见的第一条狠人。

当年的北平杂耍
    中华综合艺术团这次宣慰侨胞,其中有巧耍花坛一项,不由想起
北平的佟树旺来,佟是涿县人,家里是开缸瓦店的,他从七岁起,一时
高兴,就练起耍坛子来了,好在柜上有的是伤残带纹的瓮、盏、缸、盆,
卖又不能卖,正好拿来练手。他摔的陶瓷可多啦,换了别人谁也买不
起那么多的陶瓷来摔。咱们看有些人玩抖空竹、踢毽儿,在台上都有
失手的时候,但佟树旺耍花坛,却没有啪啦一响,满台飞瓷碎片的场
面。佟树旺的耍花坛,如苏秦背剑坛子,在脑袋后头走,二郎担山坛子
在两膀滚来滚去,都是不容易练的。尤其是魁星踢斗,头上左右膀臂
共三个坛子在转,脚上再把一个坛子踢到头顶坛子上,一个左转一个
右转,这套功夫都不是普通人能练得出来的。
    北平的各种杂耍,原先都是有财势、爱面子的子弟练的玩意儿。



遇上喜庆宴会,行人情、走份子,亲朋一撺掇,露个一手两手,给大家瞧
瞧。有的人后来家道中落,浪迹江湖,没法子才在天桥或庙会,赶集撂
地摆场子,凭着玩意儿来混口饭吃。
    早先在北平,讲究听评书、单弦、相声、大鼓、什不闲、八角鼓带小
戏什么的,杂耍这个名词,是后来才兴出来的。
    满清时代,北平内城虽有戏园子,但是因为前清定制,内城不准唱
大戏,偶或演点儿杂耍也是不定期的。民国以后,北平的杂耍,正式组
班,进戏园子卖茶钱,是前门外四海升平开的端,因为园子在百花丛
里,八大胡同各清吟小班,能歌会唱的名花,为了招徕客人,也不时到
四海升平客串一番,所以弄得老实买卖人不敢立足,有身份的人家,也
不愿意凑这份儿热闹惹闲话。四海升平的顾客,后来净剩下些花丛游
客,青皮恶少,维持了没有多久,只好关门大吉啦。
    一晃十多年也没有人出面拴班子,在戏园子里演唱杂耍。直到哈
尔飞一度改为杂耍园子,再加广播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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